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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边境问题,周开山军三大副帅与庸芦军尚将军拓客会谈谈三轮,未果,至冬月下旬,周朝廷国书之【1】庸芦朝廷,要派人去与庸芦谈判归还边民与城池问题。
庸芦朝廷主战主和派正直斗争激烈,周使臣此去庸芦,既不能损害周与庸芦已有之商贸往来,还要不费一兵一卒索要回边民和五城,彼时庸芦朝廷内主战派正压主和派一头,嚣张跋扈甚,使团此去任务艰巨,甚至生死难料。
自赵长源调任过来,兵部大小要员几乎无不在提防刑狱出身的赵长源,几时之间里,兵部上下充斥种隐藏在平静表象下人人尽知般的焦虑和紧张,再照此般状态发展,心里有鬼者会疯。
恰值此难得机会,兵部尚书朱见昇趁机假意推荐赵长源持符节前往谈判,以期吓唬吓唬书生出身的文官赵长源,有出使经历不代表能担任一团之正官,朱见昇欲让赵长源事前立马知难而退,主动提出离开兵部。
孰料平日最为恭顺配合上官的侍郎黄庵当场反对此建议,毛遂自荐欲替换下赵长源,打得兵部尚书朱见昇措手不及。
既有争议,三台旋即集结各部重臣商议。
七成台部要员认为如今皇帝不豫,朝廷檔口要务乃立东宫安社稷,西南事非朝夕可解,倘抽派举足轻重的重臣出使,一来显得周廷实际中太过重视与庸芦区区衝突,恐庸芦蹬鼻子上脸,反而加大索周国要回边民和城池的难度。
二来,无论哪位重臣此时离开汴都,对朝局而言都是不可预估之变,原本平衡的势力不平衡了,不管重头将偏向哪方,局面都会出现意料之外的变数。
变数难料,谁都不愿自己吃亏,既如此,何不干脆讚同赵长源持节使庸芦?再者说,放眼天下,没有比赵长源更合适的人选了。
首先,赵长源是兵部官员,与庸芦谈领土边民归还事是为本职;其次,赵长源是柴周皇帝义儿侄,派“他”赴庸芦也算给足庸芦朝廷面子,正好免得翟曲二王势力互相趁机坑对方,试图让对方主公去涉险;再有,赵长源是中台相赵新焕嫡长子,家国有难需要赵长源上,赵新焕于情于理都不能拒绝,要是赵长源能在庸芦出点什么事,那便是再好不过的情况。
钱国公曾分析:“开平侯府嫡长子名声在外,为政理事的确不负天子“擎天架海”之讚,汴都朝堂龙盘虎踞,最不需要的就是聪明人,赵长源太聪明,于朝中各方势力而言,他是比时局莫测更不可预估的变数,他走了最好。”
翟曲二王要争东宫,赵新焕铁打忠君,赵长源虽从未确然表明过立场,然则对二王或其他任何势力拉拢悉皆无动于衷,此般节骨眼上,正好借朱见昇误打误撞的建议把赵长源打发去庸芦,对朝中那些不肯战队的年轻官员来说是再好不过的提醒:
连堂堂赵大公子都能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间,你们更别不自量力了,接下来该拥附的拥附,该投诚的投诚,趁一切还来得及。
三台决议通过后,有司以最快速度定下使团名单,借口拯救边民于水火之急要赵长源率领使团三日后即刻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