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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吃过晌饭,萧乐准备消消食睡午觉,沈廷连忙把她拦住横抱起来:“小心小心,不要乱动,万一伤着蛋怎么办?”

他把人放到床上,盖好毯子:“你睡吧?听歌吗?我唱歌给你,或者背三字经,就当胎教了。”

“就是……”萧乐沉吟了一番,“就是不用这么小心。”

虽说做戏做全套,但沈廷这全套戏也未免太浮夸了。

“要的要的。”沈廷拍拍她。

好不容易把萧乐哄睡,沈廷才把手悄悄伸进毯子里摸了摸,嘶,这个微微鼓起的是不是就是蛋?一点都不明显哇,这里生孩子可真神奇,他又轻轻拍了拍蛋,宝子赶紧长大吧!

萧乐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胃,她刚吃饱还没来得及消食,摸什么摸?

“承使,承使。”温书悄悄进来,贴着沈廷的耳朵报喜:“承使,宫里的侍君们都带了贺礼到麟趾宫,恭贺您喜当爹,您快去悄悄吧。”

沈廷表情略有复杂:“我的确是喜当爹,礼收下让他们走吧,我还得照顾陛下。你一会儿去给我找点书,食谱和怎么照顾蛋的,我好好研究一下。”

也不怪他们都觉得这个蛋是他的,毕竟宫里记录在册侍寝的,好像就他一个人。

温书连连点头:“好的,奴婢这就去,您现在研究也是应该的,不然到时候孵蛋,要耗费精力恐怕就没时间了。”他马屁拍得啪啪响:“您可真是个好父亲。”

虽然孩子不是亲生的,但还得叫他爹,沈廷心态转换的极快,现在这个蛋就是自己的亲崽。

被温书这么一夸,当场翘起尾巴:“当然,你也不看我是谁。”

从萧乐宣布有蛋之后,向来在后宫嚣张跋扈的沈廷便销声匿迹。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潜心在宫中研究如何养孩子带孩子。

见他如此举动,大家便确信这个孩子是他的无疑,原本朝堂上持观望态度的一些官员,也有几个站到了萧乐队伍中,剩下的则依旧谨慎观望,但对萧乐来说,已是不小的收获。

正常女子孕育两个月生下的蛋只有鸭蛋或鹅蛋那般大,除却上面有花纹,模样质感也与禽类的蛋无二致,倒是极好伪装。

萧乐计划是以画有花纹的禽类蛋代替,交由沈廷孵化,并放出风声说这一个蛋里孕育的是女胎,最后安排一场意外栽赃给宇文家的人,她借此发落宇文家。

计划正按照她所想的那样按部就班进行,沈廷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演得真像那么回事,甚至入戏到能从白天演到黑夜。原本她以为这场计划里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是沈廷的演技,现在她的心放下了大半……

前几日下了场雨,七月流火,天气逐渐转凉一些,荣招妹听宇文东奕咳嗽了两声,特意熬了枇杷膏送来,将宇文东奕感动得泪流满面。

宇文施麟也在,他将枇杷膏冲水喂给兄长吃下后,便随着荣招妹一起离开了。

“荣侍巾等等,入宫许久,还未曾去过你宫里,今日赶巧,可许我去向你讨杯茶?”宇文施麟天生一副笑脸,对着谁都是和煦如春风,让人生不起讨厌的心思。

荣招妹愣了愣,连忙点头:“荣幸之至。”

二人在昭阳宫的杜芳堂坐定,荣招妹亲手为宇文施麟泡了茶递过去,谦卑道:“我宫中没有什么好东西,比不得宇文哥哥那里,还请不要嫌弃。”

宇文施麟笑着摩挲杯壁,盈盈看向他:“怎么会嫌弃呢?与西湖龙井一并泡制出的苦参茶,最是清热泻火,我懂些药理,荣侍巾真是细心,难为你时时刻刻都为宫里的兄弟们着想。”

他将苦参二字咬得极重,荣招妹脸上霎时间门失去了血色。

他讪笑点头:“是听说泻火,我这才专门泡来给哥哥的,如今夏秋换季,最是生燥。”

“想必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在兄长的枇杷膏里加上五倍子吧,敛肺降火,清热祛痰。不过炸糖糕的油用得是毛棉籽油,兴许宫里是没有旁的油了吧,。

可这一次是巧合,可是这两次三次,荣侍巾还有什么想说的吗?若是此事告知陛下……”宇文施麟还是淡淡亲和地笑着,手里的茶水却一口未喝。

苦参、五倍子虽是上好清热利肺的药材,却也是影响男子生育能力的利器,毛棉籽油就更不用说了,那是伤精的利器。

这些东西翻来覆去地吃,这辈子都别想有孩子了。

荣招妹本就煞白的脸色一时间门更难看了。他添加的剂量都是刚好适量,且每次添加的东西都不一样,御景殿当值的太医是每日轮值的,因此他的动作根本不显眼。

他再装糊涂下去也无济于事,索性问:“你要我做什么?”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痛快,我要你在蛋降生之前,务必虚弱沈廷的身体,他最信任你,也喜欢你做的东西,我相信荣侍巾能办到不是吗?”宇文施麟望着荣招妹,就是他不同意,现在也得同意。

荣招妹僵硬地点头:“我答应你。”事到如今,他没有别的路可选。

“你若是帮宇文家这一次大忙,将来会允许你有个孩子傍身的。”宇文施麟轻飘飘拍了拍荣招妹的肩膀,然后翩然离去。

这一次,他要向母亲证明,他才是宇文家最有用的孩子,那个病歪歪的宇文东奕根本成不了大器,也配不上母亲和舅舅的宠爱。

温书将昭阳宫送来的苋菜鲫鱼汤放在沈廷的面前:“荣侍巾最近真是有心,日日都送这些好吃的来。”

苋菜与鱼本就是最鲜香的食物,共煮成汤就更加香气扑鼻,沈廷动了动鼻子,浓白的汤汁里漂浮着碧绿的蔬菜,让人忍不住垂涎,他连忙盛了两碗,一碗给温书,一碗给自己:“这都快秋天了,他真不容易,还能找到苋菜。”

还未来得及入口,宫人通报:“承使,宇文侍巾求见。”

因为前朝的斗争,沈廷对宇文家的人没什么好印象,但他念着宇文东奕的面子,还是将人放进来了。

宇文施麟带着包裹款款而来,向他请安:“早前知道承使大喜,只是兄长身体不好,我又一直侍疾,承使在御景殿住着,我怕将病气过给陛下,便不敢去,如今承使回来了,我前来道贺一二,还请不要嫌弃,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包。”

他将八个做工精巧的香囊递给沈廷,又阐述道:“再过一个月正是蚊虫最肆虐的季节,但承使要孵蛋,宫里不能点驱蚊的香料,所以用这些挂在床边,最好不过了,这些不伤人。”

“那就谢谢了,但是这宫里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紧着我的,太医院已经给做了一些,我这里还不缺,这些回头再说吧。”沈廷摆足了目中无人的宠妃架势。

萧乐说宇文家的人要防备,他刻烟吸肺,一点不敢忘。

宇文施麟见自己的心意被这么毫无避--≈gt;≈gt;

讳地糟蹋,一时间门笑得有些勉强:“沈承使忌讳也是应该的,宇文家与沈家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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