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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翠峪

 

室内陈设简单,余光一瞥便能看见左手边挂在墙上的斗笠,以及下面盛着皂块的木盆。

孤零零的条凳旁、普普通通的四方桌横在厅堂中央,上面摆放着一个茶壶并三个倒扣的茶碗。

只有两个房间,但小厅和位于右侧的卧房甚至没有用于分割区域的门或帘,只用地面上半尺高的门槛做了隔断。

“独居老翁,钓鱼为乐。”管双鹭看着离地三尺、枕头与被褥乱成一团的塌,思忖道,“谜题到底是什么?”

边仲大喇喇坐上条凳,先是摸了把尚有余温的茶壶,而后拿起其中一个茶碗细看:“看这花色,与老翁躺椅旁边的应是一套。”

“有硫磺。”管双鹭终于察觉异样,四处寻觅着气味来源,缓缓于室内踱步。

边仲见她查的仔细,也不催促,只自顾自倒了些许茶水进茶碗,仰头一饮而尽。

这厢,管双鹭很快推开一扇窗户,硫磺味霎时清晰浓郁起来。

“奇了,竟有温泉。”边仲起身去看,瞧见一方不大的、绿莹莹的泉眼。

管双鹭翻窗而出。

她蹲在温泉边摸索一阵,很快便捏住一块石头旋转半圈,有机关挪动的声音格拉格拉响起,平地上很快升起个硕大的木盒来。

「看她的样子,像是并不知道此处的温泉,但启动机关的动作又如此轻车熟路,想来这木盒定与管氏有关。提示?陷阱?」边仲这般想着,也翻窗而出。

不料甫一站定,便觉呼吸不畅、脚下虚浮,向前踉跄几步。

“怎么了?”管双鹭察觉他神色有异,起身去扶。

空气中——不易察觉的香气转瞬即逝

窗外土地本不宽阔,男子又常年习武、身高体壮,这一扶,二人竟一并摔进温泉。

好在泉水不深,管双鹭挣扎几下便摇晃着将边仲抵在泉边。

衣衫尽湿,二人肌肤紧贴。

“茶水有毒。”边仲青筋暴起,运气探查体内有何不妥却发现周身经脉受阻,根本使不上力,不禁皱眉。

管双鹭闻言,立刻并了双指贴在男子颈侧,又扯开男子前襟,附耳贴上他胸口。

片刻后,她握了拳、袭上他膻中穴。

“如何?”管双鹭语带担忧。

边仲呼吸顺畅些,半晌答道:“似有邪气游走向下,快过梁门了。”

管双鹭抿唇,伸手捉住边仲右手,引着他握住了自己左乳。

边仲下意识捏了捏手中女子的丰盈,笑出声来:“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但小生更希望姊姊救我一命,而非如此临终关怀一番。”

女子呼吸微乱,话说出口、内容却与方才并无二致:“如何?”

边仲再次运气:“它的游走速度变快了。”

“是与周散。”管双鹭道,“这样看来,此处的谜题便是寻到它的解药了。”

“与周散?”边仲不解道。

水汽氤氲,不知是温泉水热还是毒已发作的缘故,女子面容蒙上一层绯红,声音也飘忽起来:“与周散,中毒之人体力失行,须两个时辰内解毒,否则内力再难恢复、终身不得习武。”

管双鹭再次将耳朵贴在边仲胸口,右手缓缓向下摸索,终于攥住了男人的性器。

水下,管双鹭双腿分开、缠上边仲的腰。

温泉水涌入臀缝,受了责的肿肉哪受得了这样的温热,她不禁瑟缩。

事发突然,边仲伸左手去托她的臀,摸到先前肿痕,一边揉捏、一边低声开口:“姊姊怎得这般热情。”

“其实不必非寻解药,”管双鹭勾唇轻笑,引他半立的性器在自己穴口打圈,“与周散听起来骇人,其实与人交媾…”

女子张口,灵巧的舌划过男人上下耸动的喉结:“泄了元阳,即刻解忧。”

边仲眯眼,拇指左右拨动女人胸前茱萸,未置可否。

软玉温香在怀,哪有不动心的道理。

可这般突然…究竟是怎么回事?

显然,管双鹭并没给他想清楚的时间。

搭在臀上的男人手掌被她十指交握着扒开,而后她沉入水中,试图含住他胯下火热。

男人的性器缓缓没入口中,管双鹭尽力适应无法合拢唇瓣的异样感,可不及咽下的津液仍顺着唇角流出,很快消失在泉水中。

空气一点点消失,虽然用手量摸过尺寸,但要用嘴完全包裹它仍是不易,刚吞入约一半的时候,被塞满的口腔已无处容纳待抚慰的剩余部分。

边仲捏着她乳尖的手指就在此刻用了力,管双鹭吃痛,连最后一丝空气也吐了出来,悻悻浮出水面。

“姊姊已经很棒了。”边仲语气温柔,转而抚摸她湿润的嘴唇。

管双鹭对他安慰的话语不置一词,只轻咬他的指尖作为回应。

而后,她再次沉入水下。

这次她有了些经验,几次放松,终于让性器头部顶在了自己喉咙深处。

紧致湿滑的触感令边仲不由得喟叹一声,抽送几下。

可这样的动作无疑让管双鹭无力招架,她松开了紧紧包裹男人根部的双唇,泉水涌入,害得她呛住。

“咳咳。”被边仲一把捞起的女人咳嗽着,面色潮红。

“侍弄辛苦,小生怎么舍得姊姊做此等粗活儿。”边仲为她拍背顺气,道。

水中腾挪便宜,他变换了位置、立于她身后。

男人有力的小臂从她左胸下侧斜向上,插过两胸之间,最终五指扣住她的肩膀。

另一只手则在水下抬起她的一条腿。

骤然失去平衡,管双鹭颇有些不自在。

可这样的「不自在」很快消失了,因为边仲就这样贯穿了她。

男人性器轻易撑开女子滑腻的甬道,直抵花心。

被瞬间填满的异物感几乎让她窒息,管双鹭绷紧脚尖,想朝着远离男人的方向逃离,却被他的手掌死死钉在原地。

她的左乳因为他的刻意动作而耸成浑圆的一团,加之女子肌肤白皙,霎时几乎如满月一般。

“唔…”管双鹭见逃脱不成,只得扭头去看边仲,湿漉漉的双眸里全是讨好。

“姊姊不舒服?”边仲不亲她,转而低头去咬她的耳垂,哄道,“那小生退出来点。”

他说到做到,劲腰缓缓向后撤开。

但他实在高出她太多,倾斜的角度使得性器青筋不由分说的碾过每一寸柔软的肉壁,甚至将甬道更拓宽些。

有水流趁机侵入,烫过她惨遭蹂躏的花穴,恶意卷走用以润滑的爱液,只留下脆弱敏感的软肉。

而后终于在较浅的某处,性器前端滑过的一瞬,管双鹭哆嗦着,发出意味不明、难以抑制的呜咽。

寻到敏感之处,边仲不由得用力碾了碾,引得她拼命摇头。

“姊姊还是不舒服?”边仲感受着怀中人的战栗,曲解她的抗拒,“难道姊姊是想让小生进得再深些?”

又一次干脆利落、不留余地的贯穿——

“唔…嗯…”管双鹭仰起头,濡湿的发丝凌乱在脸颊,随着胸前沟壑没入水中,她眼尾泛红,像是一副被欺负的狠了、又无力反抗的模样。

细密的吻顺耳垂而下,铺满女人颈侧。

他就在此刻抽插起来,缓慢而深刻。

管双鹭几乎要在欲望中溺水,胸口猛烈起伏着,口中泄出几句含混不清的呻吟。

肉体相接的默契随着快感层层攀升,抽插激起有规律的水浪,令寻常的水声也显得淫靡起来。

水下管双鹭看不见的地方,边仲却看得一清二楚。

女人屁股高翘,交合的地方微微发红,他忍不住去揽她,让她更靠近自己。

肌肤相贴之间,他甚至摸得见因自己的顶弄而反复隆起的、她小腹微微的弧度。

边仲眯了眯眼,加快速度——

深深贯入又彻底拔出。

每拔出一次,管双鹭便哆嗦得更狠。

水汽汇聚成大颗的眼泪被他温柔吻住,未被沾染的双唇几度邀宠,男人终于如她所愿,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

破碎的嘤咛是绝佳的催情毒药,边仲感受着女子甬道一浪紧过一浪的吸裹,闭眼感受即将到来的巅峰。

而他的心口就在此刻猛烈刺痛一下,再睁眼却是衣衫干爽的躺在温泉边,管双鹭正蹲在一旁。

边仲此刻前襟敞开,有血珠凝在胸前,场景的诡异变换使得他一时摸不着头脑。

见他醒转,管双鹭不由欣喜道:“好在此处放了常用的药,我方才以沉烟封穴,推毒药逆行,自胸口引出,现下可解了毒了吧?你运功试试看!”

边仲盘腿坐起,顺从的运行起内力,果然恢复如初。

“姊姊妙手。”他握了握略酥麻的手指,实在想不通是怎么回事,只得先答道。

“不过我听闻,嗅闻沉烟之人易真假颠倒、坠入幻梦,”管双鹭笑吟吟道,“不知小相公所梦为何啊?”

边仲盯着管双鹭,也不作答。

场面安静下来,管双鹭有些讪讪,靠在窗边、转头避开他的视线。

午间阳光映在她周身,在墙壁投下斑驳人影。不知是暖日还是温泉,又或是什么旁的缘故,管双鹭耳垂泛红,几乎连侧颊都莹润几分。

「怎么这般容易害羞。」边仲笑着站起身来、拍了拍土,很快想定如何回她。

男人跨几步向前,直接扳住她双肩,逼她看向自己,目光坚定道:“小生梦了姊姊,姊姊方才与我鸳鸯交颈、情根深种。”

“荒…荒谬绝伦……好歹我刚救了你一命,何必拿我玩笑!”管双鹭眉间微蹙、举拳锤他。

“姊姊不信?或许方才之事于姊姊而言,只幻梦一场,但姊姊救小生性命一事确实为真,”边仲顺势握了她的手、贴上自己心口,语速更快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小生愿将姊姊视作余生相携共渡之人。”

他掌温极热,眼中更是爱意赤诚。

“医者仁心、理当如此,你倒也…不必过分介怀。”管双鹭招架不住,声音都低下去。

“非也,姊姊……”边仲乘胜追击。

“二位小友,还未寻到皂角吗?”老翁骤然催促。

“寻到了!”管双鹭如蒙大赦,扭身翻窗、返回室内。

边仲也不多做阻拦,只笑看她逃跑,片刻后提盆跟了上去。

湖边老翁见二人神色与先前不同,也不细问,只笑眯眯看着。

边仲扎了裤腿下水,真就认真洗起外裳来。

管双鹭抱臂靠在老翁身旁的树边,仔细观察。

老翁蒲扇盖脸、仰面躺着,一只手垂到地上,在他手边便有一只茶碗,俨然与室内桌上的是一套,里面还盛着半盏水。

他的另一侧,鱼竿斜插入泥土:“待鱼咬钩,便可作鱼脍。”

“敢问老前辈,湖中都有些什么鱼?”管双鹭问道。

老翁笑道:“寻常鲫鱼,小丫头可要与老朽同乐?”

“晚辈于垂钓并不精通,怎敢班门弄斧。只看看湖光山色也罢,”管双鹭抱拳,“桃花流水,这般野趣。不知这湖可有名字?”

“自然有,此湖名唤袅袅。”老翁答。

“湖上老人坐矶头,湖里桃花水却流。竹竿袅袅波无际,不知何者吞吾钩。”管双鹭吟道。

“不错,正是源自此处,”老翁坐起身,将茶水一饮而尽、看向她,“文人酸诗,小友竟也知晓。”

“姊姊,接刀!”边仲骤然扬声唤管双鹭,向她抛出手中短刃。

他用力不大。

眼看接不到,她只得向前奔去,不料边仲也从水中跃起,腾挪不及、错身之间男人将她拢进怀中。

“他的茶碗里也有与周散。”管双鹭压低声音。

边仲了然:“是谜面。”

只片刻,二人再靠近老翁时,他已不省人事。

管双鹭转身欲走。

“在这。”男人拦住她,自怀中掏出沉烟、递进她手中。

轻车熟路。

边仲眼看她点燃沉烟,又以食指按压老翁腕上一寸。

“迟了。”管双鹭喃喃,“他应该在咱们出来之前就喝了半盏,想救他必得是解药才行。”

边仲问道:“看那诗的意思,解药应在鱼腹中。”

“字面意思确实如此,”管双鹭犹豫,“可这诗是唐代常建所作,此人仕途不得志后归隐山林,或许解药另在他处。那间西屋…”

“室内寻物非我所长,不过将这湖中方寸翻过来细看,”边仲以内力劈下二指粗的桃枝,又用弯刀削去多余枝叶,用力斜向下朝湖面横砍而去。

“易如反掌!”

只见数道水柱冲天,竟凌空升成一道三人多高的水墙,噼里啪啦的碰撞声之间,桃花瓣与几十尾鲫鱼全被带到半空,看得真真切切。

管双鹭趁机仔细辨认,果见其中一尾行动有异,豁然起身去捉:“是它!”

是条肥硕的。

抱在怀里足有五六斤重。

二人破开鱼腹,赫然见油纸包中药丸两颗。

“再有半盏茶他就该醒了。”喂过一颗药丸,管双鹭观察着老翁的脸色道。

“姊姊觉得他会梦见什么?”边仲问。

“我怎会知道。”管双鹭答。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梦姊姊。那么从诗看,他或许是梦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边仲道。

“且不说这首诗只是无端引用,从他的身形看来像是汉人,如今科举未复,汉人又怎有机会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呢?”管双鹭反驳道。

边仲不答,只碾碎手中另一枚药丸。

那是个空心蜡丸,里面字条清晰写着——「莲花峰」

“山海镖局东家边仲。”管双鹭一登峰顶便将手中弯刀示与前来接应的侍从。

侍从看看管双鹭,又看看那弯刀,几次辨认后,才引二人朝不远处的八角攒尖亭而去。

“破题有时限,边郎君来得正当时,”侍从走了几步路后,开口恭维道,“若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是借了车姊姊的运,她可是在下的福星。”边仲勾了勾管双鹭的指尖,笑得粲然。

“车?”侍从诧异瞥向管双鹭。

后者翻了个白眼,问道:“早有谁到了?”

侍从一一道来:“奉元的张师珩,南阳府的许慎,河中府的鲍阖,石洲的袁守真。”

管双鹭抿抿唇,深吸口气。

边仲开口道:“都怪小生路上耽搁。”

“入秋山间风大,环亭已围好布幔,与郎君随行而来之人就候在其中。亭内也有酒菜,此处不会有人打扰,边郎君可稍作休憩,晚些时候自会有人引郎君去绣楼。”侍从快行几步、欲为二人卷帘。

就在此时,有人自亭内走出,正是先前边仲身旁的黑衣侍卫。

侍从见状,转而低眉顺眼、问管双鹭道,“宅内仍有事务,车姑娘随我去?”

边仲不声不响,曲指节、轻压管双鹭后腰两处大穴。

管双鹭不由得僵直脊背,连连摆手道:“如此太失待客之道,我在此处陪边郎君便罢。”

侍从欲言又止,而后换了了然的神色:“有理。”

直待侍从身形消失,边仲才放开管双鹭。

她转身怒视他,道:“先前事项已清,如今你我之间尚有交易往来,何故挟持于我?”

“姊姊误会。”边仲语气不稳、隐有委屈之意,别开眼睛道,“诚如刚才那位仁兄所言,山间风大,车姊姊何不亭内歇息,免去诸多侍弄劳苦?”

“莫非…莫非……”边仲抬眼,深深看她,眼底切切悲痛,“姊姊这般急切离去,难道是要对小生始乱终弃?”

“你…我…”管双鹭哆嗦几下嘴唇,什么也说不出来。

反倒是黑衣侍卫问道:“姑娘?”

她这才转头急促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黑衣侍卫与边仲迅速交换眼神,而后躬身、朗声道:“属下谷雨,拜见主母!”

怨妇模样、内功深厚的镖局东家。

语气恭敬、知之甚少的黑衣侍卫。

管双鹭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几遍「君子能屈能伸」,大步流星走向亭中。

错身之时,她瞥见谷雨背在身后的木质兵器匣,双刃双钩大喇喇挂在匣面。

管双鹭心中暗道奇怪,若就这么放,匣内又是何物?

她一边暗自思忖,一边抬手掀帘,却在看到室内境况时,愣在原地。

“姊姊?”边仲见她神色,顿恐室内有异,忙上前去看。

管双鹭啪的一下阖紧了门帘,止住边仲入内的脚步,回过身、与他脸对脸道:“你知道的,世事变幻莫测,一如棋局。”

“小生并不擅此道,不过很乐意听姊姊赐教。”边仲道。

管双鹭不过情急之言,见他追问,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

“便以谷雨为例,”管双鹭道,“若你二人对弈,无论输赢、事毕皆得彩,眼见他起手便落天元,你如何应对?”

“姊姊认为当如何?”边仲不答反问。

管双鹭道:“即皆得彩,何必顾及棋局形势,随他去便可。”

“姊姊有理。”边仲点头称是。

管双鹭见他如此,松了口气。

手中弯刀拐进亭内、运力一挥。

只听得「砰——」一声巨响。

刀势显然击中了什么东西,而后很快传来破碎之音。

管双鹭直听着一丝声音也无,才彻底掀开帘子给边仲看。

亭内陈设极简,只正中央一张石制圆桌,上面摆着方才侍从提过的饭菜。

硕大的钟乳石立在一旁的地面,虽不精细、却一看便知被雕刻成女子模样。

可此时她的脸却被平滑削下,在地上摔了个粉碎,看不清面庞。

显然是管双鹭所为。

“既得彩,何必顾及形势呢?”管双鹭看边仲面色发白,急急解释道,“不论何种模样,钟乳始终是钟乳。”

“可所谓金角银边草肚皮,天元起手,若非一窍不通,便是存心挑衅了。”边仲一边慢条斯理的补充,一边朝谷雨伸出左手,道,“无论何种可能,小生断不能容。”

谷雨利落解下双钩、别在腰间,将木匣捧给了边仲。

管双鹭后撤半步,目光凌厉、握紧手中弯刀。

边仲见她如此,朝她袭去。

“避远些!”他这话是说谷雨。

男人并没用全力,可即便如此,管双鹭还是被逼得连连后退,二人过帘入亭,眼看要撞上亭柱。

边仲反应极快,木匣被他抵在柱身,又推腕翻掌、揽住管双鹭。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他掌心正贴上女子臀峰软肉。

电光火石之间,她忆起与他多番交手,眼珠一转,软了声调、道:“石上所刻乃管氏形容,边郎既说心悦于我,又何须见她?”

“姊姊为小生吃醋?”边仲贴近她。

男人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侧,管双鹭眨了眨眼,道:“是…”

“吃醋便是对小生有意。可雕像受损之事,管氏若问起,姊姊如何应对?”边仲语染担忧。

管双鹭应对自如:“其实倒也无妨,主家向来宽容,想必不会重罚。”

“不若小生来寻托词,绝不让姊姊担半分罪责。”边仲道。

管双鹭未聊到他如此回护,不由心头一热。

“那便…”管双鹭道,“多谢边郎…”

边仲紧了紧抱她的手,道:“小生如此为姊姊,姊姊也疼疼小生,如何?”

此言一出,管双鹭才觉自己羊入狼口,只充耳不闻、置之不理。

可男人显然不打算轻轻揭过:“姊姊身后木匣内,有宽木板一、薄竹片二、短藤棍五,另有些麻绳、豆蜡、剥皮剔骨的短刀、尾指粗细的长针。”

“边仲…”管双鹭听得想推开他。

“小生从来爱看美人垂泪、忍痛轻啜。”边仲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在她腿侧,“小这便放开姊姊,姊姊取了薄竹片,自责二十如何?”

他托了木匣去坐槛。

管双鹭眼见他将木匣放在身侧,随意倚上美人靠。

男人手指敲着木匣,再不说话。

管双鹭目移,却心跳如擂鼓,暗暗想道「早知如此,不该胡诌自己吃醋」

半晌,她提步向前,不过几步即至边仲身侧。

木匣易开,可手握竹片的羞耻却令女子红了脸庞。

“姊姊莫羞。”边仲去握她的手,扶着她跪在自己身侧。

男人按她左手在美人靠,又略分开她双膝,将她摆成塌腰抬臀的姿势。

管双鹭左手紧握围栏,粗略比划着位置,闭了眼就要抽落。

“不急。”边仲就在此刻开口。

他轻车熟路的除去她下身衣物,手掌贴上她微凉的臀尖。

啪——

巴掌落在右臀。

“啊…”骤然吃痛,管双鹭双手攥住围栏,惊呼出声。

边仲却再次扬手。

啪——

这次落在左臀。

“器物粗重,小生为姊姊开了臀,姊姊也少疼些。”他哄道。

管双鹭不领情:“没这些巴掌岂不更少些疼?”

边仲轻拍她臀尖:“姊姊有理。”

力道实在太小,接连不断的抽打与抚摸无异,管双鹭受用得紧。

“可不是我的理。”边仲就在此刻又道。

啪——

随着他的话音一同落下的还有骤然加重力道的巴掌。

火烧一般的疼痛,被击打的皮肉疼得仿佛就要裂开。

“疼…”管双鹭瞬间红了眼眶。

“重了?”边仲明知故问。

管双鹭咬唇不答。

啪——

没得到回应的男人力度不改,再度抽上同一位置。

“啊…”巴掌印浮在浅红臀面,清晰万分。

“重了?”边仲又问。

抬手又落一掌,仍是同一处。

啪——

这次他手掌不离她的身,而是揉捏起那处,将痛楚扩散开来。

“是…是重了…”管双鹭这才反应过来,先前几掌是罚她的不回话,忙道。

啪——

深红一团又挨了巴掌,已经无法显出明显的掌痕了,可管双鹭感觉男人并没减轻力道。

“重了?”重复的问题。

管双鹭会意:“不重……”

啪——

像是轻了些,更好的是边仲终于抛开深受蹂躏的这侧,转而抽在另侧。

边仲调整着角度,一点点将她的臀肉染红。

管双鹭只觉身后愈痛,忍不住朝远离男人的方向挪一挪。

边仲一把将她扯回原地,用力向下按了按她的腰,逼迫她把双臀耸得更高。

“姊姊不乖。”边仲一边说,一边自她手中取过薄竹片,“热臀都这般推三阻四,要罚。数着,五下。”

咻啪——

“啊——”竹片破空声骇人,长度又恰巧贯穿双臀臀峰,边仲力度之大,管双鹭直觉穴口也受了波及,刺痛起来,不由得痛呼出声。

咻啪——

可她来不及细细回味,第二板便抽落在稍低位置。

“数着。”边仲出言提醒。

“一!”管双鹭仰着头、有迷蒙水意荡漾眸中,她扭了扭腰,试图疏散身后剧痛。

咻啪——

“二!”管双鹭勉强稳住身形。

咻啪——

“三…轻些吧…”她不敢挪开,只得朝边仲怀里扑。

女子泪湿的侧脸抵上男人胸膛,小心的蹭蹭。

咻啪——

这样的姿势不好挥板,斜抽的责打与先前两板均有交叉,叠加的痛楚使得管双鹭猛的哆嗦起来,嗫嚅道:“四…”

边仲把她朝外推推,道:“姊姊记着力道,自罚须与此相同。”

咻啪——

不轻不重,他避开先前板痕,挑了臀腿相接处抽落。

“呵…五…”

刑具被递到管双鹭手边,她深吸口气、接下。

亭外打斗声便在此刻响起。

“谁?”边仲扬声发问。

这厢管双鹭心内暗道「来得好」,已趁机将竹片塞回木匣,穿戴整齐。

“在下管秉。”男子自报家门,“抛绣之时提前,管氏请尊驾即刻移步,往峰西十里畅茂楼!”管秉字字铿锵。

边仲斜看一眼管双鹭,而后无声言道:“姊姊欠我二十。”

边仲甫一出亭,便有刀风贯入。

管双鹭看着劈开围帐而入、身后背巨篓的管秉,忍不住笑出声:“你这什么装扮?”

管秉拍了拍身上的土,从怀中取出信纸递给她:“事出突然,没法子。”

“信?”管双鹭展开细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管秉察觉不对,凑近道:“有不妥?”

“汝州出事了。”管双鹭语带担忧。

山间小路上——

“汝州?”边仲看向谷雨。

他开口冷静,哪还有半分儿女情长模样。

“是。安插进去的人本该两日前传信回来,却断了消息。”谷雨道,“属下派去探查那一支下落的人今日也遭全灭,只传回血书。”

说到这里,谷雨跪在地上,“属下办事不力,请东家责罚。”

“传信给赵王爷。”边仲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谷雨道。

因着无人领路、又安排些许事项,边仲到时已有人在楼下侯着了。

这楼足有四五层高,大红绸缎迎风招展,除底层的如意门外、却只在顶层开了窗。

漂亮的六角景窗上雕刻着缠枝纹样,隐约看得见楼内人影绰绰。

几人互换过姓名,发现只河中府的鲍阖未到。

袁守真不禁疑惑道:“这山原也不大,鲍兄去了何处?”

“在下曾有幸见过鲍兄一面,那长相、啧啧…”张师珩连连摇头道,“许是自觉不堪匹配,已下山去了罢。”

“诸位快看,管姑娘!”许慎抬手一指,引得众人一齐去看高处景窗。

「可巧,都是熟人。」边仲心中想道。

楼上所站三人、自西向东正是——管秉、赵飞泉与管双鹭。

“鲍阖那满脸横肉的汉子,我已在他的酒菜里替你下了药,再醒来怕是得两日之后。可即便如此,依我看,楼下三个的样貌形容也只将将看得过,”赵飞泉轻纱覆面,柔声道,“先前未曾注意,如今细看来,边仲倒是生得不错。”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管双鹭与边仲四目相接,不由脱口而出。

管秉却是冷哼一声,道:“你倒真是伤疤没好就忘了疼。”

“啊?”赵飞泉眸带担忧,扭头去看管双鹭,“那晚的臀伤还在痛吗?”

“无妨无妨。”管双鹭安抚般拍她的手,趁她不注意,瞪了管秉一眼,道,“办事。”

管秉自袖中摸出一卷纸,展开、一板一眼朝着楼下众人念道:“承各位盛情,可一女难两妻,是故主家另策——”

他扬手拍掌两次,继续道:“首位寻到纸上物什者,携之来此,便可迎管娘子过门。”

如意门大开,有侍从鱼贯而出,递给几人各一张纸条。

边仲低头去看,却是白纸一张。

“这分明是白纸!”张师珩出声质疑道,“却到何处去寻?”

“张公子以为是白纸,我们管娘子倒不这么想,难不成,”管双鹭掩唇而笑,“是张公子力有不逮,堪不破谜题吗?”

“你!”张师珩受激,长剑出鞘、便要登楼。

管双鹭扯了赵飞泉后退半步,管秉按住刀柄、护住二人,脚下稳如磐石。

张师珩几下腾挪,已跃至二层楼高,他运气正欲再上,却忽感小腿剧痛、狠狠跌回地面。

“何人偷袭!”张师珩低头去看伤势,发现击中自己的只是一枚小石子,心头怒火更甚,“究竟是谁!”

“正是在下。”边仲手中仍有几枚石子,几次抛接后、他用力攥紧,再摊开手时,掌内已尽是细灰。

那灰迎风散了一半,剩下一半被他运力掷开,登时斩断几蓬野草。

“好身手!”许慎赞道。

袁守真去扶张师珩,打圆场道:“诸位来此是为喜事,何必起纷争?所谓缘分天定,不如先回去做打算,各凭本事、以得芳心,如何?”

张师珩摇晃几下后,才站直。

听闻此言,也不作答,只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哈哈…如此…在下便也告辞了。”袁守真道。

管双鹭拱手道:“袁公子慢走。”

边仲就在此时,朝楼上扬声道:“管姑娘!”

楼上三人俱是一愣,而后赵飞泉答:“公子何事?”

“后会有期。”男人并不看她,只注视她身侧的管双鹭。

变故连生,许慎却好似浑不在意,只跟在边仲身后,与他低声交谈着什么,与他一同离去了。

待楼下空空,管秉语带探究:“后会有期?”

“他意欲何为?”赵飞泉沉吟道。

管双鹭摆手,道:“管他什么意思?眼前最要紧的是汝州。”

“何时启程?”管秉正色道。

“不,此番我一人去。”管双鹭拒绝道,“飞泉的事未了,即使她假扮我,也并非万全之策,你要留下保她。”

“到底怎么了?双鹭有危险?”赵飞泉问道。

管双鹭关了窗、在桌旁坐定,喝了半盏茶后,缓缓开口。

“翁须假借采花盗之名,实行助女子逃婚之举。”

“一旦我与小女娘商定了可行之法,便可里应外合,但翁须也并非一无所求。”

“家境殷实者,须于他地修一座关帝庙;家境贫寒者,则须自己或心上人于他地关帝庙为翁须搜罗信息、来往传信一年。”

听到此处,赵飞泉点头道:“此法甚妙,另居他地,即可令姑娘暂避闲言碎语,也能扩散翁须的名号,救更多人于水火。”

“不同关帝庙之间的信件徽记与密文形式皆不同,这封汝州来的求救信虽尽力仿制,言语之间却仍有漏洞。”

“是假的?”赵飞泉皱眉、推测道。

“半真半假。”

“徽记、密文都可作假,但守在汝州的李双有一双巧手,善作一种独门的纳纱绣。随信而来之物便有一小截纳纱绣的筛绢,这可做不了假。”

“或许事出仓促、信由不熟悉密文的他人代笔,怕我心存疑虑,李双特以刺绣为证;又或许有人挟持了李双,她特意告知了假的密文,借刺绣警醒于我。”

“无论如何,此事必有蹊跷。”

“此事听来凶险,还是带上管少侠更为妥当。”赵飞泉听了,眉头拧得更重。

管双鹭抬手抹平她的眉峰,道:“虽说美人宜颦宜笑,可我还是更爱看你展颜。”

赵飞泉被她一逗,不由低低笑开。

可也不过片刻,赵飞泉便下定决心、再次开口道,“我的侍女之中,有一对双生姊妹,名唤枫丹、枫闲,我能确保她们都是可信之人。枫丹虽比不过管少侠武艺高超,却也略胜旁人,你不如带上她罢,我也稍稍安心些。”

“好好好,都依你。”管双鹭应下来。

“那我这便去叮嘱她。”赵飞泉松了口气,立刻起身、福了一礼,移步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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