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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4 章

 

番外四 塞外

清晨,一道黑影掠过冬季静寂的小城,马蹄声踏在残雪之上并未留下太多的声音。那黑人黑马仿若已融为一体,以高超的骑术飞快地穿梭过不甚宽敞的巷道,只是带动了之前那似乎凝结了的空气,徒留下一阵清风。

年味儿未消的小城里也有少数早起的人,家住东街拐角的小姑娘听到声响,撑起窗格向外张望,被那迎面扑来的寒风冻得打了个寒颤。

望着隐在远处尽头的黑影,小姑娘赶紧在双手上呵了几口气。

这大清早往那个方向去的,除了五十家客栈的黑掌柜,不会有别人了吧?

文煞急匆匆地将马在客栈门前勒停,还没等到戒痴出来接应,便已经跃下马来。

大跨三步进了客栈的院子,文煞没有看到莫离的身影,却看到只有韩子绪一人背对着自己立在门前,依旧是一身素色锦袍,若不是还有腰间那一袭青色的腰带和乌黑的髮髻,差点没让整个人都融进了雪地的颜色中去。

文煞见了韩子绪,怒火便不打一处发了起来。只见他从袖中抽出一纸书信甩在地上,怒道:「你怎么就能同意莫莫去那种地方?想不到在你当值的时候竟然还会出这等纰漏!」

原来,数日前,文煞在无赦谷收到韩子绪的飞鸽传书,信中内容说的是莫离收到孟清漓的邀请,打算远赴塞外做客。文煞接到此报,二话不说便丢下了堆积如山的公务和侯在堂下瞠目结舌的下属,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你脑子进水了不成?先不论此去塞外的路程艰远,莫莫的身子能不能撑住尚且不知。」文煞凑近韩子绪,咬牙切齿地道:「再说,那孟清漓与景德帝,随便哪个都是想拆散我们与莫莫的主,你此番心软应了莫莫前去赴会,岂不是自讨苦吃!」

韩子绪瞅了满面怒容的文煞一眼,无奈地耸耸肩道:「我也不是没反对过……」只见他嘴角抽出一抹难得一见的坏笑,对文煞道:「这样吧,要不你自己去试着说服一下离儿,若你能让他改了主意,我二话不说将天道门镖局的二成生意让给你。」

文煞听言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了句「谁稀罕」便甩袖进了莫离卧室的门。

刚推开门扉,文煞便看到他那许久未曾见面的宝贝儿正满脸笑容地望着自己,那带着喜悦光芒的眸子一扫往日的清冷之色,如一泓遇春化棱的碧潭,勾得人直移不开眼。

还未等文煞说话,莫离便扯着他的袖子让他更靠近来一些。

只见莫离从床上撒满的衣服堆里扯出一件黑色的披风来,在文煞的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道:「你说要不要把这件披风也带过去呢?清漓说等我们走到那边的时候,正好是冰雪消融大地回春的季节,但是怎么说草原上也要比这儿冷得多吧?可是……」

莫离状似苦恼地回头看了看堆了满床的衣物:「这样一来,要带的东西就太多了……」

文煞难得看到这般欢欣雀跃的莫离,那卡在嗓子眼里要阻止莫离远赴塞外的话要想吐出来,在此刻忽然变得异常艰难。

「莫莫,你先听我说……」

谁知莫离还没等文煞把话说完,便即刻先苦了个脸道:「怎么,你不打算陪我去吗?」

文煞急忙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

莫离一听,笑得更欢了,还踮起脚来啄了一下文煞的脸颊。

「谢谢你。」

文煞看着这般模样的莫离,任就是放在平日那再狠的心再冷的血也发挥不了丝毫作用。

将莫离扯进怀里狠狠地吻住,便就在要擦枪走火的关头,门外便响起了不适时的敲门声。

「文煞,该去打点行装了吧?时间差不多了。」

过了半晌,守在门外的韩子绪看着推门而出如黑面神一般的文煞,忽地捧腹大笑起来。

「果然,果然我们没人能赢过离儿哪……」

文煞大怒,推了仍在大笑的韩子绪一掌,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是依旧怒气衝衝地走出了门去。

车轮轱辘轱辘地转,莫离有些无聊地坐在舒适而奢华的马车里,有点难过地对着那黑白二人抱怨着为何不让他把戒痴和小黑白一起带着去。

韩子绪颇有耐心地一百零一次解释道:「黑白还小,实在不适合这般舟车劳顿长途跋涉,再说,有戒痴照顾黑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客栈虽然歇业了,但店子还是得有人看着的吧?」

莫离想了想,又跪起身子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道:「那如果我能像熙尤和瑾儿那般骑骑马也好啊……」

他们正打点行装准备出门的那几日,正巧瑾儿和熙尤来客栈做客,知道了莫离要远去塞外的事,竟也兴致盎然地搭了份儿,如今正你侬我侬地同乘一骑,跟在马车后方的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走着。

还未等莫离说完,文煞便发了话:「想都别想,就你这身子骨,还想骑马?」

「若你还有多余的体力,以后晚上多陪陪我们二人便是。」

莫离听言是又羞又气,但想起自己每每在与那二人的情事过程中昏睡过去的事实,也只得撇过头去不再理会文煞。

文煞自然知道莫离的脸皮薄,扯了心里在闹彆扭的心肝进了怀里:「好了,彆气,我错了还不成么?」

韩子绪在一旁笑着打了圆场,还拿了块桂花糕喂到了莫离嘴里。莫离嚼了嚼,觉得那糕点的香味不错,自己又伸手拿了两块。

韩子绪凑过身去吻走了莫离嘴角的残屑,笑道:「看你吃得这幅模样……」

这五人凑成两对儿,一路上倒也有说有笑,边走边逛便出了关,到了塞外。

待莫离一行人到了匈奴王都时,时令正是春末。

草原上的冰雪刚消融不久,但那草色也只有在远远看去才有腥黄的一片,着实不能与盛夏之时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相比。不过莫离此番是衝着匈奴一年一度的春赛而来的,再者,此行的重点也是想看望那些他许久未见的老友,心情自然不会因为那仍有些许惨淡的景色而受到影响。

刚进了王都的范围,便看到远处一批矗立在高地似在等候着什么的人群,莫离远远望去,便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清漓!清漓——」

莫离的呼声在广阔的草原上显得辽远而悠长,只见那侯在队伍前头的白马,一听到莫离的声音,即刻高高扬起了马鞭。

莫离跃下马车,微笑地看着向自己疾驰而近的孟清漓。

只见马上的人一袭暗花云锦白衣,脚上踏着蓝色腾云勾线的马靴,腰上缠着红得精神的束腰,一身匈奴族人的打扮衬得孟清漓那张青隽俊逸的脸神采飞扬。

孟清漓将马儿勒停,翻跃下来,紧紧地将莫离搂住。

孟清漓的爱人,也就是匈奴王呼尔赤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骑在马上微笑地看着紧拥的二人。

客套话也未多说,作为东道主的孟清漓将莫离一行人给迎了进去。午后未过多久,便有人来报说景德帝与宋越一行人也抵达了。

晚上,便是热火朝天的带着浓郁塞外风情的接风酒会。

那许久不见又曾经同甘共苦过的莫离、孟清漓与宋越之间,似乎永远都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而孟清漓与宋越对瑾儿之前虽不相识,但谈起话来觉得颇为投机,隐隐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管自家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呼尔赤、赵廷灏)也好,称霸武林的魁首也罢(文煞、韩子绪),或是人人谈之色变的诡异蛊王也无所谓,那群平日被压在身下的可怜「人妻」们终于找到了可以毫不避讳一述衷肠的对象,三杯黄汤下肚,便开始口无遮拦地大吐苦水起来。

瑾儿拿着手中的杯子百无聊赖地旋转着,看着里面紫透晶莹的葡萄美酒,小声地嘀咕着:「我还没见过哪家的人像那死人一般霸道的,就是我多看别人一眼……」瑾儿伸出了一个指头:「无论男女,只是一眼哦!都要说什么惩罚……真是,可恶死了~!精虫充脑的混蛋!」

孟清漓显然也喝高了,用力拍了瑾儿一掌,险些没把瑾儿给打趴下地去。

「你这还是小事呢……大不了第二日下不了床而已……」

说罢还煞有其事地皱了眉道:「我就惨了,我那儿子摩,摩勒,我每次都要花很多心思去解释,昨天晚上跟他大爹爹(指呼尔赤)哼哼哈哈地到底是在干什么……那,那才头痛哪……」

身为天朝前骠骑将军的宋越毕竟是武将出身,怎么说酒量也要比其他三人要好得多,听了他们絮絮叨叨说的酒后胡话,也有些红了脸,一时紧张,几杯酒又不知不觉地下了肚去。

平日几乎是滴酒不沾的莫离早就趴到台上去了,模糊听到了前面二人的话,便撑起身子来,也不顾礼节便一把勾住了宋越的脖子道:「你们,你们有啥资格抱怨!」

「你们,你们充其量就只有一个人,我,我还两个呢……」

说罢,便一头又栽回了桌案上去,留下了满脸黑线的众人。

那些随便哪个都能撼动这俗世三分的男人们,在听到各自爱人口没遮拦的抱怨之后,虽说仍旧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但脸色上多少还是带了些许尴尬,但这些人之中并不包括一脸悠閒自得,从不按牌理出牌的熙尤。

文煞接着续杯,不动声色地往熙尤那边靠了靠。

「再这么闹腾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我们各自领人回房,早些散了吧?」

熙尤一脸深意地看着另一桌上不断将酒当水灌的四人,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案上。

只见熙尤饶有深意地拍了拍文煞的肩,又对着同桌的另外几人说道:「好,散场吧!」

「不过,兄弟们,明天,别忘了谢我。」

众人看着熙尤几步上前,将烂醉的瑾儿提了起来,扛在肩上带了出去,对熙尤刚才的那些话颇感奇怪,但只有最是瞭解熙尤为人的文煞领会了他话中的含义,赶紧站了起来招呼道:「都将自家的人带回去吧,再迟就要丢人现眼了。」

赵廷灏与呼尔赤一听,便知这其中有诈,也赶快将宋越与孟清漓分别给抱回了房去。

·熙尤房中·

瑾儿感觉自己的头越发地晕眩起来,但身体深处却莫名地燃起了一股火,烧得他的思维似乎都与平常相逆了一般。

看着不断朝自己走近的熙尤,瑾儿莫名地升起了不满,想着自己平日被熙尤在床上百般「欺压」,气便不打一处来。

使了全身的劲往熙尤身上扑去,熙尤被如同炸了毛的猫般的瑾儿给撞倒在床上,好笑地看着瑾儿粗鲁地撕扯开自己的衣襟,不断地往那精壮的胸膛上啃去。

熙尤捏住瑾儿的下巴道:「这药还挺管用,平日你不都是畏畏缩缩任我摆布?现下竟然如此热情……」

伸手入探入瑾儿因跨在自己身上而岔开的双腿之中,熙尤逗弄着手中灵巧的小玩意儿。瑾儿虽也感到舒服,但口中仍旧不停地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不要,今,今天,你非得听我的不可!」

熙尤的手覆在瑾儿的发顶上,「好好,都听你的……」

瑾儿在熙尤身上胡吻乱啃了一番,被挑逗的熙尤没怎么兴奋起来,反而他自己体内的欲 火却越烧越旺。

瑾儿挫败地捶打着熙尤的胸膛道:「你这王八蛋,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熙尤看着眼前的这般绝色,眸色不禁一深。

也不打算再折磨瑾儿,熙尤将自己的亵裤扯下,大大咧咧地露出腿间昂扬的巨物。

邪笑着勾起唇角:「想要?不是说今晚你主动么?那便自己来罢……」

瑾儿一惊,又对着熙尤胡闹了半晌。平日都是精力旺盛的熙尤对着他予取予求,本就已经蚀本到家了,现下竟然还要倒贴,瑾儿是说多不愿意就有多不愿意。

熙尤虽对瑾儿的慾望深沉,但对着明知是能吃下的肉,定力也极端异于常人,没坚持到一刻钟,瑾儿便就先一步丢盔卸甲,自己爬上了熙尤的大 腿,将他巨物纳进了自己体内。

「啊……哈……」

「嗯……」熙尤握着瑾儿的腰,加快着瑾儿身体摆动的频率,「偶尔让你主动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

·呼尔赤房内·

孟清漓窝在呼尔赤宽大的怀里,匈奴王王服上的皮草取自上好的紫貂皮毛,平日靠起来觉得柔软舒服,但今晚却让他无端地躁动不安。

「呼尔赤,我难受……」

呼尔赤低下头来,啄了啄孟清漓晕红的双颊。

「酒喝多了?我叫下人送些醒酒汤来……」

「不是。」

孟清漓的头垂得低低的,用手阻止了呼尔赤的动作。

「到底怎么了?」呼尔赤见他这般难受,眉头也皱了起来。

孟清漓一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前襟,一手揪着呼尔赤的衣袖。

「我,我想要……」

那双如水一般的眸子抬了起来,呼尔赤这才发现笼罩于其上的那层名为慾望的薄雾。

呼尔赤轻轻将孟清漓放在床上,孟清漓即刻难过地蜷成一团。

「昨晚刚做……今天受得了么?」

孟清漓哪还听得下去,只是抱住呼尔赤的身体就往上磨蹭。呼尔赤哪舍得让清漓受苦,又见那可人儿一改平日的矜持模样,软绵绵地化在自己怀中像是要滴出水来,便褪了清漓的衣物,附下身去含住了那昂扬的玉器。

孟清漓从喉中发出了如猫儿叫唤般的呜咽。

「呼尔赤,呜……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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