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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恭喜」握着我的手,他说,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清香,心底有gu小小的骄傲感。

今天是我从高中毕业的日子,原本还有些懊恼自己居然是第二名,但是想不到会如此幸运,第二名的颁奖人居然是他。

我是蒋心婷,一个平凡的高中nv生,最ai的活动是赚钱,曾经,打工是我生命的全部,直到遇见他─唐振,新科议员,政界的明日之星。

起初,我是因为他太太的关系,所以到了他的服务处工读,帮忙打字建档,以便人脉建立,是的,他有家室了,而且他太太带我如亲生nv儿般,没错,他们也有小孩了,一个漂亮贴心的nv孩子,大我一岁,而我却还是不知羞耻的当了他的地下情人。

他的太太是个可ai又能g的小nv人,待人亲切有礼,交际手腕一流却不狡诈,是真切打动人心的类型,是他的贤内助,他由里到外、由上到下,她都打理得好好的,天天为他忙得晕头转向却从没有过一句怨言。

他们夫妻俩的感情很好,即使到了现在依然如此,而我…他本来就不属於我,能偶尔偷来一点点幸福我就觉得满足了,我b不上他的太太,也没必要去b较。

「毕业快乐。」推开房门,他从背後轻搂住我,将小熊花束递到我面前。

你用了我送你的古龙水?喜欢吗?那是我存了三、四个月的钱、省吃俭用才买到的呢!

「喜欢,当然喜欢,小情人送的,怎麽可能不喜欢呢?」侧着脸,拨弄着我的头发,细细的吻落在颈上,我转身抱住他,停止了这场可能会擦枪走火的cha曲。

「还是不愿意让我碰你?因为我不可能给你名分吗?」松了手,他问。

我撒娇地将脸埋进他的x膛里,别人的幸福,偷得,抢不得。。

他叹口气,还想说些什麽,我的手机响了。

我该出门了,最後一次聚餐可不能迟到。明天开始我要好好念书,指考结束後我们再连络吧!。

「没办法陪你去,赶走你身边那些苍蝇,这戴上,是我送你的毕业礼物,还有,这顿饭也是。」说着,他从jg致的小盒子里拿出小小的钻戒,接着从皮夹里ch0u了两张千元纸钞给我。

我将他为我戴上的戒指拔下,拿起一旁书桌上的链子串了进去,当成项链戴上,我不让父母养,理当也不会拿你的钱。说罢,将钱放回他的手中。

自从上高中後,我便开始打工,爸妈帮我过完十八岁生日的隔天,我便搬出家里,无关家庭问题,单纯是我的人生规划,即使十七岁那年他走进我的生活,也没改变什麽。

从小,我就是大人眼中乖巧的孩子,所以对於我如何安排自己的人生,爸妈只是由着我去,毕竟有个问题儿子已经够他们头疼了,我知道他们是ai我的就足够了,而在他们的信任之下,我认为自己确实没辜负他们,除了这年纪便当了人家的第三者这点之外。

笑笑闹闹,一餐饭便过了,在店门前,离情依依漫步在空气中,谢师宴过後,不知道还有没有可能全班再像今天这样齐聚一堂了。

「可以抱一下吗?」合照过後,立轩问。

立轩是个温柔可ai的男生,是班上nv孩们的姊妹淘。

可以抱十下。轻笑,我答。

一旁的nv孩也凑了上来,我们互相拥抱、彼此鼓励。

时间最终还是到了离别跟前。

正想搭公车回家,手机震动起来,是他。

「我等会去接你。」丢下这麽一句话,没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他便挂断电话,我只好个角落待着,目送同学们一个一个走远。

「要我载你吗?」班上出了名的皮蛋─古霆问。

我只是轻笑,摇了摇头。

「男朋友会来接你?」

我仍是轻笑未答,他下了机车,站到我身旁,「一直觉得你很神秘」。

所以呢?见他就这样杵着不动,我忍不住开口了。

其实我和班上的男生几乎没讲过话的,单纯只是我不喜欢和看起来不构成熟的人有太多接触。

「所以我今天要来揭密,毕业了嘛!总是要做些特别的事。」

我没有秘密能让你揭,只是我们没什麽交集,你才会有这种错觉。我有些微紧张,毕竟即使可能今天一别就再也不会见面了,我也不能让人看见新科议员来接我呀!

「你在等人吧?那我和你一起等,是不是错觉,等会儿就知道罗!」

/班上一个男生缠着我不放,我甩不开,你去忙吧!别来接我了。/回拨给他,大概是正在开车没空接,我只好传简讯。

没等人,我要走了。说罢,我往公车站牌的方向走去。

「既然没等人,那让我顺路送你一程吧!」

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继续往站牌的方向移动,其实心里有点气愤,因为跟前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难得他特地开车要来接我的,而且这大概是指考前我和他最後一次有独处机会了,接下来不只是必须忍受考试的折磨,还得忍耐一个多月不能见他的煎熬。

僵持不下之际,那是我想也没想过的场面……。

他的车打横停在我面前,下车牵了我往车上走,「小毛头,离我的nv人远一点。」

上了车,我还有些回不过神:你没看到简讯吗?刚刚那样…你…哎唷!这该怎麽办才好?我语无l次起来,他倒是理直气壮:「看了,只是一时生气嘛!谁也不准碰我心ai的小情人。」

平时看起来那样不可一世的大男人,现在在自己眼里却像个小孩般,依旧语气霸道,却没能藏着那丝淘气和任x。

忍不住眼眶sh润,只能将头撇向窗外,睁着眼,不让这点小感动泛n。

「会想我吗?」在门前,他拉住我的手。

大概不会,我的生活暂时只能存在与指考有关的一切。

「在忙我也会想你的。」将吻轻轻印在我唇边,「加油」拍拍我的肩,他转身走回车上。

夜里,睁着眼无法入眠,心底莫名的慌,索x起身整理书籍,并且排定复习进度。

时钟滴滴答答,短针从一走到三,心底的那gu慌张感却还没让时间的流冲去,随手抓了钱包、手机,我逃难似的往巷口的便利商店奔去,不知道为什麽,那一秒,我感到害怕,害怕一个人待在屋子里。

走进便利商店,明亮的灯光,店员jg神抖擞的欢迎光临,我突然庆幸,还好,我还能买到一份廉价的温暖。

加热的罐装咖啡有些烫人,将它搁着,我滑起手机,这才发现通讯录里几十、几百支号码,看起来竟是这样冰冷,联络人的名字是这样的陌生。

「蒋心婷?」似乎听见有人叫我的声音,我抬头…真是冤家路窄。

「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在这喝咖啡?」他拉开我对面的椅子坐下,对於他的话,我只是耸耸肩没作声。

「那个人是唐振吧?」静默了几秒,他说。

我猜,我抬眼看他时,瞳孔肯定因为过度惊骇而放大了,你想说什麽?表面上故作镇定,心底却慌得紧。

「我想听你的故事,什麽都好,任何有关你的事。」他说得直接,看着我犹疑的表情,他补充道:「我刚进来的时候,看见你在通讯录滑来滑去的,那种想找个人说点什麽,却发现身边没有知心朋友的感觉,我也有过。放心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望着他清澈的瞳孔,我相信了他。

从十八岁搬离家里生活讲起,接着提了我和他的事,然後说了自己的人生展望,以及面对指考的决心等等。

「我的号码,想找人说话或一起读书随时可以打给我。」突地,他抢过我的手机,飞快地按了自己的号码并拨出:「现在,我也有你的号码了。」

你呢?没头没脑的,我问。

「什麽?」

大半夜不睡觉的,出来游荡?

不以为然地耸耸肩,「不想待在家,出来买包菸,顺便透透气。」

一个人ch0u闷菸?我失笑,走吧!

「去哪?」

ch0u菸。

走到柜台,拿出证件,买了包ston,迳自走向店外。

拆开塑胶封套,我递了根给他,不好意思,忘了问你ch0u什麽,将就将就吧?

「第一次看有人买菸自己掏证件的。」接过菸,他笑了笑说道。

没办法,娃娃脸。我耸肩。

「没想到你也ch0u菸,早知道的话,毕业前ch0u菸就找你一起了。」

摇头,我不ch0u菸的。徐徐拿出一根,凑到他燃好的烟前,借火。

谢谢你听我说一堆有的没的,就道义而言,我总不能放你一个人ch0u闷菸。看着手里的菸燃着,突然觉得心底踏实多了。

「他ch0u云丝顿?」他问,我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这只是我想他的方式,抒压吧!

「你很浪费耶!」笑骂,他抢过我手上的菸,「没看告有人买菸点着玩不ch0u的。」

不觉得我很…犯贱吗?犹豫了一秒,我还是问了。

「ai的本质是美好的,没有人能评论你,只有你自己可以。」

似懂非懂地,我点点头,又拿了根菸出来燃,静静咀嚼起这句话。

「你想他的方式太奢侈了。」说着,他又将手伸了过来。

按住他的手:你连ch0u两根了,照顾一下自己的肺吧!。

我考上台北的学校了。自从我说要专心念书暂时不连络後,直到放榜我们才再见面,而我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这麽说。

「嗯,恭喜。」连头也没抬,他道,顺手切了块r0u放进我的盘子里。

我们…大概是料到我想说什麽,方开口,他便打断了我。

「到时候礼拜五的课别排太晚了,每周五晚上我让人去接你回来。」

分手两字我还是没能讲出口,讷讷地又吞了回去,或许,我也还舍不得放手吧!

「年底又要选举了,你来做事b请工读生让我放心很多。」又切了块r0u进我盘子,他补充道,似是在合理化自己的行为。

十月来了,他依言让人每周五开车接我回去,六日我就在他的竞选总部继续打字建人脉档。

由於资料量庞大,所以有四、五个工读生来帮忙,只是他们常在街上跑、发文宣,而我一直在总部里头暖暖待着,其他人多少有些耳语,但见他和韵茹姐待我特好也没敢在闲言闲语外多做些什麽。

大部分的时间他都在外头跑行程,韵茹姐白天在总部时就替他四处打电话拜票,晚上陪他出席一场又一场的晚会,可以说是最尽心尽力的候选人之妻了,可他待她却越来越苛刻,而她总是忍耐,静静地等他发完脾气後,转身继续替他打电话拜票去。

不晓得是什麽事情,他将档案夹全扫到地上去了,见她还是没说话,耐着x子蹲下身捡,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韵茹姐,我来吧!您整天忙个没完,蹲在地上会受凉的。端了杯热茶给她,我弯下身子,将资料一张张放回档案夹。

「谢谢。」她的声音很轻,眼眶略有sh气,接过水杯,转身走出他的办公室,到外头又继续替他电话拜票去了。

「别捡了。」从背後搂住我,嗓音低沉却很温柔。

你最近怎麽了?老是凶韵茹姐,没看见她整天为你忙得晕头转向的吗?推开他,我将收拾好的资料排整齐,放回他的桌上。

「不知道,看见她就心烦。」拉住我的手,「我很想你。」他说。

如果我已经影响到你们的感情,那我想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心跳的飞快,我努力冷着脸,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语调零起伏,平淡地走出他的办公室。

他的举动越来越大胆、明显,我越来越慌乱、不知所措,心底不停被矛盾拉扯着,一方面私心的想就这麽接受他待我的好,霸占从不该属於我的ai,但另一方面又被理智唤回,要自己记得自己的身分。

你到底是什麽一回事?礼拜五一大早,我才踏出宿门,就看见他在对街朝我招手,示意我上车,我知道自己已经到达临界点了。

「我不想失去你。」府着几个礼拜前室友拉着我去烫的大波浪,他说。

「自从你到台北念书後,越来越美了,那些毛头小子看你的目光和三不五时的献殷勤让我很不安。」

理x点,你应该b我还要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你是洞悉一切、凡事都在你掌握中的新科议员呀!你再这样对我好,甚至像现在一样什麽都不管的跑来,连我都要失控了。叹口气,我真的很怕自己会失去理智,不顾一切地霸占不属於自己的感情。

我能说的都说了,能做的也都做了,他却还是依然故我,甚至开始连跑行程都带上我,而我也由着他去了,只要他和韵茹姐继续维持过去恩ai夫妻档的形象,跟在他後方看着他们夫妻俩千着手拜票,似乎没我想像得那样难熬。

「大家休息一下,赶快来吃点心吧!」听说只有六、日下午他才会提着各式各样的点心回来,大家都说那是因为周一的行程b较少,想到能稍微休息一天,议员心情好,可是我和他心里都很清楚,是因为我的缘故。

为了买点心给我吃,他只能全部的能都请,一开始我没发现的,直到前几回吃烧仙草时,大家讨论着碗里的料,我才发觉自己手里的这碗不只料的种类b别人多,而且全是我ai吃的,接着我又注意到自己的点心上永远有个小记号,而他总是亲自拿着放到我的桌上。

虽然每个礼拜在两个城市间移动挺累的,也因而没了假日,但又觉得现下的自己是幸福的,只是幸福得很不真实。

每周五、六晚上,常常十一、二点,他跑完行程,回家换套衣服就到我的租处来,其实到台北念书後,我就没再跟房东续约,把东西搬回家里了,爸妈都很开心,但是他却坚持要租间套房给我,偶尔他会带宵夜来,但大多时候他都是让我给他煮面、炒几道菜、弄些水果,常常累了就留下来过夜,待到隔天跑行程前,先载我到总部上班,才出门忙去。

知道我的坚持,他每回总躺了沙发就睡,直到天实在太冷了,想着他睡在沙发上,我怎麽也睡不着,到床上睡吧!。

待他睡熟了,我才悄悄shang,在床边缩着身子睡。

随着时间,渐渐地,他搂着我睡,但也就只能到此了,我实在已经越线太多。

下礼拜我能请假吗?学校有些事。睡前,我问。

「学校有什麽事会占用到假日的?」

叹口气,我提着胆子说了:系上让我非去联谊不可,公关找了我很多次了,这次真的不好意思再拒绝。见他眉毛越皱越紧,我赶紧又道:就只是吃顿饭而已。t育系的公关说如果系上有一个nv生没到就不办了,全校每个系都抢着要和t育系联谊,我不去害系上办不成和t育系的联谊,实在…见他脸se铁青,我忍不住拉了拉他的手撒娇,真的就只是大家一起吃顿饭而已。

「那吃完饭後你不能跟任何一个人有联络。」搂了我,他做出退让。

好。我爽快的答应了,只是那时候的我,怎麽也没想到在不久的以後,生活变调的速度会是那样地快……。

「韵茹,九点前的行程你去帮我跑,我有事要忙。」下班前,我听见他这样对她说,我赶紧收拾东西,趁他还没发现前打卡下班。

只是一种直觉,觉得他所谓的有事是要亲自载我回台北,在被私心控制前,我火速逃开了,我想,没人能在ai里理智的,可我不得不理x些,因为这份ai是从别人那偷来的。

「你在哪?」刚到火车站,就接到他的电话。

我下班了,准备回台北去。

「你在哪?」他又问了一次。

我跟司机说过不用送我回台北了,我想自己搭火车。

「你…不管你现在在哪里,都待在原地,一步也不许动,听到没有?」几近霸道,他说。

听到了,可是我正在过马路耶…看着对面的小绿人倒数,我胡诌。

「过马路後站着别再动了。」他没让我有拒绝的机会,挂了电话。

内心挣扎、拉扯许久,我还是听了他的话,站在原地没动,不到半小时,他的车停在我的面前。

你到底想怎样?上了车,无奈,我问。

「送你回宿舍。」无辜地耸耸肩,他答。

我们说好的,你不能因为我就不做正事了。

「我没有,送你回去後,我就会回去跑行程了。」

可是你让韵茹姐一个人替你跑行程。

「没有,我有叫助理陪她去。」他说得理所当然。

你在b我离开你。看着他对她的绝情,我很害怕,总有一天,他迟早也会因为另一个nv孩这样待我的。

「下礼拜你要去和一群心怀不轨的男生吃饭,我让步同意你去,现在我只是想把握这礼拜跟你相处的最後几分钟而已。」

我没再应声,靠着窗,闭上眼,睡了,再睁开眼睛时,车停在宿门旁,他睡着了,看起来很疲惫,我把覆在我身上的他的外套盖回他身上。

吵醒你了?方收回手,他就醒了。

摇摇头,他身手牵我,又闭上眼。

十点多了,你…望着他脸上的憔悴,我不忍再说下去,略略往左倾斜身子,轻靠在他肩上。

「帮我传封简讯给韵如,说我很累,明天早上八点前会回去,好吗?」从车门边拿出手机递给我,他还是闭着眼睛,明知道自己该拒绝,并且催促他回家的,却还是心软了。

我回宿舍,你找间旅馆好好休息吧!发完简讯,搁下手机,我说。

「再陪我一下。」把我的手握得更紧些,他道。

叹口气,我知道自己已经失去原则了,好,我在这,不会走。伸手替他把座椅放平。

周五,晚上六点下了课,一如往常地立刻奔回宿舍拿了行李,往火车站去,进了月台,手机突地震了一下,这一看,愣了会,我才回过神,是备忘提醒,明天要联谊。

那晚,我几乎彻夜未眠,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静不下心来,无法否认,我想他。

我想他,这一个念头闪过我脑海十,我才惊觉自己原来是期待每个周末与他短暂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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