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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赵睦打断:“你也知道,公门对于破不了的案子都是随便拉人替罪,你村长董实生悉已招供,届时我们把他往外一摘,人家回家抱孙子了,你就跟这儿伏法呗。”
公子温醇语气放低缓,嘴边梨窝里是浅浅微笑,却有杀意自清隽气质里升腾起来:“周刑中有道宫刑,就是把男子劁了,便如劁公猪蛋那般,你见过吧。”
这厢董黑才已彻底变了脸色,在赵睦平静的描述中,他两手抓住栓手的铁链咣咣砸铁椅,破音大叫:“你在骗我,不可能,我仔们姓董,是我的种,他们这辈子只能姓董……”
见赵大公子轻飘飘几句话,直接让董黑才状态从油盐不进到现在怒不可遏,专案副使及众官员表示开眼,实在开眼。
确实,对付这种人,律法道德不管用,要用他们奉行的道理发动攻击,管保一击即中。
询问室里,董黑才的嘶声力竭的绝望怒吼响在每个人耳边,赵睦大公子不紧不慢的声音竟也无法被盖住,仍能听于众人耳,甚至有趣处还露出几分玩味:“董黑才你想想啊,公猪劁了蛋,光剩那么根玩意有啥用?到季节配的时候它急不急?急也没用呐,只能光围着母猪哄窝哦。”
似董黑才这般个愚昧无知又贪婪卑鄙的男人,三句话不离儿子不离传宗接代,想击败他,律法道德一套不管用,只能捏着他七寸来。
坐在赵睦身边的高仲日张大嘴巴表示学到了,即便赵睦所言内容在读书人看来不是君子所为,但官场上谈君子,那就不是天真而是傻逼了。
董黑才抓着铁链疯狂砸身前的铁椅横板,手都震伤流出血,情绪激动嘶吼着,被左右两位差役上前控制按在铁椅里,只剩凄厉叫喊尖锐刺着每人耳朵:
“你在骗我,你们汴都大户人家都要面子,秦家女儿被我睡四年,除了我以后谁还愿意要那个破鞋!——”
“所以卖你秦女者谁!”赵睦突然拔高声音镇压过来,低磁威俨而压迫十足,不仅董黑才更是如遭兜头棒喝,公门人也都是吓得猛然一惊。
男人吓得不受控制浑身抖,缩起脖子哆嗦出声:“范范范陆婶范媒婆!”
“此人,劳烦刘副使了。”赵睦眨眼间换回惯有音容,温润平和,只是方才声音拔高太猛些,没忍住咳了一声。
专案副使很有眼力价,忙应下赵睦言,道大公子伤未痊愈,派人送赵睦回去休息,同时很给面子地留下高仲日继续旁听。
显然,这位专案副使把高仲日当成了赵睦的人。
为此,专案副使心中一边惊讶赵大公子有问询嫌犯的天资,一边又倍感奇怪,高仲日父兄是贺党,赵睦父亲是天子党,二党明争暗斗你死我活,两家孩子辈是怎玩一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