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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阵无语,反问她,“我为什么要同情你?”
“一般我碰上一些倒霉事的时候,那些男的都会很同情地看着我……”她把视线从我脸上收回,凝视着前方的空气,说,“然后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我思考了一下“无关痛痒的话”都有哪些,现学现卖地说,“哭这么伤心,被男人甩了?”
她没看我,只是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摆了摆,骂了我一句“庸俗”,随后她说,“我哭是因为,我被钱甩了。”
“就这么点事,谁还没被钱辜负过呢?”我冷笑一声,又从包里连抽了十几张纸巾塞给她,摆摆手就要走,说,“都给你了,不用谢。”
她把纸巾放到大腿上,然后忽然伸长手臂抓住了我,利用她整个人的重力把我拖在了原地,“要不你跟我说说,钱是怎么辜负你的吧。”
“我不想说。”我想也不想地拒绝了她。
我试图把手抽出来,没想到她索性就着我的力气站了起来,跟我一起撞到了广告牌上,手却还是牢牢地抓着我。
她的脸离我很近,眼里目光如炬。我注意到她是单眼皮,眼角略微上挑,哭过之后更显得眼睛肿,鼻头也有点肿,红红的。所以我对她说,“别这么看着我,你现在很丑。”
“你才丑呢!”
她抓着我的手用力晃了一下,我的指关节撞到了广告牌发出“砰”的声音,我连忙低头去看广告牌,还好,没坏。
“你把手松开。”我冷着脸说。
“不要。”她不但没松手,反而把我扣得更紧。
“我再说一遍,松手。”我半劝半警告地说,“我喊人了啊!”
“你喊吧。”她对着我眨巴眨巴了那双浮肿的眼睛,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我拗不过她,无奈地说,“我会报警的。”
“我就想找个人聊聊,你都给我纸巾了,为什么不能陪我聊会儿呢?”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
接下去的半小时里,我跟这个自称邵嘉越的人,从蹲在广告牌的背面变成了靠着广告牌坐在地上,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热切交谈着。
她跟我讲了她的上司是如何如何地贬低她,同部门的前辈又是如何如何地甩锅给她,人事部门又是如何如何地看人下酒菜。
我抱着礼尚往来的想法,跟她说了我的老板是如何如何接纳了一个创业公司,我又是如何如何一步步沦为了共享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