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和道士(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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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垂了眸子結結巴巴地說,可、可是會冷,還還還是,還是把衣衫穿好吧。
既然公子覺得好看,宴奴就穿給公子看。林安宴眼珠一轉,惡作劇的念頭升起,又抬手拉下了另一邊的肩頭,將整個上衫變成了一字領,這樣好看嗎,公子?
大片雪一樣白嫩的肌膚,幾乎是往眼睛裏鑽,還隱隱可見女子衣衫之下嬌軟的曲線,小道士心神慌亂,忽略了心中隱隱奇怪的感覺,被她嚇得連連後退,脊背貼到了樹上,緊緊閉著眼睛,腦海中卻還殘餘著生平從未見過的美色,讓他說話都語無倫次起來,好看不不不,你且快快快把衣服穿好。
林安宴看他耳尖都紅了,眼珠子四處轉,就是不敢看自己,憋著笑湊近,垂下眼睛,怯生生地問他,那公子夜間,還要宴奴服侍嗎?
不不不!小道士退無可退,往一邊躲去,腳下踩了石頭,重心一歪,整個身體斜斜倒去。
林安宴下意識伸手拉他,手臂虛虛地在小道士臂彎上穿過。
她面色一變。
怎麼回事,明明在接受了女鬼們的鬼氣傳承之後,就已經維持好了鬼體,為何這會兒,她的手臂又變成透明的了?
小道士不待她攙扶,手臂在地上一撐,歪倒的身子打個轉又重新直立起來,垂目看她臉上有些慌張,忙問,宴奴?
把小臂往身後一藏,林安宴為難地愁眉苦臉,說話的聲調都降了三分,公子,太太說了,要奴每晚都來服侍您。您不同意,是要逼奴去死嗎?
如果小道士多活幾百年,就會明白道德綁架是為何意了。
此刻的他,卻只能抖了抖兩片說不出任何話的唇,弱小,無助,又可憐。
而且宴奴覺得,您也很喜歡,對不對?混蛋女鬼說著說著,墊腳湊近他,雙唇在他唇角輕輕一印,仿佛一個印章蓋下,就把他從一個活生生的人,給封印成了石頭。
直到那個俏生生的身影飄然而去,小道士這才像是融化掉了外殼一般,露出內裏尤帶活氣的芯子來。
他受驚一般瞪大了眼睛,兩片唇抖了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解釋,最終,卻只能無力地辯解給空氣聽:
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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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
黃裙衫的小姑娘,像是被針紮到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滿臉通紅,驚慌失措地重複了幾遍,這才磕磕絆絆地說,
不、不可以段公子家室優渥,是大伯母精挑細選給三姐的夫婿,也是咱們將來的三姐夫,我我們怎麼能把主意打到他頭上去?
五姐,阿爹靠不住的,你我都清楚,女兒們的婚事,歸根到底,是靠當家太太做主的。
你看,哪怕大太太不管事,也能給親女兒找一門合適的高門嫁過去。
二太太當家時,天天帶著二姐姐出去拜訪,才給二姐姐定下了肖家那樣好的門第。可你想想,同樣到了議親的年紀,二太太可有帶上我們出去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