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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出场自带满格黑化条

 

星玉仙尊十分满意地端着一个托盘回来了。

他的弟子安静地躺在他的床榻上,头脚却不如往日规矩,往边角歪斜着,被子也只扯了一小角,遮挡素白的薄被上至腰线,下至腿根,双手搭在被子上,镣铐堆成一堆压在小腹上。

顾允听见他来了。这间屋子曾是他再亲近也不会踏足的师尊的寝殿,此刻却成了囚屋,只有一个人会来看他,他自然知道是谁,但他没有做出一点反应。这位被囚困的、往日十分有威势的青锋首徒,闭着眼的样子好像一株决定冬眠的松树,每一根针叶都蜷缩起来,好度过曾经温和无害的冬天。

仙人今日穿得像一片雪地,却不是刚下过的平整草地上的新雪,而是草原或者湖泊上的落雪,厚厚一层随着地势起伏呈现或深或浅的白,有反着光的雪带银湖,也有一道道剑似的冰凌。

极素净极华贵的掌门制服,依照着这一代掌门的喜好做了专门的设计和修改,将能包裹的皮肤都包裹住,再多用一厘丝线,都会妨碍穿着者的行动。

胸腹前有着淡淡的雪痕,一簇一簇绒花溅射状绽开。

从腰腹到下摆满是褶皱,袖口也折痕深深。

从取了药到他站在这里,不过一个时辰。

顾允听见气流被摩擦和分开的声音,仙人不急着给他喝药,而是慢慢地走到案几前,把托盘“嗑哒”放下,取了两个茶碗盖子,将两碗药的碗口扣住,然后空手朝他走来。

顾允在他回来之前为他设置了许多小彩蛋,躺在床上怀着期待的心情希望他能一一发现,心跳因兴奋而微微加速。

脚步停住了,仙人轻轻一笑,坐在床头,尊臀压着他头发,离他脸颊大约两三寸距离,床榻不算柔软,也有点弹性,被仙人坐凹了一小块,顾允的头便不自觉滚过去。

但只转了几分,便反应过来了似的,青年把头用力扭回去,却被扯直了头发,不能再离得更远了。春寒料峭,他神色也像透绿的枯枝,心潮起伏似乎迅速地从他紧闭的眼下掠过,只浅浅地出了一口气,将头挪回正位,眼闭得更紧。

星玉仙尊含笑坐在那里,他从刚才起心情就很好,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报复和调教顾允的方法,见顾允头往床内侧偏去,巴不得离他三丈远,铺散的乌发却被他当做坐垫坐在屁股下,扯也扯不开,只能乖乖回转过来,也不由得心生满足,无限快意。

此刻他觉得顾允仿佛一件东西,一个玩意,而他是他的主人。

今日怜他刚被开发出嘴穴的用处,暂且不再磋磨,只坐一坐他的头发,尽管他更想将屁股左挪五寸,从上而下盖住他整张脸。

他抬手抚摸着顾允的脸,从突出得恰到好处的眉骨,到深而俊气的眼窝——很难想象眼窝能用“俊气”来形容,可是顾允睁眼时眼眸明朗聚光,只叫人想要依靠,心生敬意,闭眼却温柔,眼窝纵深与形状都隐含力度,眼皮的褶皱是薄皮堆叠,看得见眼珠是如何凸起,每一根纤长的睫毛都沉静地低伏,让人想将他纳入永恒安宁的海湾,像容纳一艘曾穿越无数海难的船。

白皙的指尖再摸过挺直的鼻梁,捏了捏两片鼻翼,摸到嘴唇时,顾允终于睁开了眼。

但只是睁开了一点,垂着视线看到师尊的手,又往旁边滑开,嘴唇微微动了动,发出气流一样的声音:“别伸进来……”

仙人顿住了,食指与中指按在青年小小的唇珠上,感觉到微弱的热意。

他思索片刻,张开手,轻轻握住青年的脸颊,却没有捏到一点脸颊肉,只有硌手的骨头,一按,将青年的头掰过来,贴在自己的臀肉上,说:“依你。”

顾允脸颊挨着师尊因坐姿而微微溢起的臀肉,闻到他身上幽幽的冷香,和房间里浓重的精液味儿混在一起,几乎盖住了臀眼分泌的骚味儿。

但顾允还是闻到了,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这只屁股的臀肉在缓缓收缩,屁眼一下下夹紧,每一下都让骚水味儿更浓一分。

仙人得意地说:“不过你得这么陪着我。”好像觉得他成功地戏弄到谁了一样。

顾允低低应了一声,心情不大好,这黑心师尊光顾着玩他,不看看周围环境,难道他埋的彩蛋竟白埋了?

而且还有一只肥屁股贴脸勾引,他想用舌头操那肥臀里的小屄,舌头操完了换佩剑,用剑柄防止脱手的花纹狠磨这个动不动发大水的浪屄。至于真家伙……他其实更偏好肌肉屁股。

仙人见他不羞,面上除了忍耐和嫌恶别无他物,神色瞬间转冷:“好徒儿,你从刚才起就不看师尊,你会后悔的。”

他像是在说一个预言。

顾允神色不动,维持着令仙人激烈不满的情绪:漠视。

他脸颊贴着的臀一下子抬起来,他头下的床褥缓缓回弹,将他的头一并抬高,同时腰身被用力一扯。病中晃动脑袋是该头晕的,所以顾允做出了眩晕的反应,师尊站着,单手将弟子手腕镣铐的链条缠绕几圈,把自己的手腕当做一根桩子紧紧拴住猎物,一拖便将他从床的边角拉回正中间,一把按在弟子已经扯开了被子的裸露下腹,一块块肌肉只是消瘦,仍形状清晰、块垒分明,顾允感到腹上的手微微使劲,令他的后腰彻底贴上了床褥。

冰凉的湿意侵染皮肤,顾允身体哆嗦了一下,兴致再次高涨起来。

埋的彩蛋三号被发现了。

他一贯睡得端正,此次歪斜躺着,是为了躲开床正中,曾经被逼迫着射精高潮的地方。

精液已经透了好几层床褥。

顾允听见师尊也兴奋了,分明谪仙似的人,喘着粗气,摸着他下腹的肌肉,说:“自己射出来的还嫌脏?以后吃师尊的可怎么办呢?等等,你不是已经吃过了吗?味道如何啊,顾、允?”

“……”顾允沉默。

脚底下压着的被子被整个拽起,师尊翻找了几下,便找到了湿意最集中的地方,送到鼻子下夸张地闻了闻,说:“好重的骚味儿!哪条公狗在这撒了尿?不会是你吧,嗯……好浓好膻的臭味儿啊!”

“……”顾允震撼。

彩蛋一号被发现了,但和他的猜测不一样,他以为黑心师尊会推测出顾允用被子擦了身体,后续可能会用被子把残留的精水擦回他的身上,没想到……

仙人手臂越收越紧,将被子整条抱在怀中,他皮肤薄而白,手指头尖本来天然泛着一点粉,现在用力到指节泛白,筋骨显露,鼻子蹭了两下那湿痕,脸上便泛起淫靡的粉色,像落回海面的飞鱼一样,头急促地一低,一猛子扎进吸饱了顾允精液的被面。

然后脊背深深起伏两下。

顾允看傻了——不,顾允没有看傻,他想,黑心师尊本来就是个骚货。

他又想,不是,他人就在这里啊,为什么要去吸被子?

然后,仙人的头左右晃动,往更深处蹭,闷在被子里的嘴唇发出了张着嘴才能发出的、但是被堵了个严实的呻吟:“啊、啊啊、嗯啊……”

顾云甚至听出了他在用牙齿撕咬被面。闷闷的、湿乎乎的撕扯声。

他就又想,算了,虽然他人在这里,但还是吸被子为好。

仙人一只手隔着被子按在胯下,开始动情地挺动细腰。

被子挺大一床的,抱起来很大一坨,仙人手不大,按得费劲,挺得费劲,整个人都在用力地发情。

终于,他一哆嗦,双腿绞着被子僵直一阵,餍足地抬起脸,朝床上看去。

顾允适时地将五官进行微调,摆出一副混合了震惊、谴责、嫌恶与羞耻的表情。自己的私人物品被别人当面拿来自慰时,所应该感受到的冒犯,像是被当成情趣道具了的耻辱,以及因为对方曾是深深信赖的长辈而产生的失望与恼恨,全部被他表演得淋漓尽致。

以至于星玉仙尊看清他表情时,被子一下子掉在地上,带着一身新鲜的精液味,瞪大眼弯腰贴近他:“顾允!”

然后又仓促唤道:“信之?”

这副动不动惺惺作态的无辜后悔样,好像刚才的事不是他做的一样,顾允既嫌恶,又喜欢。这意味着很美味的纠缠。

叫了两声他的名字,仙人的面容被冰壳覆盖,刚高潮过的眉眼红得糜丽,眸中腐烂的沼水活泛异常,两人脸贴脸,毒汁似乎能从他的眼滴落到旧徒那双空洞悲凉的眼中。

但顾允立刻闭上了双眼,胸膛起伏,狠狠偏过了头。

仙人俯下身,用力亲吻他的唇角,他的脖颈坚硬得像是金石浇铸,不肯扭回来,仙人只能亲吻他的唇角,尝到了残留的精子的味道,吻得愈发用力,使劲地舔着,像是在用舌头擦拭他。

仙人感到舌下的嘴唇裂开一道微小的缝隙,立刻游鱼一般流入其中,却听见那微小的缝隙说:“杀我。”

仙人掰过他的下巴,堵住他的嘴。

良久,青年濒死一般用力喘着气,双手并拢束缚在金环中,抬手紧紧握住师长那只好像命运一般降临在他身体的手腕。

病中脸容嶙峋如梅枝,他呼吸尚未平复,喉结刚发出颤动,另一张微带喘息的嘴再次贴上来,牢牢堵住。

他在欺负一个病人,星玉清晰地想到。但这个病人是顾允。

同时他想,修仙之人,为何不能同时生长许多舌头?或者将舌头变得格外肥大,好堵住这张嘴里的所有空隙,让他再发不出一点声音。

病人在挣扎,锁链缠绕他手腕,像是一场绞杀。

他不再是拴着刑具的桩子,而是被刑具锁住的另外一个人。

不知道多少次,信之好像又被他弄得进气多出气少。

红肿的嘴唇从另一张红肿的嘴唇离开,狂乱的呼吸铺洒在安静的面容。

粘稠带泡的银色丝线一道道黏连牵扯,唾液从上面的舌尖滑落,啪嗒掉在下面张开的口腔。

病人用全身每一个可以吸进气的器官一起呼吸,嘴张得很大,可以看见小舌,看见他即将震动、发出声音的预兆。

星玉知道他只能停下了,病人非说不可。哪怕不说,他也会照做。

顾允仍然闭着眼,说:“师尊,请、赐、弟、子、死。”

他不是故意说得很慢,他得费力撑满肺部。

但他不故意表现,不意味着不坚决。

仙人冷静的眼眸燃烧着滔天的痛恨和愤怒,直起身子,一圈圈将缠绕在手腕的锁链解下。顾允的双手被他带离小腹,金属摩擦声刺激着脆弱的耳膜,他脸色更苍白了。

往日刚强有力,沉稳有度,已化作透明的一小阵风,即将消散。

哗啦哧啦。

仙人松开手,顾允的手腕和沉重的锁链一起砸落。苍白的青年腹部紧缩,咳嗽了好一阵。

仙人转头端来他进时带的托盘,说出早已想好的台词。

“这里有两碗药,一碗是熟褐色,一碗是青绿色。

“熟褐的那一碗,是上好的伤药,能保住你的狗命;青绿色的那一碗,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会让你即刻死去。

“我进来时,两碗汤药都敞着口,可惜有人不肯睁眼,错失良机。”

仙人本泠泠如泉的美妙嗓音,一字一句变得嘶哑,泉水断了流,露出底下险恶的凶石,刺穿胆敢涉溪之人的脚掌。

星玉眼中并无希望,他早就不抱希望,他幽黑深远的冷眼在出尘的面容上,像凡间布偶缝上的纽扣眼睛,死气沉沉,带着一丝诡异。

顾允不是他的徒弟,是害他的恶魔。

顾允是他的徒弟,是他乖巧的旧徒。

顾允是……顾允不是……

顾允是,是前世他今生的轮回。

一切都必须在他身上重演,归还报复。

他微笑着说:“好徒儿,选一碗吧?”

他说完以后,顾允目光一动未动,怔怔看着床顶,让人疑心他是否还能听见东西。但不等催促,他迟迟地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似的,脸上表情很平淡,用力翻过去,将肚腹藏在身下,双足缠绕着锁链在床面拖行,锦被随着翻身的动作缠住了一边大腿,濡湿的一块精痕糊在大腿上。他趴伏着,垂落的发帘遮住表情,只能看见他浑身肌肉紧起,依次慢慢地支起了两肩,将腰背扯出一个弧度,像一座起伏的山峦,肩膀是两峰陡峭的山仞。

然而转瞬山峦崩,青年跌回了床铺,微微颤抖的手臂在床板上推了两下,仍是起不来,他喘息愈发粗重起来,头颅不由自主地,一次又一次栽进枕头里。到。

顾允能够感觉到那破开的嫩肉,格外多汁,散发着肿热,喉头滚动了一下,无意识微张的嘴唇发出沙哑的低吟。

“哈……还没发够骚吗……恶心……”

青年喃喃着,几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星玉嘴唇紧贴着震颤,低低说:“恶心?怎么会恶心?”

他挥袖扫清床上的残渣断木,将顾允放平在床上,身体也随之倒下,捧着他的脸发问:“信之不是最喜欢这个吗?”

他面无表情地将顾允塞进伤口里的一团布料扯出来,大量的血水随之溢出,顾允厌恶地瞥了一眼,便扭过头,星玉拢着他的面颊不让,逼迫似的挺起胸口,将伤口凑近他眼前,道:“你弄的,你凭什么恶心?”

顾允一口咬了下去,上下两排牙齿狠狠抓在伤口两端,夹挤裂开的断面,星玉登时失声痛叫,拢着顾允面颊的手颤抖着不敢用力,左胸的硬籽被弟子坚硬的牙齿残酷切入,他被生理和心理同时刺激得双目失神,扬脖甩动松散的发髻,将歪着的发冠直接甩飞了,青丝半堕地垂在脑后,好像将弟子头颅抱在怀中让他舔胸一般。

顾允伸出舌头,横切着扫过伤口的断面,凹凸不平的刺绣涌出咸甜的鲜血,他一边扫荡一边吞咽着,嘴唇发出吸啜的声音,师尊手臂环抱住他的头颅,光听声音便身上发软、鸡巴发硬,手掌挪到了顾允颈后无法自抑地回搂了,顾允愈发肆意,舌头顶弄着伤口深处还不够,脸一斜,鼻梁也嵌进去拱着,师尊发出了不知是叫春还是叫痛的呻吟,颤抖的手用力抚了下弟子的后脑勺,嗓音不复清冷,颤巍巍的骂着:“小畜生……嗯哈……还说、哦……不喜欢……”

顾允下牙碾磨了一下那硬籽,手抓着师尊的衣摆,松口的同时用力一拉!

“哈啊!”

堆进伤口中的布料再一次被粗暴地扯出来,星玉脸色发白,皱眉忍耐道:“轻点。”

顾允满面都是鲜血,瞧着师尊,唇角忽然一勾,道:“疼成这样也会爽,果然是贱货。”

星玉面色微变,待凝神注意到顾允脸上全然是厌恶,还有几分见着男娼似的猎奇与蔑视,半点尊重也没有了。

刚刚在他胸口戳咬时也是这副表情吗?

也是嗤笑着凌虐他的伤口,在他心头与身体都发着热的时候?单为了报复才下了狠力,半点兴致也没有?

只是将他当做为了爽而任人施虐的贱货?

师尊似哭非哭,抬手捂住了血迹最重之处。

那里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层一层洇开的痕迹,最外缘已经发黑。

他道:“你不喜欢,为什么要教我变成这样?”

屋内很安静,仙人透过空中漂浮着的、打散了的木屑看着顾允。

顾允已经转过头去,平平地躺着,细碎的木屑随着他转头的动作从头发中飘落,他睁着眼,看见头顶的断茬,有一根很长的木刺将断未断地挂在末端,悬在头顶。

顾允平淡地略过了它,看见有一片木屑正要落入眼中,放得无限大,顾允眼睛眨了眨,微小的气流将它扇开了,他不禁有点高兴,目光搜览着那些降落的小碎片,在心里推算哪些是“敌袭”。

很快顾允头上脸上落了许多木屑,大块小块的被血粘住,好像一种装饰品。

发问声被他忽略了,因为眼前这个顾允不应当回答上这个问题,星玉仙尊对此也心知肚明。

星玉仙尊看着顾允那带着点恍惚和愉快的游离表情,只觉得头痛欲裂,抓着锁链的手攥得愈发紧,将青年的面庞轻轻掰过来,甫一对上目光,顾允眼中的愉快就消失了,睫毛尖挂住了一根木屑。本来不该挂上的。

星玉仙尊见着他的神情变化,手指将锁链绞得嘎吱嘎吱响,叫顾允开始畅想不小心捏断了后的场景,又三心二意起来。星玉仙尊闭了闭眼,将顾允脸扭过来以后又不说话,抬手指节钻了两下太阳穴,顾允看着他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这对于师尊这样通身上下都十分纤细白皙的人来说颇为少见,至少之前抽他胸口时,顾允都没看见那手背起青筋。

胸中闪烁着兴奋与快意,一种捕猎的冲动加快了顾允的心跳,他对上星玉放下手后再次投过来的目光,面上发紧。血像壳子一样包住了他,一旦有任何表情就会裂成碎片。此刻,这个面具只有小半边是完整的,另外小半边被师尊扭他脸时,轻轻地按裂了。

白到发青的皮肤,紧扒着半面半干的血,洒几点尖锐的木屑,像是一副怪异的拼贴画,沿着青年的骨骼起伏,只剩下了轮廓。而昏黄灯光下飘落中的木屑又像是一阵静风中的小雪,毛茸茸。

他朝他这样看,目光是微微涣散的,仿佛看不太清似的虚着。顾允特意为他提供这个机会,让他可以这样近地、这样久地注视自己。

师尊的脸贴近了,太阳穴的位置留下了一个淡淡的红印。很像一个准星,让顾允想瞄准射穿,给他一个贯穿伤,穿成项链,挂在脖子上。

饥饿的时候就逗一逗,咬两口,不饿的时候就放在衣领里面,让他在自己的胸口拳打脚踢,热热闹闹,活力四射。

烦的时候收回贮藏罐里,腻的时候替他挑一种死法。

顾允的骨头仿佛是空的,里面没有髓,空腔里有一株植物,叶子正在发痒,挠着骨髓的内壁,绒毛搔着粗糙的颗粒。

饿啊——

师尊的手正抓着他手腕间的铁链,防止他再暴起伤人,问他:“说啊,顾允,为什么?你恶心什么?怎么会不喜欢?”

语气似乎是很沉重的,但顾允浑身轻飘飘,他的心脏跳得太快了,这具身体受不了了,他投入了一些感官,体会着鲜血从体内逆流,似乎幻听了经脉如风铃一般叮叮玲玲破碎的声音。

实在是很快乐啊,居然问他这样贱的问题,还不是情绪失控之下出于冲动问的,而是一问再问。

顾允忍不住维持了缄默,令他持之以恒地问,问得声音越来越可怜,脸也愈发的贱。

慢慢的,顾允目光从涣散变得凝实,师尊猛然住了口,目光躲闪之后又挪回,在他的目光下开始出汗。

寒暑不侵的仙人,光是被他注视着,就变成这样,连对视都需要鼓起莫大的勇气,身体也如临大敌地做好准备。

顶着师尊这样令人如沐春风的目光,顾允的表情从“你在无理取闹什么”变成“被问烦了”。

察觉到顾允的手有动作,星玉仙尊如惊弓之鸟般松开手指,很快反应过来想要抓回锁链,又顾虑着什么一样,微微低下头,抬手挡在了自己胸前。

顾允没有抠他的伤口,只是立起一只手掌,回旋过来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对他说:“想来师尊是因为喜欢,才叫弟子变成这样的。”

室内便浸入了舒心的沉默中。

在这样的安静里,顾允仿佛听见咕噜咕噜的、碳酸汽水里小气泡爆裂的声音,拧开瓶盖后“哧”的泄掉气——他大概就有这么快乐,很轻盈,很痒麻,不剧烈的快乐。

师尊抬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这顾允可不乐意,他手腕锁链既然被放开了,便不会这么由着师尊挡他眼睛,于是将脸上的手掌一拽。

没拽动。

好吧,顾允不急在一时。顾允用力又拽了一下,说:“别碰我。”

掰着眼睛上的手指,但那手指一动不动,没有更加使劲也没有松开,全然不受顾允的打扰。顾允抿着嘴唇,另一只手也被握住了。五根冰凉而柔软的手指以一种缠绕的方式抓住他的手背,很有力,像树根抓住石头一样,抓着他的手往上按。

顾允的食指按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凸起。

小凸起之前被他按在掌根揉弄了好几下,还用牙蘸着血尝过了,现在才用指头碰到,步骤似乎有些不太对,不过他们两人都没在意这一点。顾允准备用力揪它一下,谁知师尊先使劲了,就卸了力气,等等看师尊要干什么。

两根手指捏着他的食指,在那小凸起上拨了拨,挑起来,再摁下去。

师尊的手心握着他的手背,两根指头一起摁着他食指的指甲盖,让他死死压着那可怜的小肉粒。

顾允眨了眨眼睛,之前那根挑在他睫毛上的木屑现在被师尊的手按在眉框上,有点硌。

然后就感觉眼睛上的手掌微微一颤,掌心也渗出汗水,恐怕要将他的眼皮弄湿了

师尊抖抖索索的声音贴得很近,在他面颊上喷拂着腥冷的气息:“你……迟早会喜欢的。”

顾允眼前一片漆黑,感觉手背上五指的力道正在缓缓收紧,同时,师尊在耳边发出细碎的呻吟:“喜欢,像这样……”

顾允屈起指节,将师尊手掌顶开的同时,五指深深抓在师尊的胸脯,唇角带着讥讽的笑意:“是我喜欢,还是师尊喜欢?”

面前的鼻息忽然变得粗重,顾允狠狠揪了两下那不知廉耻翘着的奶头,哪怕隔着硬质的掌门制服也那么明显,很方便揪拧,他手背上按压的力道越来越小,随他自由发挥去了。顾允照着之前的步骤,将被拧大了一圈的乳头往左一拨,向上一挑,再摁下去。

没有半点呻吟,顾允甚至能听出来师尊连嘴也没张,光在用鼻子喷气,已经能想象出他咬着嘴唇忍耐的样子。

与沉默相对应的,那只细柔的手一点点松了力气,指尖往下划,虚虚环住了顾允的手腕。

顾允另一只手已经不去拽脸上的遮挡了,而是放在身体一边。这一只手失去掣肘后立刻从星玉仙尊的乳头上离开,往上一抬。

才有了抬手的动作,那鲜血淋漓的身子便一颤,但究竟没有躲开,让顾允摸在了那上面,顺着伤口从上到下划过,划到腰封上缘,收紧手指,抓住了微微鼓起的的胸肌。

师尊的胸肌完全没有江匪石那么硕大浑圆,也没有顾允这具身体大,哪怕是如今病瘦了的顾允也赶不上。但毕竟是剑修,饱经锤炼,抓起来颇有存在感,不能算是奶子,也堪一握。

“嗯!……”仍然是从鼻子中哼出的痛吟。

这一掌握在他伤口上。

顾允在星玉仙尊领口底下丝毫没有收敛力道地抓了两下,将领口揉散了,那小小的硬籽仍然挺立着,压在手心底下,随着胸肌一整块揉捏,失去了特别对待。不多时,顾允指缝间淌出鲜血,黏腻地顺着手腕往下滑,刺绣的花纹再次贴在了皮肤上,凹凸不平的,刺激着触觉。

肆意蹂躏着这片薄厚适中的、在今日之前都十分金贵的胸脯,顾允很轻易地将他掐疼了,肌肉绷紧着颤抖起来,变得坚硬无比,令手指没有办法轻易陷下,以抵御着进一步的侵犯,仿佛十分坚不可摧,但只要再掐两下,吃痛的胸肌就会伴随着师尊艰难调整呼吸的声音自动缓缓松下来,重新变得弹韧。顾允宽大的手掌能够轻易包住星玉仙尊的胸肌,盖在上面完全是掌控的姿态,不停地一抓一放,像是只会这一种方式一样,反复亵玩着这片胸肌。要说变化也有,顾允掌心收放之间挪动位置,偶尔按下手掌时乳头会不慎落在他食指与中指的缝隙之间,于是下一次收紧,那颗饱受蹂躏的肿胀奶头就会被顾允粗大的指节狠狠夹扁。

只有这个时候,顾允才会听见隐忍至极的闷哼。

但这只是偶尔。

众所周知,青锋宗出来的剑修几乎都对床笫之事并不热衷,不论男女,都巴不得跟本命灵剑结成道侣,有了欲望也只是练一通剑便身心通畅了,再不济打一架、流流血也好了。击败他人或者被狠狠击败,本质上发泄的同性欲是同一种东西。身为掌门大弟子,顾信之更是十分冷淡,仿佛连暗通曲款、明打暗爽的发泄也不用:打败了人,淡淡的;被人打败,更是淡淡的。总之就是练剑、锻体和打坐,被人打败的次数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八风不动,同他那个师尊一样,洁身自好到让人疑心他到底通不通晓人事的程度。如今虽然他师尊已经今非昔比,可他本人前几日才泄了元阳的,怎么能指望他立刻就开窍呢?

对男人胸肌状似陌生的顾允,刺激了师尊的乳头之后非但没有沉迷其中,反而立刻将它重新盖在掌下,还不大满意地使劲压了压,像是嫌弃太硌指头,希望那颗乳头彻底消失不见一样。几次不小心夹到之后,顾允完全避免了关照那肿胀得不像样的地方,任师尊急促的喘息喷拂在脸上。那柔韧的、被鲜血润滑的肌肉在他指缝间艰难地变换形状,中间的凸起硬如石子,硌在掌心,始终兴奋地挺着。

真真的骚货。

师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再圈着他的手腕,随他动作了。顾允仍不紧不慢地炮制着这块胸肌,始终没有转移位置,好像个乖乖学生,师尊让他弄哪里,他就弄哪里。一边弄,一边倏然开口问道:“徒儿如今是遂了师尊的愿了。师尊可爽了?”

声音冷淡,显而易见是没有动情,只有动怒,一边问还一边用了或许是一个病人能有的最大力气,下狠手抽了一下——啪!

疼痛穿过那被血浸透的外衣,不干不净、拖泥带水地打在皮肉上,叫星玉仙尊瞪圆了双眼,下意识回想起之前他打顾允的那一下——定然是那时候被他学会了这招,顾允不嗜疼,不能理解此种煽情的奇技淫巧,必然是将此当做惩罚,想叫他痛苦的。

星玉仙尊几乎失焦的目光看着顾允。那张熟悉刻骨的面容被遮挡了双眼,只留下两片看不出情绪的嘴唇,明明说着讽刺的话,看起来却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师尊正有多爽,才出声询问他,要他亲口说出来似的。这样一问,便让星玉仙尊几乎魂飞天外。

一记抽打暂且算讨了一点利息,顾允在黑暗中调整视线,只感觉被捂久了睫毛都湿透了,眼皮似乎也变得格外水润丰厚,他眼珠往鼻息喷拂处转去,稍稍向上调整一点。

然后迅速抬起始终空闲的那只手,抓住横在眼前的遮挡,往下一拽。

任何一张脸,贴得太近都不会有半点可远观不可亵玩的谪仙气质,也没有什么清高出尘,何况这张脸不仅是贴得近、点点头就能撞在一起,还满脸极力克制自己不贴上去的赔钱样。

顾允的法,江匪石的舌头乱来地动来动去,他闭着眼,先是比江匪石还要用力地将他压制回去,再缓缓地勾动缠绵,很快将节奏拉慢了,连呼吸都从急促变得绵长。

两人面颊间一片潮湿,少年张着嘴,在师兄的唇肉上轻轻嘬了一下又一下,师兄的舌头伸进他嘴里,卷着他的舌头引出去。很奇怪,他不知怎么就是知道那条舌头在引他出去,因为他就那么跟着伸出去了,跟到了师兄的嘴里。两条舌头缠成一团,在师兄的口腔里滚来滚去,他吻得下巴都酸了,可还是舍不得停下。

“唔……嗯哈……”

这样并不激烈的亲吻也并没有让他软下来,相反,他感觉下身更加勃发,可心中流淌的却是模糊的悲哀。他面颊上的泪珠没有滴落,可始终也没有干涸。

江匪石的臀部抬得很高,笔直的阳根指着小腹,硕大的龟头却因为重力垂下,点在顾允的大腿上。厮磨间,小师弟腿根夹在一起控制不住地扭动。

几次忍下喷射的欲望,他抬起脸,轻声说:“师兄,你多看看匪石好不好?”

顾允果然抬眸看了一眼江匪石,稀松平常地牵着马尾将他的头拉下来,重重吮了一下。

少年深深低下头,脊背耸着,张开的嘴舌头又被勾出来,发出有些痛苦的喘息。

顾允一句话也没说。江匪石却迷茫地、直勾勾地看着他,思索他蕴含于沉默中的隐情。可惜他花费了太多理智阻止鸡巴凑上去磨蹭,腰臀在空中不住画着圈,再努力也想不出什么来。

顾允舔了舔唇角,小师弟直勾勾的眼神立刻钉了过来,张开嘴欲含他的舌头。但在含住之前停下,张开的唇瓣包着温柔的气流,绕流过湿润的舌尖,说话时的震动能够透过薄薄的空气被顾允感知。

江匪石似乎是反应过来了,又似乎没反应过来,眉头紧皱,略带痛苦地问:“师兄,你我现在身在何处?”

顾允舌尖酥酥麻麻,享受了一阵,直接伸进备好的口舌中。

小师弟“唔”了一声,脖颈霎时青筋爆起,张嘴含住了师兄的舌头。

一个吻的间隙连着下一个吻,按照规律是这样的。

江匪石嘴唇残留着温热柔软的触感,因为隐忍欲望过久而头脸发红。他没有闭眼,因而没有错过顾允睁眼的瞬间。

被按了许久的手腕动了动,江匪石死死地握住了,顾允也没有剧烈挣扎,只对着床侧边,深而俊的双目一片平静:“师尊。”

顾允停了停,江匪石在这个间歇低头,脑袋撒娇似的埋下来,而且很快地就将他颈窝打湿了。顾允原想摸摸他的头,但两只手都被摁着,便低头,下巴在他发顶压了压,眼睛仍然看着星玉仙尊。

师尊面色苍白,停在床前闭了眼,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再睁开眼,杀气已经浓郁到能刺痛旁人的皮肤。

顾允趁那闭眼的片刻挪动脑袋,眼睛仍然看着星玉仙尊,像是在对他说话,其实嘴唇被乌发挡住,在小师弟耳边似是而非地搬弄是非。

他声音微弱得像叹息,带着自嘲的苦涩:“徒儿这一次有听话。任谁来了,只管好生躺着。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什么?”

江匪石脸上带着巨大的震撼和错愕。

他松开双手。

待反应过来,一股欲呕的痛苦涌了上来,他抬手用力抹了嘴唇,伸手进去猛抠几下。

江匪石感觉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刚亲吻过师兄的安慰全部化作有毒的蜜酒,令他想要呕吐似的灼热痛苦,几乎想要把这截舌头剪掉。

他想起师兄一开始连喊了几次“滚开”和“下去”,也想起前两天大师兄刚醒的样子,病恹恹,问他是不是也要“用”他的手。

江匪石撑在顾允身上,头对着床板,与顾允交错着,单手拼命在喉中抠挖,涕泗横流,此刻竟不敢起身,脊背有如千钧在压。

锋锐刺骨的剑气朝着脖颈袭来,挟有轻易将他置于死地的无匹威力,江匪石躲也不躲,蜷在顾允身上瑟瑟发抖,不住嗫嚅道:“对不起。”

师尊再快,距离毕竟远,顾允及时地抬起胳膊,环住小师弟的脖子用力一搂,将少年咫尺之距的美好肉体压回身上。

“呕!……”江匪石意识到是顾允在用力就没有反抗,手背顶在床板不能后退,手指深深捅进自己的嗓子眼中,抵达了前所未有的深度。他的喉咙传来剧烈的拉扯感,不出意应该是受伤了。

手指缓慢地耙过舌面,从口腔中抽出,摁在床单上,口水顺着流了出来,江匪石眼睛也在流水,那一下后颈上的压迫感和插在嗓子里的手指前后夹击,让他哑着嗓子咳个不停,每咳一下都感觉到喉咙撕裂般的疼痛。

与此同时。

砰!——

沉闷的拍击声在近处响起,顾允身下柔软的床褥塌陷了下去,几日来回折腾都丝毫不动的床板居然微微一晃。

顾允的右手也自由了,手腕被攥了这么久仍然一片光洁,没有留下半点伤痕。小师弟在他耳边沉沉地喘着气,双眸失焦的模糊,左手在他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松开了顾允,捏了个熟悉无比的法诀。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有他人那么宽的重剑已经握在了他掌心。

“嗬……哈啊……”

重剑的剑柄雕刻着防止脱手的螺纹,剑身平时用特制的坚韧布条缠着,不露于外。江匪石拎着剑柄,剑锋在床上缓缓拖行,外面的布料正圈圈散落。

三方齐动,顾允将胳膊压下的那一瞬间,便感觉师尊冰冷杀意隔着他的胳膊刺向江匪石的后颈,几乎就要将两人的骨头一起打断。他小臂的皮肤泛起一阵针扎似的刺痛,骨头冰冷得几乎失去知觉。

与此同时,顾允听见江匪石试图把控制不住的口水往回吸,身体紧张地趴在他身上,心脏咚咚地跳着,好像要撞破肋骨、撞进自己的胸腔。两人贴得严丝合缝,江匪石那根萎掉的鸡巴紧紧地挤在两双大腿中间。

尽管顾允咬紧了牙关,没有呼痛,然而他生理上的反应瞒不过被他环着的小师弟,更瞒不过正握着他胳膊的师尊。

手掌下的肌肉清晰地弹跳了一下,星玉仙尊低头,瞧着那截横过少年肩颈的手臂。

顾允通身只披一件单衣,袖子一落便露出胳膊。他掐得狠,固然是招式半老,难以回环,可他认为这疼也该是顾允同人厮混的惩罚,怒火将他搅地一团乱。顾允的血液被截断,富有弹性的血管在他掌心突突地跳,手掌外缘的肌肤也发了红,上面又落了一层白霜。

痛会导致热,此刻顾允这样冷热交织,想必很不好受。这样瞧着,血管都鼓胀着绷起来了,还很叫人心疼,哪怕这截手臂末端抓着少年肩膀的手指正因为疼痛陷进肌肉里,几乎将少年肩头的衣服撕烂。

那奸夫叫他抓得腰都挺起来了。

江匪石确实差点将手里的剑拍在床上。顾允挠在他左肩,正是他提剑的那一边。剑修么,皮糙肉厚,被这么狠狠抓过之后倒是不疼,但这一阵直冲天灵盖的发麻不比疼好受,简直像沿着胳膊下了软筋散,巴不得被多挠几下。江匪石默默地抬高了屁股,让那根不值得信任的孽根远离他冰清玉洁的大师兄。

三方齐动之后,又三方齐收。江匪石酥了胳膊,眼中泪光涟涟、水意微微;星玉仙尊将自己的攻击吃了大半回去,面上一阵青一阵赤,死盯顾允不放。而顾允此刻正低着头,看不清神色。他消瘦的下巴藏在江匪石宽阔的肩膀下面,面颊苍白似结了一层薄霜,呼吸略显急促。

他缓缓抬起脸,隔着小师弟与师尊对视,恍惚间似乎看见了七窍生烟的景象。再一看发现确乎有烟。不过这烟是师尊功法寒气所化,并不是热气。

顾允不由担心,于是张着那已经柔软湿润得像彻底绽放了的鲜花的嘴唇,用因为情事而沾染了暧昧的沙哑嗓音,再关怀不过地唤了声:师尊。

星玉仙尊目不转睛,眸底阴森可怖,好似修罗。他抓着顾允的胳膊,像是要特意展现自己压倒性的力量,慢慢把它从“奸夫”背上掰开往旁边压去,另一只手再次不急不缓地抓向江匪石的脖子。

“不要!”顾允急促地呼喊,连忙奋不顾身似的再次护住江匪石脆弱的后颈。

江匪石才握紧剑柄,忽然感觉师兄整个人向上拥来,一只手摸到他后颈,肌肤相贴地一捏。

登时如同被叼住的狗崽儿,江匪石四肢都是一软,几乎要真的像动物幼崽一样垂下四条腿安心地任家长叼着,晃晃悠悠,止不住的怠惰和欢喜。

江匪石咬着牙,眼中泪花闪烁——师兄的手指头怎么这样凉?

手指松开了又紧紧握住,然而只是慢了一瞬,星玉仙尊就已经抓在了顾允的手背上,还把那柄重剑拍飞了。

“呜……”

江匪石贴着顾允耳边轻而促地呜咽一声,手臂连着半个身子都被强横的巨力震得发麻。他热喇喇、呼哧哧的喘气,好像一条大狗,热情又忠实,顾允的耳朵熏红了,且连着脖颈都有变红的架势。

星玉仙尊的手已经握住了他,见状又狠握了一下,盯着顾允胸膛激烈地起起伏伏,双眼通红,灵台隐隐缠绕了黑气。

他哆嗦着嘴唇:“骚货。”

顾允的眼睛也微微红了,他手指缝被一点点侵占、抓紧,师尊的指甲嵌入他的掌心,带来微微的刺痛,这种状态的十指相扣有一种控制和占有的意味。星玉仙尊的手指头感觉到了江匪石后颈上的高热和汗水。

一想到这是在他的徒儿弄出的热汗,他眼前仿佛闪过了骚男人在他徒儿身上发情逞凶的样子,感觉几乎要吐了。

他抓着顾允的手向上带去,按在头顶。

顾允又被制在了床上,只不过换了个人攥着他的双手,心中熟悉,颇为安然。

江匪石被后颈那一下掐得浑身酥麻,夹在两人中间爬都爬不起来,侧着脸眼睁睁看着大师兄双手都被举了起来,混杂着心痛和异样的渴望,他意识到刚刚师兄在自己身下的处境也是如此,现在从,化成烟,化成灰。残热亦是他的昨日。

星玉仙尊以眼量度床上的人,仿佛那是一头从未见过的怪物。

朱红小阁四面通透,淡竹青色的纸窗透着暖黄的烛火,内里摆设寥寥,一顶石钟,一柄石杵,一尊祖师爷的石像并一方摆着香炉酒盏的石案,案前两个烟黄的旧蒲团,除此之外,就是照明的高烛了。

几点暗黄的光点映在顾允漆黑的瞳仁,在他的面前,一双素白的袖笼着素白的手,整齐排列的手指头严严密密的拢在一起,稳稳当当地捏着三炷细细的香,香的顶端是三点微弱的亮光,正星子一样缓缓坠进檀色的香炉里。

火点端头放出缈缈的香烟,下沉,下沉,如水流一般浸入空气中,乳白色的烟迹圈圈漫行至身前,顾允往后躲了躲。

他已经被就地锁住,锁在祖师爷塑像的石台下,胳膊往两边拉开,好似在以背面环着祖师爷的双脚,腰后竖垫着一枚蒲团。

星玉仙尊的身影在烟雾中朦朦胧胧,将香敬上,跪坐在蒲团上静静的没有动,仰头凝视着祖师爷脸上的肃杀和威严。

祖师爷手举宝剑,剑尖上挑,双脚一前一后牢牢站立,整尊石像由刀剑劈砍而成,粗粝而生动,剑意凛然,良久,星玉仙尊缓缓垂首,八风不动的神色慢慢漾开恶意。

祖师爷那前伸的一只脚面上铺开浓黑顺滑的布料,上面用最细、最轻、最舒服也最贵重的线绣着十二色纹章。星玉仙尊从那袖上的龙凤看到肩头的日月,再看到顾允一动不动、朦胧昏暗处玉石一样的脸,一抚身站起来,抄起烛台,跨过香案,弯腰照亮了顾允的脸。

顾允感受到了火焰的热度,脸颊上的一小片皮肤都开始发烫。他恳切地说:“别用鸣礼钟,别叫人。”

星玉仙尊冰凉的手指碰上他脸上红红热热暖玉一样润手的肌肤,将烛台搁在一边,边摸边问:“信之,如今你可知悔?”

顾允感受到那几根指头在脸上滑动,一圈圈回音涌过来,仿佛在讯问他一样。星玉仙尊并不指望他的回答,甚至于不指望他有何反应,只要摸着他憔悴温柔的脸便心满意足。然而顾允出乎意料地一抖,沉默的眼眸忽然萌生了强烈的欲望,目光以极沉的分量,反过来凝视星玉仙尊。

顾允久违的神采令星玉仙尊又惊喜又纳罕,眼睛吸在顾允脸上,弯腰不受控制地贴近触摸,手指描摹他冕旒下的眉眼,那烛火燎了顾允鬓角的几根发丝。

顾允一动未动,全心全意倾力答道:“允,亦尝扪心叩问。自忖平生或多有错处,总出于力有未逮,非我之过;凡涉宗门师父之事奉,更呕心沥血,未有不尽心竭力之时。”

连日困锁私闺,病痛折磨,日日夜夜空望着窗楹与帐顶,身体承受亵玩与狎昵,再简单的人也会变得敏感多思,何况顾允本来就惯于劳心。

他久病空耗的肺腑早已结出一团又一团的疑问。

就像这烛火,杀不死他,却逼到他眼珠前,恒久地烤着他,让他活不痛快。

他已问过自己百遍千遍了。

“……故思来想去,不知从何悔起。师尊,请您教我。”

为了他自己,顾允也势必要将这问话抛回去,之后是生是死,都是后话。

师尊的神色仿佛是被撼动了,漆黑的眼眸闪烁几下,贴在他面上的手指慢慢屈起,轻轻地拭了一下他的眼角,然后震撼又扭曲成恨毒的怒火,随着俯身的动作朝他倾泻过来。

下身被一把按住,粗暴地揉捏,他无从闪躲,手臂也不能遮挡,吃痛之下只能拧眉抿唇,好在师尊只发泄地用力了几下就松手,冷冷地站直身子俯视着他。

“不如就从你让那骚货吃你奶头开始悔起。”

顾允一怔,师尊已经转过身抱起玉杵,他连忙抛却了愁情,高声求道:“师尊!别叫人来,有什么弟子受着便是!”

星玉仙尊并不回头,顾允急道:“若师弟一人看着还不够,师尊大可多叫几人来,无需动用鸣礼钟。”

星玉仙尊站定,举起碧绿的玉杵。顾允的声音愈发低柔诚恳:“弟子不求师尊怜惜,只求掌门为宗门计。青锋传承已有万年之久,鸣礼次数不满双手之数,求掌门——”

鸣礼钟有舌不言,是为君子钟。

浩瀚的召感圈圈荡开,洗刷过每一个途经的生灵,从灵到肉。

万籁俱寂中,顾允愕然地看着白衣仙人毫不迟疑的动作,身体在鸣礼钟的冲刷中一阵阵颤抖。

钟动过三,顾允面色苍白。

“师尊,够了。”

然而星玉仙尊没有停止。

远处破空之声隐隐传来,顾允的手腕抽动起来,扬声道:“师尊,求你!”

白衣仙人双手抱杵,怀中莹莹生碧,悠悠然送身,又是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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