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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当年没有那么倔强如今是否会不同?

 

“娘娘,夷安公主的衣裳裁好了”,婵娟捧着的漆盘里装了好几件衣裳,有曲裾有深衣,“您瞧多好看啊”。她懒懒起身,将衣裳一一展开看过,点头,“不错,正好快过节了,咱们给夷安送过去”。皇后刚到漪兰殿前,就见陈良人与王夫人一齐迎了出来。陈良人向来识时务,知道皇后不待见自己,一见皇后来了,也不多话,见过礼寒暄几句后就告退了。她也只冷冷地颔首回应。她不讨厌陈良人,只是一看到她就想起糟心的过往,心理很是复杂。王夫人欢欢喜喜把皇后迎进殿里,又吩咐宫人预备皇后爱吃的茶点。她将衣裳交给王夫人,又看着宫人给夷安穿戴好,很是满意,赞不绝口。宫婢们也都挤过来瞧,热闹了好一会儿才各自散去。可回了椒房殿,她又心情低落了下去,眼看要用晚膳的时辰了,又躺下了。睡梦里,穿越重重迷雾,她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端午节的那天夜里。椒房殿里灯影幢幢,十分安静,所有人进出都轻手轻脚的,唯恐发出一丁点的响动。她坐在妆奁台前卸妆梳洗,皇帝则双手迭放在脑后,躺在了矮榻上,鞋履都没脱,只盯着房顶发呆。两人刚吵了一架,谁的心情都不好。宫人战战兢兢地给她梳头。铜镜中的美人,乌发及地,肌肤似雪,端庄秀丽,双目微阖,只不过板着一张脸。突然她的神情变了,黛眉稍稍蹙起,啧了一声,宫人吓得忙跪地请罪。“行了,你下去罢”,皇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身踱着步子走了过来,一挥手,让宫人退下。宫人如蒙天恩,慌里慌张地退了出去。皇帝的双手搭在她的肩头,俯下身,从铜镜里瞧着她,脸上怒气已消,带着笑模样,好声好气地说:“好了好了,就算是朕错了,皇后消消气”。就算?她冷哼了一声,仍是背着身,对皇帝不做理睬。皇帝听到了她那一声轻嗤,赔着笑脸问:“那要朕怎么做,皇后才肯原谅朕?”她平静地说:“把我送给陛下的那根五彩绳找回来”。又是这一句。闻言,皇帝拍了拍她的肩膀,微微笑着直起身子,可一转身,就把案几上的东西都扫到了地上。笔砚瓷瓶应声落地,殿里的人全都跪倒在地,噤若寒蝉,而她还坐在妆奁台前,脊背挺直,一动不动。皇帝指着皇后,大发雷霆,“对,皇后什么都没错,错的是朕!”“朕就不该纵容你!”“为了根五彩绳,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朕的面子,朕忍了,现在朕低声下气哄着你,还是不依不饶,是么?”皇帝双手叉腰,连说几声好,又“啪”的一声,双掌拍在妆奁台上,把面膏唇脂都震得跳了两跳。她被困在皇帝高大魁梧的身躯与妆奁台之间,面不改色。忽然,皇帝伸手掐住了皇后的下巴,逼着她与镜中自己对视,他眉间深锁,压抑着怒火,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就凭你以下犯上,若不是太皇太后的庇护,你以为你还能在皇后的位子坐多久?”她瞳孔震动几下,脸色唰得变了,皇帝很满意看到她的反应似的,冷冷一笑。

又扳着她的白皙小脸贴上自己古铜色眉眼深刻的脸,从铜镜里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好,既然朕哄不好你,那就不哄了,以后,你还是你椒房殿的皇后”。说完,皇帝撒开了手,缓缓直起身,面色平静地整了整衣袍,说:“皇后身子不适,回宣室殿!”之后,一脚踹开殿门,大跨步地走出去。那声闷响到如今想起来,她都觉得心惊。皇帝走出了大殿,却停在了殿门口,全因他刚才一脚踩翻了装茶水的漆盘。茶水洒了一地,连带着皇帝的衣袍也被打湿。宫婢跪伏在地瑟瑟发抖,告罪不迭。皇帝正要借故发怒,却倏地淡然一笑,回头看看妆奁台前八风不动的皇后,像是故意给皇后难堪,手指随意一点,说道:“既然皇后不便,那今夜就由你来伺候朕”,随即爽朗一笑,扬长而去。皇帝走了,她硬憋了半天的泪才留下来。“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婵娟见她落泪,暗自叹息。镜中的她眼眶通红,脸颊潮湿一片,嘴唇被咬住,一言不发。当时她还不懂陛下那句“你就做椒房殿的皇后罢”是何意,直到,皇帝当真对她冷淡了下来,她才彻底懂了。而那个宫婢就是后来的陈良人。只是不知该说陈良人是命好还是不好。陛下只在兴头上宠幸了陈良人一夜,立马将其抛诸脑后,甚至连陈良人的名字都没过问过。不过陈良人却争气得很,只侍寝一夜便有了身孕。她气得两日粒米未进,可木已成舟,也没了奈何,下了懿旨,封陈良人做了长使。数月之后,陈良人生下皇子,但皇帝也未露多少喜色,勉勉强强封她做了个四品良人,以示皇恩浩荡。陈良人并未母以子贵,但凭着育有一子也是过得风生水起。就是天有不测风云,大概能得宠又诞下皇子已经用完她所有的福气,好好的皇子冬日里染了风寒,没活过周岁就夭折了。晚间寒气渐重,草叶上凝起露珠,满宫苑里又飘起了桂花的馥郁香气,她静立窗边回忆往事出神。若是当年没有那么倔强,是不是如今就是不同的情形?“怎么又站在风口里?”身后传来他的声音,她回神,却不做理会,仍是倚着窗棂,仰望着星空。她已经不好奇他从哪里进的椒房殿,反正知道了也拦不住。他走到近前,伸手关了窗子,又从背后揽住她的腰,亲她的脸。她不耐烦地别开脸,“你怎么又来了?”“娘娘不想我么?”他满脸带笑,声音柔和。腰后被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她皱眉看了他一眼,拉开他的手,讪讪地走回榻上。自打那回之后,不知他是没了顾及,还是食髓知味,一连两天都缠着她寻欢。他像只发情的小狗,又追了上来,多余的话也没有,上来就又亲又摸,脱她的衣裳。等到分身挤到她的身体里,才像得了解药似的,长出一口气。“你吃药了?”她满脸潮红,气喘吁吁地推他的胸膛。他也不回答,只笑盈盈地俯身亲她,又加快胯下的动作,把她顶得嗯嗯啊啊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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