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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在身为医生的他看来,比什么都要重要。
因此,现在文清辞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自己不愿意糊里糊涂地度过这一生。
想到这里,他不由咬紧了牙关。
躲避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文清辞已然意识到,谢不逢对自己而言……或许是不同的。
但是这种“不同”,究竟是什么?
从医二十年的本能,逼迫文清辞清醒下来,去寻根究底。
死过一次的他,格外清楚生命的脆弱与无常。
这一次,文清辞要给自己一个机会想清楚,自己对谢不逢……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这座宫苑原是太医署,”侍从一边带文清辞向内走一边说,“因此整座宫苑分前后两院……陛下一直于前院理政。”
“近日养病,也在侧殿。”
文清辞缓缓点头。
太医署虽然不大,但是建筑精妙,并不像太殊宫大部分宫苑一样为对称结构。
正说着,一人行便走到了一条岔路边。
侍从抬手,正要为文清辞指路。
没想他竟非常自然地转过了身,朝着侧殿所在的位置而去。
这……
侍从不由愣了一下。
他怎么觉得这位大夫,像是很清楚太医署的构造似的?
来不及多想,两人已走到侧殿门口。
侍从停顿片刻,转身再一次向文清辞行礼道:“先生请,陛下正在此处等您。您且进去,直接诊脉便是。”
“进殿后直接诊脉?”文清辞不由追问。
谢不逢病的有那么严重吗?
侍从如实点头:“是,先生。”
说话间将手落在了木门的花格之上。
他的话音刚一落下,雕满花饰的木门,便“吱呀”一声敞了开来。
下一刻,淡淡的熏香气便混着浓重的药香扑面而来。
别紧张,别紧张,只是诊个脉而已。
文清辞犹豫片刻,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准备后,终于呼吸握紧药箱的把手走了进去。
侍从不知何时退下,将雕花木门缓缓阖起。
文清辞眼前的世界,骤然变暗。
明明是来过无数次的太医署侧殿,但此时立于其中,文清辞竟然觉得陌生。
他的脚步不由一顿,等眼睛稍微适应黑暗之后,方才重新迈步,向前而去。
空旷的侧殿中,只剩下文清辞的脚步声,在一遍遍回荡。
他的心臟仿佛也在这一刻,跃入了嗓子眼中。
文清辞凭着记忆向前走去。
殿内的龙涎香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重了起来。
太医署侧殿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