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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容苏明登门而入,见礼后规矩坐到离花龄不远的茶几旁。
花龄请自己的契女婿用茶,语气如常地问道:“苏明近来可好?”
“大人见谅,”容苏明捧起茶盏,象征性地沾了沾嘴,朝这边欠身道:“铺子总事告假久,事务多得使我未能及时前来探望,告罪。”
花龄脸上笑容得体,是商人惯有的温润圆滑,只是脸色尚显病态:“丰豫生意忙碌,我能理解,苏明无需如此客套,只是不知此时寻我,苏明是有何事情要说?”
“瞒不过大人,”容苏明理理衣袖,一派温和内敛,甚而还有几分老实,“此番来见,除下探望大人,实则还有一事需要与大人商量。”
花龄余光瞥向那边屏风,微不可查地顿了顿,道:“苏明客气,但讲无妨。”
“如此,”容苏明点头,从袖兜里摸出卷东西,过来递给花龄:“花三爷亲自送到我手里的,请大人过目……”
个把时辰之后,花龄和容苏明才议毕事。
时辰尚不算晚,病中的花龄却已是倦色满面,容苏明起身,叉手准备告辞离开,被花龄伸手拦住。
指指屏风方向,花龄示意容昭过去那边看看。
不过是视线在屏风和花龄之间打个开会罢了,容苏明就明白了花龄的意思。
轻步走过去,果然看见了藏在屏风后面偷听的家伙。
但可能是她与花龄说话的时间太久,花春想已经坐在小马扎上,靠着暗门睡着了。
容苏明扭过头看向岳母大人,但见岳母大人上道地指了指旁边衣屏上搭的风衣,以气声道:“但凡睡着,耳边打雷都吵不醒,弄她回去歇着罢。”
容苏明抬手取下风衣,轻轻裹到花春想身上,站着半晌没动。
真不想承认啊,她可能抱不动花春想,虽然这丫头看起来瘦了不少。
花龄似乎知道容苏明的为难,主动唤门外的丫鬟进来帮忙。
知女莫若母,花春想果然睡得死沉死沉,被人背回自己的起卧居都没有丝毫被扰醒的迹象。
……
自花龄病下至今将近期月,花春想一直侍奉在母亲侧,加上自己偶尔有些身体不适,以至于很久都不曾睡过个完整的安心觉,这一夜,她难得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