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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拾壹、来自《蒐神计画》

 

正因为天道囊括不可说尽的道理,才有了他们「幡天道」的诞生。

旨意非在参透,而是停止参透,新译参透之理,重塑神鬼人仙怪jg等一切存在的表里世界,并以「人」为中心作为新的开展。

当然,教团的核心教义一时半刻无法阐述全面,其亦非本次咒言仙的行动目的。

但若真要执行传教跟执掌鲲笼村,也得先查明「鲲笼神」的目的跟真面目,後由上头判断是否「搜捕」,再来考虑。不过如此一来,势必就逃不了最终要与清笼寺一众合作的结果?

然而,现在看来「合作」应该是无法在此间自愿奉献给鲲笼神,以及固化阶级权力,为重己私慾视必要之恶须存在的寺庙中,得以实现的选项了。

──除非先完全汰旧换新过一次。

由此可见舌言仙尚未明了鲲笼神真身之前,已对清笼寺一众得出了感想跟结论,纵使它不是本次的行动目的。

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衍生结果往往都是悲哀遗憾的。

──原来如此,这也是「避不了」的一环吗?既然教团以「人」为核心,那终究避不了「」的桎梏,直到这座岛回归千年前的仙岛之姿。

两方喘息的空档,舌言仙脑中流窜过上述思绪,眼下红雾已彻底灌满涵洞,开始流泻至通往海cha0出口的通道内,舌言仙稳定气血後,最後决定忍着疼痛起身。

也因为这些微的动静,引来第三声枪响,因而让他锁定开枪者的位置。

岂料,一条炎龙竟直b眼前,那是挟带真火术法的飞驰之剑!

眼看将二度被伤及,剑尖却在仙颜咫尺处戛然而止,同时黑暗彼端传来血r0u炸裂之声。

耳闻水滴敲打石块的细响,那是无法视物环境下鲜血如雨的喷溅,之中夹杂柔软物t啪嗒掉落,手执炎龙铜剑者紧盯同样被火光照亮侧脸的舌言仙,内心已得出另一名尚存同伴的下场,以及自己准备迎接的结局。

原来与同伴r0u身四分五裂炸开来的後续余音中,也参杂了自己腹部被第三颗子弹击中後的鲜血流淌,随着以秒为速率的时间流逝,余下的清笼寺最後一人不禁脚步踉跄、面容扭曲,手上的真火光芒亦出现颤抖。

可是其仍不愿服输的目光如炬举剑指仙,尽管剧痛与快速流失的气力已挤不出话语。

见远距离的威胁消失,舌言仙总算放下心头大石,吁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还需要这个东西,看来是不用了。」舌言仙晃动夹在指尖的绿se符禄。

「不得不说这场对决着实jg采,当然其中主要还是我过於轻敌,没有展开太多《赤水阵》的攻击强度,才让你们有机可趁。

这个法阵可是很注重时间跟强度上的分配。它安静也能够迅速或缓慢去力道,很适合我这种主要负责探查情资与暗杀的人,绝大部分我还会配合幻术去运用。

只不过,今天我受伤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在於为了蒐集更多关於鲲笼神的情报,必须把你们留下活口这件事。毕竟多点情报多点正确x嘛,这也是我一开始没打算下重手的真正缘故。可是──」

从这里,仙人面容从浅笑转为罗刹之相,一把抓住「前辈」的天灵盖。

「经过刚才的思考我已经改变主意了,这座村子必须重新汰旧换新才行,你们……不,这座村子所有人早就疯了!而你们是让这个病毒散播好几个世代的罪魁祸首;所以我会问完你我想要知道的问题後,去杀光清笼寺的所有人!」

火光中的罗刹继续睁大眼睛露齿笑道:「前辈,你可真聪明又有胆识啊!马上就看出我读取说话者心思的盲点,想到利用随机应变让我措手不及,清笼寺真是人才济济呢!」

对方天灵盖被拍了几下,原本如炬的瞳孔已慢慢转为恐惧的颤抖,中弹而无力的手无法再持剑,也因为这样被舌言仙所夺。

「而之所我说命中注定是在於你一开始就打算用枪杀我,对吧?在你跟那个员警错身而过的时候,就是那时候对方把枪交给你的,对吧、对吧?可是枪最後却交到你的同伴手上,这也是《赤水阵》展开後才让你改变了策略。」

火舌之剑因为激动情绪不断於黑暗中挥舞,亦加深听者惧意。

「我可是有很多问题想要知道呢,不只关於鲲笼神,例如就算是有道行的修行者跟仙众,也没办法挨过《赤水阵》的连番刨r0u榨血攻击,红雾渗入t内理应也马上会失血过多到没有力气站起,但你们却……原来如此,跟鲲笼神有关啊……」

终於,这时清笼寺斩仙众之首,总算用气弱悬丝的剩余力气挤出话语。

「你……你为什麽……」

细如蚊蝇的嗓音,随即被睨视之仙给打断:「躲过你那搭配手枪跟法器的远近相互牵制、辅助跟判定位置的轮攻策略吗?

我当然知道一开始那两人是转移我注意力的障眼法,也是这时候手枪才转交到倒下的那人的吧?可惜过程中没有交谈,导致我心思判读上的情报落差,然後接下来就是你接过飞剑开秀了,只不过……

开枪跟你攻击我的时机不是同步的,因为首先你得藉由这样判定黑暗中的我在什麽位置,肯定是先扣除你所站的同心圆攻击范围外的剩余地方,那麽我所在位置的最高机率便会是枪的火光往前延伸处。

其次,你攻击的时候同伴不能开枪,因为这会造成误杀自己人的结果。即使我找到了你,动静也会带来子弹的锁定,更不用说我还没跑到你的同伴前,就有被s杀的可能。

这般策略可说是jg巧又完美,当然,也要是你的那名同伴本身就是警察,如此一来才会有使枪的技术跟准度。」

策略底细几乎被0透的斩仙众之首内心充斥震摄与骇然,不知是疼痛还是情绪反应,一双眼瞪如铜铃。

只是接下来舌言仙的一席话,可说更加带走自己正残喘凋零的魂魄。

「所以最後决定只留下一人下来索取情报的我,自然得先杀掉碍事的枪手啊……就像你们一样,没有什麽b在黑暗中发出声音更容易被锁定位置了,也因为你们的动作分开,给了我钻空档的机会。」

接着有着一只「眼睛」的舌头吐露而出,一阵转动後定睛注视着天灵盖的主人,仙人嘴巴没有再动作,却有声音流入对方耳中。

「我先让他听命我的耳语对你开枪,随後再像颗气球炸烂掉,剩下来的你,大概清楚准备迎接你的是什麽了吧?

忘记说一点,你最好是祈祷自己赶快si,因为《赤水阵》也很适合凌迟拷问喔!嘿嘿……

喔,我是仙道没错,可是人渣被灭也是天道所认同的吧?对吧?」

语毕,术法燃尽的真火熄灭,最後闪过红雾罗刹的可怖容颜。

参拾肆、熵局活论

房间内的小夜灯忽地闪烁,也中断因日志所陈述的鲲笼村过往「」,尹诗雯身心引发的不适,可惜手边没有能缓解反胃感之物,她也只能轻r0u眉心、甩起脑袋瓜。

见同伴举措的曹明渊医师先是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接近半夜零时,随即闭上眼睛仰头靠在椅背上。

无疑这趟「邪红的呼唤」探险与寻根的旅程,仍无法以对谜团的亢奋支撑r0ut的消磨,医生也不住疲惫。

房内徒留气氛压抑的沉默,实际上,日志还有继续深究的空间,只是不让脑子跟身t先喘一口气终究会垮掉的,届时莫不是让诱导自己来此的「神」称心如意吗?

不,其实在走进这座村子开始就没有回头路了,不论作为被《搔耳》或「鲲笼神」摆布的棋子都是如此。

现在双方不过是在等,等到大cha0仪式到来,双方正式接触的那一刻。眼下进行谜团的解析不过是作为唯物科学者、一个人类最基本的好奇心,或者也可称之为求生反馈,甚是不让自己最後活得太难看、走得毫无意义的自我满足表现。

如果结果早是决定好的,那麽分析理解是否还有意义?难道不是更朝深渊接近的绝望凝视吗?

只不过,不得不说如此表现,jg神反馈出的亢奋,反而带出活着的实感。

──的确,最终仍然是为了「想要活下去」这件事,咫尺绝望不是为了接受结果,而是想从结果中看出转机的可能,不对,是获知事情仍有自己可以掌握与实现的感觉,人类探究生命意义与宇宙莫过不是如此。

那名si去的左家nvx、巫nv,管理广播塔的林先生、庙方,甚至鲲笼村的所有人,以及已经消逝的神灵都怀有过这种意念,无论是对这块土地、他人,抑或是自己感到彻底失望与绝望。

果然即使是想让脑袋暂时休息还是没办法停下思考,人只要活着、为了活着,就无法停下r0ut的活动,jg神与灵魂的奔腾。

小夜灯闪动的微弱光芒掠过阖上的眼皮,亦让桌前的唯物科学崇尚者出现灵光一闪。

「所以,他们最终找出了应对这座早已无法改变结局的村子的办法。」

医生低声呢喃x1引了逐渐眼皮低垂的旧书店继承人与守护两人的三犬注意。

尹诗雯闻声回神、困惑未落,却注意到其中一犬与曹明渊竟已消失,下一秒她赶紧下床走出房间,过程眼角瞥过可能因自身走过拂起之风,自动翻阅的日志本,一道想法蓦然闪现脑海,只是走入客厅瞬间意识又回到现实,倒不如说,她已经ga0不清楚眼前到底是虚幻还是现实的景象了。

只见一个多小时前尚可透入外头深夜幽蓝微光,此处名为「曹家」堡垒的对外窗,现在竟然已完全无法接收到光源,早被密密麻麻yu闯入其中由鲲笼神化身成的「si吏」怪形给爬满。

祂们有着两人最初见到宛如一团黑se烂泥却长着人脸的模样;有些则是仅有头部、身t一部分顶着巨大的昆虫形骸;或根本就是全身上下长着眼睛、舌头与人类手脚的恐怖r0u团。

无论哪种型态,显然皆是为了屋内的他们而来,庆幸还有一道因为碰撞反现出金se光芒的「结界」垄罩住整栋房子,才暂时没被这群怪形得逞。无疑,那是洗衣间所见布满墙壁与室内符纸之效。

可惜,过程中,怪形的碰撞与摩擦声仍令人j皮疙瘩无法止歇,要不是方才房门关上,恐怕早就被这般动静折磨到jg神崩溃吧?此刻尹诗雯能感觉得出,保护他们的结界早晚会被冲破,不约而同涌现方才医生相同的绝望念想。

尽管跟在身旁的剩余两犬神雌牙咧嘴面向众怪,还是让尹诗雯没有继续寻找医生踪影的力气,直到手臂传来拉扯。

「有些事情看过一眼了解就好了,不管能不能改变,久盯驻足不过是浪费时间。」

平稳且几乎不带任何情绪的低沉嗓音传进耳中,安抚了听者情绪,接着一杯水递至尹诗雯面前,就此形成一男一nv暗中对视与相隔窗外蠕动怪物的神奇光景。

尹诗雯看到曹明渊喝起手中另一杯水後才将水杯就口,随即如获甘霖般一饮而尽,生命能量获得补充也让她双眼重新泛起光芒。

「医生,你是跑去厨房找水吗?还有,你刚才离开房间前说了什麽?」

脑神经也瞬间活化,将累积的疑问倾泻而出,尽管方才饮水时感觉好像不似平常的口感。

而果然眼前的男人不会让自己失望,更可说老实到令人骇然。

「我想对我们两人都很重要吧?还好老家还有水,只差没有煮过而已。」

「喔……是喔,那还真是谢谢喔。」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实际听到依旧抗拒,可是眼下哪有选择的余地。

──的确,哪有选择的余地。

这个想法马上又将尹诗雯拉回数秒前的悲观,看出这点的曹医师再次拉起对方的手。这次他们走过厨房,回到一开始经由侧门进入老家的洗衣间。

见此,尹诗雯不由得脑中警铃大作,倒ch0u一口气後出声:「医生,你该不会现在准备闯出去吧?这就是你刚才在房间里说的那句话的用意?」

「果然老师有听到我说什麽呢。」

见到泛h灯泡下的冷峻微笑,尹诗雯不由得脸颊发烫,赶紧ch0u离手臂

回身蹲下抱住其中一犬,想藉此缓和心绪。

「医生……现在就算我们知道了这座村子的黑暗面,还有揣摩出被带来这里,外神能够夺回这块土地的真相,又要怎麽逃出这里呢?抱歉,我还是得确认你的做法是否会带我陷入危险。」

b起房间,洗衣间更狭小脏乱,铁门後头传来的怪物碰撞声响亦更加接近,加上不知道对方又有什麽主意,上述种种不禁让尹诗雯回到一开始对男人的警戒状态。

曹明渊见状也不得不收起从容神se,为了稳定对方心绪。

「老师,放心吧,至少不是现在就要冲出去。即便从大cha0祭还是可以验证出我们至少能活到日出,可是如果是现在犯险,肯定会害到三位犬神大人的。」

此刻三犬神皆聚集到尹诗雯身旁,面对医生没有警戒或愤怒,瞬间「深表同意」的意念流入尹诗雯脑中。

「三位犬神大人能带我们到这里可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或许过去祂们藉此成功拯救了不少被鲲笼神选上的祭品,但也没有像这次这麽绝望过。」

一边说着,曹明渊双手抵在老旧洗衣机上,近距离凝视贴满墙面的hse符纸。

「那……面对就连神都感到绝望的既定结果,又有什麽可以去扭转局面呢?

这个问题不免让刚才的我重新检视有关自己、有关这座村子,乃至於世界法则与人生命运的课题。

如果所谓的探究、分析、学习、理解、实验跟执行,不过是前往既定结果的过程,那意义与否以及活得漂不漂亮等,根本也是微不足道吧?」

面对突然讲起玄学哲理的医生,尹诗雯能够理解,因为这般无奈只要是人迟早都会遭遇到的。

虽说是唯物科学的理x论者,但终究是有血有r0u的人类,就如对方所说,即便是全知全能的神,仍然得遵循「法则」行事,除去为了万物,单单仅是为了自己。

可是又该如何保证「自己」是自身掌控的真实自我呢?因而便有了订下约束法则的必要,然後这个法则长久下来会变成共通法则、宏观大道,最终便会发现,自己早就被法则所禁锢。

有序法则的壮大带来自身的失序,真正的自我反而无所适从,进而怀疑自我,殊不知,从一开始若不存在法则,便不会有失去自我的无力。

质疑法则是「跟自己无关似有关」的暧昧恶意,将其冠上「天道」之说。

实际上,「道」是被感受与观测才存在,而「天」是无从掌控,从自身无奈绝望下给予的ch0u离命名。

此番亦接近佛学所提:「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si,亦无老si尽。」的概念。

知识与感悟如水流窜尹诗雯身上每处细胞,一gu无名暖流与复杂的心绪彼此交杂,同时引来三犬的目光。

「所以,他们最终找出了应对这座早已无法改变结局的村子的办法。」

医生在这里重述离开房间前的低喃话语,唤回尹诗雯见到日志翻阅时闪过脑中的想法,两人的思路在此重叠。

「就是离开这里,回到受制法则诅咒的最初。」

「医生也是这麽想吗?」

曹明渊的目光离开符纸,转回尹诗雯身上。

「不愧是老师,也是想到离开村子的方法吗?不过要是别人听到一定会认为根本就是废言吧?要是能够离开早就离开了,要是这麽简单就不会受到村子跟外来的鲲笼神束缚了。

从找上我说会听到广播声的nv患者,以及原本全家搬离村子,後来又回到这里,日志中提到不可能还活着的邱家一家人,也就是《神秘客》中主角所提到的童年玩伴一家人,都能看出与鲲笼村有关的居民,都会回归这块土地,不管是在世,还是si去的灵魂。

也就是说,不管是谁一旦落地生根在这座村子或牵扯上关系,就注定回归此座沿海牢笼。

因此,为预防si後灵魂被召回这里,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活着离开。

而《si祭》故事中提到,清笼寺貌似有着祭祀si者的法会,结合七年一次的大cha0,这鲲笼村独有的自然与超自然同时间出现的现象,想必两者出现的时间点就是在同一天,即是日志中所提到的《大cha0祭》。

大概这一天,鲲笼村的si者会随着邪红回归村子,让村子短暂陷入活人与si者相会共存的局面。」

想像脱困难度与医生口述场景的尹诗雯咽下唾沫,尤其後者跟方才所见怪物想闯入曹家的画面,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管是自然、超自然,生与si,或是医生你前不久提到,村子的破晓正是鲲笼神的h昏──邪红,都在这一天全部重叠了!」

「可是,可以推断这场祭祀si者的仪式最初就不是哪一方取代哪一方、安抚或取悦,更像是祭祖追思那样的久违重逢,然後……再次迎来道别,或是真正的道别。

当然,不管是科学、哲学、生命学、人类学、玄学等角度来看,这绝对是违反自然法则的,也为了避免出现意外的情况,才必须有人跟神主司控场,避免如日志本里面提到好像每七年村子就会被毁灭,生人不得不走避一样。

只是,实际上大cha0来临导致的si者灵魂回归,根本就不需要人为去g涉,反而是人为的g涉後才出现了混乱。

这是基於除了被选上的人,今天我们都还能看到待在村子里的人,也就是说,他们大可在大cha0时间来到前离开村子,即使是有自外部侵略或回归这里的鲲笼神,祂也没有完全支配村民甚至洗脑。撇除被选上跟si後灵魂的回归,从今天看来、日志本提到的人们生活轨迹,不觉得这里的人无不像自愿留下来的吗?

简单来讲,村民排斥的不是村子,而是外来的鲲笼神;但是为了与随大cha0回归的si者相会,才忍受已经变调的这个环境。」

「只是──」

「只是,鲲笼村这样的特别现象在参杂了某些人事物後,才使得这里的人为平衡开始变了调。」看出尹诗雯准备说什麽,曹明渊接续道:「当然,其一自然是鲲笼神的回归,其次便是能够影响这座村子,出现异变的杂念。那个杂念正是日志本中的。」

不顾铁门後方的哀号碰撞,医生神情愈发严肃,双眼紧盯着尹诗雯。

「无法舍弃滋养自己的过去,却又想要割舍那变得可恨的过去,就是这座村子的人对这里的复杂情感。

如同无法改变原生家庭、原生父母生下自己,给自己作为活物的基本一切,健全或勉强长大ren的条件,实际上逐渐成长後才发现自己来到一个狗p倒灶、是非善恶晦涩不明,公平正义其实只是理想论的世界;可是,最终人的血缘与恻隐,还是没办法完全放下头发渐白的亲族,回过头去看顾关心对方一样。

鲲笼村自始自终都没有改变,它每七年会迎来一次si者回归。人们需要这样的怪异,甚至在他们眼中可能也不是怪异,是能够抚平後悔、怀念、伤痕,乃至於断绝恩怨情仇的过程。

来到这块土地的先民们发现了这一点,即使知道它是怪异,仍然还是入住这里、引进了神与巫,举办了仪式,就像每年的祭祖追思那般。

不改变、不抹消,也不否决,就仅是旁观与看顾,所谓的尊重顺应便是这样。不过说穿了,也许他们也改变不了鲲笼村的特有现象,况且,论到底,居民们不管来此定居的时间点,就是外来者,本来就该把共存相处的理念摆为优先。」

洗衣间的灯泡闪烁,两人三犬的面容若隐若现於黑暗中,时间彷佛也因医生的话语凝滞、回溯。

「可是在某个时间点起,这样的人为平衡被打破了,那也是人们所带进自然的规则出现变异的开始;从本来的有序转向无序的契机,如同热力学的熵增定律。

应该说,鲲笼村本来就会逐步走向寂灭,只是某群人的出现後,令这个熵增加速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也是在这个时候,另一个不属於这个宇宙的庞然大物回归这里了,那个大物即是──鲲笼神。

而破坏平衡并带起民心思变,不,是原本支配村子,清笼寺一方与神接触的那群人,身心亦开始出现无序现象的最初,早於鲲笼神回归的外来者,正是──巫nv。

巫nv、鲲笼神,出现意念、慾念产生变化的鲲笼村神职人员,也受到影响的村民,他们让这座村子更快走向它的既定终点,也不知何时,原本的不用改变、不想改变,反而变成了一种必要又默许的恶,巫nv跟庙方人员也开始从守护看顾、积极抵抗变成无能为力的消极应对,只为了在最後美化自己的定位,或是乾脆依附更强大的外来者j犬升天。

鲲笼神自然也理所当然想要让自己原本是异物的角se,扶正成这块土地的拥有者。不过作为既定存在的祂,仍无法逃离一旦觉察即生道的牢笼,所以才会有祂作为入侵者,却不断学习人类玄学,x1收本就会固定时间回到这里的si灵力量,想要越过不同宇宙的藩篱,实际进入这个世界;同时更模仿这个世界的生物与神佛的姿态,变成外头那些怪物,嘲笑我们的弱小,不……是人类受制自己发掘的法则却失序的内乱。

在这场内外世界拉扯的角力中,村子的神被吞噬;si者灵魂被x1收或影响、无法控制变得狂暴;巫nv最终选择离开,留下勉强能保护居民抵御怪异的结界。

当然,其中仍有愿意继续守护看顾这块土地的巫nv,就是那位左家的nvx,被迫必须与清笼寺庙方人士结合,最终被丈夫抛弃,也必须抛弃自己的小孩跟家人,选择si亡作为ch0u离村子跟人生既定结果的那名可怜巫nv。」

听着曹明渊长篇阐述的尹诗雯心情跟着再难受起来,却也对对方为何能猜出左家之nv是「自杀」而si表现出诧异。

随後,对方道出了那一开始就藏在拼图中的解答。

「上吊屋,老师想起来了吗?就是那篇《上吊屋前的nv访客》,村人不让小孩们靠近,表示疑似住着鬼婆婆的上吊屋。

日志中所提到她还是没撑住、印象深刻的si法、留下自己的老母亲跟年幼的nv儿、丈夫离开,以及不得不履行巫nv的职责等词句。

如果清笼寺一方与感到罪恶的村民们想要自我说服必要之恶,他们就得妖魔化那些动摇自己立场、道德感的事物。那麽可能的故事就是该名左姓巫nv於2001年前的那场大cha0祭,再也无法承受身心压力,最终上吊自杀了,然後留下年迈的母亲跟年幼的nv儿;只是老母亲之後选择继续留在村子,被村民称作鬼婆婆,nv儿或许被接走离开这里了吧?

从此,鲲笼村再也没有巫nv的踪迹,那间屋子也变成了经过就会被诅咒的上吊屋,而遗下有着巫nv血统的nv儿可能也基於自己与母亲的身世,不愿再踏上这块土地,ch0u离綑绑并诅咒自己的巫nv身分。

不过,她也许某一天也会因为对这块土地、原生家庭的又ai又恨,选择回来见最後一面,无法改变、也不去改变村子的结局。」

医生话到此,视线回到墙上的符纸,接着若有所思道。

「如果真有那种契机,即使我们跟这座村子的命运无法改变,至少她还是能够为作为鲲笼村巫nv末裔的自己落下一个句点、一个了结,真正的ch0u离这则充满苦难的故事;而现在我也希望自己能有那个机会,能够为自己的人生落下一个完整的句点,伴随探究、分析与理解种种谜团。

因此在那之前,我得先找回并回到开始分岔的那个地方,而这件事,我需要老师您的特殊能力;说不定它也会变成让我们从鲲笼村的故事轴线中,不改变结局,却能ch0u离的关键。」

注:

熵增,「熵」系指可作功能量转化成不可作功,量化热力学第二定律中不可逆过程之指标。熵增指封闭系统随「熵」增加愈发混乱,能量退化的失序现象。亦套用於宇宙终极命运猜想,在达到「熵」最大值时,所有物质达到热平衡,再也没有维持运动或生命的能量存在,迎来「热寂」结局。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si,亦无老si尽,指除去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漏尽四相达「无明」,漏尽无明达「无无明」。

当一切漏尽,排除思维意识之依,相应自x流露、平心以对,便透彻身外事物主观意识造作诸业,不恋生si无畏生老病si,断除烦恼达无生无灭的灵x解脱。

参拾伍、巫鱙之梦上

「别看我现在是这种个x,好吧……就是人说蛮横、难ga0的个x,只是,大概没有人想过我不只一次想要一了百了,在离开这座村子,母亲si去之後。

不得不承认,自己身上即便有着他人普遍认为道德处世观念应该要更高标准、正面的巫骨血统,其实这些岁月下来,我身心早朝着y暗失序那面崩毁到连我也感到讶异的地步。」

实际作为最後一名出走鲲笼村的巫nv──左涵,其话语掠过刑警徐东和脑海。尽管此刻自己正闭上双眼,方才对方道出此言的惆怅哀伤神情,仍在眼前挥之不去。

眼下正是在进行左涵口中所谓要骗过「鲲笼神标记」,方才中断,两人第二次的「结合仪式」。

讲老实话,在听完对方简单解释完男nv合气之术,亦是不论是根据表面字义、历史文件,乃至实际社会案例屡见不鲜藉宗教修行之名、行侵害之实,叫人感到敏感排斥的双修仪式──房中术的内丹修行,徐东和现在仍忐忑不安。

有些事情没有历经过,尽管人类具备共感想像等近似仿造t验的能力,最终还是得回归身t经验上,不论是主动、被动或是意外形式。

这种道理未必每个人都懂,但绝对是可以认同的吧?对於ch0u象未有过的经验事物,只要能使接受者产生共鸣,基本上就能衍生出想像共感与想像t验;可是,也很遗憾的是,人类是很容易受既定认知,不存在的猜想,跟舒适圈影响的生物。

如此看来,人像是容易受到外在左右吗?不,jg准来说,是受自己「认为的外在」左右。

人类的确可以自称为地球的万物之灵,以文明、知识、创造力、适应力等目前足以所见的历史发展来看,只不过,不可否认那是「以人类的视角」综观。

人类不过是在自己的圈子里面称帝满足,终究逃不出大千世界手掌心中的沙尘。也因此,人随着年纪增长、见识越广,反而越来越抗拒外来的事物或接受新的元素。

排除掉不如年轻阶段的接收学习能力,或许人们依旧会不断以自己的方式去适应世界上各式变迁,可是不可否认,在去适应的当下,由於所见所闻增广了,很容易那些事物在进入自己的「圈子」之前,就会率先被既定认知的舒适圈屏障给阻隔在外;不然就是第一时间转换成自己认为应该是怎样的型态,藉此缩短适应时的阵痛期。而且深知随着年纪越大这样的阵痛期愈久,最终甚至可能伴随惰x,乾脆从最初便选择不去触碰。

当然不是说适应转换成自己熟悉的方式去接收外来事物是错误的,但也因为这样,盲点、误判、误会、对立及冲突也将油然而生。

遗憾的是,这些却也是自己与自己之间、自己与他人之间、生物与环境之间,共生共存的必经过程。除非你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活在这个世界上,或是已经认为自己没有必要继续活着。

值得一提的是,生命终究会为自己找到出路。既然适应不了、打不过,那与其他人共组成一个更大的「圈子」如何?

在最初不大不小与他人组成的圈子里面,至少可以生存无虞,互相t谅理解协助变得更加容易,毕竟圈子内的所有成员会有也需要一个共同信仰、理念、价值观或是目的。

听起来很笼统,那至少,圈子的中心思想与目的只要不要危害到自己最基本的需求,基本上便足以令此团t有一定程度的忠诚度跟向心力了,也如前面所提到的「舒适度」。

那麽,接下来要是那些影响到自己的外来物,有人可以帮忙替代决议去过滤掉是否就更好了?因而,领导人跟决策阶层出现了。随後圈子与圈子间竞争、融合,持续壮大,再从成员与成员间组成同伴、同侪、同事、伴侣、家人、家庭、家族、族系、氏族、聚落、领地、村镇、城邦、都市、市区,到最後的国家社会,然後我们会发现,前述这些演变会不断的循环包裹,形成一层又一层的复杂关系圈。

无论如何,加入一个圈子,总b自己单打独斗来得轻松强大,其中的重中之重,当然是自己也不用成为担负责任的决策者,或是淡化自我的责任,只要在必要时刻出来表议、发表或放弃自己意见。

如前所述,鲲笼村的「圈子」出现了,之後来到此地的巫nv为了打入这里生存,选择与最初的鲲笼村圈子结合,然後,也因为圈子的复杂x跟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扩大,造就了更多的小圈子,不断包裹、分裂,又结合,最终迎来再也无法挽回的失序,加速迎来h雀在後的终局。

这也让作为主要决策者,可以利用ch0u象事物、权力人脉去左右、影响、恫吓村民的鲲笼村村子高层,以及立於村子宗教信仰顶端的清笼寺方,必须不断变更统合村子的策略,以达到让这个名为鲲笼村的圈子──结界,不至於彻底崩溃。

可是,随着人x与中心思想黑暗面被揭露至yan光下後,清笼寺终於发现再也没办法巩固既定的舒适圈,他们这时想到回归最初的原始状态,即「个t」这个单位。

「既然鲲笼村注定毁灭,那至少在迎来最终结局之前,让一个人出来承担所有的责任,而且还必须让那个人认为承担这个责任是理所当然的,并让此人自己也认同非自己不可。

这麽一来,原本担任决策的那些人就能够慢慢退场,褪去承担责任的外衣,然後……转而投向那本就无法抗拒的宿命。」

左涵的话语再次掠过脑海,在随对方念祷与诵咒结束後,徐东和再次感觉到犹如置身母胎内的舒适与温暖,有效扫除掉方才那包裹自己身心,排斥外来物跟未知的不安高墙。

那也是徐东和的自身的圈子,无形的结界,每个人保护自身的防卫本能。

结合咒术的力量,伴随左涵二度启动「结合仪式」之前的村子过往与身世阐述,对方带来的意念结合自身共感不断流窜身t每处经脉x道,母胎内的温暖逐渐化为稍感热意的热流。

毫无疑问,左涵所提到的「宿命」即鲲笼神,也可代表为鲲笼村;找到最终推诿保护村子责任的「决策者」即村子高层与清笼寺,而那名不幸的「个t」就是巫nv团t中──左涵的母亲。

这是常见为了保护团t存灭的断尾求生,也可称为转移目光焦点,或是团t内部的人想要自我保护,寻找背黑锅人选的情况。可是要做到让该人选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件简单的事。

在对象知情情况下接受所谓的「安排」,无非就只有三点,让对方感到光荣,不然就是使对方感到自责愧疚,抑或是万念俱灰。

但这都无法跳脱其为「牺牲」的本质。

「後来我才知道,原来清笼寺那些人选上我母亲作为最终的牺牲者是早就决定好的。是在我母亲自杀的五年前的流水屍事件开始,到後来四年前的海笼国小学生的连续失踪。

原来所谓庙方跟巫nv因为责任权力划分不全的分道扬镳,也跟村子与庙方上层的计画有关。

简单来讲,从这个时候开始,他们就发现鲲笼神是没办法抵御的,而清笼寺学童失踪正是那鬼东西越来越近的显着徵兆。这也让庙方可以藉由巫nv想要在学校堤防造祠堂安抚流水屍亡灵,实际目的是以供奉方式,将那些亡灵神格化作为一起巩固结界力量的泛灵神提案,让双方起了争执。

而此事也被当成清笼寺将巫nv驱离村子神职权力的中心,好让自己能就此心无旁鹜的进行迎接鲲笼神的计画。

可是,想必每七年仍按照惯例举办大cha0祭,为了追思与迎接逝去祖先与在地亡者回归的村民们肯定不会接受祭祀中夹杂外来神的侵略吧?因此为了确保鲲笼神正式回归前不受到阻碍,庙方隐瞒迎神计画持续与巫nv方合作,如过往一样维持村子的结界,殊不知,这座村子所有神灵的崩溃早就已经开始。

毕竟村内的一半神职人员早已不再支持与信仰自己的在地神。而让结界与神溃现象进一步加速失控的,即是村长儿子把为了结界稳固,主司结界巫nv与庙方高层一直都有进行双修仪式这件事告发出来。

但……这件事最後还是被压了下来,直到我母亲过世前两年,某天清笼寺所供奉,用来定锚结界的鱙人乾屍不见,才真正的完全爆发开来。

之後随着母亲的自杀,鲲笼村的主要结界终於不付存在,只剩下巫nv们离开村子前遗留下来的遗念结界苟延残喘延续到现在。」

左涵的回忆言谈中夹杂许多鲲笼村中特有的玄学名词,不过大致上徐东和还是都能听明白。

也就是说,鲲笼神的回归,村子与庙方高层很早以前就知晓了,鲲笼村由在地神与神职人员维持的保护结界也一直都在,直到巫nv进入既有的圈子。

在此之前,鲲笼村的结界主要由被选上为「鱙人」者维持,可说是结界的定锚人柱。

而根据左涵接续的说明,要满足「鱙人」必须有几个条件──

「鱙人」除了需要本身有在修行,会使役道术的修行者或资质者,还必须有分离r0u身跟灵魂的能力特x。

最重要的一点在於此人一生都得奉献给鲲笼村,不娶不嫁。

在巫nv来到村子之前,「鱙人」都是由庙方选出,常为富有玄学资质与修道者。而每七年都会更换一次「鱙人」,在真相被揭露之前没有人知道每届「鱙人」後来去哪了,传闻多以依据规定离村或隐藏於庙内作结,可是直到某一次被一名误闯进清笼寺後方的孩童才东窗事发,发现了这些一旦被选上等同於「光荣牺牲」的祭品,原来都被送入了鲲笼神的腹中。

那也是「鲲笼神」被质疑为外来邪神的身分首次浮上台面。自此之後,村方下达了不许任何人靠近「庙後空间」的禁令。

当时,鲲笼神的事没有闹得很大,而当年那名听到鲲笼神一事的孩童,之後也利用自己作为村长儿子的身分,成了长年管理村内广播塔的人。

令人吊诡的是,这名孩童却在後来巫nv一众进村後,丢失了当初听到鲲笼神事情的记忆。

另外,也随着巫nv入村,扮演村子结界中关键的「鱙人」,亦进行了选择制度上的变更。

首次的「鱙人」选制改革,变成由巫nv选出一人作为主司结界的代表替代,亦即,「鱙人」七年间与七年後不再会被牺牲,这也让庙方主动把人送给鲲笼神吃掉的黑暗情事给出了解套。

此次的选制改革是清笼寺与巫nv双方共同合议的结果,村人也相信有了巫nv的加入,村子能够更加安定。讽刺的是,在此之前他们却不知是忘了,还是害怕回忆,对一直以来庙方隐瞒牺牲「鱙人」的作为闭口不提,也完全没有过谴责的声音。

随後,鲲笼村过上几十年和平安稳的日子,直到流水屍事件的出现。

当时的时空背景,虽然鲲笼村可说是与世隔离,但还算民风纯朴、村内安定,然而,实则刚历经过战争时期的外头社会常有动荡,因此,某段期间,无名屍t会随着海流流到鲲笼村沿岸,令村民感到困扰与害怕。

村子当下已有派出所的警察驻紮,会协助处理无名屍相关安置,清笼寺与巫nv们即负责丧葬法会上的协助,也在这时期,迎来了「鱙人」第二次选制改革。

关键在於出现海笼国小学童失踪事件,其中还出了人命。

「实际上,流水屍、学童失踪,跟後来出了人命是三件不同的事,只是村子高层与庙方将它们混为一谈,对村民捏造出了流水屍作祟事件,伴随之前双修丑闻被告发出来,这也才让鱙人制度又一次出现变革。」

左涵续道,实际学童失踪的真相则是──这时期的鲲笼神,自从当年被後来成为广播塔管理者的那名孩童道出後,发现了「存有鱙人特质」的孩童可以作为自己迅速突破村子结界防线入侵现世的绝佳跳板,故配合清笼寺的「内鬼」,也是最後一位差点成为「鱙人」的那个人,让鲲笼神能够短暂进入自己t内,暗中吃掉那些不幸的孩童,可是到最後他们发现,这样还是不够。

在此期间,爆出村内神职权力责任分配不均情事,因流水屍设祠堂一事让巫nv被驱离神职事务核心,而随着之後的学童失踪,又经过巫nv私设祠堂供奉泛灵神後,双修丑事总算被爆料出来。

重点是,内容还包含主司结界的巫nv,在双修後怀下了庙方人员的孩子。

这件事没有大举延烧,知情的大多数村人也选择为了自己「圈子」的安定,选择姑息。如前所提到,直到「鱙人」乾屍不见才真正的完全爆发。

该乾屍正是双修後巫nv产下的孩子没多久si去的「si胎」。

当时庙方给出的说法是双方两情相悦,然而巫nv却指出无法接受双修情事,加上本来的新仇旧恨,双方就此各玩各的,正式分裂。

而「鱙人」第二次的选制改革,就是在这一连串事件丑闻出现後,以该具si胎制成的乾屍,替代为新的结界定锚。清笼寺跟巫nv一众原本以为看上鱙人特质孩童的鲲笼神,应该会满意以两位修行者结合产下的「孩童」这个礼物。

可是,噩梦还没结束。

「不对,是原本以为纠缠我母亲会就此结束,实际上……根本从一开始就不会结束。

而那具乾屍,正是我母亲与前一名父亲产下的可怜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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