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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视线都落向大哥哥,龙凤胎下意识心生反对。
在他们目前受到的世家教育里,分家会使得家族从兴旺走向衰弱,只有那些能力不够的家主或者没落的世家才会在穷途末路时选择分家,然后各自为营。
从来兴旺之家兄弟姊妹必定团结一致。
赵新焕仍旧不语,用有心无力般的神情看“长子”。
这厢里,老二赵长穆若有所思应道:“若如此,祖母那边怎么办?待分家消息传出,无论分几多家产给二叔父,他们夫妇也定会去祖母跟前闹腾一番,这几年大哥还没看出来么,他们贪,永远得不够。”
还有句“祖母素来偏爱二叔父”的评价,老二赵长穆抿抿嘴没有说出来,他怕父亲听见会更伤心,祖母偏心二叔父一家,即便二叔父没回来的那几年,侯府这几个儿女也都看得门儿清,他们的老祖母是位了不起的长辈,后辈儿孙无不敬重佩服,然则她偏爱次子也是事实。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况乎父母耳。
赵长源沉默片刻,从容回应出四个字:“由不得他。”
闻言,赵长穆眉心轻压,一看就是在认真考虑大哥之言。
赵新焕在几年前转让宗主位时便把侯府权柄逐步下移给老二赵瑾赵长穆,老二如今是汴都勋爵门第中难得一见的正儿八经当家世子,只要他点头同意分家,则分家事便不再仅是他们爷儿几个关上门自己聊聊这样简单了。
思及此,赵新焕开口问努力减弱存在感的老三:“北疆复,你怎想?”
“啊?”忽遭父亲点名,赵长美吓得猛一激灵,下意识看向赵长源,嘴里磕绊着:“我我我,我想……”
“有话直说,别看你大哥,”被赵新焕提醒,“也别看你二哥。”
赵长美好委屈,连看人都不让看,隻好重新低下头:“述堂兄总是管咱家人借钱,二哥和我更是多次借给他,他除去不敢找我大哥,竟是连狮猫儿和小鱼儿也不放过,长此以往,他会如蚂蝗那样吸我们血,甚至吸干我们血他也不会罢休,父亲您不知,述堂兄还为弄钱而去找过阿裳……”
“是大嫂,”赵长美自行注意改口称呼,再继续道:“他甚至跑去找过大嫂借钱,他夫人也找过用荀和二嫂,赵述借钱从未还过,昔年您帮衬二叔父乃因他与您是同胞兄弟,可我们兄弟姊妹欠二房子弟什么了?他们竟敢还理直气壮要我们帮衬他们,如此下去咱家非被他们拖垮,赌博它是个无底洞,不把人害家破人亡哪有终止嘛!”
用荀是赵长美夫人陈氏,赵长美此言虽非在讲大道理,甚至思考高度纬度皆不及长源长穆,却然是从实际情况出发给予了长源长穆立稳观点态度的基础性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