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当然,阚然也贡献了自己拿手的卤牛肉,就是那种放了卤料包让它一直小火慢炖就行了的卤牛肉。
阚然搬东西的时候没忘搬了两瓶红酒过来,两人都不嗜酒,一人喝了半杯意思一下。
阚然脸颊有些发红,时不时偷偷瞄常悦琛,看他虽然仍旧沉默寡言,面色却是柔和的,看得出来心情不错。
吃完饭阚然打开电视,要常悦琛陪他一起看春晚。
常悦琛也没扫他的兴,拿了一床被子出来,跟他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春晚。
春晚没什么新花样,没多久阚然就在常悦琛怀里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被常悦琛摇醒。
死性不改
“怎么了?”阚然不肯睁眼,只用脑袋蹭了蹭常悦琛的胸口。
“快十二点了,我们去楼顶。”
阚然睡眼惺忪地任由常悦琛给自己套上大衣和围巾,还换上了棉绒拖鞋,然后就被拉着上了楼顶。
十二点一到,周围陆陆续续开始放起了烟花,江城从不禁放烟花,每次过年都分外热闹。阚然在贝城的时候常常怀念在江城过年的事情。
那时候他和爸爸二叔一起过年,买好几箱烟花,约着几个叔叔阿姨一起到市中心的观景台上放烟花。大人谈天说地,小孩儿拿着各式各样的烟花棒玩耍,一直要玩到两三点才会回家。
常悦琛语气有些激动地说:“看那边。”
阚然顺着常悦琛的指的方向望去,一声烟花发射的锐利响声穿透耳膜,“嘭”的一声,平地里窜起一团明亮的火光,迅速地上升至高空,然后猛地爆开,一片绚烂光彩染亮了整块夜空。
随着烟花的绽放,天空出现无数个熊猫形状的光圈,憨态可掬,形容可爱,大熊猫们重重叠叠,亮了又灭,灭了又亮,像是无穷无尽一般。
阚然心跳如鼓,被不知名的情绪涨的很满很满。
那是属于他的烟花,那是常悦琛为他准备的烟花。
他痴痴地看着,仰着脖子,黝黑的眼眸被没完没了的烟花映得透亮,嘴角轻轻上扬。
“常悦琛,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把你从贝城接回来那天。”
“如果我没来找你,你是不是也不会告诉我?”
“……”
“还好我来了,不然哪儿能看到这么美的烟花”
阚然把头靠在常悦琛的肩膀上,下巴抵着对方的胸膛,低声问:“分开的那四年,你都怎么过年?”
常悦琛遥望着天际,淡淡道:“头两年我妈身体不好,都是在医院过年,后来她走了,过不过年也没什么意思了。”
阚然用力眨了眨有些发酸的眼睛,“你的病……”
“都好了。”常悦琛猝然打断,不着痕迹地推开阚然,“谁告诉你的?闫煦还是李景华?”
阚然呆愣片刻,鼓起勇气道:“为什么不愿意我知道?常悦琛,我想知道这些事情,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就像你想知道我的一切一样。我们……”
“没有我们,你是你,我是我。”
“常悦琛,别这样,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
常悦琛望着远方的虚无摇了摇头,“阚然,我说真的,我很谢谢你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我,也谢谢你陪我过这个年,但我不想再在这片看不到头的沼泽里挣扎了。我们的问题无解,既然不能好好地在一起,所以各自安好才是最终的答案。”
阚然一个字也不信,他知道一时半会很难说服这个固执的男人改变自己的决定,只能以退为进,再次靠到常悦琛身上,微垫起脚尖亲了亲常悦琛的嘴唇。
常悦琛探究地看着他,不为所动。
阚然再接再厉,抓着常悦琛的手缓缓从自己衣服的下摆处钻了进去。
常悦琛的手有些冰冷,猝然贴上阚然温热的肌肤,让他倒抽了口气。他继续坚定地把那只大手引到自己的腰上摩挲。
阚然一边伸出舌尖舔常悦琛的嘴唇,一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清楚的音量说:
“常悦琛,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都是因为我。你这辈子遇到我就当是你上辈子造的孽吧,就算你不想与我为伍了,就算你不愿意再对我敞开心扉了,就算你不想要我这个人了,我的身体你还是喜欢的吧?你每次都那么疯狂,那么不知餍足,除了我谁能招架得住你呢?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样,把我留在身边吧,那怕只是当你的床伴。”
“你就当我犯贱吧,即便发生了这么多事,我还是做不到全心全意的恨你,反而反复地爱上你,我就是这样死性不改。你天生就是来克我吧?”
常悦琛呼吸变得有些粗重,眸色渐稠,用手掌在他腰上缓缓摩挲,一字一顿地说:“阚然,这是你自找的,以后别怪我!”
常悦琛重重地吻了下来,阚然嘤咛一声,两人的呼吸难舍难分地交缠在一起。阚然伸出双手勾住了常悦琛的脖子。
常悦琛的手还在他的皮肤上停停走走,一点一点带着刮弄。
阚然感觉又酥又痒,被吻得心里躁动,不自在地蜷起后背,两人拉开了点距离,倏然又被常悦琛按了回来,两人紧贴着彼此,不留一点缝隙,气氛扑朔又旖旎。
烟花没完没了地燃放着,像是在为他们伴奏,不出意外着伴奏声得一直响到明天早上。
两个交缠在一起人仿佛永远也吻不够似的,在璀璨的夜空下肆无忌惮地侵犯着彼此。
等榨干彼此肺里的最后一丝氧气,才不得不遗憾地分开一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打在对方的脸上,脖子上。
“现在回去好不好?”
“好!”阚然红着脸,“你抱我下去好不好,我腿发软,站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