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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合鸣

 

‘您好,这里是秦朗私人心理咨询诊所,抑郁症请按1,精神障碍请按2,更年期综合症请按3,心理变态请按4--’

放下手里的病历,秦朗摘掉眼镜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他已经错过了吃晚饭最佳时间,虽然他是个心理医生,但也同样非常注重身体的健康,两者合在一起就是所谓的“身心健康”。

戴回眼镜,秦朗理了理桌上的东西,站起来穿上外套拿上公事包和钥匙出了办公室,出门的时候关上了灯。

秦朗的心理诊所地理位置有些偏,地方也不大,不过作为一个需要一些私密和绝对安静的地方,倒是完全没什麽问题。

诊所开业将近二年,员工加上秦朗总共也就三位,其中一个职位还是经常换人的实习岗位,“作坊”一样的规模,却也顺利地营业到现在。

知道秦朗底细的人都觉得他窝在这间小诊所里太屈才,虽然他还有担任心理讲师的副业,但也是一种对他才能的埋没。每当有人这样对秦朗说的时候,他只是低头推一下眼镜,然後笑而不语。

不管别人怎麽看,他对目前的生活是还算满意的。

诊所旁边没有停车的地方,秦朗下班之後都要走将近五分钟去附近的停车场拿车,今天他工作结束的有些晚,天已经全黑了不说,连温度都有点低了。

秦朗一边走一边想着等会儿是去店里吃饭,还是买些东西回家自己做,五分钟路程走了还不到一半,或者说根本没走几步,前面就被几个人拦住了。

三个男人,衣着长相也没什麽特别,但是一开口那股暴戾气息就怎麽也藏不住了。

“你是这间诊所的心理医生?”

秦朗点头,然後扬起嘴角说:“抱歉,今天的看诊时间已经结束了。”

“我们不管你什麽时候上班,只想请你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秦朗没有过被绑架的经验,虽然有时候会跟警察打交道,却也只是上上犯罪心理学课程而已。

“不知道几位找我有什麽事?”他在心里无奈的叹气,表面上还是很客气地问,并且笑得很“和蔼”。

其实秦朗长得不算斯文,甚至仔细看还能看出点“邪气”来。用他一位当警察的朋友的话来说就是学心理学的本身都得多少有点变态。当然,这句话只是针对秦朗的。为了看上去更严谨一些,秦朗戴了眼镜,效果其实不错,虽然也被人形容过像“斯文败类”。

但此时,斯文的形象和职业化的笑容已经让人认定他是个“软柿子”,所以对方没有回答秦朗的问题,而是直接把他架上了车。

汽车一路飞驰,秦朗坐在两人中间倒也没太多害怕和紧张。对方一开口就问他是不是医生,那麽很有可能是需要他的专业技能。但是如果有人需要治疗,却又不去就诊,那就是有难言之隐了。

简单分析了一下之後,秦朗开始猜测等下会见到什麽人。不过他也想过最坏的结果,比如对方是个以折磨心理医生为乐的变态什麽的。

在秦朗胡思乱想没多久之後,车停了下来。是一片私人别墅区,地处闹市边缘,算是“闹中取静”的黄金地段。

在一幢独栋小洋房门口,秦朗和其他三个人下了车,然後其中两个人留在了外面,剩下的一个带着他进了屋子。

“等会儿说话小心些,我们老板脾气不好,尤其是这几天--”男人一边走一边吩咐,完全把秦朗当成一个文弱书生,半点防备都没有。

“捡些好听话说说,让他心理舒服了,到时候诊金什麽的少不了你的!听明白了?”

好像还有点意思--秦朗垂下眼皮,在心里笑着想。

“明白了。”

男人带着秦朗上了二楼,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了下来。敲了两下门之後,直接开门站在门口说:“老板,人带来了!”

里面有人“嗯”了一声。男人这才走进房间,然後把秦朗叫了进来。

房间和装修和布置跟整幢房间的感觉差不多,有点西洋式的复古,但偶尔还能看到点中国元素,比如挡在房间中央的这块屏风,丹凤朝阳手工绣图异常精美。

秦朗看了两眼,便把注意力放到了屏风後面。刚才听到他们进来了之後,屏风後面隐约可见一个人影动了动,应该是躺在什麽地方。

“让他坐在外面。”屏风後面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的男声,语气没什麽精神。

嗯?秦朗微微一挑眉。这声音--吕锡鸣啊--

吕锡鸣後面这个“啊”字,秦朗自己也觉得别有意味,就是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一下。

秦朗自认为还算是个不那麽坏的男人,至少他对待工作是绝对认真敬业的。而私生活方面,无论男女他都算得上体贴绅士,但是吕锡鸣实在是个例外。

吕锡鸣这个男人,对秦朗来说有点难以形容。

其实很多年以前,他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但只有秦朗记得,因为当时吕锡鸣从头到尾都没注意到他。

当时秦朗还在国外念书,临近毕业时在一位有名的心理学家身边做实习助理,然後有一天,一个东方男人来接受治疗。

那时的吕锡鸣已经有了今天的影子,只是眉宇中还透着一点年少轻狂的感觉。他来之前已经预约过,所以进去的时候吕锡鸣目不斜视一脸的冷漠,出来的时候仍然是同样表情。

心理治疗需要一定的时间,患者和医生反复多次的进行沟通和疏导,但那次之後吕锡鸣再没有来过。

秦朗不知道那一次治疗对吕锡鸣是否有作用,但也许是天意,或者说只是个巧合,他整理资料的时候看到了吕锡鸣的病历,仅仅几行字,像是一种敷衍。当然,也可能是被当成了一个秘密。

只是秦朗没想到几年之後,他都快要成大叔的时候还能再见到吕锡鸣。只是两人的关系却发生了几乎可以说是诡异的变化。

说熟悉,他们会知道对方只是因为彼此朋友的朋友,中间拐了几道弯不说,即便是那样两个人也感觉是属於“八竿子打不着”的。

但是要说他们陌生,却是更不准确的。因为各自立场不同,他们应该算是“敌人”,但连床都上过不止一次的敌人又算是什麽?难道应该夸他们把性和爱分开处理得很妥当?

不过,至少在秦朗看来,他和吕锡鸣的关系,说炮友都有点亲近了--

想想他们也有一阵子没见了,虽然他们也并没有什麽见面的理由。不过秦朗没想到,还会碰到今天这麽凑巧的事。

“你是心理医生?”屏风後传来吕锡鸣的声音,平静而冷漠。

几乎没怎麽多想,秦朗轻轻嗯了一声,然後不再出声。

沉默几秒之後,吕锡鸣又说:“希望你的专业水平能让我信服。”

这次秦朗则是笑了笑。他相信这一刻他绝对可以算是世界上最少言寡语的心理医生。

他不是不想开口,如果可以他真想放弃形象掐住自己的脖子说话,好让屏风後面的男人察觉不到他是谁。

而吕锡鸣似乎是在等他开口,毕竟面对一个不想开口的病人,医生需要主动。

秦朗当然也注意到了,所以为了不让吕锡鸣因为怀疑而直接从屏风後面出来,他走到屏风前的椅子上坐下。这种距离,可以看到对面的人的模糊轮廓,应该是躺在一张按摩椅之类的东西上。

“那麽--”秦朗压低声音,调节出一个微妙的平衡感,“您的病症是?”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这样直接问患者的,但是秦朗知道他每多说一个字就可能会让吕锡鸣早一点发现他,所以干脆直接问。

屏风後面的人沉默了很久,就在秦朗以为吕锡鸣不会回答的时候,後者却开口了,而且真没让他失望。

“我不能勃起了。”吕锡鸣声音有点闷闷地说了一句。

秦朗愣了一下。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病人对他这麽说,那他一定会从医生的角度进行适当的安慰和排解,但这次的对象却是吕锡鸣,听到他说“不能勃起”这四个字的时候,秦朗瞬间脑补了很多东西,当然,都是跟勃起有关的。

虽然他很想装作没事好再听听吕锡鸣会说什麽,但他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当秦朗只笑出了一声就憋回去之後,屏风後的吕锡鸣还是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

“咣”地一声巨响,屏风应声倒地。几乎是同一瞬间秦朗飞快站起来退到了安全范围,然後看到了咬牙切齿的吕锡鸣。

吕锡鸣身上穿了件黑色的丝质睡袍,赤着脚,应该是刚洗完澡没多久,连头发都还有点湿。

他瞪着秦朗,一瞬间几乎要到了面红耳赤的地步。也难怪,任谁碰到讨厌什麽来什麽的时候,应该都是这种心情。

他的反应算是在秦朗的预料之中,很正常。但奇怪的是秦朗觉得他竟然从吕锡鸣这个臭名昭着的男人脸上看到了一丝类似青少年的羞涩--

那一刻,他是有点罪恶感的。就像开了个恶劣的玩笑,捉弄了心灵脆弱的孩子。

说吕锡鸣这个男人“臭名昭着”,他自己都不会反对。甚至比起那些恭维,他更喜欢听这些“真话”。也许比起“罪孽深重”还差那麽一点,但他从来都知道以及确定自己不是个好人,虽然现在比起以前他已经收敛了不止一点。

现在的吕锡鸣虽然一贯雷厉风行,但是不再凶狠无情。做事依然冷酷,却不算残忍。感觉像是快要“退休”一样,他今年才三十多岁,却已经有了“垂暮之年”的感觉。

好像已经得到了全部,又好像失去了什麽,还有些东西他永远也得不到的。但人生跟他最初预想的并没有太大出入,但要说让他意外的,应该就是秦朗。

那个男人突然出现,用他曾经的病历威胁过他,之後又像个正义之士一样跟他过不去!无数次他想把秦朗折磨得跪地求饶,但是还没有付诸行动,他们却滚到了床上。

那绝对是比恶梦更可怕的情形,但是吕锡鸣没想到自己竟然泰然接受了,并且找到了对他来说秦朗的唯一一个有用的地方:能给他快感。

但是一次可以是冲动,两次勉强算是巧合,一而再、再而三的话,怎麽都说不过去了。吕锡鸣每从秦朗身下得到一次高潮,就越来越厌恶这个男人,但是更厌恶自己。

而就在他自我厌恶的快要到极限时候,竟然又见到了秦朗--还是在他家里。

这是怎样一种“入侵”?

吕锡鸣瞪着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知道应该骂秦朗还是骂他的白痴手下。更恶心的是他还告诉了秦朗他不能勃起,而後者的笑声现在回想起来更是刺耳--

秦朗突然觉得应该解释或者安慰一下吕锡鸣,“我不是想嘲笑你,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见面很--”考虑一秒,他找了一个勉强适合的形容:“有趣。”

然而他的解释或者安慰在吕锡鸣看来就是赤裸裸的嘲笑。但是如果现在冲上去和他打一架也并不是个明智的举动。和秦朗“较量”过几次,吕锡鸣虽然看不透秦朗的武术造诣有多高,但至少能肯定这男人绝对不是个文弱书生。

扮猪吃老虎!披着羊皮的狼!用来形容秦朗绝不为过。

看着吕锡鸣眼神里的阴狠,秦朗知道他现在在想什麽。

“我来这里是为你做心理治疗的,可不是来打架的。”摊了摊手,他笑得温和。

吕锡鸣冷笑一声,“你觉得你有资格为我治疗?”

“嗯--”秦朗用“医生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我虽然是学心理学的,不过临床医学也修过一点。而且--”在吕锡鸣开门讽刺反驳他之前,秦朗又说了一句:“大部分男人的勃起功能障碍是由於心理原因。”

“放屁!”

的。

梁竟和苏禾,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哪怕是相互伤害。

仰头长长叹了口气,梁竟看着一尘不染的天花板,那雪白的颜色让人脑中也一片空……恍惚之中,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一天的情形……海面上乌云密布,海风夹杂着海水的咸腥扑面而来,很快就将有一场大雨……而他站在那里,看着苏禾坐在海边的背影……

第二天早上,苏禾的生物钟让他准时醒过来,身边没有梁竟,可能是昨天晚上走了。

他在床上坐了几秒,然后下了床,走出房间来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水,一边喝一边经过客厅,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再抬头一看,苏禾第一个念头就是:我的墙……

墙还在,只是四面墙上画着各种涂鸦,密密麻麻颜色艳得几乎要闪瞎他的眼。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梁竟正站在墙边一副邀功表情看着苏禾,“怎么样?我画的不错吧?”

苏禾一脸的愤怒与茫然。

梁竟还替自己解释,“我真是烦你这里的墙,第一次来我就想说了,太压抑,白得都变态了。”

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火,苏禾深吸了口气低声问:“墙是白色的有、什、么、不、对?”

“你不觉得现在更好吗?”梁竟一脸兴奋地说,“我可是花了一晚上画的,连一分钟觉都没睡。过来看看怎么样?”

强忍着双眼的不适感觉,苏禾粗略打量了一下墙上的东西,不得不承认梁竟还是有点天分的,画的东西是完完全全的“野兽抽象派”……看得人心烦意乱。

突然看到一个很眼熟的形状,苏禾皱眉,“那是……”

“太阳啊。”梁竟往后看了一眼回答,“不过我画得稍微抽象了一点,更有艺术感。”

苏禾真的不好意思说他以为那是个屁股……他没有艺术细胞,他承认。

怎么都没想到梁竟没走反而在这里折腾了一晚上他的墙,苏禾看着一脸“无辜”的梁竟,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他不想一大早就跟人打架,尤其还是梁竟这样皮厚的。

“你让我还怎么住在这里?”他咬牙,又看了一眼那个“屁股”和旁边的龇牙咧嘴的骷髅,“你是故意想让我睡不安稳?”

“我哪有?”梁竟反驳,走到苏禾面前笑嘻嘻说:“我就是想帮你换换环境,四面惨白的影响情绪,别人还好,你不行,本来脑子里就想得多。”

苏禾闭了一下眼,冷笑了一声,“原来你这么了解我……”

“当然。”梁竟凑到他面前低声说,“还有谁能比我更了解你?”

“那你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吗?”

“嗯……打我?”

真猜对了。

不过还没等苏禾动手,梁竟先一步抱住了他,苏禾挣扎,两人扭打在一起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墙边,最后梁竟一把把苏禾按在墙上。

墙上有些颜料还没有干,苏禾只觉得背后一凉,然后明显地感觉到颜料渗到了他的衣服里,心里火更大了。

“我操你的梁竟!”

苏禾极少说脏话,梁竟一听就乐了,问:“你真想操我?”

苏禾咬牙。

“不过听你说脏话真挺过瘾的……”梁竟舔了舔嘴唇,声音有点哑地说,“勾得我性欲都上来了。”

苏禾都被气笑了,“对着这一墙乌七八糟的东西你竟然还能有欲望?”

“当然不是,”梁竟微微一笑,低头吻住了苏禾,“我是对着你才有欲望……”

这回苏禾没有挣扎,两人算是温柔而双缠绵地接了一次吻,直到苏禾有意结束,稍稍推开梁竟,“够了,我得上班去了……”

“先让我操操你……”梁竟凑在苏禾耳朵低声说,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是诱惑,对男人来说早上刚起床更是个容易擦枪走火的时候。

“你……”

还没等苏禾说话,梁竟手已经伸到了他的睡裤里,笑着说:“我喜欢你这套绿格子睡衣……”

仰头深吸了口气,苏禾语气不太好地说:“你不能少一点废话么!”

“好好好,皇后发话了,小的自然要听话了。”梁竟没个正经地说,单手将苏禾的睡裤和内裤一起扯掉了。

“抬腿……”梁竟气息有点不稳地说,紧紧压着苏禾一手去解自己的裤子。

苏禾看了他一眼,双手搭在梁竟肩上,缓缓抬起一条腿,马上就被梁竟架了起,紧接着下面就顶了上来……

感觉到男人的性器在自己腿间来回顶弄着,苏禾仰起头,梁竟在他颈间来回亲吻舔拭着,温热气息像是欲望一样弥漫开来,和墙上的浓墨重彩融合在一起,刺激着神经,引诱堕落……

“嗯……”梁竟进来的时候,苏禾短而急地呻吟了一声,熟悉的疼痛感觉让他不怎么好受,但是身体却并没有排斥。

“放松点儿……”梁竟喘着粗气,一点一点往上顶,苏禾的腿勾在他腰上下意识地缠着他。

像缠在一起的藤,梁竟缓而有力地进入苏禾,他承认他很饥渴,尤其是进入苏禾的一瞬间他几乎听到自己理智撕裂的声音。

但还是没有放纵内心的急切,他要让苏禾彻彻底底地感受他,从现在开始,每一分每一秒……

“你……是有多久没发泄了?”苏禾喘息着,身体下意识地紧绷,但还是挡不住男人的侵入。

梁竟低声笑了出来,腰狠狠往上一顶,“你说呢?”

“唔!”苏禾疼得皱眉,一把揪住梁竟的头发往后扯,梁竟顺势吻住他,下身开始动了起来……

昨夜积攒的欲望此时彻底爆发,梁竟下身狠命顶弄着,额头抵着苏禾的,近到可以在对方瞳孔看到自己。

眼神骗不了人,这一刻他们谁都瞒不了此,他们真的恨过对方,但也确确实实爱过对方,而现在,彼此终于开始承认这些了……

梁竟有些恶狠狠地盯着苏禾,“今天就杀了你……杀了你就不用老是想着你了……”

苏禾轻笑出声,“用这种方法?”

梁竟笑得露出一口牙,“是啊,我跟你……一起死!”说完狠命抽插起来。苏禾身体素质再好也有些受不住,但他知道梁竟不会停下,任何时候他都没有对他手软过,做爱的时候更是如此。

但他已经开始习惯体内肆虐的东西,或者说已经习惯梁竟带给他的这种粗暴的性爱,他开始觉得舒服……随后是茫然……几乎要忘了自己是谁,对他来说这仿佛就像是一种休息,在他最疲惫的时候得到缓解……

“苏禾……”

耳边梁竟在叫他的名字,苏禾下意识地抱紧身上的男人,然后他闻到了颜料散发出的气味,和欲望混合在一起,一种诡异的香味……让他兴奋地颤抖起来……喘息、呻吟、释放、高潮……

墙被画成那样,苏禾是真的不想住了,天天面对墙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影响情绪,而找人再刷一遍墙等油漆干了味道彻底散了也得好几天,所以,在某人的提议下他搬了出去了,某人就是梁竟,而搬家自然是搬到他那里。

原本苏禾是打算去酒店暂时住一阵子的,但是当他准备收拾行李,回到家的时候,整个房子几乎都被搬空了。他原本东西就少,此时更是只剩几件大家具,空荡荡的再加上墙上的涂鸦画仿佛一个旧仓房一样。

“你那里本来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值钱的我都帮你扔了,值钱的都在我这儿放着,不用谢。”

打电话质问,电话那头的男人恶劣地笑着。

苏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你这样是犯罪你知不知道?”

“你说呢?你难道忘了我们是在监狱认识的?”

“如果可以,我真想再送你回去。”

梁竟笑得更厉害了,“亲爱的,对我来说有你在哪儿都是监狱,我早就被关起来了。”

苏禾皱眉,除了哭笑不得之外,还有种异样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对这个男人无可奈何,只有叹息。

他说:“梁竟,你真是个疯子。”

“我知道。”电话那头,梁竟点头笑着说:“你也不止说过一遍了,不过我们是彼此彼此。”

苏禾眨了眨眼,也笑了。

“也是。”

两个疯子在一起,倒也相得益彰,谁也别去祸害别人了。

下雨了……

钱叶坐在窗前的书桌上看书,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雨水打在树叶上的响声,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雨已经下了有一会儿了。

水滴从叶片上缓缓滑落,几片白色的花瓣被雨水打了下来,有些更是成朵的掉……

那些花离窗口很近,枝叶几乎要漫延到屋里,一伸手就可以摘到……这让钱叶突然意识到,他住在这里已经有好几年了。

雨渐渐大了起来,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窗沿泻下,雨水中淡淡的雾气缓缓飘了进来,钱叶一只手抵在下巴上看着窗外半晌,直到眼镜上起了一层薄薄的朦胧,他低下头,摘掉了眼镜轻轻放在桌上。

摊开的书上在他没有察觉的时候被雨水溅了几点,他伸手抹了一下,窗外一阵风陡然刮了进来,几片白色的花瓣被扫到桌上,带着雨水……

钱叶伸手夹起一片举到眼前看了看,无声一笑,松开手让花瓣落到了桌上……

这样的天气,让他想起一些很久之前事。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靳士展的时候,曾经很长一段时间他几乎根本忘了这个人的存在,现在,关于过去他们的一切却历历在目,让他不由感叹,物是人非,这句话用在他和靳士展身上,似乎再适合不过。

天色暗下来之后,雨还是没有停,时大时小,似乎会下一整夜……

靳士展走进房间,看到的是钱叶趴在桌上睡着了的画面,空气中都夹杂着雨水的气息,整个房间一片湿冷,只有钱叶面前的台灯散发着暖橘色的光,是房间里仅有的一丝暖意。

他皱了皱眉,不确定钱叶就这样睡了多久,放轻脚步走到钱叶身旁,看到后者头发上沾的水珠和花瓣,他眉皱的更深,伸手用手背轻轻贴在钱叶脸上,果然一片冰凉……

而他这样一碰,钱叶醒了。

钱叶缓缓睁开眼,似是茫然了两秒钟,随后抬眼看到了靳士展,这才慢慢从桌上起来,“什么时候来的……”

“应该是我问你什么时候趴在这里睡觉的?还穿这么少,你当自己铁打的么?”靳士展一边说一边伸手摘掉钱叶头上的花瓣,摘了一半又突然觉得好像挺好看,于是最后一片又给放回去了。

“没睡多久……”钱叶拍掉他的手站起来,“看书看累了,就趴着眯了一会儿,现在的天气也不怎么冷。”

“你身上凉得跟尸体一样。”靳士展幽幽地说了句。

钱叶看了他一眼,扬起嘴角说:“如果你是关心我那就谢谢了。”

“废话!我当然是关心你。”

钱叶没理他,转身说了句:“我去冲个澡。”他身上的确挺凉的。

靳士展没说话,脱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本来伸手想去关窗,无意间低头看到了桌上的书,黑色的封面上用金色草书写着“幻妖志”。

拿起来随便翻了两页,发现是本古代的灵异。反正没什么事,他索性坐下来看了起来。

钱叶冲完澡,一身热气地回来之后,看到靳士展像个学生一样坐在桌前看书,表情还很专注,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靳士展听到他的声音抬起头,钱叶穿了件宽松的短袖t恤,黑色的运动裤,t恤领口很大,锁骨清晰可见,显得他有些单薄。

“好看么?”钱叶问了一句,慢慢朝靳士展走过去。

靳士展撇撇嘴,“还行……你最近怎么看这种书?”

“换换口味。”钱叶回答,站在桌边看了看那本书,突然视线和靳士展对上。

两人已经两天没有见面,对视了几秒之后,靳士展突然邪气一笑,伸手一把把钱叶拉到怀里,后者没有防备,下意识坐到他腿上。

靳士展从后面将钱叶整个人抱在怀里,下巴抵在他肩上,提起鼻子闻了闻,“你换沐浴露了?”

“去超市买东西时别人给的试用装。”

“哦?怎么从来没人给过我?”靳士展边说边在钱叶脖子上啃咬着。

钱叶被他弄得有点疼又有点痒,但并不排斥,他已经习惯和靳士展的亲密,虽然最开始他觉得这样的亲密比性爱更让人难以接受。

说起来,他和靳士展倒的确是先性后爱的最好诠释。

轻笑一声,钱叶仰起头看着窗外,说:“你这样的只适合给套子的试用。”

靳士展笑出声,贴在他耳边说:“你还真说对了……”说着从上衣口袋摸出一个套子夹在两指间举起到钱叶面前。

“新产品,超薄款,据说还带内部按摩功能。”

先不管这套子到底怎么来的,钱叶仔细思考了一下所谓的“内部按摩”功能,然后似笑非笑地问:“你想试试?”

“是啊,”靳士展低笑一声,“想跟你一起试。”

钱叶看着窗外夜色中的雨景,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煞风景。但靳士展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或者说是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他们在一起到现在,都在为彼此多多少少改变了一些……

有次两人又为了某些问题而起了争执,最后靳士展说:“我们要是有一天分开了,你一定不会难过。”

“我会。”钱叶说,“只是不会让你知道。”

靳士展笑了一声,“还真是你的风格。”

钱叶看着他说:“靳士展,你不是第一天才认识我的。”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并且已经为你改变了很多。

钱叶别过头和靳士展还在温柔的接吻,男人口中有一丝酒气,此时成了恰到好处的催情味道。

靳士展没费什么力就扯掉了钱叶身上的运动裤,窗外一阵湿气夹着雨水被风刮了进来,钱叶微微战栗了一下。

“冷么?把窗关上?”靳士展问,说话的同时稍稍抬起身上的,解开了裤子将自己的欲望释放了出来。

“不用……”钱叶深吸了口气,他很喜欢这种绿叶和雨水的清新味道。

靳士展扬起嘴角,将钱叶按在自己下身,隔着内裤让他感受那里的勃发。他喜欢这样挑逗钱叶,看着他慢慢的有了欲望,然后开始配合自己,钱叶一向坦诚自己的欲望,比起那些所谓恰到好处的羞涩,他更爱这样的人。

果然,钱叶伸手掏出自己的性器,随着抵在自己股间靳士展的那根一起磨蹭起来,身体很快热了起来……像是要着了火一样。

靳士展用牙齿撕开了套子,钱叶拿出来半生不熟地套在他的性器上,那套子尺寸似乎有点不对,让他费了点力气。但是如果不戴,还要去找润滑剂,他们都不想等……

“钱叶……”靳士展轻唤了一声,自下而上地进入男人的身体。

钱叶一手扶着桌面,仰起头喘息着,身体被缓缓顶开,这种感觉无论有过多少次都让人心悸。

“疼么?”靳士展咬着他的脖子问。

钱叶皱着眉,低声说:“有点疼……”

“忍一下,很快就不疼了……”

他真想骂人,屁话一句!

随着按在桌上的手骨节渐渐泛白,靳士展终于完全进入了他,两人都长长舒了口气,毕竟他们很少用这样的姿势。

靳士展温柔的亲吻钱叶露在外面的后颈,并且尝试着动了起来。

“啊……”钱叶低着头随着他的顶弄整个人微微颤抖着,简直有种坐在悬崖峭壁的感觉。

这样的姿势靳士展无法使力,而温柔的性爱此时并不能满足他们。

靳士展突然抱着钱叶一起站起来,突然其来的位置变化让钱叶措手不及,一下扑在桌上变成了后入的姿势,桌子的高度正好可以让两人紧密交合,又方便他使力。

钱叶上身趴在桌上,随着靳士展的撞击前后晃动着,雨水从窗外被风刮进来打在背上,他一阵战栗……

靳士展笑着问:“内部按摩功能怎么样?”

钱叶咬牙,“你想试就直接说!”

靳士展更加恶劣地笑着,下身更加用力,飞快地性器在钱叶身体里进出,让自己满足,也给钱叶只属于他的快感。

呻吟和喘息同被风带进来的雨水中的湿气一样在四周弥漫,暧昧而又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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