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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人心都是不平的罢。
对错,对错的标准是大众决定的么?
从来如此,从来如此的规矩后人未必要遵守!
但
容苏明短促一笑,“理应如此”的神情下不知藏了几多讥讽、几多自嘲,看得花春想心里阵阵发酸发涨,“但祖父母用他们以为正确的方式补偿了我,二房身死的身死、被抓的被抓,三房常年抽大/烟,落得个人不人鬼不鬼,独子容时还久居珑川少归家这个局面,当属我难平之意,今又得姑母此礼,我若再不就坡下驴,我们堂兄弟姊妹之间就该当真生龃龉嫌隙了,姑母放心,我心里有谱,该过去的今后就过去了。”
许太太要听的,可不就是那最后一句话么。
外面天色擦黑,钟鼓楼里的鼓声悠悠传来,花春想道:“暮食至,姑母和向箜表弟留下来用饭。”说着她就招呼青荷等人去隔壁偏厅摆桌。
许太太一扫之前情绪里的忐忑和阴霾,乐呵呵摆手道:“你向晴向晚两表妹还在家等着,我们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吃饭了,走了走了”
许向箜则是一脸吞苍蝇的表情,似觉得恶心,又为表姐答应此事而心有忿懑。他和容苏明关系最好,他上来就在示意表姐不要答应,可表姐还是答应了,他明白或许表姐有表姐的考量,但经年以来他是亲眼目睹了那些艰难困苦的,他心里终究会为表姐觉得不平。
别人那里的人情世故办起来或许漂亮又美满,容苏明在生活上待人接物却远远比不得花春想,说白了,容苏明在生活上不会说话办事,以前要许太太帮她兜着,如今是花春想帮她活泛回圜。
送走许太太与许向箜,容苏明坐在主院的院子里发了好久呆。
直到一隻小胖手携着拍苍蝇的气势山呼海啸般一巴掌拍在腿上,容苏明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如意的小脑袋从她搭在桌沿的胳膊下钻过来,一张小脸在朦胧夜色与昏暗灯光下温暖又亲切:“大?嗯嗯嗯嗯”
如意踮起脚拉住她一根手指,似乎是想拉她起来。“去哪里?”她问着,随着如意的拉扯起身向屋子的方向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