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梅长君垂眸接过。
便见他冷白修长的手指有着几道血痕。
“你的手——”
裴夕舟抿了抿唇,方浅笑着回应道:“做玉器不慎伤了,不妨事。”
“给我做的?簪子?”
他握着另一个酒杯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动了一下,顺势与梅长君将手挽好,再将酒液送至她的唇边。
“……不是簪子。”
梅长君也并未思虑太多,与他含笑对饮。
放下酒杯后,她好奇他会送她什么,本想继续问下去。
“不是簪子,那是——”
还未问完,便被裴夕舟突然的动作止住了声音。
大红的衣带从梅长君的腰上滑落,其上一颗缀着穗子的镂空玉香球跌落在地。
裴夕舟低垂的眸瞥了那玉球一眼,一边倾身,一边轻声道:“香球如何?”
然后强势地堵住了她细碎的,似是非是的不满之声。
暖黄的烛色洒照进垂落的床幔,她被笼进一片连绵如织的光影中。
碍事的吉服从床角滑落。
“殿下不是一向顺着臣么……臣不喜做玉簪。”
裴夕舟有些无奈地微叹,缓缓解下腕上的玉珠串。
“香球只能作为坠饰,确实不好。”
他拈着玉珠,手指一寸寸下滑。
若有似无的微凉触感换来微乱的气息。
他却仍是一派云淡风轻之色,轻轻吻上她湿软的眼眸,轻笑道。
“殿下或许会喜此物?”
寝屋温度节节攀升,她阖上尽是水雾的眸子,低低斥了一声。
“……放肆。”尾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意。
“臣错了。”
温润的声音萦在耳畔。
她心头微松,刚要睁眼。
呼吸却骤然一滞。
“可殿下也该专心些……”
迷迷糊糊间,她再难想起玉簪之事,只余轻软细碎的哭腔从喉中溢出。
烛光透过起伏的床幔缝隙,照出一片缱绻朦胧。
人生若只如初见(三)
两日后的清晨。
年考还未开始, 早到的学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猜测接下来的考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