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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忆了,什么信息都问不出来,我想着留在家里照顾一段时间”纪南岑简单解释了前因后果,病房里再次陷入到沉寂。
“不知者无罪,我不会找你的麻烦,反正人已经送回家了,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陆之默例行公事告知结果,转身拿起保温杯递到纪南岑的面前,“医生嘱咐多喝水,你要是再晚半个钟送来,命就没了。”
纪南岑没有接过保温杯,没了冷冰沁的怎呼吵闹,她一时半会儿无法适应,本就苍白的脸色显得愈加死灰一片。
陆之默轻易看出端倪,无奈的放下杯子,“所有的不习惯都会在时间流逝里,形成新的习惯,你的适应能力我从来不担心。”
双手覆在脸上试图掩盖疲态,纪南岑倏而笑了起来,那样的笑容诡异又凄凉,“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食物中毒吗?那小废物在做的饭菜里,放了好多好多泡菜坛子水,那坛子水”
声音戛然而止,纪南岑隐去了嘴角的笑,双目无神地看向窗外,秋风瑟瑟萧条了残枝败叶。
一个从来没有家的人,在享受到温暖后,就像食髓知味的瘾君子,会贪念会不舍。
她终究受到了谎言留下的惩罚——失去。
陆之默看在眼里,给出中肯的评价,“你喜欢她。”
纪南岑就像抽了魂一般,失去没心没肺的那股劲儿,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这个世界没有冷冰沁了,只剩陌生的苏屿汐。”
陆之默看了看时间,准备回公司处理事情的后续,离开前她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她的资料在你手上。”
苏屿汐昏迷不醒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
正如纪南岑说的那样,脑袋这东西很难说清楚,兴许是淋了那场瓢泼大雨,或者是被黑衣人打晕了,也可能是无数次的撞脑袋。
再当睁开眼时,她奇迹般的恢復了记忆,苏家上下为此恨不得张灯结彩。
奶白色的营养液滴的很缓,仿佛时间凝固了一般,她靠在床头,痴痴地盯着输液管发呆。
‘岑岑,你什么时候娶我?’
‘岑岑,我想吃棉花糖。’
‘岑岑,好冷啊’
发烧时,那个背着自己的人走在冗长的巷道里,画面清晰的浮于脑海,这些本不属于自己,却又真实发生的事,见缝插针般挤满了思绪。
“纪南岑”不由自主的呢喃,压低的声线一如既往的薄凉,像是在抵触关于冷冰沁的一切。
卧室门倏而被推开,季颜抱着一捧新鲜的百合矗立在门口。
这些日子,她每天都会来苏家,陪着醒不来的未婚妻说说话,今天也不例外。
当看清苏屿汐虚弱地坐在床头,季颜眼里溢出无法藏匿的欣喜,“你终于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