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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喉咙黏住,神色复杂。
他果真娶了一位女土匪回来。
凝睇片刻,难为情地配合着她道,
“也不必用笔画”
后面的话他没说,沈瑶已明白。
这大约是他此生最放纵的一句话,这辈子为数不多的温柔与肆意都给了她。
沈瑶照做。
吻从他额心开始,不放过一寸一毫。
用唇勾勒出他的轮廓,又接纳他的所有。
墙角的梅花悄然破冰,寒风拂掠,花瓣是颤的,漫天的火花纷纷扬扬落下,红飞翠舞,窗外喧嚣弥天,盖过帐内的一切,沈瑶身上仅剩下半截薄薄的襦衣,湿漉漉地兜着堆雪的绵软,如风中乱窜的白花,发光的脖颈淌着香汗,玲珑玉背妖娆身段,每一寸的美好都毫无保留展现在他面前。
谢钦眼神极深,抿唇注视着她,流畅的下颌摄出锋锐的芒,如绷紧的弦。
不知过了多久,沈瑶绵绵的眼神有气无力觑着他,发虚地问,
“你好了没?”
谢钦一声不吭。
沈瑶便知他没好,急得想哭,偏生是自己惹出来的事,唯有这样,才能不被谢钦掌控,由不得谢钦留在外头,她咬着牙继续。
看着他享受的模样,沈瑶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总觉得自己好像被算计了。
除夕一过便是新春, 薄雪如霜簇簇妆点着整个上京城。
初一清早,谢钦带着沈瑶入宫给皇帝拜年,皇后缺席, 坐在皇帝身边的是一身粉红宫装的陈贵妃和满脸朝气的小太子, 陈贵妃隻笑吟解释了一句, “皇后昨夜偶感风寒,起不来塌。”陈贵妃是太子生母,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特意解释一句, 大约是皇帝对皇后有所惩罚,辗转告诉沈瑶。
皇帝身子不适,沈瑶隔着珠帘给皇帝磕了头便跟着陈贵妃在侧殿唠家常。
皇帝留谢钦在宫中用膳,谢钦拖到晚边方回府, 今日谢府门前不知来了多少人, 谢钦故意不见, 众臣隻得失望而归。
民间初二走娘家,且沈瑶去年与谢钦大婚, 论理今年新春沈家要办陪郎宴,只是沈黎东入狱, 沈家由官兵把守, 出入不得,哪里能办酒席,沈瑶自然也没打算回沈家,只是年前还是吩咐黎嬷嬷封了厚厚的节礼送去沈家,算是还过去十年沈家往岳州庄子送的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