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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后勤官员指典客署物资需单上御寒帽,补充道:“尤其这个,隻咱个典客署需要,翻的那两辆车上多数都是咱鸿胪寺的物资。”
“可以去向咱个少卿反映情况。”在朝廷当官几年,赵睦吃过几回亏后不再似最初当差般直眉楞眼,现已学会“做好分内事,莫操他人心”。
后勤官吏重重叹息:“少卿这几日被北岩当地官员乡绅缠着,竖着出门横着回,每次都喝得酩酊大醉,我数次与他递上文书皆被置之不理,署丞,这些后勤事说不重要又如此重要,出了门,大家吃喝拉撒都要向后勤伸手索要,然则解决问题时我们又成后娘养的,没人管啊!”
整个使团大小三百余众,正副二使在上头把口子一开,团里凡有点地位的都被北岩官员乡绅腐蚀得厉害,放眼去看,没被“腐蚀”的只剩负责看守天子国礼的礼部官员凌粟,和因水土不服而上吐下泻的典客署丞赵长源。
正副二使高高在上,享受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素来无视后勤事宜,使团上行下效,人人不把后勤事放在眼里,后勤队正无奈,只能想方设法来找赵睦帮忙。
与赵睦共过事的人都说这位典客署丞平易近人,能力出众,责任心强,还能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后勤队正抱着试试看想法,让鸿胪寺后勤来找赵睦。
有些事,非你职责,你本不想管,最后却是不得不管,经过鸿胪寺后勤官员软磨硬泡,赵睦隐了身份私与后勤队正在下榻的客栈外面约见。
“实在是偏劳大公子了,”后勤队正衣着做北岩本地打扮,迎上来激动拉住赵睦手腕,带之进茶馆二楼某雅间,“这许多事乱遭一团,下官实属无奈,只能请署丞来帮忙!”
赵睦迎面清晰感受到后勤队正的无奈和愤懑,并无心说感同身受的迎合话拉起队正的切实感受,直白开口时,温润清隽气质下隐约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漠:“来时我寺后勤官已把情况大体说了,队正目下所遇问题,不知在何处?”
“啊!”后勤队正愁云惨淡沟壑纵横的脸上闪过欣喜,无数次被相关官员踢皮球推诿后,他终于找到位能解决问题的人,道:“北岩公门拍胸脯推荐的商家,皮裘最低价千二百钱,下官在外头寻得家铺子,同等质地和材料的皮裘只需六百八十钱,只是,对方探听得我们是公门后,不肯答应售卖我们物资。”
赵睦眼睛平静注视过来,后勤队正沉沉叹息:“下官着人打听,始知那位老板之所以不敢与我们做买卖,乃是怕得罪北岩公门。”
“如此,”赵睦问:“你从何处打听得此消息?”
队正稍加思索,道:“是盈衝商号,下官着人打扮成寻常客人去盈衝居商铺里购物,从铺子领头伙计嘴里打听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