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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琴键上的视线将头微微垂下,脖颈同肩膀连在一起,流畅而优雅的弧度像是一隻天鹅。
素白的裙摆垂在地上,月光透过玻璃,在上面投下一片皎洁。
那是由她亲手精心雕琢的alpha。
顿顿的,盛景郁在光不注意的时候滚了下喉咙。
她就这样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视线移到了祁琳的手机上,试图用多一层的屏幕隔绝自己脑袋里突然冒出的想法。
——她有一千种一万种遏製自己欲望的方法。
——可还是被鹿昭破戒。
弹到最后,覃尘难得露出了尽兴的表情。
他像是随着刚才的合奏想起了什么过去的事情,对着鹿昭道:“小孩,我记起你来了!”
“你是不是鹿南陵鹿老夫人的孙女。”覃尘说的笃定,“你小的时候,鹿老夫人经常带着你一起出席晚宴,有一次你揍了一个到处乱惹事的臭小子,结果把我的琴砸了。”
被覃尘这么一提醒,鹿昭好像也想起了些什么。
她就说为什么刚刚进山庄的时候自己这么眼熟,她小时候的确来过这里,那天有一个小男孩老是骚扰别的女孩子,撩人家裙底,让她看不过去了。
于是在那个男孩子过来要骚扰她的时候,她直接抬脚给了他一脚。
谁承想这一脚她直接给人家踢到了覃尘的钢琴上,坏了好几个键。
她那天回去让小老太太念了好久,不过不是因为给那个男孩子教训,而是不分场合的回击。
也是那次,鹿昭知道了不是所有情绪都要当场发作。
可就算是知道,上一次她还是没有忍住,当众给了司了了一巴掌。
但她还是跟当初踹了那个男孩子一脚一样,不后悔。
“当初我看着你就知道你这脾气了不得。”
覃尘的声音将鹿昭的思绪拉了回来。
鹿昭无法回避,艰难的,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好像是这样子……您还记得啊?”
“当然了。”覃尘扬声,掸去灰尘的记忆异常崭新,仿若昨天,“那是我第一次被人砸琴,怎么可能不记得。”
“我曾以为我会因为弹琴弹得不好被人砸琴,没想到唯一一次是你。”
覃尘这语气好坏难辨,脸上的表情也是藏着的。
所有艺术家都有自己的傲骨,爱琴被砸实在是抚弄逆鳞的举动。
盛景郁也有些摸不准覃尘,抬手道:“老师,鹿昭当时也不是……”
只是她这话没说完,就被覃尘截断了:“怎么,你现在也会给人辩白了?”
他很是稀奇的看着盛景郁,下一秒那还严肃无奈的脸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