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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谣扶着门滑落在地,抽噎着快要岔气。
她被抛弃了,被所有人抛弃了。
覃聿鸣拿她当玩物,家里人拿她当赚钱的工具,她一定是上天失手送出的生命,是一个不被期待的存在,所以才没有人爱她,谁都不爱她。
农村的房子密集,隔音效果又差。周围已经围了一堆看好戏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上来安慰辛谣。
在思想禁锢的地方,失贞的女人就是最下贱的群体,仿佛霉菌一样,没有人会去沾惹,哪怕这个姑娘在此之前是他们心中的好媳妇标准。
大家叁叁两两的围在一起,窸窸窣窣的谈论着。
抛弃、二奶、包养、玩烂等字眼尖刺一样扎在辛谣耳膜上。
辛谣雾蒙蒙的眼望着一圈熟悉的村民,他们冷漠鄙夷的眼神像是恶魔一样张开血盆大口袭来,将辛谣的自尊心、羞耻心撕咬成碎片。
辛谣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撑起最后一丝力气冲出人群,远远跑开。
农村的夜晚不比城市,差不多九点开始,整片区域就慢慢陷入死寂,没有任何带生息的光亮,只有惨白的月光薄纱一样淌下来,将房屋树木照出一个黑漆漆的轮廓。
各类虫鸣声此起彼伏,风勾动着树叶梭梭作响,一些走势古怪的树木摆动时像是张牙舞爪的厉鬼,即使是夏季,刮来的风也透着凉。
辛谣蹲坐在一个角落,背靠着残垣,头发凌乱披着,身子单薄羸弱,浸水的眼眸在月光下反射着透亮的光,一张悲怆的小脸红的红,白的白,此时若是有人路过怕是要吓得失声尖叫。
有蚊虫飞过来在辛谣露出的白嫩肌肤上留下恼人的痕迹,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痒似的,任由它们吸食她的精血。
辛谣从小生在农村,也经常因为犯错被父母关在门外。她并不怕黑,也不怕蚊虫,哪怕现在有条蛇蹿出来要咬她一口,她都不会躲一下,甚至会伸出脖子让它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