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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洗澡中,稽雁行小心地避开泛红的手背,洗完澡后,疼痛感减弱不少,稽雁行就没有在意,直接穿上浴袍吹干头髮。
在去主卧赴约前,稽雁行换上了一套米白色睡衣,趿着凉拖,敲响了主卧的门,在手和门接触的瞬间,门打开了一个缝隙。
门没有关,阮钰说了进来,稽雁行听得很清楚,他走进主卧,同样没有关门。
主卧内,法兰绒窗帘半拉半掩,阮钰半倚着床头,手边放着本散落的书,封面淡粉,是黑塞的《精神与爱欲》。
这是稽雁行买回来的书,他还没看,甚至已经忘记把这本书放在哪了。
原来在阮钰家里。
阮钰收起书,轻轻地拍了拍床边,像呼唤宠物一样呼唤稽雁行:“过来。”
稽雁行眨眨眼,挪动着靠近床边,他垂眸,准备说点什么获得主动权,但阮钰忽然握住他的右手腕,皱着眉问:“手背怎么了?”
“追尾的时候碰到了。”
“你不处理吗?”阮钰语气生硬,宛如质问。
“……过两天就自动好了。”
这当然不会是阮钰满意的回復。
像要证明什么一样,阮钰伸手按了一下稽雁行手背的红肿处,毫不意外地听见稽雁行从口中泄出一声“嘶”。
“疼吗?”
“……疼。”
怎么可能不疼,稽雁行不明白阮钰又在发什么疯,他把手藏在身侧,不给阮钰再次偷袭的机会。
阮钰沉默了一会,走下床,语气不容置喙道:“跟我过来。”
虽然不清楚阮钰的意图,但金主的话不好拒绝,稽雁行跟在阮钰身后走进客厅,看见阮钰从茶几下拿出一个简易医药箱。
后面发生的事就超出稽雁行的认知了——阮钰用药水给他的手消毒,再贴上创可贴,尽管阮钰的动作相当生疏,涂药水的动作也并不轻柔,让稽雁行屡屡想缩回手。
那块破损的皮肤被小心地保护了起来。
心乱如麻
处理好稽雁行的伤口,阮钰从沙发上起身,嘱咐了句“别沾水”,慢悠悠地往主卧走。
稽雁行应了一声,整理好医药箱,把它放回茶几下,做完这些,稽雁行抬动了动左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右手背上的透明创可贴。
他垂着眼,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什么,等稽雁行再抬头时,阮钰已经走回了主卧,稽雁行拍拍自己的脸,吐出一口气,也站起来往卧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