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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沣已经快手快脚的把两个孩子安置在碧纱橱里。
其实古代的碧纱橱,是用木材在屋里单隔出一个小房间,内挂门帘设置床榻,让孩童睡觉的时候,稍有动静,父母便能听见。
既然孩子有动静父母能听见,父母有动静,孩子也很容易听见啊。
“若叫出声来,吵醒了他们俩……”宴云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
因穆长沣已经将宽腰带和玄色大氅、外层夹棉锦袍都脱了去,隻穿着贴身中衣过来。
薄薄的衣料勾勒出他精干的身材,虽没脱光,但沟壑分明的腹肌隔了一层布料,显得更加诱人。
穆长沣撩开一侧衣襟,将蜜色肩胛暴露在灯下,又将宴云的脑袋按进自己颈窝,哑沉着嗓子说:“若想叫嚷,便咬住我。”
宴云……
一夜无言。
第二日一早,穆长钧果然满怀抱着京城有名的早点小吃,兴衝衝的过来继续和穆长沣叙兄弟情。
他眼尖,立刻发现穆长沣虽穿着高领衣裳,脖子上红红青青,累迭着好几个牙齿印。
“大哥你怎么伤的这么重?谁敢老虎头上捻虎须……”
穆长沣气势十足的一瞥,穆长钧连忙噤声,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男嫂子果然生猛。
“你嫂子和两个孩子都睡着呢,小声些……”
两兄弟对坐着用早点,穆长沣提点弟弟:“既然你最擅长吃喝玩乐,便把自己的能耐妥善用好。再过几年,我始终会带着你嫂子和孩子们回西宁城,到时候你留在京城,我们兄弟俩互为照应。”
穆长沣的话,让穆长钧肃然不语,良久,才重重点了点头。
兄长话里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
从小到大,他耽于玩乐,不受父亲喜爱,母亲虽维护他,也对他声色犬马不干正经事多有微词。
他喜研究杂书,喜填词作画,极擅长品评美酒好茶,这一特点,生平头一遭,有人予以肯定。
京城中官宦子弟、勋爵后代、乃至诸李姓王侯贵族的后裔,大多雅好醇酒美人,古玩杂学。
大哥是让他居于京城,一边玩一边打探消息,做他千里之外的耳目。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转眼间到了年关。
除夕夜雪花纷飞,宴云喜气洋洋的说:“看来,明年是个大丰年,老百姓们日子好过了!”
他们一个大家子,过了团团圆圆的除夕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