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林源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卧槽谁向你表白了?”
一惊一乍的。还好他俩坐在角落,周围没别人,说话不会被听见。
梁渠面无表情地纠正他:“不是我,我一个朋友。”
林源迅速把饭咽下去,放下筷子,饶有兴趣地往下问:“哦你朋友,然后呢?”
梁渠说:“我朋友拒绝了她。”
林源面露疑惑:“你为啥要拒绝人家?”
梁渠继续纠正:“再说一遍,是我朋友。”
林源无奈甩了两下手:“行行行,你朋友。”
“你说……”梁渠想了想,表情忽而变得凝重了起来,“你说她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移情别恋吗?
林源反问:“那不然呢,都被拒了难道还要死缠烂打?”
梁渠语气骤急:“那也不能这么快就去喜欢别人吧。”
林源有些无语:“不是,你都把人拒了还管人再去喜欢谁干嘛。人家跟你表白的时候你说不喜欢,现在人家不喜欢你了你又开始喜欢。什么意思,犯贱?”
“……”
他劈头盖脸一顿骂,梁渠的耐心一下子到头:“都说了不是我……”
林源自我纠正:“嗯你朋友,我意思就是你朋友犯贱。”
“……”
一针见血,梁渠根本找不到切入点去反驳他这话。
无语,还不如不问呢,问出来更吃不下饭了。
梁渠不说话。林源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想找他聊正事:“对了,前天问你的那个案子,到底可不可诉啊?”
“不知道。”梁渠掷下冷冰冰的三个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林源:“?”
最后看了眼人群中的那张小圆桌,梁渠随即丢下手上的餐具,砰一声盖上了饭盒。
林源心惊肉跳,不知道这人突然抽什么风。
他指了指那压根没动几口的盒饭:“这就不吃了?”
“不好吃。”
“怎么?”
“醋放多了。”
审批制
接下来的几天,唐秋水都没有主动找梁渠说过话。工作上的事情她自己琢磨,非工作上的事情更无联系必要。
她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地方,不过还是能感觉到,梁渠总是有意无意地跑到她跟前晃。要么从办公室出来倒水拐着弯从她工位经过,要么中午吃饭的时候想法设法地靠她旁边坐,要么下班的时候和她同乘一辆电梯。
他似乎有话要说,并且很急。
唐秋水并不给他机会。每当梁渠想开口,她转头就去找陈风说话。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风这几天和唐秋水如影随形。两个人呆在一起的时间特别长,总是有说有笑的,感情好得就差牵手挽臂了。再这么下去,只怕林源猜测的“有情况”三个字很快就要成真。
等不了了,梁渠决定主动出击。当面说不上话,他就给唐秋水发微信消息:今天下班有约吗,晚上一起吃个饭?
消息发出去等了好久,女生的消息才回过来,两个字婉拒:有约。
梁渠眉微皱,有点不信:真有?
唐秋水:嗯。
梁渠还想继续问和谁有约,又怕得到的答案他并不爱听,自取其辱。
盯着这个“嗯”字半天,梁渠咣一下把手机翻了个面,眼不见为净。
唐秋水今晚的确有约。
时简约的她,约她去网红街红石路上的一家酒吧蹦迪。庆祝她终于从公司辞职,以后再也不用对着几百份报表唉声叹气,浪费青春了。她要安心准备考公,考进崇城一中院做法官。
大约七点,唐秋水和时简在酒吧外面碰头。
推门进去,里面灯光灰蓝,乐声雷动,舞池里聚着一群年轻男女在摇摆身姿。
时简瞬间情绪高涨,拉着唐秋水在人群中开路,先去吧台要了两杯酒。还没喝几口,她就似一只轻盈的鱼一般梭进了舞池,在幽昧的灯光里尽情泅游,如入无人之境。
唐秋水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一会,时简便拨开众人钻出来,把唐秋水也拉了过去,邀她共舞。
被现场气氛感染,唐秋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躁动起来。她像一颗越来越饱涨的水气球,以往不曾发掘的好动因子就快要从体内迸裂而出了。
没蹦几分钟,唐秋水的嗓子就喊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