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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枚银戒,好看且耀眼,似一条发光的行星带。
稽雁行快速地眨了眨眼睛,像是被闪到了眼睛,除此之外,他只是静止不动。
“不要紧张,不是求婚。”他们还没到求婚的地步,退一步说,如果真要求婚,也不会这么随意,“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之间是我想送你戒指,想为你带上戒指的关系。”
“我和莉莉安不是,婚礼上也不会有交换戒指的环节,我不会为她戴上戒指,她的戒指也不为我而戴。”
“现在,我可以为你戴上这枚戒指吗?”
‘我可以为你戴上戒指吗?’
阮钰的话动听到稽雁行忍不住想点头,但理智战胜了瞬间的心动,他介意阮钰和安阳夏的过往,更介意阮钰和莉莉安的联姻。
这些介意,是爱情无法抵消的。
窗外车流不息,窗内的时间却被按下暂停键,空气也停止了流动,阮钰注视着稽雁行,等待他点头答应。
那枚戒指也在注视稽雁行,用它满身的光芒。
“阮钰。”时间恢復流逝,空气开始流动,稽雁行开口的刹那,和阮钰对上的目光,阮钰的眼中映着他,也映着戒指。
“嗯?”
“我今晚想和你说的,其实是——”
莉莉安,联姻,身份悬殊……它们像一条黯淡的行星带,把稽雁行困住。
“会有更适合这枚戒指的人。
分手
喜欢是什么?
很难回答,但绝不是一枚随随便便就能送出手的戒指。
稽雁行拒绝了那枚戒指,在阮钰阴鸷的眼神中走出包厢,他在路边叫了辆的士,回到了学校。
无疾而终的爱情像一条断桥,桥下是湍流,走到桥断处,除了回头,别无他法。
——总不能纵身跃进湍流。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稽雁行都没再和阮钰联络过,他们的爱情草草收尾,连一句体面的再见都没有。
偶尔地,稽雁行会想,阮钰的婚礼举行了吗,有新的情人了吗,但也只是偶尔,他的生活被太多事挤占,分不出多少时间来想起阮钰。
稽雁行有了新的朋友和伙伴,尤利西斯给他当导游,带他走过伦敦大大小小的剧院和博物馆。樊星洲逮着机会就来找他玩,做些日常的活动,或者刺激的运动。
在某个夕阳即将烧尽的傍晚,樊星洲问稽雁行,你要回去了吧,回国之后还能找你玩吗?到时候说不定你就是大明星了。
年轻人橘色的头髮融进落日余晖,稽雁行盯着极远处的光,笑着说,我们是不错的朋友了,可以一起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