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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一片热闹。
虞灵犀站在廊下,大老远就听见兄长虞焕臣在奚落阿姐,贼兮兮道:“两个月不见,虞辛夷你又魁梧了不少啊!男儿似的模样,以后哪个婆家敢要你?”
虞焕臣和虞辛夷是双生兄妹,年纪相同又都是倔脾气,从小吵到大。
梅树后,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将军按刀而立,刀锋出鞘半寸,娇喝道:“虞焕臣,你找死!”
虞辛夷的相貌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明眸红唇,英姿飒爽,声音如落珠清越,别有一种雌雄莫辨的美。
上辈子,阿姐为了查清父兄被害真相,孤身一人千里走单骑奔赴塞北,却在归来的途中连人带证据一起坠入深渊,连尸骸都不曾留下……
思及此,虞灵犀鼻尖一红。
“岁岁!”
虞辛夷看到了廊下温柔貌美的少女,还剑入鞘,张开双臂道,“来,阿姐抱!”
多少年不曾见过的英气笑颜,虞灵犀再也忍不住,提着裙摆一路小跑过去,扑入虞辛夷铠甲冰冷的怀中。
“阿姐!”她眼眶泛红,笑道,“我好想你。”
“娇气鬼。”
虞辛夷拍了拍妹妹的肩,而后将她放在地面站稳,“对了,有个人想见你,说什么也要跟着我登府。”
说罢,她坏笑着让开路,露出身后那一抹月白儒雅的身姿。
薛岑的样貌比记忆中年轻些,也更为温润清隽。风一吹,他腰间环佩叮咚作响,如君子之音。
他望着虞灵犀的眼中有难以遮掩的内敛笑意,如清泉漱玉般的嗓音传来,红着耳尖唤道:“二妹妹,近来可安好?”
后院,罩房内。
炉上药罐沸腾,苦涩的药香弥漫房中。
宁殷躺在榻上,眼中的光渐渐黯淡冷冽。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指压舌根,然后“唔”地吐出一颗半化的、带血的毒丸。
这药丸还未实验成功,虽能骗过大夫造成急症大虚之相,却极其伤身。
少年压下胃中的灼痛,捏碎药丸灭迹,屈指叩着榻沿。
相府……薛二郎么?
薛家老狐狸的嫡亲孙子啊,这场局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动摇
这一年的薛岑尚有些青涩,斯斯文文的。
他在阶前拜谒虞将军,与好友虞焕臣侃侃而谈,目光却总不自觉飞去廊下,追随那道窈窕娇艳的身姿。
“看什么呢?”
虞焕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随即单臂勾着薛岑的肩晃了晃,故意打趣道,“我说,你明明是和我家大妹子指的婚,怎么眼里只看得见二妹妹?你小子,可不能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
“虞焕臣!”
虞辛夷最讨厌别人拿此事开玩笑,气得一拍石桌,冷然哼笑,“你再胡说试试?谁和那书呆子指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