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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声扬驱车进了私人医院,凌晨两点的医院大厅没什么人,裴斯音因为腿疼走得慢,宋声扬就主动请缨,把被环住的那只手臂抽出来,想要搂着他的腰。
“不介意吧?”
裴斯音透红的耳尖被长发很好的遮挡住,看不出痕迹,他摇摇头,随后主动拉过宋声扬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低头道:“走吧。”
美梦的幻想就是来得如此之快,宋声扬的脚步轻盈,嘴角的笑容从红绿灯那儿开始就没停下来过。
裴斯音个子高挑,骨架比成年男性的要略微小一点,何况又在常年健身的宋声扬面前,就显得更加娇弱,完美的满足了某人想要保护世上每一个娇小女孩儿的心。
掌心覆上腰侧,隔着纯棉的衣裙,宋声扬被一个主动的小动作撩得心猿意马,两个人几乎无缝隙的贴在一起,鼻尖溢着薰衣草的香味,他感受到了裴斯音的腰,好像很软、很细。
宋声扬偏过头,目光又正好不偏不倚的落在裴斯音胸前,虽然他什么也没看见,但还是匆匆移开了视线,以避免自己会在短短一个小时内成为变态的可能。
医生诊室的门被推开,宋声扬连门也没敲,把裴斯音安顿好在一旁的座位之后,就大力摇晃着正趴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的人。
“蒋昊霖,醒醒。”宋声扬坚持不懈,“快给人看病!”
蒋昊霖闭上的眼睛被生生摇开,他趴在桌上,一只手被压得麻了,正在缓着劲。
“宋声扬,你最好是有天大的事。”
怨气很大,只是宋声扬忽略了。
他站到裴斯音身后,指了指:“帮我给她检查一下,晚上开车不小心撞到了。”
“没有没有。”裴斯音赶忙摆手,“没有撞到,就是跌了一下。”
宋声扬一听,担心蹭蹭上涨:“那也很严重啊,女孩子怎么能留疤呢,一定要用最好的药,实在不行,安排一个祛疤手术什么的,必须得漂漂亮亮的。”
裴斯音抬头看他,想要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蒋昊霖已经拿着听诊器走了过来。
“伤哪里了?”
“快看快看。”宋声扬拉起裴斯音的手,指着手掌,又蹲下去指了指膝盖,“这里,还有这里。”
蒋昊霖站在旁边没动,听诊器被他拿在手里快要捏碎,因为疲惫而无神的一双桃花眼,此刻正被宋声扬重新燃起火光,他咬着牙,半晌才吐出了几个字:“你是不是有病?”
宋声扬一脸惊诧:“我?你说我吗?”
“我没病啊,我让你看她。”
蒋昊霖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随后开口说道:“再晚来三分钟,伤口都可以愈合了。”
本身裴斯音就是因为惊吓而不小心摔倒,在车上的时候宋声扬拿了湿纸巾给他,伤口已经擦试过了,确实不深,也没有血迹,只是蹭破了点皮。
宋声扬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然后又问:“会留疤吧?”
裴斯音被他认真呆滞的样子逗笑,看宋声扬的时候眼睫细长上扬,微微弯起,不知道是什么错误的暧昧信号,宋声扬被勾着尾巴,反手一巴掌拍在蒋昊霖身上,眼睛却还一直盯着裴斯音:“开药去,祛疤的治外伤的,都给我来点。”
补眠失败不说,还凭白挨了一掌,蒋昊霖把门摔得震天响,嘴里咕咕哝哝的。
裴斯音坐在椅子上,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拉住了宋声扬的衣角,他笑着说:“你人真好。”
“一般,一般。”宋声扬忍住流口水的冲动,在他身边转来转去,嘘寒问暖,两三句话就能成功把裴斯音逗得轻笑出声。
过了没多久,蒋昊霖拎了一袋子药过来,宋声扬美滋滋搂着人出了医院。
车子开到裴斯音家小区门口,大门需要刷卡才能进去,他拿着手里的药,解开安全带,转身对宋声扬说:“今天谢谢你。”
“应该的。”宋声扬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头发,“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时间静止般的流动,缓缓几声,宋声扬只觉得脑子一热,随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太冒犯了,“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天快亮了。”
“不是不是,天还没亮,天太黑了。”
宋声扬的语言组织混乱没有逻辑,裴斯音今晚笑了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因为宋声扬。
“宋先生。”裴斯音突然喊他。
宋声扬看他:“怎么了?”
脸被无限放大,气息交缠靠近,宋声扬清晰看见裴斯音正在簌簌颤动的睫毛。
嘴唇上传来湿热柔软的触感,裴斯音只是很轻地贴了一下,突如其来的亲吻让宋声扬心脏骤停,留下一串电流般的微麻感觉。
他的喉结滑动,声音低哑:“裴小姐…”
裴斯音顿了一下,“我不是。”
宋声扬的大脑转不过来弯,还没弄清楚什么是不是的,就又听见了裴斯音跟他说,“明天见。”
文字带有魔力,宋声扬很快抛弃疑问,傻傻的朝裴斯音点头挥手,等人走远了,又用指尖摸上刚刚吻过的嘴唇,余温似乎还在,他的眼神明亮,幸福地趴在方向盘上,对着半亮的天来回重复,“明天见。”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今天。
裴斯音回到家法地搅出色情的口水声,宋声扬的脑袋磕着墙,他的手向后伸,发狠地抓住了裴斯音的手腕:“裴斯音!”
裴斯音吻得又密又急,他离开宋声扬的唇,喘着气说道:“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手腕上的力气收紧,裴斯音知道宋声扬有点不高兴了,他接着前面的话继续说,让宋声扬做选择:“不亲了,你说吧。”
宋声扬平时在朋友面前的任性,此刻在裴斯音面前简直不值一提,他听着耳边的颤音,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
“你不说,就是有一点喜欢我。”裴斯音的身体发烫,他沿着宋声扬身体的曲线向下,两只手被抓住吊在半空,“这次真的不骗你,给你三秒钟。”
呼出的气息滚热,围着宋声扬还没被解决的那根性器上,裴斯音凑近,长长的睫毛蹭扫在粗大的柱身,“一。”
走廊的护士路过病房时的脚步清晰,裴斯音的声音显得很微弱。
“二。”
心跳声很重。
“唔……”宋声扬没有给裴斯音说‘三’的机会,他在静谧如夜的病房里,一只手插进了裴斯音的发间,另一只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挺着身将性器塞进他的嘴里。
“你以为,你想怎样就怎样吗。”宋声扬拽着他的头发,慢慢暴露被逼出的本性,他在裴斯音潮热的嘴里前后进出,没进入太多,但还是听见了身下人呼吸艰难的呜咽:“招惹我有什么意思,就那么好玩。”
从第一天搞错性别的乌龙开始,本应该没有后面以及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既然弄错了,大家和和气气解释一下就过去了,但从那天开始,一切都不受控制,每一件都在超乎宋声扬的想象。
裴斯音的下巴都要麻了,他被迫仰着头,湿散的头发乱糟糟黏在脸颊上。宋声扬也没有真的气到失去理智,只是浅浅插在口腔内壁,但也把裴斯音的嘴巴撑得足够大了,嘴角的口水止不住似的往下流,弄脏了地板。
他的眼睛红了一圈,被顶得呜呜直叫,大概是听出声音太过沙哑可怜,宋声扬最后放开了他,手指握住自己的性器上下撸动,对着裴斯音的脸,射出浓稠的白色精液。
裴斯音感觉到面前的人正在做什么,所以提前闭上了眼睛,微凉的精液从他的眼角流到下巴,在他漂亮张扬的脸上勾出一道蜿蜒的弧线。房间的光亮就在此刻突然呈现,裴斯音感受到了,耳边还听见病床上方帘子拉动的声音。
窸窸窣窣的响声很快停下,宋声扬像是叹了一口气,蹲下来拿纸巾替他擦干净脸上的精液,裴斯音睁开眼,赤裸的身体也沾上了溅出的精液,像刚被欺负完的一只脏兮兮小动物。
纸巾被宋声扬扔进垃圾桶,裴斯音身上的痕迹被清理完,于是又默默牵上了宋声扬的手,犹豫了几秒:“我好冷。”
宋声扬撇过头,刻意不去看那具赤裸的身体,空气中涌动的难忍情潮很快被不知名的苦涩取代,他在柜子里找出了一套蓝白色的病号服递给裴斯音:“穿上吧。”
衣服很快穿好,裤子裴斯音却几经波折,他的膝盖和脚腕本来就受了伤,刚刚又在地上跪了那么久,等到完全静下来,才发现双腿只要一弯曲,就痛得厉害。
宋声扬看了他一眼挂在小腿上歪歪扭扭的裤子,走过去替他穿上:“愣着干嘛,屁股抬起来。”
语气比刚认识的时候差多了,但裴斯音一点没有觉得生气,他双手撑在床上,抬起屁股好让宋声扬帮他穿好。
门口的敲门声适时响起,蒋昊霖在外面拧了好几下都没拧开,干脆放弃,整张脸扒在窗户上,又拍又叫地对宋声扬喊:“开门!”
蓝色的窗帘围着床绕了一圈,宋声扬帮他穿好裤子后就拉开了帘子,走去门口给蒋昊霖开门。
“敲什么敲,吵死了。”宋声扬的衣服下摆皱巴巴的,额前的碎发也散落了,他侧身让蒋昊霖把轮椅推进来,靠在墙上表情难看。
床上的裴斯音气色比刚来时要好点,他的眼角和嘴唇都是红红的,近看还有点肿,蒋昊霖边走边批判,语气很是不屑:“青天白日的,这可是医院。”
这句话指向性很强,他当然不是对根本不熟的裴斯音说的,在场总共就三个人,除了宋声扬还有谁。
“你少说点话行不行,莫名其妙的。”宋声扬整个人被戳到,就差原地跳起来,“你是看病的,不是说相声的。”
蒋昊霖回头:“哥马上报名相声大赛。”
裴斯音坐在床上,缓解气氛:“是不是要去拍片子?刚好我的腿有点疼,谢谢蒋医生啦。”
裴斯音扶着床沿,单腿蹦了一下,坐在了轮椅里。
蒋昊霖在后面推着,到了门口就撒手,他指着宋声扬,说:“干活。”
自从遇见了裴斯音,宋声扬是什么不该懂的不该做的都经历了一遍。
他推着轮椅去蒋昊霖说的各个诊室,路上裴斯音一直低着头,俯视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白皙细长的脖颈,侧边耳后有点泛红,像是指印。
意识到可能出自于自己之手,宋声扬还是问了一句:“疼吗?”
“啊?”裴斯音抬头,黑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浮出一小片阴影,他的皮肤是很健康的白,看宋声扬的时候那双眼睛呆愣的眨了眨,还没缓过神:“你说腿吗,有一点疼的。”
宋声扬的脚步停了下来,他盯着裴斯音那张漂亮明动的脸,想到了十分钟前,他们在屋子里干了什么样的事,耳朵就突然烧得通红。
他移过视线,继续往前推,不再和裴斯音说话。
“到了。”
检查大概花了一个多小时,等报告的过程中宋声扬喊酒店送过来一些吃的,裴斯音坐在病床上,正在小口吃饭。
吃饭应该是他最安静最不闹腾的时候了,很专注。
病房门被推开,蒋昊霖拿了一堆单子走过来:“扭伤,在医院休养几天,过几天再回家。”
裴斯音咽下一口饭,放下筷子,问道:“明天不可以回家吗?”
宋声扬看着他脚腕上敷的药,缠了一层绷带,厚厚的,随即皱着眉头说:“急着回去干什么,伤都没好。”
“我明天要考试。”
前两天遇到宋声扬的时候是周末,他还可以到处偷懒,明天专业课,他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否则就死定了。
“你这腿,蹦着去学校?”宋声扬没好气地说。
裴斯音低头吃饭,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往里面戳,“真的要考试,不去的话会挂科的。”
宋声扬神色不对劲,他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蒋昊霖站在他后面,抱着双臂:“其实回去也不是不行,没课的时候你就躺在床上休息,一样能好。”
“真的吗。”裴斯音高兴了,又看向宋声扬:“那我明天早上先回家,行不行?”
宋声扬没接话,手里拿着个红苹果啃了一口,等他嚼完咽下去,才回了一句:“随便你。”
事情解决的差不多,蒋昊霖伸了个懒腰,他站在旁边哈欠连天,估计看到裴斯音年纪还小,又关心地问了一句:“那你明天怎么回去?要不要喊你父母来接。”
裴斯音摇摇头,眼神却一直看着宋声扬:“我爸妈不在本市,明天早上我自己打车吧。”
一颗苹果很快啃完,宋声扬随手把果核丢进垃圾桶,拽了两张湿纸巾擦手,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回避了裴斯音的视线:“那我先走了。”
房门被带上,连蒋昊霖都觉得尴尬,他干巴的笑了两声,对裴斯音说:“犯病了,他犯病了,平时不这样的。”
裴斯音咬着唇,鼻头酸酸的,他收拾好小餐桌上的饭盒,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裴斯音换好昨晚洗好烘干的衣服,决定舍弃轮椅,靠单腿行走。
来的时候他没带东西,所以手上也就没什么要拿的,他先是给自己换好了药,然后打开手机给自己预约出租车。
行走的过程有些困难,但还好周围有扶手,他可以慢慢走。
私人医院的环境很好,早上除了阵阵鸟鸣,什么吵闹声都没有,裴斯音坐在门口的木质长椅上,身后的花朵歪头搭在肩上,带着露珠与清香。
清晨的朝阳被一丝轰鸣声划破,不远处行驶过来一辆红色超跑,一路向自己开过来,直到那辆车在他面前停下,裴斯音才看清里面的人是谁。
宋声扬从车上下来,与平时不同,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衬衫扣子规规矩矩扣到上面,头发也染成了黑色,没再戴耳钉。至于有没有带舌钉,裴斯音觉得,这要宋声扬跟他说话之后才能知道。
西装革履的宋声扬,裴斯音没有见过,事实上,他们也确实没有见过几次,但每一次见面,都会做出点什么事来。
早晨六点半的太阳还没升高,光线在雾里昏暗迷离,宋声扬朝他走过来,四肢修长面容英俊。裴斯音抬头,被高大的身影笼罩,线条深邃,他想站起来,脚腕却很是酸软,一下子就倒在宋声扬怀里。
周遭沁凉,裴斯音身上也沾了冷气,宋声扬抱稳他,问:“这么早出来干什么?”
“要回家啊。”裴斯音两只手自然环住了他的腰,眼神真诚热烈地注视着宋声扬:“你怎么来了?”
宋声扬拎着他的后衣领,低着头,不知怎么又放下了手,淡淡地回:“接人。”
裴斯音望了一圈四周,最后肯定:“是接我的吧。”
宋声扬错开视线,没反驳:“松手,上车。”
满足感充盈了裴斯音那颗怦怦跳动的心,他倚在宋声扬的身上往前走,几乎没用什么力气。
车里开了空调,裴斯音坐下之后脑袋就开始犯困,他取消了车子预约,转了一个方向,去看宋声扬开车:“我好困。”
“困就睡觉。”宋声扬一手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等到了喊你。”
裴斯音抱着双臂,正大光明的看他:“你怎么染成黑头发了?”
“我妈逼着我去染的。”
不好说楼婉卿忍了他多久,大概除了绿的之外,宋声扬把所有的颜色都染了一遍,要不是昨天他在家被鸡毛掸子撵着跑,说什么也不会换掉他最满意的橙色。
多么青春,多么靓丽。
最后还是他爸说了一句:“公司不准奇装异服。”
宋声扬想说,头发和奇装异服有关系吗?他之前刚进公司的时候,多少少女对他流露出崇拜的眼神,暗地里说他又帅又有个性。可惜了,他爸妈太古板,否则他就是颜汀说的,将是本市最杰出别致的总经理。
“黑色也好看。”裴斯音夸赞:“你染什么都好看。”
宋声扬绷住脸上的表情,没给出什么反应,毕竟他怕裴斯音蹬鼻子上脸:“你几点上课?”
裴斯音:“九点。”
刚刚看的时间才不到七点。
“回家先吃饭,吃完我再送你去学校。”
裴斯音很高兴,脸颊透着红:“宋声扬,谢谢你。”
“有什么好谢的。”宋声扬嘴硬:“我心地善良。”
仿佛又回到了刚认识的阶段,裴斯音被他逗笑,手指勾着安全带在副驾驶坐正,揉了揉腿:“我想喝豆浆,还想要油条。”
说到吃的,裴斯音就和看到宋声扬的反应一样,既兴奋又激动:“你吃过没有啊,把油条泡在豆浆里,超级好吃!”
宋声扬皱眉:“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信。”
裴斯音轻哼一声,扬着头看向外面:“一会你吃了就知道。”
美食鉴赏家可不是浪得虚名。
早餐一条街不好停车,裴斯音指着不远处一家店的方向,跟宋声扬说:“就是那家,我要两根油条一碗豆浆,豆浆要放糖,但是不要太多,会太甜。”
“不要太多是多少。”宋声扬解开安全带,“一勺够了吧。”
裴斯音眼尾上挑,眸子亮晶晶的:“够了,辛苦哦。”
宋声扬去排队,靠着那张脸和身材,成功让老板娘见色忘义,丢下了围裙和手中的面,亲自去招待,并且还一分钱没收的将早餐全部赠送了一份,挥挥手对宋声扬说:“下次来,再送你!”
宋声扬笑得乐不可支,眼睛完成漂亮的弧度,裴斯音坐在车里,一只手托着下巴,小声抗议:“怎么对我就不这样。”
地下车库里冷风直刮,裴斯音接过早餐,好让宋声扬搂着他往前走:“轮椅怎么不带?”
“好麻烦,不想带。”
“那你一会去学校蹦着走?”
裴斯音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那等吃完饭,我发个消息给同学,让他来接我。”
宋声扬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人缘挺好的。”
“还可以吧。”裴斯音被搂着进了电梯:“大家都说我很热情。”
电梯门是镜面的,前后双开,裴斯音靠在宋声扬身上,对着镜子看他的脸,“你呢,觉得我怎么样?”
微亮的灯照射电梯,宋声扬也在镜面里和他对视,在数字跳到“6”的时候,才评价了一句:“热情过头。”
意料之中的回答。
回到家,裴斯音把早餐放进盘子里,他拿了一根油条泡进白花花的豆浆碗里,过了两三秒,又从里面捞起来放进嘴里,他把一碗豆浆推到宋声扬面前,迫不及待地分享:“你吃吃看。”
宋声扬半信半疑,学着他的样子泡了几秒,然后夹起那根烂糊的油条,表情嫌弃地吃了一口。
……宋声扬震惊了一下。
被泡过的油条入口即化,表皮边还有酥脆的外壳,内里却浸满了豆浆的香味。他看了裴斯音一眼,然后深表赞同:“很可以。”
“我就说。”裴斯音很高兴,他坐在椅子上,脸上浮现满足的笑意。
吃完早饭,宋声扬看了一眼时间,他站在沙发边和裴斯音说:“再过十分钟出发吧。”
“好。”裴斯音抱着狮子抱枕,犹豫了一会就突然拉着宋声扬的衣角站了起来,面对面的,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一会要考试。”
宋声扬看着他费力的样子,伸出手托了一把:“我知道,怎么了?”
裴斯音放下抱枕,双手搂住宋声扬的腰贴近,他用鼻尖蹭了蹭宋声扬的下巴:“可以亲我一下吗?”
紧接着又说:“不是接吻,就是亲一下我的手,好不好?”
也许是之前对他的态度凶了点,导致裴斯音今天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宋声扬低头:“为什么?”
裴斯音放开手,用一种认真且期待的表情注视着宋声扬,他举起了右手,手背对着:“我用右手写字啊,你亲一下它,今天我就可以考得很好。”
宋声扬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没听过这种说法。
时间突然过得很慢,仿佛每一秒钟都被拉得很长很长。
裴斯音后知后觉,在一片咚咚狂响的心跳声中反思了一秒,不应该问的,就应该直接强吻。
手臂有点发酸,裴斯音沮丧地想要放下手,却在半空中突然被人牵住。
宋声扬抓住他的手指往胸前带,直到唇边才停了下来,他的睫毛垂下看不清神情,但裴斯音却看到了,他微微低头吻上自己手背的样子。
十一点考完试,裴斯音从教室里走出来。
他的脚踝依旧是发酸发胀的状态,不过还好,一条腿也能走,并没有那么的严重,顶多就是走路的样子滑稽了点而已。
大学的时候他分配到了一个宿舍,只不过不常住,他爸妈和姐姐怕他住不惯,索性就在学校附近给他买了个房。
裴斯音拧开宿舍的门,另一个室友已经挂着耳机在电脑前疯狂打游戏了。
寝室很干净,两人间,坐北朝南,还有独立的卫浴,条件简直好的没话说。
听说是因为今年突然有人赞助,不仅捐了两栋楼,还在每个教室里安了空调,连住宿环境都跟着上了一个档次。两人间不多,全凭学分兑换,谁靠前,谁能进,裴斯音就是其中一个。
裴斯音躺在自己的床上,拉上了一小半窗帘,正在打游戏的陈照眠感受到视线受阻,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
“唉?”陈照眠惊讶了一声,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斯音,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裴斯音启动了自己的手机,对陈照眠无奈的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脚踝:“前天下雨,给我栽地上了,回家打车太麻烦,就回来了。”
“啊?不严重吧?”陈照眠结束一把,走到他旁边眯着眼看了下:“怪不得你昨天没来上教授的课,还以为你只是普通的感冒,没想到这么严重。”
修长的指尖在屏幕上不停地敲字,裴斯音发完几句话,从床上坐起来,摆摆手:“不严重,被好心人捡到送医院了,快好了。”
“哦。”陈照眠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那你要好好感谢人家,这年头善良的人不多了。”
隔绝了一半的阳光从陈照眠身后照进来,折射一道细长的光线打在裴斯音的腿上,他靠在床头笑了笑,想到宋声扬早上在他手背上的一吻,不由得心跳加速起来。
“我知道。”
宋声扬开了一早上的会,头昏脑胀,好不容易休息回了办公室,手机又隔几分钟响一下。
秘书敲门进来把午饭放在他的桌上,宋声扬靠着椅子面对明净的落地玻璃窗,他打开手机上的999红点,等到全部的消息叮咚完,他才在最上面一个,只有侧脸的头像中发现裴斯音发来的信息。
照片里是一张从床上向外拍的风景,和窗齐高的绿荫攀附在墙上,几缕阳光洒下,三两朵粉色蔷薇从树叶中探出头来,像是填涂春天的油画。
裴斯音问他:好不好看?
他也不在乎宋声扬回没回,自顾自地往下发。
他还拍了一张手的照片,五指修长白净,骨节分明,阳光的照耀下凸显出手背上的青筋,他的手腕很细,宋声扬还记得握住的手感。
裴斯音说:我考完试啦,有你的鼓励,我觉得今天肯定能考第一[耶]
再往上翻,是之前裴斯音控诉的,自己怎么不理他的信息,其中还有他的道歉和反省。
宋声扬点开他的头像,是一张在落日下的侧脸,照片整体偏暗,但裴斯音的脸却很好认。他的睫毛黑长,鼻梁高挺,微微抬头时会展现出他线条明晰流畅的轮廓,他的喉结并不夸张,扬起的脖颈处只隆起了一点。
他的目光注视着远方,嘴巴抿起,是一种很忧郁却又不可忽视的张扬的美。
宋声扬退出去,哼了一声:“顶着这张脸做骗子。”
又有新消息发来,还是裴斯音的:晚上五点才下课,腿还是好痛,不知道怎么回家[委屈]
这次宋声扬回了,他单手敲字,先是给裴斯音改了个备注,然后给备注为骗子漂亮版的人回了句:打车。
……
随后关机。
该死的裴斯音,每次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宋声扬边吃饭边在心里发牢骚。反正自己该做的都做了,钱也出了人也治了,所有的关系到此打住就可以了。
下午上完最后一节课,裴斯音从教室里出来,陈照眠在他身后拍了一下肩膀,说:“你等会,我今天骑车了,一会送你回去。”
“别麻烦啊。”裴斯音拉上书包的拉链,“我打个车就行。”
陈照眠拿着电瓶车钥匙,啧了一声:“客气什么啊,我刚好要去兼职,从你家小区过,顺路的事。”
话说到这,裴斯音没再拒绝,反正今天天气也不错,坐敞篷车还能吹风,一举两得,明天请陈照眠吃饭答谢不就行了。
正值下班放学高峰期,门口堵的不行,陈照眠在一众私家车中杀出重围,挤着道顺利开过来,他递给裴斯音一个头盔,手一挥:“上。”
场景实在有点好笑,裴斯音瘸着腿戴好头盔,扶着陈照眠的肩膀想要在后座搭上去一条腿。
周围的喧闹声不绝于耳,很快,一道尖锐的喇叭长鸣刺破了和谐的街道,裴斯音吓得差点又跌一跤,他站稳,朝发出声音的那辆车看去。
一辆紫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与周边的黑白车辆分割成两道光景,显得格格不入,精致的像是误闯了荆棘森林。
过了几秒,驾驶座的门打开,宋声扬站了出来。
还是早上送裴斯音上学时穿的那套西装,只是没了那股懒散的气质,他一只手搭在车门上,脸上神色难辨。
宋声扬心中突然堵了一口气,裴斯音果然是对谁都很热情,对谁都可以笑得那么开心。
只有自己一个人,被他搞到精神失常,居然还想着来学校接这个骗子放学。
裴斯音在看到宋声扬的第一秒,立刻就摘了头盔半跛着走到他身边,表情很惊喜:“宋声扬,你怎么来啦。”
周遭气压很低,尤其是在宋声扬染回黑色头发穿上正装之后,脸上没了平时的嬉笑,总觉得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他看着裴斯音,又看了看满头问号的陈照眠,说:“路过。”
公司离学校有多远裴斯音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宋声扬不可能在这个点,这么刚好的路过他的学校,他抱着头盔,贴近宋声扬,眼尾湿红上挑,模样水洇勾人:“我不信,你是不是特意来接我的?”
“做梦吧。”宋声扬撇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让开,我要走了。”
“不要走嘛。”裴斯音一把挽住他的手臂,蹦了两步:“你送我回家。”
宋声扬的手臂被拉住,他看着陈照眠推着电瓶车走过来,抬了抬下巴,问:“这是谁?”
被点到名的陈照眠像个侦察兵似的对着宋声扬看了好几眼,等到宋声扬皱着眉想要发火时,他突然停好电瓶车,原地拍了一下车头,惊讶道:“唉,你是颜灿的朋友吧,去年夏天,你带颜灿还有蒋昊霖,来我们学校看篮球赛的。”
说着又觉得稀奇:“你那个时候还是粉头发,我刚刚差点没认出来你。”
不光是粉头发,还有宋声扬当初的穿着打扮,差点让陈照眠以为颜灿是被拐出来的,如果旁边没有蒋昊霖的话。
宋声扬这才想起,当时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裴斯音抱着他的手臂,“你们认识啊?”
宋声扬没回,他挣开了裴斯音的束缚,视线从他们两个人身上收回,语气寡淡地说道:“你跟他走,我要回去了。”
裴斯音被晾在一旁,脚步沉重的怎么都挪不动,他小声说:“我想跟你走。”
心跳猛地停了一下,宋声扬对上他的目光,关门的手一时间有些犹豫。
陈照眠感觉到气氛不对,中途手机的闹钟又响了一下,他拍了拍裴斯音的肩,着急道:“斯音,咱们走吧,我兼职快迟到了。”
宋声扬坐在驾驶座不说话,裴斯音干脆利落,直接把头盔塞回给陈照眠,说:“你先走吧,我自己回去。”
“你自己?”陈照眠挠了挠头,“你的腿不是还受伤着吗,把你一个人丢在这儿怎么行?”
明明不是针对什么人说的,但宋声扬就是觉得是在点自己,他抬头看了一眼裴斯音,拉着驾驶座的门要关上:“走不走?不走我走了。”
“当然走!”裴斯音一瞬间没了腿疼的概念,几步就绕到了副驾驶。
陈照眠看有人送裴斯音回去,而且他还很高兴的样子,也就没再多管,打了个招呼就骑着小电驴走了。在穿过大概一两辆车时,他恍惚看见了熟悉的面孔,连忙刹车停住。
“颜先生,这么巧。”
驾驶座上的颜汀还保持着一副看戏的姿态,听到有人说话,他回过头,对着陈照眠点了点头:“陈老师。”
“别这么说。”陈照眠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现在都不教颜灿了。”
“学长。”副驾驶的颜灿突然冒出了一个头,他的手里抱着一堆吃的,嘴角还没有舔干净:“你要去干嘛呀?”
“唉哟。”陈照眠被提醒,全身一激灵,“不好意思啊,不能跟你们聊了,我得赶紧去上课了。”
颜汀没耽误他,说:“路上小心。”
颜灿也对陈照眠摆了摆手,然后放下手里的蛋挞,问颜汀:“哥哥,裴学长为什么会和宋声扬那么亲密啊?”
不出意外的,刚刚门口的一幕,他们全看见了。
颜汀升起车窗,先是给颜灿把嘴巴擦干净,然后才靠在椅背上,语气有点揶揄地说:“不知道,回头打听一下。”
一路上宋声扬把车载音乐放得震天响,压根就不给裴斯音任何说话的机会。车窗半降,车速迎着风剧烈吹动,大口灌进车内和胸口,裴斯音被吹得眼睛干涩酸疼。
直觉上,他能感觉到宋声扬现在很不高兴。
身体一旦静下来,伤处就开始隐隐发酸发胀,宋声扬余光看到裴斯音正在揉腿,他把车速放慢,寻找停车位:“坐电瓶车,也不怕腿折了。”
揉腿的动作一顿,裴斯音不解地说:“怎么会呢,有车就不错了,我又不挑。”
“你是不挑。”
“……”裴斯音感觉到什么,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他等宋声扬停好车,解开了安全带凑到驾驶座,神秘兮兮地问:“你在说什么,好奇怪的话。”
宋声扬莫名产生出一种心虚的情感,他偏头,脸颊刚好碰到裴斯音柔软的唇:“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骗人。”裴斯音像是没受过伤一样,动作敏捷地直接抱住他,而后背部顶着方向盘,整个人坐在了宋声扬的身上,面对面交流:“你是不是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不高兴了。”
半边空间变得仄小,两个人几乎鼻尖相碰,裴斯音双手覆在他的胸膛,在湿热交缠的呼吸中,紧张的捧着宋声扬的脸,很轻地吻住了他的下唇,解释道:“我发消息给你,你说让我打车回去。本来我是想打车的,但是我室友说他兼职刚好要路过我家小区,就说可以带我一程,没别的意思。”
宋声扬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动作是如此受限,他推不开裴斯音,又被吻得没有拒绝:“关我什么事,你下车。”
两个人的呼吸逐渐升温,裴斯音不跟他逞口舌之争,跪在两侧的腿向前动作,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烫,脸颊贴着宋声扬,他勾着宋声扬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下身难耐的在西裤上来回蹭着。
腰侧突然被掐了一把,裴斯音尖叫了一声趴在他的怀里,宋声扬耳根发烫,痛楚声在他耳边变了调,像是暧昧的呻吟,他被蹭得发硬,推着裴斯音的腰把人靠在方向盘上,嗓音很低:“发什么病。”
“我没病。”裴斯音喘着气,眼里浮现暗藏的欲望,他朝着宋声扬索吻,嘴角变得潮湿:“我就对你这样,每次一见面,我就想亲你。”
衣服皱成一团,呼吸里全是情热的气息,裴斯音吻着他的喉结,舌尖一点点伸出来舔舐,他感觉到宋声扬在自己舌上吞咽滚动的动作。
“你对每个喜欢的人都这样?”
裴斯音的后腰在被抚摸,凹陷的背脊有两根手指在上面游走,他抬起头,咬住宋声扬的下巴,声音很委屈:“我说了,只对宋声扬这样。”
裴斯音的腰胯被掐着,眼神迷乱得要出水,他趴在宋声扬身上哼哼唧唧的,下身不安分的一直蹭。
宋声扬被蹭得起反应,似乎又有一种被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他的下巴和脖子被舔得湿湿的,在窒息的热潮中浑身滚烫。
“你就不能收敛点。”宋声扬胸口涌起厚重的欲望,理智被裴斯音搅得稀碎,他的呼吸变得沉重,压抑着:“我又不是春药,怎么每次见我都这样。”
鼻尖蹭过宋声扬的嘴唇,裴斯音哑着嗓子开口:“不知道,就是喜欢你,我控制不住。”
没有撒谎的痕迹,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裴斯音一直是这么坦率直白。
心跳得厉害,宋声扬耳根通红,裴斯音埋在他的颈窝,被抚摸过的皮肤发麻的渗进脊背。
“宋声扬。”裴斯音低低喊了一声,“我难受。”
趴在身上的人不再做乱,安静得像个玩偶,宋声扬把手从他衣服里拿出来,缓了一口气:“腿跪太久了,起来。”
裴斯音没动静。
宋声扬偏过头看他,发丝从脸颊拂过。
裴斯音抬起头,眼里兜不住的水光弥漫,眼尾潮红,长长的睫毛被泪珠捋乱,漂亮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他又凑过去,轻轻吻上宋声扬的唇,“帮帮我。”
耳朵被沙哑情热的声音灌满,宋声扬摸上他的后颈,喉结滚动:“怎么帮?”
裴斯音的呼吸明显急了,但行为还是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大胆,他牵着宋声扬的手往身后去,指尖挑起运动裤的裤腰,越过内裤摸进臀缝里的那处私密穴口。
手指摸到湿湿的黏腻,宋声扬顿时呆住:“这是什么。”
思绪一片空白,只有一颗心脏还在强烈地跳动着。
裴斯音被他征愣的神情笑到,睁着潮湿晶亮的眼睛凑近,弯起嘴角在他耳边说:“有点湿了,你要进来吗?”
宋声扬愣了,打算把这几个字反复拆开理解,他的食指指尖顶在湿濡的穴口,胸口的衬衫扣子被裴斯音解开了大半,锁骨也被轻轻含咬住,湿漉漉的一滩水迹。
“裴斯音。”宋声扬的声音暗哑低沉,他偏过头,鼻尖蹭过裴斯音蓬松的发丝,带有淡淡的花香:“没有下次。”
是裴斯音也没料到的结果。
细长的手指探索性的伸进紧闭小口,裴斯音很短促的趴在他身上闷哼了一声,食指伸进了一半,里面很软,也确实如裴斯音说的,有一点点湿。
但这并不足够缓解异物突然探进去的敏感疼痛,裴斯音的腰部绷紧,手指攥紧宋声扬的衬衫领口,屁股一动不敢动。
宋声扬垂下眸看他,下巴轻轻磕了一下他的脑袋,“你太紧张了。”
是自己挑起的事,但游刃有余的看起来反而是宋声扬,裴斯音微微抬头,眼角有泪珠滑下,他两只手抱着宋声扬的脖子,小声总结了一句:“老油条。”
“?”宋声扬的手指弯曲,指尖用了力地在里面按了几下,惹得裴斯音在他怀里不停打颤:“说谁老,我才二十八。”
“我乱说的。”裴斯音语气软绵,在他耳边小口喘着气,腰被弄得塌了下来,“你别故意作弄我。”
食指整根没了进去,宋声扬很慢地来回抽插了几下,裴斯音趴在他的肩上,清晰感知到静谧车厢里传出的细微黏腻水声。
“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宋声扬这句话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他另一只手调整了座椅的幅度,带着裴斯音向下靠了点。
环在脖子上的手拿走,裴斯音趴在他的胸膛上,艰难说话:“好像是,发展的速度确实很快。”
“没跟你发展。”宋声扬搂着他的腰,在裴斯音喘不匀的呻吟中进入了第二根手指。
裴斯音不自觉绞紧穴口里的两根手指,感受到宋声扬胡乱抽插在他体内的速度,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他微张着嘴,睫毛沾着水珠落下,嘴角溢出晶莹的涎液,弄湿了宋声扬裸露的胸口。
“那你跟别人,有这么快的进度吗?”
断断续续的低声呻吟绕着心口,宋声扬准确地用指尖蹭上了某处凸起的敏感点,一股强烈而陌生的快感沿着裴斯音的脊骨蹿上神经,整个人头皮发麻的在宋声扬怀里抖。
短短的十几次进出后,裴斯音仅靠着后穴的刺激而生出了高潮,浓白的精液全部射在了宋声扬的衬衫和西裤上。
手指从穴口里抽出来,上面裹满了透明的情色液体,宋声扬举起手,两根手指在眼前慢慢分开,扯出一道银丝,最后像受不住似的,银丝从中间断开,形成一根水柱的模样,很快地从上方坠落下来,滴落在裴斯音的左边脸颊。
“没有别人。”宋声扬突然回答,“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片刻之后,裴斯音缓过神,沉浸在情海里的瞳孔逐渐变得清明,散着光彩,他凑上去咬宋声扬的下巴,心情愉悦:“没有和别人过吗,真的吗?”
承认这种经历不是什么难事,但绝对不是在裴斯音面前。
宋声扬一直觉得,维持情感关系是一种消耗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他没必要栽在这种事上。
“你是问题大全吗,什么都要问。”
下体贴合在一起,裴斯音将手伸下去,隔着裤子揉搓宋声扬早已硬起的性器,他解开皮带,没遭到宋声扬的阻止。
两个人抱在一起,裴斯音的膝盖借着力往上爬,嘴唇亲在宋声扬的脸颊和下巴,他的手从内裤里伸进去,一只手完全握不住:“好烫。”
宋声扬胸口翻起浓厚喷发的情欲,他抓着裴斯音的手上下撸动,低而沉的喘息在耳边回响,裴斯音很喜欢他沉迷于情事时发出的,因为克制不住而喘出的嗓音。
“宋声扬。”裴斯音喊他,顾不得手上的酸:“因为你,我又湿了。”
握在手中的性器明显涨大,裴斯音的手心快要被灼伤,宋声扬收紧了他的手指,摁着他的头埋在胸膛:“你别说话了。”
心脏咚咚直跳,裴斯音了脸埋着,鼻尖抵着硬邦邦的胸肌,像是馋得流口水:“身材真好。”
发出的声音很闷,宋声扬托着他的屁股,在裴斯音漫长时间渐渐脱力的手中,将龟头抵在他的大腿内侧,朝里面射出几股精液。
两个人的精液混在一起,驾驶座泥泞淫乱。
宋声扬抽出手,对着刚刚裴斯音说的最后一句话来了个回应,语气很不好。
他说:“你真肤浅。”
两个人身上弄得一塌糊涂,在车里擦了一整包湿纸巾才算完,宋声扬的西装基本处于报废状态,尤其在黑色的布料上,擦拭的水渍深一块浅一块,让人不想歪都难。
刚经历重大突破的裴斯音难得不好意思了三分钟,随后就在卧室里找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宋声扬:“好像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你穿,我只找到了一条运动裤,之前试的时候有点大,忘记退了。”
宋声扬接过来,没挑剔:“行吧,那我先去洗澡。”
脱下的西装可以直接丢进垃圾桶,但在裴斯音家里不穿衣服也不是个事儿。
宋声扬脱完衣服,先是比划了一下裤子的长短,然后啧了一声,拿起手机给司机发了地理位置,让他送一套新的衣裤过来。
裴斯音家的浴室不大,起码在宋声扬眼里,很小,居然连个浴缸都没有。
水流冲刷身体,宋声扬在置物架上摸到了一瓶沐浴露,他拿近看了一下上面介绍的小字,发现居然是薰衣草味的。怪不得他每次见到裴斯音,总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花香。
“留香这么久,肯定是劣质的。”宋声扬给了一个差评。
洗的时间不算久,宋声扬出来的时候头发还在滴水,他没穿裴斯音给的那条裤子,而是从架子上拿了条浴巾围住。
客厅里飘来香味,裴斯音正背对着他在煮什么东西,旁边锅碗瓢盆摆了一堆,但看起来却不乱,一个个跟排着队似的。
宋声扬走到他身后,脖子上搭了一条毛巾正在擦头发:“你在煮什么?”
他转过身去,拿在手上的汤勺差点打到宋声扬的胸膛。
“抱歉。”裴斯音不好意思地笑笑,脸被热气熏得有些泛红,他的视线随着宋声扬裸露的上半身向下看,问:“我在煮玉米排骨汤,你呢,那条裤子不合身吗?”
宋声扬捋了一把头发,嫌弃地说:“卡裆。”
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宋声扬展露在外的皮肤看起来很白很细腻,打眼看去就知道是个从小没吃过苦的人。他身高腿长,紧致的肌肉线条流畅饱满,充满了一股爆发力,有表情时的那张脸嚣张肆意,修长的脖子下面还藏着几颗不明显红色吻痕,凑得近了才能发现。
裴斯音的眼神转不过弯,宋声扬食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微微俯身和他说话:“喜欢啊,自己去练。”
近在咫尺的距离散发着熟悉的味道,裴斯音动了动鼻子,两步走到宋声扬面前,发尾滴落的水珠刚好砸在他浓密黑长的睫毛上:“好香啊,你用我的沐浴露啦?”
被戳破的一瞬,宋声扬有些不自然的继续擦着头发,“你以为我想用。”
裴斯音没再说什么,而是把手上的汤勺塞到宋声扬的手里,指着那锅汤对他说:“你先看一下,我去洗个澡。”
宋声扬一手毛巾一手汤勺的样子看起来很呆,裴斯音从他身后绕过去,鼓励地拍了拍:“我很快就出来。”
锅里的高汤咕咚咕咚翻滚着,宋声扬一边无语一边听从指示站好,就差拿着勺敲灶台了:“一锅汤有什么好看的。”
话是这么说,但空气里飘出的甜鲜气味却很浓,金黄的玉米在边缘被浓汤浸泡着,宋声扬饿得直咽口水。
裴斯音说的很快出来估摸着能有二十分钟,期间司机还过来送了一套衣裤,在看到自己老板衣衫不整出现在他眼前的时候,司机非常自觉低下了头,还贴心地轻轻关上了大门。
宋声扬把衣裤放在沙发上,压根没有要穿的打算。
等到裴斯音从浴室出来,一锅汤也差不多要煮好了。
晚饭吃得很简单,一锅排骨玉米汤,加上两碗面条。至于为什么裴斯音没做别的菜,纯属是因为他忘记买菜了,而排骨和玉米,是他冰箱里的最后两样。
“宋声扬,汤好不好喝?”
快要一碗见底的宋声扬忙碌的从晚饭里抬起头,他咽下一口排骨,非常不吝啬地赞赏了一下裴斯音;“很好。”
“是吧。”裴斯音高兴起来,又给他盛了一碗,“我也觉得非常好。”
“谦虚怎么写,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裴斯音吃完,托着下巴看他,“我只知道你夸我,我开心。”
一口玉米卡在喉咙里,心跳的速度快要顶出喉口,宋声扬耳朵外面红了一圈,决定专心吃饭。
春天的天气反反复复,夕阳不一会就消失不见。
客厅里开着的窗户被豆大的雨点侵袭,天上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天边黑压压的一片,裴斯音小跑过去关窗,天空毫无预兆的从中间劈进一道闪电,电光闪闪如同白昼。
“啊——!”裴斯音忙不迭地捂住耳朵,害怕的蹲在地上。
沉闷的雷声让人心生悸恐,宋声扬连忙跑过去揽住他的肩,把人扶起来,“别怕。”
紧贴的身体试图压抑裴斯音紊乱的心跳,他在宋声扬怀里转身,两只手环住精瘦的腰,不停颤抖。
宋声扬被抱得紧了,伸出手,安抚性地摸了摸裴斯音的脑袋,“没事了。”
雨滴噼里啪啦地降落在窗户上,接连不断的发出令人心烦的声音。裴斯音坐在沙发上,看宋声扬帮忙关上窗户和窗帘,他打开手机查看天气预报,脸色一时没有恢复过来。
“这两天都要打雷。”语气不算平静,甚至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难过。
宋声扬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你怎么那么怕打雷?”
裴斯音咬了咬唇,放下手机,“因为总是很突然,声音很大。”
客厅里没开灯,仅有的微弱灯光是从刚刚开启的电视里传来的,裴斯音拿起背后的抱枕,弯起腿,整个人缩在沙发上。他的视线涣散,睫毛低垂,像是隐秘黑暗之中:“你一会是不是要回家了?”
宋声扬的心跳莫名停了一瞬,他也学着裴斯音的样子,把抱枕抱在怀里,只不过那两条长腿很随意地伸了出去:“等雨停吧,我不喜欢下大雨的时候开车。”
电视机里的播报声断断续续,宋声扬的身旁传出很细微的声响,他转头,看到裴斯音放下了抱枕,两只膝盖跪在沙发上,很用力地将他的手臂抱住。
暗蓝深灰的光调像是被剪碎的繁星,映在裴斯音的半边身子,他看着宋声扬,沉默了一会,问道:“今晚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半夜十二点,电视里准时重播晚八点档的大热电视剧。
外面的雨势比先前还大,气温随着夜的深而又降了几度,裴斯音靠在宋声扬的肩头,抱着他的手臂打了好几个哈欠。
“困成这样。”宋声扬仰靠在沙发上,没穿衣服的上半身有点冷,他动了动被抱麻了的右手,重新换了个姿势:“去睡觉啊。”
裴斯音的困意看起来很深,一双眼睁开的困难,他放开了宋声扬,又从侧面抱住他的腰:“睡着了,怕你走了。”
裸露的肌肤被触碰,有着更为直接的触感,宋声扬腰间的浴巾松松垮垮,看起来一扯就要掉。
他别扭地回头,拍了一下裴斯音揽在自己腰上的手:“困死了,我睡哪?”
电视剧里的交谈作为他们的背景音,裴斯音下巴搭在他的肩上,低低地笑了起来:“家里只有一间卧室。”
言下之意很明显,今晚大概率是要在同一张床上。
裴斯音睡在靠里的位置,等到宋声扬也上床,他直接手一伸,腿一跨,完全地趴在宋声扬身上。
“又干嘛。”宋声扬已经逐渐习惯这种相处方式,不再大惊小怪:“你这样我怎么睡。”
“就这样睡啊。”裴斯音耍无赖。
宋声扬敞成个‘大’字型在床上躺着,胸口的重量还算可以接受,他握住了裴斯音的腰,然后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我要睡觉了。”
宋声扬的声音听起来确实有点哑,裴斯音摸黑按在了他的喉结上,手腕被抓住,宋声扬叹了一口气:“想干嘛?”
黑沉沉的夜放下幕布,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裴斯音趴在他身上,鼻尖凑上去蹭了蹭宋声扬的下巴,说:“想亲你。”
“宋声扬,亲一下再睡觉,好不好?”
眼前一片黑暗,能清晰感知到的只有彼此的炽热呼吸,裴斯音准确地将食指竖在宋声扬的嘴唇上,心脏咚咚震响:“我保证。”
没有细想,宋声扬下一秒就同意了这个决策,他将裴斯音拽进自己怀里,仰头吻住了他的唇,禁锢在后腰的手紧紧握住,他曲膝顶开裴斯音的双腿,将人完全地压在身下。
“接吻不会张嘴吗?”宋声扬短暂离开了一会,他单手撑在裴斯音的身侧,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我教你,舌头伸出来。”
完全摸不清宋声扬怎么会突然这么做。
裴斯音喘着气,呼吸里全是宋声扬的味道,他听话的张开嘴,伸出舌尖。怕宋声扬感觉不到,他干脆凑上去,用舌尖触碰他的脸颊,示意说:我伸了。
宋声扬伸进去的舌头滚烫,他抬起裴斯音的下巴,暧昧地卷着他的舌头,刮蹭过柔软的口腔内壁和舌根。
裴斯音扬着脖颈,下巴被掐住。宋声扬的力气很大,迫使他在密切的亲吻中分泌出许多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他的双手抵住宋声扬的胸膛,鼻腔里发出呜呜的微弱低哼。
但这并没有让宋声扬从这场接吻中停下来,他的指腹抹开裴斯音嘴角的口水,舌头吮吸住对方的舌根紧紧纠缠。
裴斯音被吻得舌头发麻,眼眶通红的溢出泪水,极致的窒息中,他还在宋声扬的身上挠了好几条红痕。
下唇被含住,宋声扬用牙齿轻轻咬着,片刻后,才从他的嘴上离开:“这样可以了吗?”
被滋润的唇舌在宋声扬离开后竟有些发干燥热的意味,裴斯音摸了摸自己的唇,指尖沾上水迹,“应该可以了吧。”
语气中还有些恋恋不舍的味道。
宋声扬决定不惯他了,直接拉过床角里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他把裴斯音翻了个身,背对着自己,“现在睡觉。”
是背对着,但裴斯音的后背却紧紧贴在他的胸膛,整个人被抱在怀里。
“你喜欢这么睡啊?”
“我不喜欢。”宋声扬闭上眼睛,两只手禁锢住怀里的人,他抓着裴斯音的手腕放在胸前,手脚并用的缠在一起:“我怕你又发病。”
“什么呀。”裴斯音想要转头,“哪有这样说别人的。”
宋声扬不说话,脑袋埋在他的侧颈发出平稳的呼吸,裴斯音像是被绳索五花大绑一样动弹不得,他艰难地在床上向后顶了一下屁股,然后在宋声扬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我快要被你烫死了。”
被顶的一瞬间宋声扬喉口吞下一口闷哼,他一手掀开裴斯音的睡衣,将难以压下的欲望紧贴在后背凹进的脊沟。
腰间的浴巾早就不翼而飞,裴斯音后腰犹如嵌入了一根滚烫的烙铁,宋声扬挺腰在那片细嫩的皮肤上来回磨蹭,“都是因为谁。”
腰背酥麻一片,裴斯音下意识绷直身体,宋声扬抱着他,“我明早开会,现在真的要睡觉了。”
腰后的炙热还在,裴斯音的眼皮也在打架,他的手脚发软,泛着困意问:“那你怎么办?”
“你别动,一会就没事了。”
怀里的人果然不再动了,宋声扬笑了笑,脑袋埋在他的后颈,没过一会,就听到裴斯音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身体的接触太过亲密,掩藏在被子下的皮肤出了好些细细的汗,宋声扬小心地抽开手,按下手机屏幕给自己照亮,光线打在裴斯音的身后,避免吵醒他。
床单胡乱地皱在一起,宋声扬好半天才找到那条快要进入床底的浴巾,他轻手轻脚进了浴室,背靠在冰凉的瓷砖,表面的热度被压了下去,五脏六腑却像是被火燃烧发烫。
他握住自己那根硬到发胀的性器,闭上眼,每一秒出现的,都是裴斯音的那张脸。
但宋声扬在那刻归结为,沉浸在欲望中的思想不做主。
他换好衣服重新上床,没办法理解自己对裴斯音的每一次纵容。
身旁的人翻了个身,凭借着直觉又滚到了他的怀里,裴斯音蜷起身子,嘴里喃喃地喊着他的名字。
“宋声扬。”
明知道裴斯音睡得很熟,但宋声扬还是小声回了一句:“喊我干嘛?”
世界以外的对话由此产生,不同脑电波的交流最后连接的都是同样一件事,裴斯音轻哼了一声,“喜欢你。”
跳动的心脏被狠狠一击,跟装上弹簧似的加速蹦跳,宋声扬侧过身,任由裴斯音抱着他的腰。
第二天暴雨依旧在下,到了傍晚才渐渐停住,云层里终于浮出一丝橙红的日光,不再是乌压压的一片。
裴斯音一天满课,结束的时候人已然累趴在课桌上,他摁了两下自己的手机,发出了一声哀嚎:“不是吧,这就没电了。”
因为忘记带电脑的缘故,一整天他都在用手机查阅资料。
陈照眠收拾好书包出现在他身后,身后还有几个小组的同学:“手机没电了?没事,一会吃饭的时候找个充电宝不就行了。”
“就是啊,快走,今天我请客。”一周的作业顺利完成,领头的季真搓手兴奋道:“听说市里新开了一家烤肉店,味道超级好,你们几个陪我去试菜,好吃的话下个星期我要约女神。”
“什么试菜啊。”裴斯音从座位上站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去吃米其林大餐。”
“差不多差不多。”几个人收拾好一起出班门,季真跟在后面说:“去掉米其林三个字,咱们吃大餐。”
下完雨后的空气清新湿润,裴斯音穿了一件米色连帽卫衣,一点都不觉得冷。
陈照眠和另一个同学薛风走在最前面,只剩一个季真在路上瑟瑟发抖,裴斯音看他冻得惨白的那张脸,连连摇头:“这个天穿短袖你是怎么想的。”
“阿嚏——”季真揉了揉通红的鼻头,“显示我的强壮。”
“……”裴斯音根本无法理解,他叹了口气,抬手脱掉自己的卫衣扔在季真头上,“穿着吧你,回头冻死在路边还得收尸。”
薛风在前面扭头哈哈大笑,季真一脸感激涕零地望着裴斯音,他边穿边说:“斯音你放心,哥回头看到帅气的男人一定主动替你要微信,给你促一段美满的姻缘。”
裴斯音穿着一件长袖白t,肩膀被季真搭着,他开玩笑地回应道:“那谢谢啊。”
这个点吃饭的人很多,裴斯音坐在烤肉店门口,在旁边找了个充电宝蓄上。刚插入电源,黑色的屏幕只在中间显示了个大大的红色手机电量,压根开不了主屏幕。
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宋声扬找他了没有。
季真和薛风去楼下买奶茶,陈照眠正在捣鼓着手机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裴斯音手上拿着叫号的票,靠在背后的透明玻璃上打了个哈欠。
这两天真的是太累了。
号叫得很快,大概半个小时就轮到了他们。
位子只剩最里面的,裴斯音拿过陈照眠递过来的肉放在烤盘上,滋啦啦的香味瞬间爆发进入味蕾,他把空盘子放在旁边的小推车上,又跟坐在外面的季真说:“拿点生蚝和虾,那个烤了也好吃。”
裴斯音的右手不停在烤盘上翻烤,左手拿着好不容易充了百分之五十的手机看,他在宋声扬的聊天框刷新了好几下,愣是一条信息没看到。
“怎么这样。”
裴斯音小声咕哝了一句,嘴里塞满肉的薛风顿时抬头,满脸无辜,“咋了,肉糊了?”
“没。”裴斯音动作一僵,把手机倒扣在桌面,下定决心不看:“饿死了,我要多吃点。”
话是这么说,三分钟过后,宋声扬的微信就收到了一张牛肉正在铁盘上烤的照片。
裴斯音弄来一碟蘸料,把肉和土豆包在生菜里,抓在手上又拍了一张照,发给宋声扬。
【没试过吧?这样可好吃了。】
果不其然还是没有得到回应,裴斯音没滋没味地机械咀嚼,桌上的空盘撤了好几个。季真今天兴致特别高,还从前台的柜子里拿来了好多罐装果酒,桃子味的葡萄味的,应有尽有。
“喝点,吃肉怎么能不喝酒。”
易拉罐撕开的瞬间气泡从里面咕涌出来,裴斯音拿了两罐桃子味的,越喝越觉得好喝,果香味很浓,但又有酒精的辛辣,他没注意到罐子上的度数,喝完两瓶之后又红着脸让季真拿了几瓶。
“这味道好喝,浓浓的。”裴斯音的耳朵烧得慌,脑袋也有点晕,不过意识还在,知道不能光喝酒,还得吃肉,“撑死我了。”
用来剥虾的手套破了,裴斯音的两只手都沾了油,他把一次性手套丢掉,甩了甩发晕的头,手肘没收住力地按在了季真的肩膀上:“让让,我要去洗手。”
走去洗手间的路上,裴斯音脚步发虚,这里的环境很好,一点异味都没有。各种柠檬味的清新剂摆放在桌台,瓷砖都被保洁阿姨擦得发亮。
裴斯音站在洗手台前,对着那瓶绿色的芦荟洗手液压了几泵,晕乎乎的连袖子都没有挽上去,泡沫和自来水把袖口全部浸湿,黏黏的贴在手腕上。
“你酒量怎么这么差?”
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裴斯音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是谁,就感觉到那个人站在了他的左边,帮他把袖口全部卷上去,然后对着正在哗哗流水的龙头,搓洗自己手上的泡沫。
裴斯音歪着头,把脸凑过去:“宋声扬!”
脑子开机了五秒,裴斯音顿时开心地抱住眼前人,两只手刚洗完,还没来得及擦干上面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