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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吴子裳扬起下巴道:“饶你?没那么容易,且让我观察观察再说。”
赵长源眼睛一亮,抿着梨窝过来拉住吴子裳手:“我搬回卧房?外书房的小耳房实在住得人难受。”
不听值夜时睡的地方都比那小破耳房敞亮!
“不着急,”吴子裳甩开她手,收起胳膊抱到身前:“营商地之事定下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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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这两年来动静很大,整个中枢乃至阖都勋贵公卿几乎都要被整饬一遍,被触犯利益的人如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无不憋着劲伺机反抗,偏偏以赵长源等年轻官将为首的“策华集团”把事情做得漂亮且没有把柄,让人挑不出错。
从三十二年到三十三年年初,策华集团和朝中朋党拉锯,各有胜负。
至三十三年二月中下旬,后宫贺华公主生母钱贵妃被牵扯到其弟钱国公钱根卖官鬻爵、私占民地等重案中,坐实,褫夺封号贬庶人,案子后续零碎还没处理完,听令于策华宫的内御卫忙得头髮梢炸起,三台也是不得消停。
意料之外而情理之中的是,在珈映观的杏花开争先恐后满枝头时,大周国第八代皇帝柴贞病倒,情况不佳。
东宫无主,群臣无首,皇帝昏迷数日,转醒后第一时间召见策华公主柴聘及三台要员,似有托孤之意,内外哗然。
太学诸生并左近儒生士子静坐艮兴门抗议公主摄政,内御卫奉命看守,期间数度言语衝突升级肢体衝突,卫未携兵,数人反为学生伤。
当时是,郁孤城三营人马戒严外城,谢重佛禁卫重兵把守皇宫,一时之间,盛春时节里的太平汴都被笼罩上一层看不见摸不着但又真实存在的恐惧,不安如利刃悬在每个人心头。
天下事,有利可图即会有人为。
素来立场鲜明反对公主问政的官员短时之间纷纷出事,或暴毙或辞官,暗处有消息传出道是此乃策华集团为排除异己所做,引得群情激愤,艮兴门外学生人数短短两日内猛增至八百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