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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很快,那处柔软紧缩的肉穴已经被这样粗暴的力度撞开了,淫荡的水液让每次抽动都变得爽快而顺利,王滔的身体天生就适合性交,即便是这样没有感情的索取都能让他在高潮的边缘反复。

紧紧相贴的身体上蒙着汗液,王滔的唇被松开后便立马张开了嗯嗯啊啊的乱叫,泪水和汗水一滴一滴流进发丝。他没办法睁开眼睛,因为一睁开,就能看见那张脸,而他一旦看见那张脸,就忍不住的想起杨涛。

想起杨涛,他就没办法麻痹自己这是一场单纯粗暴的强奸,会控制不住地涌出爱意来。

那是对杨涛的,又怎么能说不是对无畏的。

所以,不要睁眼。

不要睁眼。

温热的舌在他颈边和胸口来回游荡,他以为无畏只是一遍遍的在吸吮他的血液,却很快感觉到那尖利的牙齿移到他另一边的肩胛骨,然后又是一阵尖锐的痛。于是他还是忍不住睁开眼睛,被顶撞到破碎的呻吟声里,吐出一句带着婉转尾音的叫声,然后仰起头急促地喘息,看向因为床上激烈的交合而晃来晃去的头顶的帷幔。

他本不想抱住他,可是在这被不断索取而产生的颠簸中,这副不争气的身躯好像暴风雨中的独木舟,太需要一个依靠。

更何况,他睁开了眼睛,看见的就是那张他怜爱着的脸。

所以在他因为无助而产生依赖的拥抱里,无畏也紧紧地抱住了他。血族没有什么爱人的能力,也永远不懂得如何照顾人类,他只是下意识的想要抱紧王滔,想要这样一直抱着,让他永远没办法离开自己。

贴紧的胯部一次次的相撞,交缠的腿根不断磨蹭,无畏听着他渐渐尖细婉转的呻吟,将手从他身后摩挲到腰腹,又落到他的腿根,用指腹摩挲着丰盈柔软的肉。

而王滔不再躲避他的眼睛,像是被操爽了失去魂魄般,在朦胧的水雾中深深望着他的脸,口中一声又一声放荡的长吟。

那一瞬间,无畏像是意识到什么,凑到他面前去,低头咬他的嘴唇,然后用低哑地喟叹着的声音打破他的幻想——“你在想他,还是我?”

眼泪瞬间从再也盛不住的眼眶中满溢出来,王滔阖上眼睛哭出声,用力在他后背上抓住一道新的划痕,然后要崩溃似的,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他哭着想要喊出来,却只发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声音,手从他后背上落下,然后紧紧抓住身下柔软的床褥。

让他在幻想里度过这场酷刑,好过让他清醒着承受着下身被不断侵入而带来的灭顶快感,让他意识到这明明是一场赤裸裸的强奸,可他却恨的如此无力。

杨涛不会这样对他,而无畏会。

无畏会不顾他的意愿,咬破他的皮肤,侵犯他的身体。

房间里回荡着肉体碰撞时发出的声响,交合的水液溅出来,然后一次次发出粘腻色情的声音。王滔不仅听见这些,还听见自己高昂尖细的叫声,于是只能破罐子破摔地承受着无法抵抗的快感,双手无助地攀上枕头两侧,然后用手指一次次抓紧。

因为被重重帷幔隔绝着,空气里一直浮着甜甜的香气,但他不敢低头去看自己身上那些被无畏咬出的血窟到底流了多少血。

在神智一片混乱之时,无畏的手从他腿根回到腰间,然后突然拦腰将他抱起来。

他顺着那些在他皮肤上流溢的血,从胸口开始一点点舔吮了上去,最后暧昧地咬在他耳垂。这个姿势让王滔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空气里,又无处可以倚仗,只能顺着这动作轻轻环住无畏的脖子,然后亲眼在泪眼朦胧中看到他的尖牙落在自己的肩膀,又一次咬破了血肉。他极痛苦地仰头,崩溃的大哭出声。

坐在他怀里的姿势让埋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进的更深,每次用力的向上顶撞都在侵犯更柔软更敏感的地方,快感就一次次的从下身蔓延上来。是他极不情愿接受的性交而带来的,灭顶的快感。

“不——不——”

他哭叫着偏过脸扬起下巴,手指在他后颈用力抓紧了,又挺直了腰腹,想要向上躲避,却被无畏一手拉了下来,紧紧摁在交合的胯部上。急促到乱了节奏的呼吸声交缠着,王滔睁大眼睛,然后终于忍不住抱紧他,把脑袋埋在他肩膀。

“杨涛…杨涛…”

他胡乱地喊杨涛的名字,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一声又一声的喊,然后被更加疯狂的顶撞送到快感越来越高的地方。

“啊——”

怀里紧绷的身体猛地痉挛起来,无畏却没有放过他,而是重新咬上他侧颈上的血窟,用力地吸吮着充溢甜香的鲜血,然后将王滔重新压倒回床上,疯狂而激烈的索取。

在王滔高潮的时候,在他喊着陌生的名字的时候,他的嫉妒心几乎称得上是另一种痛苦。明明都是自己啊,明明那个自己,只是比自己多了一个只属于人类的灵魂,多了血族不屑于得到的——人类的爱恨情仇。明明快感是那样强烈的掌握着他的身体,爽到他控制不住自己,在王滔身上倾注所有欲望,可那痛苦是哪里来的。

他在这让自己迷茫的痛苦里,用力咬住王滔的脖子,然后在激烈的性交中,将精液一滴不漏地灌进王滔的身体,即便他听见了王滔一声声喊着的不要。

攀到最巅峰的欢愉过后,是紧紧相贴的发抖的身体。床上的动静终于停下来,房间里本该安静下来,可是在还未平复的呼吸中,王滔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

王滔也想咬破他的皮肤,可是他没有锋利的牙齿。王滔想恨他,想杀了他,可是在这样激烈的性爱过后,他发现自己什么做不到。于是他泄愤似地咬着无畏的肩膀不松口,然后从喉咙里呜咽着哭出来,渐渐越哭越大声。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是同一个人?

风从窗外吹进来,吹开一层床帷,在偷偷透进来的月光下,他松口后在泪光中看见那张模糊的脸凑近了,和自己静静地对视良久。

然后无畏突然重新低头吻上他通红的唇瓣,一下下用力吮吻着。他阖上了眼睛,王滔看不见他瞳孔的颜色,索性伸手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回吻他,像在复杂而痛苦的情绪中自焚了。

是在痛苦中欢愉,他阖眼时眼角的泪水淌过,隐进深深的夜色里。直到他的意识消散,停留在唇上的吻仍没有停止,于是他昏睡在这个吻里,躲进一个不属于他的梦境。

梦中飞鸟虫鸣红色花海,在城堡中那座亭台中,莉莉丝一只手提着裙摆,另一只手和男人交握着抬起来,在用手臂筑成的小小拱门下转了一个又一个圈。

有被风吹的翻飞的紫色帷幔,有被鲜血染红的裙摆,有张开双翼的恶魔被烈火挫骨扬灰。

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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