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听见敲门声的时候，方清宴既意外又开心
一开门，就看见顾新然围在脖子上的粉se围巾了，方清宴笑出来了，顾新然道：「笑什麽？」
方清宴让他进了房间：「喜欢吗？」
顾新然点头：「我很喜欢，谢谢你」
方清宴笑着看他：「弟弟生日快乐」
顾新然问道：「你怎麽会知道我的生日？」
「这是秘密」
方清宴问道：「你今天回去跟家人吃饭了啊，有没有收到什麽礼物」
「有，但我最喜欢你送的」
「粉红se也喜欢？」
「喜欢」
方清宴笑了：「喜欢就好」
两人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旖旎
顾新然好想亲他，非常、非常想
还在想着，这是方清宴突然凑近距离，「你现在是不是想亲我？」
顾新然没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那就当作是你的生日礼物吧」
方清宴温热的唇贴上，顾新然舌头伸了进去，扫过每个角落
「我今天，特地赶回来的」
「因为我想和你一起过」
「但没想到还有这麽好的生日礼物」
方清宴看着他，又再一次地吻了上去
两人都被情慾冲昏了头，完全忘记对方和自己到底是什麽关系
最後顾新然把方清宴推开了，「方清宴」
方清宴还g着他的脖子：「嗯？」
「我们现在是什麽关系呢？」
顾新然终於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可以接吻的关系」
「只有情侣才会接吻」
方清宴松开了手：「是吗？」
顾新然抿了抿唇，神se复杂，最後摇摇头
方清宴终究，不喜欢他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我先回去了」
顾新然站起身，转头离开
方清宴望着他的背影，躺到了床上
「对不起顾新然，我还没有办法，完全自信地交出自己」
他闭上了眼睛，「再给我一点时间」
周末方清宴又回家看了nn，但nn仍旧喊他小于
方清宴蹲在nn的身旁，一次又一次耐心地告诉她「我不是小于，我是小宴」
方家很有钱，但自从方清宴的爸妈过世之後，他们曾经一起住的豪宅也空了，nn自己回到了她之前的家，也就是这里
「小宴啊」nn轻声唤他
方清宴道：「怎麽了？」
「小于是不是si了？」
阿兹海默症的nn总是记不清事情，方清宴点点头：「是，小于已经si了」
nn伸出手0了0他的头发：「nn对不起你」
方清宴摇摇头：「没有的事」
「nn知道你辛苦，我跟小于说了，他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不过看到你现在长这麽大了，nn才放心」
方清宴握住nn的手：「反正都过去了」
ai我的爸妈不会再出现了
「新然呢？新然怎麽没来」
方清宴很意外：「nn您记得他？」
「你们不是谈恋ai嘛，nn记得」
「我们没有在谈恋ai」
「好」
「他今天待在家里有事，一个大学生总是要忙什麽论文的」
「那下次再带新然回来吧」
方清宴点了点头：「好，我会带他回来的」
「nn看得出来，新然很喜欢你」
方清宴移开眼神，nn又道：「小宴，nn觉得新然是值得相信的」
「虽然也没见过几次，但是nn很喜欢他」
「nn知道你可能不太接受，但是世界上有很多人，一定会有值得你喜欢的，不要害怕」
顾新然抱着笔电坐在沙发上，无奈地写着论文，过了好久方清宴才回来
「你回来了」顾新然道
方清宴换上拖鞋：「还在写？这都多久了」
「写不出来啊」
方清宴坐到他的身旁，帮他捏捏肩膀：「先不写了吧」
顾新然牵住他的手，把笔电放到桌上：「你刚刚去哪了？」
方清宴道：「我回去找nn」
「然後呢？」
「nn跟我说了很多，她说对不起我，还说了我爸之前的一些事情，然後我告诉她我爸si了，还有——」
还有她让我接受你
顾新然歪歪头：「还有？」
方清宴摇摇头：「没有了」
顾新然牵紧他的手：「下次我也想回去，能不能带上我？」
方清宴笑了：「nn今天还问我新然呢？新然怎麽没有回来？然後我跟他说新然忙着呢，论文写不出来」
顾新然很喜欢方清宴这麽喊他，多了几分亲昵感
顾新然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怎麽办啊，写不出来就完蛋了，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了，nn都记得我呢」
方清宴抱了抱他：「弟弟加油！写完就奖励你帮我煮晚餐」
顾新然：「你好坏啊」
方清宴站起身，笑了笑：「你是我的保姆啊」
他们现在这样，就好像是情侣
但两人都清楚，他们没有关系，就只差t0ng破那层窗户纸了
晚上顾新然主动提出一起看电影，由方清宴选片，他看了很久，才终於下定决心
「callbyyourna是我心目中的1，那今天看我的第二名吧，oonlight」
顾新然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着，两人静静地坐着
直到电影结束，方清宴说了句「不愧是我的第二名」，顾新然便收拾了桌上的食物，「已经十点了，回房间了」
顾新然收拾完後走回来，方清宴站起身，「这麽想赶我回房间？」
顾新然不说话，方清宴仰起头蹭蹭他的鼻尖，「论文写完了吗？」
顾新然抱住他：「写完了」
「明天有没有课？」
「没有」
方清宴吻住他，「你觉得今天的电影怎麽样？」
「很好看」
「上次你和我看电影的时候，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现在你也会说好看」方清宴又亲了他一下，「你不是号称宇宙无敌大直男吗？」
顾新然反驳：「我才没有说过，是你自己给我乱取的」
方清宴笑了一下：「我看人其实很准的，虽然一开始你说着自己很直，不过我就感觉，你肯定会被掰弯」
顾新然看着他，方清宴又道：「而且我很确定，你会被我掰弯」
顾新然道：「你是哪来的自信？」
方清宴问道：「我当然有自信，还是说，我这次错了」
顾新然无奈一笑：「你说的都对，方清宴，我好亏啊」
「哪里亏？」
「住一起之後，我又是要煮饭，又是要陪你，好忙啊」
「你不乐意吗？」
顾新然看着方清宴，眼底深处的情绪让人看不清
即使说着最甜蜜的话，但顾新然并不满足於现在的关系，可是他又怕，往前一步，便会被方清宴推开
好委屈，明明自己也只是喜欢上一个人了啊
「顾新然？想什麽？」怀里的方清宴看着他
顾新然沉默一会儿，理智和慾望正在拉扯他
算了，破罐子摔碎吧
顾新然右手按住方清宴的後颈，粗鲁地吻上去，方清宴两手抵在他的x前，试着拿回主动权
方清宴忽然两脚悬地，被顾新然抱了起来，一边抱着一边吻他，方清宴的双腿紧紧g住他
顾新然抱着他走到了方清宴的房间里，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俯下身子，手撑着床，用力地亲吻着
两人舌头纠缠，顾新然把方清宴嘴里的每个角落都品嚐了一遍，方清宴则是抱住他，渴望更多
顾新然离开时牵出水丝，他往下，吻着他的脖颈，方清宴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白净的皮肤都展露无遗
顾新然忽然停止亲吻，看着在床上的方清宴，後者则是伸出手想要脱掉顾新然的衣服，手腕却突然被抓住
方清宴看着他：「怎麽了？」
「你要做什麽？」
方清宴眨了眨眼：「你说呢？我们都躺在床上了，你手放开，抓太紧了，疼」
顾新然迟钝地放开手，但没有下一步，只是盯着方清宴
这是要跟他shang吗？是以什麽样的身份，顾新然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模糊不清的关系了
看着看着，顾新然越来越委屈，眼眶逐渐泛红
「我是你的pa0友吗？」
方清宴看到顾新然的眼眶有点着急，说不出话来。他曾在很多个夜晚里想，顾新然到底算什麽？到底是他的谁？得不出答案，保持着得过且过的想法，继续这段无法明确表达的关系
「你只把我当pa0友吗？」
一滴眼泪砸了下来，方清宴伸手要帮他擦掉，顾新然却扭过头
「方清宴，我不想跟你只是r0ut上的交换」
「我不想当你的pa0友」
眼泪越积越多，顾新然抬手擦掉，不想被方清宴看见，最後他趴了下来，头埋在方清宴的脖子
「方清宴，我ai你」
这句话狠狠地砸在方清宴心上，顾新然终究藏不住了，方清宴也知道顾新然不甘心，渴望有个名份，而非以无法言说的关系和他接吻甚至shang
顾新然x1着鼻子：「我知道喜欢你没有结果，但我还是控制不了，方清宴我好喜欢你」
「你能不能看看我？求求你了」
方清宴感觉自己的四肢都动不了了，他想抱住顾新然，但却因为害怕而不敢抬起手
自己有资格抱住他吗？还是说，自己有资格ai他吗？
顾新然得不到回应，情绪起伏变大，他哭得像是一个小孩，满满的不甘和委屈
「方清宴你是不是要推开我了？」
过了许久，方清宴抬起手，轻轻地0着顾新然的後脑勺，慢慢地安抚他
但顾新然并没有被安抚，眼泪还是不停往外扩散，嘴里说着好丢脸
方清宴忽然笑了，顾新然也只是个刚满二十一岁的小孩子，可能也是第一次喜欢上人，却偏偏喜欢上了自己。他害怕过度接近，却又不想只当朋友
「顾新然，你肯定喜欢我喜欢得很累吧」
顾新然没有回答他，他害怕下一秒方清宴就会说出「那你别喜欢了」
於是顾新然带着哭腔道：「我不会停止的，即使这是一道无尽的题目，就像是圆周率」
圆周率明明就是无限的，但人们还是拼了命的想要算尽
方清宴侧过头，吻了吻他的耳朵，声音很轻，「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跟你说过的，我很安全，你可以相信我」
方清宴闭上眼睛，「那我相信你一次好不好？毕竟，我也喜欢上你了」
顾新然忽然抬起头看他，眼睛红肿，「什麽？」
方清宴吻了他一下：「我愿意尝试一次，顾新然，当我的男朋友吧」
顾新然笑了出来，红肿的眼睛配上笑容有点违和，「好」
顾新然抱住他，一遍遍说着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方清宴也哭了出来：「谢谢你，顾新然」
谢谢你这麽ai我
我愿意尝试一次，就算失败的代价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相信你，毕竟你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你是我此生，最大的赌注
筹码是我自己
顾新然，我把自己交给你了
遥：不枉费我写到凌晨一点多，终於，然然终於说出口了，小宴也放手一搏了，我好想睡
谢谢我们都勇敢
方清宴从床上醒来，看了一眼时间，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最後他让顾新然回房间了，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想到就让方清宴笑出来了
方清宴换好衣服下楼，顾新然正在做早餐
坏的念头突然萌生，方清宴悄悄靠近，凑到顾新然的身旁，「有我的吗？」
顾新然被吓了一大跳，转过身来：「吓si我了，当然有你的」
方清宴看着他的眼睛：「眼睛怎麽这麽肿啊」说完他仰起头，亲了亲他的眼睛
突然进一步的关系，让顾新然又兴奋又紧张，「这是我们谈恋ai的证明」
方清宴笑了，转过身坐到餐桌前：「弟弟说的都对」
顾新然也坐下：「你看看好不好吃，我新扒的食谱」
方清宴嚐了一口，给出肯定的答案：「好吃」
顾新然看着他，忽然笑了
「你怎麽了？笑得这麽傻？」
顾新然手托着腮：「没有」
「你该不会是太开心了吧？」
「我才没有」
想到昨天的顾新然，方清宴很是感慨
原来他真的那麽喜欢自己，喜欢到哭得像是一个小孩子，不对，他就是个小孩子
方清宴吃完早餐就坐到沙发上了，顾新然则是把碗盘放到洗碗机，收拾完後才坐到他的旁边
「今天要不要出去玩？」顾新然问道
方清宴转头看着他：「想出去玩？」
顾新然点点头，方清宴道：「那我想去游乐园」
顾新然笑了：「那当然好」
两人飞快地收拾东西便下楼，电梯里还遇到了邻居，方清宴记得，是个大明星，夏姓演员，身旁跟的就是他的男朋友
方清宴问道：「你们要出去啊？」
夏姓演员笑道：「我跟李老师要出去买点东西，你们呢？」
顾新然方清宴笑道：「我们两个要去游乐园」
那个夏姓演员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方清宴好像能看见他的表情，一脸吃到大瓜并且闻到八卦的味道的样子
夏姓演员身旁的男朋友说道：「祝你们玩得开心」
说完电梯门刚好打开，里头的人走向不同的地方
方清宴看着顾新然：「我发现我们这栋楼的基佬挺多的」
顾新然看着他问道：「有吗？」
方清宴牵起他的手：「刚才你看到的那对是，大楼所有人，也就是住在顶楼的那个富二代也是，只是我还没有见过他，还有我们」
顾新然开着车，照着导航路线来到了游乐园，人还不少，找了一阵子才终於找到停车位
「我之前在网路上看了不少必玩的游乐设施」方清宴拿着手机，表现出自己做过功课的样子
顾新然顺着他的话道：「有哪些呢？」
「高空弹跳、云霄飞车、鬼屋探险，还有一个是会喷水的那种，以及冰淇淋，必吃！」
顾新然买了票，拿给他一张：「必玩就必玩，我们都去」
方清宴牵起他的手：「走吧」
顾新然很肯定，昨天的放手一搏是正确的
此刻的方清宴让顾新然觉得很可ai，明明是那个傲娇的个x，不过方清宴本来就是拥有多样面貌的人，顾新然被他牵着，笑得很开心
遥：小宴其实你早就见过那个「住在顶楼的富二代了」，他就是在黑暗雪地，你曾经说好看的那个弹钢琴的男人
方清宴手拿着地图，仔细搜寻自己的目标：「我们还没吃午餐，所以要先去玩点刺激的，我看看高空弹跳怎麽样？」
顾新然：「我都可以，你说去哪就去哪」
方清宴一只手g住他的手臂，一起走往高空弹跳
活了二十五年的方清宴还没有玩过高空弹跳，他搭着电梯往上，透明电梯已经带他领略了好风景了，但是电梯怎麽还不停下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