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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马车正好驶过长街,走到了西市外。
雍都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青石板铺成的长街,也因此变得湿漉漉的。
“稍等,”文清辞忽然开口,想到了什么似的说,“先停在这里,我想下去看看。”
“吁——”
小厮忙扯缰绳,停下了马车。
文清辞撑伞,从马车里走了下来,径直朝西市内而去。
他这一趟,并不是对小厮空开口中的“胡医”起了兴趣,而是因为另一件事……
再过几日就是谢不逢的生日了。
于情于理,自己都应该给他准备一个礼物才对。
……
无论是皇子还是公主,每年生日的时候,都会在太殊宫里大庆一番。
可是作为太殊宫里的透明人,直至谢不逢的生日临近,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提起这件事。
就像这个日子本就不存在一般。
唯一一个绝对记得这个日子的兰妃,也在谢不逢生日前出了意外。
寅时,天还黑着,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将整个太医署从睡梦之中唤醒。
“太医,快来太医啊——”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人还没进殿,尖厉的声音便已经透了进来,刺到了殿中人的耳边。
夜里当值的太医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怎么了?敢问这位公公是哪个宫里的?”
小太监弯腰扶着廊柱,一边艰难地调整呼吸一边颤着声说:“是蕙心宫!兰妃娘娘……娘娘她怕是要早产啦!”
太医被吓了一跳,提起药箱便走了出来。
殿外的冷风一吹,他才终像想起什么似的攥紧了拳说:“……文太医,对了!文太医今晚也在宫里!”
几个月的相处,太医署里的人,虽还惧怕着他。
但是在这群人眼里,文清辞却早已成为了近乎万能的存在。
无论是想找个人与自己分担这份过大的责任,还是单纯的求助,文清辞都是最好的选择。
这位太医的话,提醒了小太监。
“好好!您快些先去蕙心宫吧,我现在就去找文太医!”
“好!”
雍都下了一整夜的雨。
不过是从蕙心宫跑到太医署,小太监的靴袜和衣摆,都已经被雨水所浸湿。
他刚跑到文清辞的小院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就听眼前那扇木门发出“吱呀”一声,被里面的人打了开来。
身着月白色大氅的太医倚在门口,笑着轻轻扶住了没有站稳、险些摔倒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