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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是给她捡了一下丝帕吗,怎么又和“儿女情长”扯上了关系?
文清辞:“……”
见文清辞不说话,谢不逢那双琥珀色的眼瞳,突然朝他眼底看去,像是要将他看穿似的。
话音落下,少年又向前走了一步。
此时的文清辞,就像是荒原上被鹰鹫盯上的羔羊。
他不由向后退了一步,直到后腰重重地撞上药柜,这才退无可退地停在原地。
落入了谢不逢那双冰冷的眸底。
少年的目光, 使文清辞本能地感觉到恐惧。
谢不逢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自己?
想到这个问题,文清辞下意识攥紧了手腕上的药玉。
指尖的一点冰凉,终于慢慢地让他冷静了下来。
……难不成自己刚才帮苏雨筝捡手帕, 在谢不逢看来有些ooc了?
思来想去,答案似乎只能是这个。
文清辞一点点松开手里的东西, 抬眸轻轻地朝谢不逢笑了一下。
他假装不懂地问:“殿下为何这样说?”
没等谢不逢回答,文清辞便移开视线:“我对所谓‘儿女情长’并无兴趣,此生一心向医。此时没有, 未来也不会有其他的念头。”
他的语气平静,但是字字都具有斩钉截铁之力。
文清辞的眼瞳,还是那样的墨黑。
但是在阳光的浅照下, 却显得清澈、干净得不像话。
太殊宫的滔天权势, 还有雍都贵女的青睐,对他而言大概还比不上医书一本。
“你不成家?”
和现代不一样, 在卫朝大概只有出家人能才免去这些“俗事”。
文清辞的话, 让任何一个卫朝人听到,都会感到不可思议。
“自然。”文清辞浅浅一笑,语气既温和又笃定。
开玩笑, 暂且先不说自己真的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单自己未来要跑路这一条……文清辞都不可能拖家带口, 和任何人有超乎寻常的情感纠葛。
听到文清辞的回答,谢不逢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同时, 心中却隐约生出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与不甘来。
……
那天的宫宴过后,皇帝特为文清辞批了整整三个月的病休。
按理来说, 兰妃的“主治医生”已经暂时换人, 病中的文清辞暂时不管兰妃也可以。
但是后面几天, 他依旧像往常一样, 亲自将药熬好, 遣人送到蕙心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