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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语迟下意识偏头,刚好撞上男人寒星般的眸。
在她最狼狈的时刻。
没人在乎她的狼狈,就连裴行舟也好像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很快移开目光。
她的心像被药杵狠狠捣过一番,那痛细细密密,像江南连绵的雨,稀稀落落总不畅快,更教人沉闷。
所有人都站起身,包括这个何继伟。
一群人众星捧月般,卖力吹捧裴行舟,各种功绩桩桩件件,夸他年纪轻轻,手腕老练,今后商场碰见,还望他能多多照拂,等等。
裴行舟冷淡回应,偶尔也会调侃别人,面无表情与人谈笑风生。
宴席很快开始。
酒店上菜快,一道一道,菜品外观精美,味道也是绝佳,都是国宴大厨亲自烹饪。
在场大部分都有女伴作陪,你喂我一口菜,我喂你喝口酒,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裴行舟孤零零一个,看着倒格外寂寥了。
有人喝多两杯,走到裴行舟身边,端着酒,话说得不太利索:“裴总,你比我小,我也把你当弟弟看。要我说,这男人到了岁数,还是得有个女人……我看裴总你……也该找一个了。”
裴行舟不着痕迹后退,避开难闻的酒气。
他也不反驳:“说得是。”
这人一上年纪,就好关心年轻人的感情生活。
又有人问:“裴总这么多年也没找,您到底中意什么样的?”
宁语迟在倒酒。
何继伟的眼睛从她胸前扫过,咽了口口水:“这是要喂我?”
她今天眼线画得挑,看人时,眼里带着魅惑:“好啊。”
裴行舟对私生活向来避而不谈,众人都以为裴行舟不会回答。
他扯了扯领带,从头到尾眼皮都没掀,语气也是一贯的冷:“纯的,听话的。”
此言一出,不少人开始蠢蠢欲动,在脑内搜索自家亲戚有谁符合标准,赶忙向裴行舟介绍。
酒桌上再次热闹起来,宁语迟全都听到了,也当没听见。
何继伟按住她执杯的手,操起筷子夹起一片乳扇。
“这是云南特产,刚才一直没见你吃,来,我喂你。”
宁语迟连忙抬手挡住筷子,脸上却是笑着的:“不了何总,我吃不了这个。”
“怎么,不给面子?”何继伟假装板起脸。
宁语迟说:“我吃了会过敏。”
“一片乳扇还能过敏?真的假的。来来,就吃一口,一口。要真过敏了,也让我开开眼,这乳扇过敏是什么样子。”
旁边戴眼镜的中年人也跟着帮腔:“这越是过敏,就越要脱敏。这可是好东西,有营养的,吃一口肯定不会有事。”
“对嘛,你看刘董事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