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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握着缰绳,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实际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手早就已经没了知觉,只剩一片如百蚁啃食般的麻痛。
另外一隻手的手心,也被缰绳勒出了一片紫红。
……
往北一点,气温便更低一分。
夜里长原镇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最大的那座府邸灯火通明。
军医在房间里进进出出,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
“……已经几天了,将军还没有醒来吗?”
军医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音说:“没有,现在又发起了烧。”
此时的他满面愁容。
停顿片刻之后,他又反问道:“对了,有没有活口被俘?”
这百年以来,北狄虽然不断侵扰卫朝领土,但是他们却从没有在兵器上淬过毒。
这些随军到边关来的医生,一般只会处理外伤。
更不会像宫中的太医那样,可以直接凭借症状推测毒性。
解毒这件事,实在是有些为难他们了。
“暂时还没有……”对面的士兵愣了一下,低头咬牙说,“只在战场上清理出了几把淬了毒的剑。”
“剑上毒性如何?”军医立刻追问。
对面的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咬紧了嘴唇,深呼吸过后说道:“见血封喉。”
“什么?!”
暮色已深,小院却被几盏灯,映得如同白昼。
十几名身披银色战甲的军人站在小院中间,其中一人手持长剑,深吸一口气后,向一匹受伤的北狄战马砍去。
长剑划破了战马的皮肉,它先嘶鸣了几声,接着忽然没了声息。
的的确确就像刚才那人说得一样见血封喉。
看来对手这一次,的确是奔着将谢不逢置于死地去的。
恐惧感在小院里蔓延,所有人的心都高高悬起。
一同生出的,还有浓浓的疑惑。
——剑上的毒性既然这么强,将军又是怎么挺过来?
有军人忍不住着急问:“除了等,还有什么解决之法?”
“往常遇到这种情况,还能问问宫里的太医,但这一次……”那名军医重重地叹了口气。
虽然没有向后面的话说完,但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旦去请太医,那么谢不逢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就会传到皇帝耳边。
实际说谢不逢受伤的事,早在当天清晨,就传遍了长原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