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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诚府斥巨资修建的这座行宫,据说隻比太殊宫的规格小一点。
德章殿皇帝卧房外的走廊上满是彩绘,精妙绝伦。
角角落落都摆着精美的瓷器。
乍一眼文清辞还以为自己走进了什么博物馆里。
随着“吱呀”一声轻响,雕花木门被人从里面推了开来,兆公公压低了声音,在文清辞耳边道:“文先生,这边请。”
卫朝盛行熏香,皇帝尤其热衷此道。
每次他出现的地方,都是烟雾缭绕。
德章殿的后殿虽然华丽非凡,但是大小却远远不如太殊宫的宁和殿。
不大的宫室里,仍照旧习摆满了香炉。
燃了整整一晚后,如着了火般四处是烟,文清辞进门便不受控制的轻咳了两声。
后殿里的熏香不但呛人,且味重。
就像是有人在这里打翻了无数香水,吸一口气都会头脑发晕。
文清辞的脚步不由一顿。
皇帝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慢悠悠地响了起来。
“……爱卿过来了啊,刚到卯时不久,应当还未用过早膳吧?”
谢钊临的声音慢悠悠的,听上去稍有一些沙哑。
但怎么听都只是早晨起来还没有彻底清醒,而不是传说中重病的样子。
他果然是在装病!
说着,皇帝便摆手让兆公公将一边的糕点送了过去。
“臣听闻陛下身体不适,不知陛下现在是否需要诊脉?”文清辞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假装平静地问。
顿了顿,一向惜命注意健康的皇帝点头说:“好,那就先来把个脉吧。”
说完就将手腕伸了出去。
装病的事瞒不过任何医生,更别说有“神医”之名的自己。
他怎么一点也不怕自己“不小心”露馅,将这件事说出去?
文清辞正好奇,贤公公便上前满脸堆笑道:“文先生,德章殿侧殿已经为您清整出来了,这几日您便暂时住在这里,专心为陛下调养身体便好。”
皇帝“重病”,太医在一边时时刻刻都照顾是应该的。
怪不得皇帝这么无所顾忌,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只是不知道皇帝这次装病,究竟是为了什么。
“好。”文清辞轻轻朝贤公公点头,便耐心给皇帝把起了脉来。
……和文清辞猜想的一样,皇帝的脉象不浮不沉,从容有力,简直比自己还要健康。
之前几天,他只是在行宫后殿里躺着睡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