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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林宇翔给的建议烂到他想一脚把他踹到地狱去。

萧骋左思右想想到了上次带她去海边时,她好像满喜欢的。?时间咻的就到了沈烟的生日,她其实不怎麽期待,毕尽快要到期中考了,她也没有其他心思去想生日要怎麽过,她只知道这次数学再一样糟,她这个寒假就不用好好过了。

她趴在桌上写着数学考卷,她已经从第六题一路跳到第十题了,这张卷子除了前五题,真的有她会的题目吗?

「沈烟!」

「生日快乐。」萧骋喊得大声。

太好了,全世界都知道她生日是今天了。

「g吗?」沈烟托着头从考卷回神。

「走吧,带你去看生日礼物。」萧骋拉了拉她的手。

「要去哪里?」沈烟本来以为这个生日礼物是在学校里,没想到他走到校园的墙边。

「会翻墙吗?」

太好了,生日那天爬墙翘课,真是个好礼物。

萧骋把书包丢到另一边,手脚俐落的翻过去。

「沈烟,爬上去然後跳,我接住你。」

沈烟已经不想去管这件事到底合不合理了,稍稍心理建设一下就毫不犹豫地跳了。

下一秒,男孩怀里掉落一片温暖,nv孩毫不犹豫的跳了,软软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nv孩的发丝轻轻扫过嘴唇,落入男孩眼底的,是一张笑颜,如果人生真的有跑马灯,那麽绝对会有这一幕。

萧骋觉得做人真的要善良点,他太不善良了,可能是因为他前几天笑了隔壁同学买的新白鞋被踩到,又或是他把自己出的馊主意嫁祸给了林宇翔,老徐在骂他时,自己则在旁边爆笑。

他不知道是因为哪件事,毕竟做的太多了谁记得,所以报应来了。

他事先查好了天气预报,看好了这几天都不会下雨,昨晚吹了整个半夜的海风在海边布置了既可以踩水还可以看海吃东西的地方。

想着要是顺利的话,今天说不定就能够转正,从暧昧的学长变成男朋友。

没想到,早上万里无云的天气在他们出捷运的时候,雨下得像台风过境一样大,直接浇熄萧骋的热血沸腾,不只浇熄了他的热血沸腾,还让他的ai情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他觉得他这辈子就没有这麽狼狈过,第一次追nv生,想帮她过生日,却变成这样。

「会有影响吗?」沈烟看着雨幕担忧问道。

「如果我说,我们现在回去上课,我是整你的,你会怎样?」萧骋皮笑r0u不笑。

「我会宰了你,让我生日变成你的忌日。」沈烟笑得完美。

「走吧。」萧骋破罐子破摔。

「我吹了整个半夜的海风在海边布置了东西,让你可以吃零食看海或是踩水,还没有人吵,整片海都是你的。但我看雨下这麽大应该整个都毁了。」萧骋撑着伞边走边说,伞微微偏向她,让她不被雨淋到,即便自己大半边肩膀都sh透了。

「没关系啦,去看看也行啊。」沈烟安慰他。

果然,期望是拿来失望的,现场还真的是狼狈不堪。萧骋觉得自己这辈子做的坏事全在今天得到报应,俗话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了,你就给我si命报,没想到他的si命报是建立在沈烟的生日上,後悔极了。

「哈哈哈哈哈。」沈烟实在忍不住,看到他脸se铁青的样子,觉得实在是太有趣了,而且就算现在一片狼籍,却好像还是看到半夜男孩拿着手电筒细心布置的影子。

沈烟笑的腰都弯下,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更多是因为她觉得实在是太可ai了又很感动,难怪他的眼下有点微微的青黑,原来是因为整晚都没睡。

「我很喜欢。」沈烟笑得断断续续地说。

「不用安慰我。」萧骋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我真的很喜欢啦。」沈烟努力把想笑的感觉压下,忍住不能笑。

「谢谢你萧骋。」沈烟眼睛弯弯的,还带着因为笑而流出的眼泪,显得整双眼睛亮晶晶的。

「就这麽好笑?我帮你准备的东西都毁了诶。」萧骋无奈地开始清理海边的狼藉。

「那我们明年生日再一起过啊。」沈烟捡起地上的巧克力。

谁知道一语成谶,不管是明年、後年、大後年,她的生日都没有他。

「我本来还想在今天让你当我nv朋友的。」萧骋小声嘟囔。

「好啊。」虽然他说的小声却没有让沈烟错过。

「什麽?」萧骋脑袋还接不上对话。

「我说好啊。」沈烟撕开巧克力的包装。

「你说当你男朋友吗?为什麽?」萧骋停下手边的动作。

「什麽为什麽,你不要啊?那就算了吧。」沈烟故意用了有点可惜的语气,嘴里还咬着巧克力。

「不行!不能算了!谁说不要的,我要!」萧骋快步走到她眼前。

「可是现在这样着麽狼狈,你还愿意接受?」萧骋又问了一次。

「不会狼狈啊,你花了很多时间不是吗?」

「我看到了啊,心意我也收到了。」沈烟吃下最後一口巧克力。

「你不想要我当你nv朋友啊?」

「没有!」萧骋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

「我会对你好的。」萧骋眼神信誓旦旦的说。

「我知道啦。」沈烟声音脆生生的,眼睛弯成一弯新月。

「这给你的。」萧骋拿出从背包拿出一个盒子。

「还有礼物?」沈烟惊呼。

「当然,怎麽可能只有那个。」萧骋把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条手链,是银se的,上面有小小的蓝se钻石,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样子。

「这太贵了。」沈烟皱着眉头说。

「不会,我当初就是觉得你戴起来一定很好看才买的。」萧骋把手环拿起戴在她手上。

「喜欢吗?」萧骋笑着问。

「喜欢。」沈烟对着手环露出微笑。

雨不知道什麽时候停了,空气乾净又温暖,手环上的蓝se钻石折s海面的太yan,耀眼的几乎睁不开眼,但沈烟依旧舍不得移开目光,眼前的男孩笑得很温暖,是她过过最有趣的生日,虽然好像没有想像中那麽完美,但她很喜欢,她想让这段时间停止,又像大海一样,永远都不要消失。

沈烟坐在沙滩上,旁边摆着林昊白买的啤酒,海风吹啊吹,她的头发被吹的散乱,思绪也被吹的散乱,侧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林昊白,那个有两分像萧骋的侧脸。

「哈哈。」沈烟突然笑了。

「笑p?」林昊白一脸看到鬼的眼神把啤酒喝完。

「没,就觉得之前还真傻。」沈烟拿起啤酒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疯子。」林昊白看了眼海面。

「你才疯狗。」沈烟瞪了他一眼。

「我是啊。」林昊白笑得没心没肺。

沈烟和林昊白走进巷子一间小店,是之前偶然发现的,海鲜很新鲜之外也处理得很好。

菜上齐了,桌上有盘虾。

「吃啊。」林昊白夹了只虾子进她碗里。

沈烟看着那只虾晃神。

「怎麽?还要本少爷给你拨?」林昊白看着她筷子都没动。

「谁敢吃你拨的虾。」沈烟笑的挑衅,修长的手指捏起那只虾剥了起来。

「你把我养成这样,如果以後分手了就没人会帮我拨了。」沈烟看着碗里的虾甜甜的抱怨。

「不会,我会一辈子帮你拨的。」萧骋用纸巾擦着手笑的温暖。

明明都快要忘记你长怎样了,为什麽你说的每一句话,我却都记得这麽清楚。

沈烟把虾扔进嘴里,用力嚼着那只虾,彷佛那只虾就是那个骗子,虾子很新鲜,但她的鼻头却酸了酸。

「飞机即将降落,降落地点为高雄,请乘客系紧安全带,务必不再起身行走。」飞机上传来空姐温柔的嗓音。

商务舱里男人翻起一边的眼罩,露出一边好看的单眼皮,眼里带着厌世与陌生。

行李在他眼前滚过一个又一个,站在那边就成了一道风景线,虽然只穿着简单的白衬衫,x前挂着一副太yan眼镜,九分西装k衬的腿更加修长,踩着一双白板鞋。

「好烦。」萧骋打着哈欠。

「诶不过你什麽时候开始学吉他的啊?」林昊白咬着笔头问。

「为什麽突然问这个?」沈烟斜眼看他。

「没啊,就是好奇啊,而且你在大学主修明明就是钢琴和唱歌,但作曲都用吉他诶,我本来以为你只是会一点,结果之後发现你吉他超强。」林昊白本来主修小提琴,後来发现满有写作天赋的,才转而写词。

「高中是吉他社的,尹静也是啊。」沈烟漫不经心拨着弦。

「但你真的很强诶,高中社团接触过而已,就弹的这麽好,不会真的像杂志上说的是什麽音乐天才吧?」林昊白用欠扁的声音调侃。

「有人教我。」沈烟声音轻飘飘的,手指拨着不成调的和弦。

期中考後几周就是圣诞晚会,沈烟和梁尹静要上台表演,她负责弹吉他,尹静负责唱歌。

开始准备社团在圣诞晚会要表演的曲目,总是要留在学校练习,萧骋总是会陪她练完才回家。

曲目不简单,对她这个初学者还是有点难度的,她随口抱怨了其中一段怎麽都练不好。

「这边到底是怎样啊,好难。」沈烟把吉他放在旁边。

「要我看看吗?」萧骋看了过来,还把正在玩的手机放下。

「你会吗?你又不会是来凑什麽热闹。」沈烟鄙夷的说。

「我会啊,甚至弹得不错。」萧骋笑着伸手接吉他。

「那你试试吧。」沈烟把吉他递给他,脑中已经在想要怎麽嘲笑他不会弹了。

没想到萧骋真的弹出来了,还弹得b她好太多了,程度好的和社长不相上下。

「你为什麽会?」沈烟下巴都要被他惊掉了。

「我刚刚就说我会了啊,是你自己不相信的。」萧骋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为什麽这麽厉害?」沈烟的眼神里带着一点崇拜。

「高一的时候林宇翔也是吉他社的,他在练的时候我就学了一下,结果弹的b他好,不用太崇拜我,我也觉得自己很厉害。」萧骋得意的说。

「但我还是喜欢你打球的样子。」沈烟眼里含笑。

萧骋把她的脸推开,耳朵微微的红了,已经在一起一个月了,却还是受不了她这种突如其来的称赞,他有一天绝对会被沈烟撩si。

「那你再多弹一点好不好,我想看你弹。」沈烟眼睛笑成了弯月。

「你想听什麽。」萧骋看着整个心都软了,只想把她往怀里r0u。

「都可以,你弹吧。」

沈烟趴在桌子上,头发微微地掉下遮住了一点视线,有点模糊的视线里,看到她喜欢的人正弹着吉他轻轻哼着歌,浏海落在额头上,往下看是他那双好看的单眼皮,想到时会抬起头看看她,看着她的眼神里温柔又带着笑,再往下是他薄薄的嘴唇,带着浅浅的笑意。

冬天的太yan总是很早就落下,下午四点多窗外就已经一片橘h了,不像夏天的夕yan那样耀眼的睁不开眼睛,而是柔柔的一点一点渗透进眼眸里,她的男孩穿着制服,外面搭着一件黑se大学t,背着一片橘h,拨着吉他的手很好看,他不止会用那双手弹吉他,还会紧紧地牵着她。

沈烟不喜欢太冷的天气,但她突然有种感觉,只要是萧骋陪她度过的冬天,大概,都会是暖冬吧。

沈烟睡着了,在萧骋的琴声里。

萧骋看着趴在桌上的nv孩,应该是因为刚上完数学课的原因吧,他笑了笑,把自己的连帽外套披在她身上,轻轻的r0u了她的头,他握了握她的手,指尖很凉,她的指尖总是很冰凉,他握住之後渐渐回暖。他的nv孩总是这样,明明自己怕冷,却总是担心他没穿暖,每天早上像是报时器一样跟他说温度是多少。

「起床了,已经五点多了。」萧骋轻轻拍了沈烟。

沈烟艰难地睁开双眼,她居然睡着了,没办法,这种天气不睡觉实在太可惜了。

她看到桌上有一张铅笔的涂鸦,上面是一个趴着睡觉的nv孩,画的丑到她不愿承认那是自己。

「那是我?」沈烟指着涂鸦问。

「对啊,我画的好吧。」萧骋一边说一边让沈烟把外套穿好。

「不好,很丑,我不承认那是我。」沈烟无情地说。

「你不收藏吗?」萧骋笑着说。

「不要,没有收藏价值。」沈烟一边嫌弃却一边把涂鸦放进书包。

「走吧,回家吧。」沈烟把手伸出去。

没有失望的,萧骋会一次次的牵起她的手。

到了圣诞晚会当晚,沈烟因为萧骋已经把这首歌练得滚瓜烂熟了,跟梁尹静也配合得很好,几乎没有弹错音,社长感动得痛哭流涕,一直说着夸奖的话,让她都有种自己和梁尹静是什麽演唱会门票秒杀的巨星的错觉。

接下来的表演是热音社的表演,梁尹静说想留下继续看表演,她则觉得太吵了,便说自己出去走一走,等等再回来。

沈烟收到萧骋传来的讯息,推开门後十二月的冷风吹在她的脸上,她抖了抖肩膀,这就是她为什麽不喜欢冬天。

她看到萧骋坐在司令台上,嘴里叼着一根柠檬bangbang糖,帽t的帽子戴在他头上,前面两条带子虚虚的系上一个蝴蝶结,那个结还是她打的。

「在g嘛?」沈烟跑到他面前想吓他。

「来啦。」萧骋把游戏退出。

「不继续打吗?」沈烟指了指手机。

「不打了,你来了还打什麽游戏。」萧骋笑着故意r0u乱她的头发。

「你这样人家会恨你的。」沈烟虽然这麽说,却高兴的笑了。

「不会,有你这样漂亮的nv朋友还打什麽游戏。」

「别这麽油腻,恶心si了。」沈烟推了他凑过来的头。

对面的林宇翔疑惑的看着一动也不动的角se。

「为什麽掉线了?」他传了讯息给萧骋。

「陪nv朋友。」萧骋秒回,还附了个最ai你了的贴图。?林宇翔差点没气到吐血,他想顺着网路线爬把萧骋狠狠揍一顿。

他要绝交!跟萧骋这种眼里只有nv朋友的人绝交!

萧骋坐在了风吹来的那边,帮沈烟挡住了大部分的风。

「我们合照吧。」沈烟突然没头没尾的说。

「为什麽突然?」萧骋咬着嘴里的bangbang糖口齿不清。

「因为我们只有彼此的丑照,我认真想一想好像没什麽合照。」沈烟翻着手机相簿。

「好啊,拍吧。」萧骋坐正了点。

他们拍了很多,有正经的、ga0笑的、鬼脸的,两人的脸印着hh的路灯,远方礼堂震耳yu聋的声音传到这里已经模糊。

萧骋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起来说了几个字就挂断了。

「你等我一下。」萧骋对着沈烟说,跳下了司令台。

「怎麽啦,你还约了别的nv生啊?慢慢来啊,不急。」沈烟笑着打趣他。

「除了你还能有谁,一个就够难ga0了,还想有几个?」萧骋弹了沈烟的头。

十分钟後萧骋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蛋糕。

「为什麽有蛋糕?」沈烟惊讶的说。

「你来之前订的,今天不是圣诞节吗?」

「我想说你应该会想吃蛋糕,不说什麽表示表示吗?」萧骋把蛋糕拿出来挑着眉说。

「好喜欢你,最喜欢你了,可以吃蛋糕了吗?」沈烟眼睛都黏在蛋糕上,是她最喜欢的草莓派。

「没看过像你说话这麽没灵魂的nv朋友。」萧骋笑着把蛋糕放在司令台上。

沈烟把叉子递给他。

「愿意把食物第一口给你的人,请你好好珍惜。」沈烟一边笑着说一边把cha着草莓的叉子往他嘴里送。

「是吗?那也请你好好珍惜我,会在圣诞节买蛋糕给nv朋友的人不多了。」萧骋笑着帮她拍了张与蛋糕的独照。

两个人像台风过境一样把蛋糕吃完了。

萧骋看着沈烟被暖h的路灯照的朦胧,制服外套着他的连帽外套,显得整个人像一团很小的球,可ai得不得了。

「沈烟,我想亲你。」萧骋看着沈烟嘴边那一点n油。

「什麽?」

就在沈烟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萧骋的唇覆上来了。

她的初吻带着草莓味,带着一点n油的甜,还带着萧骋刚刚吃的柠檬bangbang糖的酸。

她把眼睛闭上,任由他在自己唇上肆nve,他的唇在微微颤抖,不敢太过用力却又像是不够一般,她的初吻像是春天下的第一场雨,软绵绵的。直到她好像快因为缺氧而si掉了才睁开眼睛拍了拍他的手。

「抱歉。」

「我真的忍不住。」萧骋把头靠在她的颈间。

沈烟的脑袋还是空白的,根本没办法思考。

萧骋以为她不说话是生气他没经过她同意就亲她,直到他把头抬起来,对上她那双sh漉漉的,还没回神的迷茫双眼,看得他差点又把唇压上去。

「回神啊。」萧骋拍着沈烟的脑袋。

「接吻要记得呼x1。」

「下次要记得喔。」萧骋挂着痞笑说。

沈烟终於重新开机成功了,她挂着红的不行的脸打了萧骋一下,逃跑似的回去找梁尹静了。

萧骋还呆呆地坐在司令台上看着越来越小的背影,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音。

「吃什麽草莓蛋糕啊,亲她就好了啊,b什麽都要甜。」萧骋碰了碰嘴唇还在回味刚才那个吻,上面柔软的触感还在。

她的初吻在十六岁那年的圣诞节,给了她最喜欢的男孩,暖h的路灯下,她能看到男孩温柔的能化出水的眼神,还混着柠檬与草莓的气息。

二月,寒假已经接近尾声。

萧骋看了看时钟,上午十一点半,就在他还在迷茫时,门铃响了。

「你看!是我去排队排很久的喔。」沈烟提着附近有名的一间牛r0u面店。

「你排了多久啊,我没有特别想吃,我只是随便说说的。」萧骋接过沈烟手上的塑胶袋,无意间碰到了那双凉透的手。

「手怎麽那麽冰啊!」萧骋马上抓起沈烟的手往自己怀里放。

「没关系啦,我不冷,你赶快吃,不然冷了就不好吃了。」沈烟把手ch0u回来指了指塑胶袋。

「谢谢。」萧骋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牛r0u面。

寒冷的冬天里,桌上的冒着热气的面,还有坐在他眼前的,那个他好喜欢好喜欢的nv孩。

「下次不要再去排队了喔。」萧骋一边吃着面一边说。

「你明明就很喜欢。」沈烟瞥了眼已经快要见底的牛r0u面。

「我是很喜欢啊,但我更喜欢你。」

「你讲话真的很油。」沈烟鄙夷的说。

「你等等要g嘛?」萧骋把吃完的东西收到厨房一边问。

「看电影好不好,我有一部特别想看的。」沈烟滑着手机。

「好啊。」

沈烟坐在萧骋的床上,投影等等要看的电影。

「萧骋,我可以住在你这边吗?好舒服。」沈烟把自己窝进被窝里,温暖的下一秒就可能会睡着了。

「可以啊,只要你妈不要杀来这里找人,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萧骋拿着一杯温牛n放到床头。

「诶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的梦想,就是在这种超级舒服的床上吃冰炫风。」沈烟一边说一边靠上萧骋的肩膀。

「是吗?你的梦想那麽小啊?」萧骋笑着捏了捏沈烟的脸颊。

「那你的梦想很大吗?你说啊,我就看你的梦想是什麽。」沈烟鄙夷的说。

「我才不告诉你。」萧骋笑着躲开沈烟的捉弄。

我的梦想,大概,就是能够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吧。要是说出来肯定会被你嘲笑的。

外面yan光很好,风声透过玻璃传来,卧室里播放的青春文艺片流出轻音乐,nv孩已经敌不过困意在自己的肩膀上睡着了,一切都是这麽的理所当然,萧骋突然有点舍不得让这段时间过去,想要把这个瞬间定格,不过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不是吗?是啊,也快要春天了不是吗?从今年开始,未来的每一天、每一天,都会一起过的。

沈烟醒的时候房间只有她自己一个人,房间整个h澄澄的,感觉太yan快下山了,从萧骋的房间刚好可以看到日落,她失神的看了看窗外,回过神来才叫了声。

「萧骋。」

门把被转开,印入萧骋眼帘的是沈烟坐在床上,头发微乱,身上那件紧身毛衣微微露出肩膀,眼神迷离的看着他。

「萧骋。」沈烟又喊了声。

萧骋靠近床边,手轻轻扣住沈烟脖颈,慢慢弯下腰,沈烟眼睛已经闭上了,手还抓着萧骋的卫衣,嘴唇交叠的那瞬间。

萧骋想,是啊,只要是沈烟,他就可以无条件地弯腰、低头,而沈烟,她要永远高高在上。

沈烟脸还红通通的,只看到萧骋拿了两杯冰炫风进来。

「不是说是梦想吗?吃吧。」萧骋笑着把冰炫风递给她。

「帮你实现梦想有奖励吗?」萧骋坐在旁边也一边吃着。

「你亲都亲完了,是还要什麽奖励。」沈烟瞪了一眼。

「刚才是你先闭眼睛的喔。」萧骋笑着帮她回忆。

「你很烦诶,不要吵啦。」迎来了几个巴掌。

「不过我都没看完这个电影到底是怎样。」沈烟一边挖着冰炫风说。

「对啊,因为某人看到一半就睡得像si猪一样,怎麽叫都叫不醒。」萧骋笑着调侃。

「那是因为天气太好睡了好不好。」沈烟理直气壮地辩解。

「最後他们有在一起吗?」沈烟随意地问。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其实没有,高中过後,就再也没有联络过了。

「什麽啊,结果你也睡着了啊。」沈烟鄙夷的说。

「算了,感觉好像也没有想像中好看。」沈烟不在意的说。

「对了!我以後要跟我的小孩说,妈妈跟第一任男友完成了人生第一个梦想,在床上吃冰炫风。」沈烟得意洋洋的说。

「什麽啊,你要跟他说,爸爸帮妈妈完成了人生第一个梦想。」萧骋r0u了r0u沈烟的头,笑的温暖。

不管是今年、明年或是後年,你都会陪我一起,完成我一个一个梦想对吧。

「诶你有梦想吗?」沈烟垂头问了在沙发上啃j腿的梁尹静。

「你是疯了还是没睡好?有啊,我的梦想就是中乐透,我也不求多,一亿就好了。」梁尹静口齿不清的说。

「尹静啊,你知道我为什麽那麽喜欢你吗?」

「能像你这样,对吃和钱如此始终如一的人也就你一个了。」沈烟抱着梁尹静的肩膀晃了晃。

「诶不要晃了啦,等等滴到沙发!」两人在沙发上玩成一团。

「那你有什麽梦想?」梁尹静喝着可乐问。

「我吗?」

「想在可以清楚看到冬天日落的房间睡觉。」

「什麽啊,也太笼统了吧,你的梦想就不能具t一点、实际一点吗?」梁尹静吐槽。

「你的梦想才是,也太俗气了吧。」沈烟反击。

「对啦,你的梦想最高贵。」

「下次我们找一间可以看到日落的饭店,去玩两天一夜吧。」梁尹静拿着手机在刷着饭店。

「尹静啊,我最喜欢你了!」沈烟直接扑进梁尹静怀里。

萧骋回家了,那个,七年没回来的家。

因为有定期请人打扫,所以整个空间一尘不染的,空间迷漫着闷热。

高雄的七月,有这麽热吗?萧骋站着思考这个问题,他不知道,他已经七年没回来了。

有研究说过,七年可以将全身上下的细胞全换过一次,这七年,萧骋换的可不只细胞,他什麽都没有了。

他把自己摔在沙发上,脖子上的项链被甩出来了,上面那枚戒指被他紧紧握在手心,昏昏沉沉的进入回忆。

2016年三月,萧骋妈妈昏倒了,他因为这件事,紧急回了趟家。

「我说了没事啊。」萧骋妈妈笑的平静。

「我也没说什麽啊,就是去做个检查。」萧骋也耐心的说服。

结果出来了,罕见疾病。

「建议可以去国外接受相对良好的医疗处置。」

「在台湾的话顶多一年,之後会恶化的很快,如果不愿意去国外治疗可以配合相对的安宁疗护。」医生就事论事的说。

「如果去国外治疗你势必也要一起去的,病人身边有熟悉的家属b较好,你的外公外婆也老了,可能很多事情都还是需要你。」医生刚刚了解了萧骋家的情况,给出一个最好的建议。

「我们会好好考虑的。」萧骋只能露出一个难看的笑。

「妈,你病情不太好,我们要去国外治疗。」萧骋蹲在妈妈前面。

「我不想离开。」萧骋妈妈说。

「不会很久的,只是去治个病啊。」萧骋握着的拳头紧了紧。

他已经ga0不懂,这句话到底是对妈妈的安慰,还是对自己的安慰。

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离开绝对不能随时回来,但他必须这麽说,如果他露出难过的表情,妈妈和外公外婆怎麽办。

十七岁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那些球场上的尖叫声,成绩优秀的吹捧声,对於人生来说,是那麽的没有意义,曾经他骄傲的全部,在长大面前,全是垃圾。

五月,春天的天气里混着夏日的风,吹来时带着点热风。?沈烟看着萧骋说着数学题,她总觉得他有话要说,最近笑起来很难看总是很悲伤的样子。

「你还好吗?」沈烟抬起头。

「什麽?」萧骋顿了顿手中的笔。

「你最近看起来很累。」沈烟拨了拨他的浏海。

「没有。」萧骋笑着握住她的手。

「怎麽了可以跟我说。」沈烟回握了握他的手。

「我知道,你最可靠了不是吗?」萧骋笑着揶揄她。

「你很烦。」沈烟拍了下他的手臂。

「如果我突然离开了,你会怎麽样。」萧骋握着笔的手越来越紧。

他不想听到答案,但他却忍不住问出口。

「你希望我怎麽做?」沈烟托着下巴看着他反问。

「我希望你能找到更喜欢你的人。」萧骋笑了。

「谁能b你更喜欢我。」沈烟捏了捏他的脸。

「你到底怎麽了。」她又问了一次。

「我怕我会离开你。」萧骋不笑了,他笑不出来了。

「我会离开你。」萧骋鬼使神差重复。

「你怎麽了啊,你之前说过不会离开的啊,我们要一直再一起。」沈烟眼匡微红,语气却异常坚定,她不懂为什麽突然要讨论离开的问题。

「不哭了,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说。」萧骋抱住她一边轻拍着她的背。

「你说不会离开我。」沈烟闷闷地说。

萧骋没说话,只是抱着安慰她。

「你快说!」沈烟挣开他的拥抱,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明明平常也不是很ai听甜言蜜语的人,今天却不知道为什麽一定要听到他说,彷佛这样才什麽都不会失去。

「我不会离开你的。」萧骋哄着她说,不知道到底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我喜欢你,很喜欢,不会再喜欢别人了,所以不要离开我。」沈烟埋在萧骋脖颈。

「不会离开的,不要哭。」不要哭,你哭了,我也要崩溃了。

那时的沈烟以为,喜欢和不离开,是同一件事情。

她到後来才明白,喜欢和不离开,其实是两回事。

六月,夏天的太yan持续发威,热得沈烟一点都不想离开冷气房。

萧骋就是在这个月份出生的。

沈烟每天都绕着他问想要什麽样的生日礼物,或是有没有想要去的地方,他却表现得无所谓的样子,说随便吃个饭就好了。

他什麽都不想要,只想要找一个能让母亲健康同时不离开沈烟的方法,如果她可以像颗糖一样放在口袋里就好了,找不到其他方法,却也没有其他选择。

沈烟给他买了生日礼物,是一枚jg致的戒指,价格贵到差点晃瞎她的眼,但一想到是送给萧骋的,就完全不在意了。

「套在他的手指上一定很好看。」沈烟心想。

周五下课,沈烟拉着萧骋去了隔壁的百货公司。

「记得这里吗?」沈烟在他们第一次去的义大利面店停下来。

「怎麽可能不记得。」萧骋笑着说。

「已经快一年了,时间过得真快。」

萧骋想起去年的他能有恃无恐的站在她身边,今年只能小心翼翼地珍惜能看着她的每个瞬间。

「你的生日礼物!」她没有察觉萧骋情绪的转变,开心地拿出生日礼物。

「好看吗?」链子上串了一枚戒指,在萧骋眼前晃了晃。

「生日快乐,是你的生日礼物喔!」沈烟弯着眼笑着对萧骋说。

萧骋眼睛跟着那枚微微晃动的戒指,反光刺痛了他的双眼。

「给我的?这牌子很贵,你花了多少钱啊?」萧骋带着责备的语气,但眼神里却有藏不住的高兴。

「才没关系,你喜不喜欢啊,不喜欢就退了。」沈烟故意不在意的说。

「我哪有说不喜欢,已经是我的了。」萧骋把戒指接过。

「不过送戒指也太夸张了一点吧,你要嫁给我啊,还给我买戒指。」萧骋看着那枚戒指,很漂亮,漂亮的,他没资格拥有。

「好啊,嫁给你啊!这样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沈烟也笑着说。

「那我以後没娶你怎麽办啊?」萧骋垂着眼看着那枚戒指问。

「我会巴着你的,你都收了我这麽贵的戒指了,不许逃跑。」

「萧骋。」

「我不知道你最近怎麽了,但如果你真的想分手了,我会放你走的。」

「你不用担心我不放你走。」

「虽然我不希望你离开,但你要是不喜欢我了就告诉我。」

「我想要的是ai情,不是同情。」沈烟把最近想跟他说的全都说了。

那瞬间,萧骋想全盘托出,他母亲病得很严重,要去国外治疗,他必须去,不知道会多久,你等我好吗?我会回来,我很喜欢你,我不想离开。但他什麽都没说出口,他只说了一句。

「你要永远记得,我对你从来都不是同情,永远都是ai情。」萧骋看着沈烟的眼睛,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沈烟的眼里,是萧骋数都数不清的繁星。

他们在沿路的公园吃了蛋糕,蛋糕上cha着十七岁蜡烛,蜡烛在微风中晃动。

萧骋许了愿,然後吹灭了蜡烛。

「生日快乐,萧骋。」沈烟笑着说。

「谢谢。」萧骋r0u了r0u她的头。

别人的十七岁是青春最好的岁月,萧骋的十七岁是离别。

他要好好记住今天的每个细节,因为他的nv孩只会陪自己过十七岁生日,未来的生日里都不再有她。他也没办法陪她度过其他的生日,会有别的男孩在她身边陪她度过十七岁、十八岁,一个不会离开她的男孩。

他的nv孩值得最好的人,一个会永远不离开她的人,很显然的,他不是那个人。

萧骋现在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不是希望她跟自己在一起,而是希望她能够一直笑着。

在他看不到的未来里,他天不怕地不怕,但那里没有沈烟,就像暴雨前把yan光遮盖的乌云。

而萧骋的这场暴雨,整整下了七年。

暑假到了,沈烟开始忙了起来,她接任了吉他社的教学,萧骋就在她身边陪着她。

他能做的,也只有陪在她身边。

他一天拖过一天,他实在说不出口,他伤害不了沈烟,却又觉得不告而别很垃圾。

但事实告诉他,他也没有多少选择。

萧骋在十七岁学到,最困难的不是公式背不起来,不是有看没有懂的文言文,是如何不伤害。

最好的那段青春里,那时候的我们,要怎样才能做到不後悔,又要用怎样的ai情来跟大家证明,我们不是彼此的负担,而是彼此的无法遗忘。

没有人告诉我们正确答案,所以我们总是做错,只有极少的人能够填补,人们赋予无法填补的状况一个很美的词,我们称它为「遗憾」。

做决定总是很果决的萧骋,还是没有决定好是要告诉沈烟,抑或是不告而别。

萧骋在去美国的前一天约了沈烟,他带她去吃了她喜欢的东西,送她回家,他忍着所有的情绪,他开不了口。

他清楚的知道,不告而别有多让人难受,但他实在想不到更好的方法了。

他的nv孩很好,在难受的同时,她会找到陪在她身边的人,那个最适合她的人,然後她会遗忘,会重新拾起笑容,笑的温暖。偶尔跟朋友提起他,可能会皱着眉头,可能会语气愤恨,但她已经释然,他只是她生命中一个不重要的过客。

但沈烟却会是他永远无法丢弃的人,是一个会在寒冷的冬天,提着一碗热腾腾的面站在门口的人。

「烟烟,对不起。」萧骋轻声的说。

「为什麽要对不起?因为想吃的甜点店没开吗?那又不是你的错。」

「我们下次再去吃啊。」沈烟笑着说。

沈烟穿着宽版的上衣配着短k和板鞋,头发简单紮成一个自然的马尾,马尾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他喜欢她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倾泻而下。

「让梁尹静陪你去吃。」萧骋眼里有说不出了ai恋。

路灯下,男孩轻轻的吻了nv孩的额头,nv孩从男孩的领口看到自己送的生日礼物,nv孩笑了,笑着对男孩说:「萧骋,今天是我们交往那麽久了,我们找一天一起去穿耳洞吧,一起穿耳洞的人永远都不会分开。」

「好。」男孩轻声答应,即便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这段时间里他过得有多快乐,现在就有多不舍。

「进去吧。」萧骋对她说塞了最後一根柠檬bangbang糖到她手里。

「八月见。」沈烟挥了挥手。

沈烟不知道,还没等到穿耳洞时,她们就已经分开了。

要是她当时吵着坚持要穿耳洞,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分开,因为一起穿耳洞的人永远都不会分开啊。

八月底,梁尹静除了一起当上了社团的g部之外,高二的文理分班又被分到同一班,她们都选择了理科。

沈烟不开心,萧骋已经一周没回她讯息了,她不知道他怎麽了,电话也不通,不管打了几通都是冰冷的nv声告诉她号码已停用。?她皱着眉看着一个个走过的人,她都想好了,要先假装生气,让萧骋哄着她,听他软着声音跟她说,是他错了,然後她会给他微笑,跟他说没关系。

但那些一个个经过走廊的人里,没有萧骋。

沈烟找了个学姊问萧骋的状况,学姊却说应该只是翘课了,毕竟他的确常常翘课。

「烟烟,走了,社团招生开始了。」梁尹静对着教室喊道。

「知道了。」沈烟只能先把萧骋的事情放一边。

九月开学,沈烟没有见到萧骋,更没有他任何一点消息,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他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消息,也不来学校。

沈烟实在忍不住了,她找了萧骋的好友林宇翔才知道。

萧骋出国了,就连他的好朋友都不知道详细情况是什麽。

没有告诉她,是不告而别。

沈烟被杀的措手不及,她根本还ga0不清楚是什麽状况,她有几千个想问的问题,而萧骋没有给她提问的机会就一声不响的离开了。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她根本无法消化这件事,离开?出国?去哪里?去多久?为什麽?

她像是弄丢玩具的孩子,却不知道是在哪里弄丢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从哪里找起,从此失去在她的世界里。

她,把萧骋弄丢了。

是萧骋教会她好多东西,从数学公式到翘课,柠檬bangbang糖也是因为他而ai上;就连坏习惯也教了她好多。

她变了很多,多到连自己都知道,而这些全都是因为萧骋。

沈烟整个人,带着萧骋的影子。

这几天她都不说话,下课後就趴在桌上,她不喜欢现在的自己,好懦弱、好讨厌,但她做不出除此以外的动作。

她不相信萧骋是什麽都不说就离开的人,但事实证明,他就是个这样糟糕的人。

明明一切都很好,明明说好了要一起打耳洞,而现在的状况,就像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件糟糕的事情,但她却不记得了。

半个月前男孩看着她温柔又ai恋的目光,却像是她的一场梦。

她根本就没有心力去管除了萧骋的其他事情,她疑惑又生气,却找不到一个出口,只能一天又一天浑浑噩噩的过着。

梁尹静敲了敲她的桌沿。

「我知道你难受,看了这个可能更难受,但还是应该要告诉你。」梁尹静轻声说。

「这是萧骋ch0u屉里找到的东西。」梁尹静把东西放到沈烟桌上。

一本笔记本,里头有男孩潇洒的笔迹,是数学笔记,为了自己准备的。写到一半就停止,没有下文,就像她们的感情,前面的洋洋洒洒,後面却看不到最终的答案,只有空白的纸。

几支柠檬bangbang糖,那些全是男孩拿来哄自己的工具,只要嘴里充满柠檬的甜味,他们的回忆就像跑马灯一样争先恐後地涌出。

几张考卷,是男孩曾经在这所学校的证明,上面的字感觉得出男孩的漫不经心,但成绩却好得让人想打他,旁边还写着一些字。

上面写上了nv生会喜欢的很多东西,几样东西已经被他划掉,最後用萤光笔在手链上画了个圈。

她都已经在脑海里想出当时他手撑着头苦恼的表情,还有在他决定之後的释然微笑。

在ch0u屉里的三样东西,全是有关於她的,满满的都是萧骋喜欢她的证明,要怎麽让她相信,他是因为不喜欢她了才离开。

沈烟哭了,这半个月的行屍走r0u,她没哭却也笑不出来,所有的情绪在现在倾泻而出,梁尹静听到沈烟在最後轻轻地跟她说。

「尹静,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沈烟一边哭一边笑着说。

梁尹静已经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她看着这样的沈烟满是心疼,却不知道怎麽办,她只能安静地拍着沈烟的背,希望她能好受一点。

礼拜一来学校,沈烟开朗的跟梁尹静说早安,彷佛上礼拜她哭的事情已经过了好久。

梁尹静抬头时却吓了一跳,因为沈烟把头发剪了,剪到耳朵下几公分而已,大家都看不明白现在究竟怎麽了,像是失恋了一般,却又笑得b谁都开朗。

「尹静,我会努力忘记他,你陪我好不好?」沈烟笑的难看的问梁尹静。

「好,我陪你。」梁尹静抱着沈烟,两人又大哭了一场。

最好的朋友大概就是,无能为力时,陪自己好好哭一场吧。

她变回遇到萧骋前的沈烟,待人处事中却又有着萧骋的影子,自由自在、随心所yu。

沈烟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自己也不知道剪掉的究竟是回忆还是头发。

「没关系,头发会回来的。」沈烟对自己说道。

她把有关於萧骋的东西收进盒子里,里面躺着一条jg致的手链、他整理的数学笔记本、他没带走的考卷、还有一张张这一年来的合照。

因为太难过,所以决定埋藏,只要不管,伤口就会自己好起来,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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