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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答应,睡着了。
赵长源伸胳膊一捞便轻易把人捞进怀里,而阿裳呢,阿裳即便在睡梦中仍旧熟门熟路连被捞带自己滚地扑进阔别许久的怀抱,她脸往那怀里拱了拱,像吃饱喝足的小猪,风雨不动隻管睡。
次日真睡到自然醒来,还没睁眼欲伸懒腰,发现自己同侧胳膊腿都压在别个身上,吴子裳睁开眼,眼前场景让她有些恍惚,因为身边人是赵长源,真是赵长源。
帏帐外天光明晃晃,吴子裳忽想起敬新茶之事,不由头皮阵阵发紧,把赵长源连晃带摇:“快起快起,要迟了!”
“唔,”被她压麻半边身子的人被从睡梦中摇醒,只听半截子话便知是在说啥,声音是晨起微哑:“父亲昨个说不必敬茶。”
“……那你昨个不早些告诉我?”吴子裳受惊吓,脑袋发懵,气到捶赵长源。
赵长源挨了捶,清醒过来,感觉还是很累,尤其脑子,哈欠连天起身穿衣,没把帏帐挂起,吴子裳脑袋钻出来,顶着一头乱发:“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你睡你的,怎生还忽然客气起来。”赵长源站柜子前挑选要穿的衣物,未束青丝垂在身后,并不那么齐整的寝衣下罩着颀长身姿,可能昨夜脖子睡得有些不舒服,起来后她微微歪着头,即便如此,光看背影也仍是常人难以企及的清隽。
吴子裳揉揉眼,挂起帏帐道:“赵长源,你转过来我看看。”
“做甚?”赵长源应声转过来,手里还拿着件空青色交领袍。
吴子裳坐在卧榻边,光着两脚踩在脚踏上看赵长源,好奇:“你晨起眼睛为何不肿哩?”
“哦,”赵长源淡定转回身继续选外袍,“因为我睡觉前没有坐床上数钱。”
“……”吴子裳瘪起嘴无声喃喃两句什么,继而也起了卧。
不知为何,开平侯府是她自幼长大的地方,更曾不知有多少次因赖床不愿起闹得鸡飞狗跳,经过昨日后,她现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睡懒觉。
本以为不用净新茶便是无事,孰料刚在小偏厅用过早饭没多久,赵长源在清点要带回自己家的东西时,老二赵长穆的夫人和老三赵长美的夫人双双前来问候。
幸亏吴子裳离家前她们没嫁进侯府来,离家后每次回来她和这两位夫人关系也就平平,不然称呼从她喊她们“二嫂”、“三嫂”变成她们唤她“大嫂”,那该有多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