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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男女老少争相从和万堂里涌出来,生怕迟半息花春想就会凭空消失般。
“小春想休走!”身形消瘦的为首者率先衝过来,乃是花春想二叔父,呵斥道:“今次我们来西院是有要事与你母亲商议,你本小辈,我们与你说不着,奈何你母亲不在家,此事便由你当罢!”
“二舅舅年岁大了,莫要如此火爆脾气,对心臟不好,”花春想拨开挡在身前的穗儿,改换掉往日用的“叔父”称呼,笑盈盈道:“我昨日落暮时分才从容家来,今日朝食都尚不曾用过,还不知外头以及几个院子发生了何事,既牵扯到二舅舅、三舅舅和四舅舅……呀!”
扮猪吃虎的小丫头以帕遮嘴,好一副单纯又无辜的诧异模样:“能同时牵扯三位舅舅的事,想来必定不会是小事!二舅舅当真要让我这个外人来当事么?”
先用“舅舅”的称呼将自己与在场几人的关系梳理清楚,再拿出自己容门花氏的身份来撇干净与花家这几房人的亲疏关系,花春想开口就是一番和和气气的客套话,却无比管用地噎了在场众人一道。
不少人面面相觑——以往那个娴静乖巧的小春想,何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花老二混迹商行多年,吃过的盐多过花春想走过的路,自然也非寻常善类,微微一愣便很快反应过来。
只见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捻着修剪漂亮的美髯,冷着脸气道:“你父母已然离异,你又唤我声亲舅舅,你母亲当年是招赘的你父亲,本就不曾离开过花家,她是花家人此事无疑,是以,她之事由你这个独生女儿来当属天经地义!”
一番理直气壮的慷慨陈词后,见花春想露出难以招架之态,花二爷心想,这丫头即便嫁了人,可到底也还年轻,欠些火候。
遂放软了原本强硬的语气,态度近乎慈祥:“小春想,数九寒天,外头太冷,不若随我们到和万堂里详谈,左右这是在你们西院,你还怕我们这些长辈欺负你不成?”
花春想两手抄在宽广袖子里,心中方有片刻犹疑,手掌已沁上层薄薄汗水:“我——”
“姑娘……”穗儿轻轻拉住她衣角,暗示不能进入。
在这些事面前,花二爷等人与花春想是有着相同血脉的人,薛妈妈几个只是花春想的奶母和仆人,两方相比,虽然薛妈妈等人与花春想一条心,她们却因身份问题而无法为她出头平事。
是以,就算薛妈妈几人怕花家那几个狼心狗肺做出什么伤人的歹劣事来,她们眼下也是束手无策,只能多拖几息是几息,盼望着快些有人来助她们家姑娘离水火。
犹疑之时,花春想余光瞥见不知何时从地上起身的二堂嫂,尽量放松神色,将一些场面话说全乎,道:“方才二嫂向我求助,言二舅舅和二舅母被有心人给唆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