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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还要靠这些人,将自己想传的消息,传出宫去。
谢钊临将手指抵在额上,看上去像是头疼之症又犯了。
然而这一次,已经获得芙旋花丹的他,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服药。
见状,文清辞心中最后一点侥幸也没了。
他不觉得谢钊临会舍弃特效药不用,选择见效缓慢的针灸。
他叫自己过来,肯定是有别的意图……例如,借自己之口,说出他想要的话。
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回 了。
冷静,冷静!
文清辞缓缓调整呼吸,提着药箱微笑着朝皇帝行了一个礼。
正在文清辞打算替对方诊脉时,皇帝忽然摆了摆手,并喃喃道:“爱卿觉得,朕是不是真的冤枉他们了?”
他的声音不大,语气也颇为自然,就像真的只是心烦头痛时的随口一问似的。
可文清辞清楚,这个问题,要比皇帝表现出的重要千万倍。
宽大的衣袖,遮住了文清辞的手指。
他紧握药箱的右手,骨节已全因用力而泛白。
一身月白的太医垂眸笑了一下,假装轻松答道:“臣隻懂行医,并不清楚朝堂之事。”
文清辞在尝试着推脱。
然而皇帝却很执着:“哦?那爱卿不妨借行医时的经验,来说说朕该如何做。”
今天这一劫,恐怕是逃不过了。
文清辞心中不由有些绝望。
“行医时,必须彻查症状,才能清楚‘是不是’,若是不经查证,那便什么也不能断言。”
文清辞从没有觉得,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陌生。
微笑不知何时,如面具般长在了他的脸上。
文清辞的笑容没有半丝人气,真真如神龛里那悲悯众生,却又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情世故的像。
身为一位贤明仁君,谢钊临从不会自己去做那个表面上的恶人。
他很了解身边人,知道一向严谨理智,对世事人情毫不在意,且出身江湖、不懂规矩的文清辞,是唯一一个会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的人。
果不其然。
皇帝缓缓地笑了起来。
“爱卿说的有几分道理,”他假做深沉道,“翊山脚下,天地为证,说话做事更应负责。既然朝臣都说不曾有过二心,那么朕便更应该仔细查证,绝对不使一人蒙受不白之冤。”
“……陛下圣明。”
说完这番话,皇帝总算缓缓合眼,让文清辞替他针灸,缓解头痛之症。
站在皇帝背后的一名太监,始终低着头。
只有胸口急促的起伏,泄露了他的紧张。
施完针后,皇帝的状态似乎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