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小别胜新婚(微)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干柴烈火一点即燃,激烈的吻和肢体不停拉扯摩擦,虽有宣泄的意味在,但也抵不住透出来的浓浓暧昧。
稍微平静一点的时候,两人下身已经硬挺着顶在一起了。
关雎下身被紧紧压着不敢随意动弹,他气得一巴掌甩在钟擎脸上,吼道:“你够了!”
“我……”关雎吼完之后也清醒了,他愣愣地看着被他打偏过去的钟擎,吓得不敢再发出声音。
“脾气见长了。”钟擎道。
他语气并没有不对,关雎松了一口气。
“你该打!”关雎回他,气势却比刚刚弱了许多。
钟擎目不转睛地看着想了三年的面孔,问道:“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
关雎眼眶霎时泛红,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了他当时难堪的回忆。
“……”关雎别过脸去不说话,被钟擎小心掰了回来。
“为什么不听我解释就走了?”
关雎咬着牙道:“你都说玩腻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果真如此。
钟擎心疼地亲了一口关雎,他解释道:“那天请过来的都是道上的人,他们想用你威胁我,所以我只能这么说,先打消他们的念头。”
只是没想到还有人不死心,问了会所里的人之后便趁着他不在就想绑着关雎去一探虚实,差点就害了关雎。
关雎还是不说话,他倔强地撇过头,一点都不想看钟擎。
虽然他猜想过这个可能,但是久而久之他便觉得不重要了,他并不后悔离开他。
“是我考虑不周了。”钟擎道。
他亲了亲关雎的侧颈,用哄孩子似的语气哄他:“原谅我,好不好?”
关雎终于把脸转过来正视他,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我哪里敢生气啊。”
钟擎有些哭笑不得,他摸摸关雎的头发,凑近他耳边说:“你硬了,我帮你。”
刚刚眼红了一会,他竟然忘记他们现在是多么暧昧的姿势。
“不要……嗯…”拒绝的话还没说完,钟擎的腰就非常下流地顶了一下,连带着关雎的性器都感受到了被顶撞的感觉。
久违的快感慢慢苏醒,关雎一下子就被勾起了兴趣,竟然又硬了几分。
钟擎很满意他的反应,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身体,一只手游走到下面解开他的皮带和纽扣。
不多时,裤子便被扒了下来。
钟擎理亏,便想着要好好服侍关雎,裤子扒下来之后便将关雎硬挺的性器含在口中。
“嗯~好爽……钟擎,钟擎…唔”
关雎被舔得意乱情迷,双腿微微屈起,夹住了钟擎的头。
他们都不是羞于性事的人,一勾起欲望便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钟擎显然不太善于口活,但关雎也没被这么伺候过,没什么技巧的吞吐做久了,这一来二去竟然还带着些原始粗暴的快感。
他很快就射在钟擎嘴里。
“!!!!”关雎惊得马上从沙发上坐起来,又被钟擎摁下去。
于是关雎便眼睁睁看着钟擎把那些浓浊精水尽数咽了下去。
“你……”关雎喉头滚动,似是不敢相信钟擎能做到这个地步。
钟擎微微一笑,不忘调戏他,“好浓,很久没弄过了吗?”
比以往更没羞没臊。
关雎红着脸,说:“你没必要这样。”
钟擎俯身下来,手放在他的衬衫扣子上:“我很想你。”
不知道他说的是哪种想,总之关雎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精虫上脑。
好没出息,见面前忧心着相见,也不敢见。
谁料刚见面,就又赤身裸体纠缠在了一起。
关雎心里有些唾弃自己,但钟擎调情的手段可谓高明,他很熟悉关雎的身体,稍微一撩拨,关雎就软到不行。
他抱着自暴自弃的想法,任由着钟擎解开他的扣子。
钟擎终于又要尝到了心爱的小鸟,他压抑不住自己的喜悦,手都有些颤抖。
若是放在之前,他不会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也不会这么着急着做爱。
可三年思念,他怎么也抑制不住,便也选择了放纵。
相比于微不足道的面子,他更想和关雎进行深入的交融。
最后一个扣子被解开,露出了白花花的躯体。
包厢的灯光稍暗,但因关雎皮肤白,所以有一点瑕疵都藏不住。
他看见关雎的小腹下面又多了一个纹身:细黑曲线勾勒成水纹,水面之上还有一只将落未落的飞鸟纹饰,纹在白皙肚皮上,就像一幅留白过多的水墨国画。
黑暗也难掩钟擎炙热的目光,关雎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刚准备挣扎就被钟擎摁住。
钟擎轻吻了那只飞鸟纹饰。
“怎么这么喜欢往自己身上贴印记?”
温热鼻息洒在小腹上,那道疤痕好似又开始发痒了。
钟擎是真的很喜欢他身上的纹身,脚踝处妖艳的蔷薇摄人心魄,腹部新增的水墨纹身又多添了丝孤寂。
和他的人也有些相似,看着热烈奔放却始终走不进他的心。
“想纹就纹了。”关雎答道。
“为什么偏要在这个地方?”
钟擎只是随口又问了一句,却没想到关雎霎时脸色发白。
关雎含糊答了句:“为了纪念。”
虽然不知道关雎是为了纪念什么,但钟擎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好看。”他由衷夸道。
关雎弱弱嗯了一声,兴致都少了一半。
钟擎近似膜拜地再次亲吻,而后猛地起身脱掉身上的衣服,赤裸相对。
两具炙热的躯体交缠在一起,做尽了所有调情的前戏,发泄着三年未见的渴望。
这远远不够……
两人目光相交,几乎是一瞬就肯定,他们要更加深入的交流。
钟擎忍着想马上就进入那处的心,耐心地用手扩张着那里,待到差不多了,他才扶正了性器,抵在入口。
“别再离开了。”
他说完,马上挺身而进,不留任何余地。
进入的那一瞬,两人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关雎双手抱着钟擎的背部,双腿也勾着他,看起来像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
“关关。”
钟擎边抽动边喊他名字。
“嗯……”
关雎软软回他。
得到回应的钟擎像是吃了药,兴奋得好像要把关雎做死在这张沙发上。
包厢内萦绕着呻吟和肉体拍打碰撞的声音,这里的隔音设备非常好,他们完全可以放开了做。
过了一会,钟擎把关雎整个人抱起来站着占有他。
关雎被顶得意乱情迷,什么也不想了,任由着钟擎在身上驰骋。
钟擎把关雎压在墙上还嫌不够,身下猛地挺动的同时,看着关雎线条流畅的肩部,还不轻不重咬了一口。
“嘶~”关雎吃痛,喘着气骂他:“你发什么疯?”
“留个印记。”
“痛死了。”
“对不起啊。”
钟擎抽出一只手揉了揉被咬的那处,心里却极想在他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东西。
正想着,包厢的门被人敲响,沉默了几秒,又有人推了推门。
“有人!”关雎急道。
他声音有些小,外面的人应当听不到,更像是在提醒钟擎。
“我关门了。”钟擎说。
他感受到关雎下面的穴吸得更紧,心里生出一种变态的快感。
钟擎停了下来,“让你同事送点酒进来?”
“不要!”关雎立马回绝,要是被老同事们看到他这么快就和钟擎重新搞在一起,他要怎么解释?
“为什么不要?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
见他过于自信,关雎嘴硬回道:“现在不是。”
“胡说,一直都是。”
“我可不敢,我只是个被玩腻的小玩意。”
“……”
钟擎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没事别乱说话。
这事他确实理亏,关雎拿这话堵他他十分没辙,就重复前面的问题。
“别再走了。”
说到这个话题,关雎就不说话了。
钟擎下身顶了顶他,他哼唧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但是门外的人嘀咕着这里今晚也没人订,怎么就锁了。
眼看着服务员马上要去叫经理,关雎难耐地反手推他:“快跟他说别进来。”
“肯说话了?”
也不知道钟擎现在什么毛病,开始对这些小事较真了。
“啊…我答应你,你快说。”
关雎任命般答应了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答应了他又何妨。
终于得到满意的回答,钟擎扬起一抹笑。
他朝着门外喊道:“我是钟擎,告诉你们经理这里我包了。”
“啊!好的钟总!”
外面的人应该也认识钟擎,听到久违的声音还有些惊讶。
脚步声渐远,关雎稍稍放心,身后却又开始捣弄起来了。
两人在包厢里胡闹了两个多小时,这才平静了下来。
沙发不大,关雎只能赤身裸体趴在钟擎身上。
“您还不回去吗?”关雎埋在他胸前闷声问。
“嗯?回哪?”
“您不是来聚会的吗?”
“不是,我自己来的。”
“噢。”
关雎心累,不是说他很久不来了吗,这还没到一个月怎么就这么巧。
钟擎看着埋在他胸前的关雎,心里软了一片。
除此之外还有些隐隐得意。
他确实很久没来在河了,也不会这么巧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和关雎重逢。
是因为他有一个朋友之前正好偶然看到他手机里关雎跳舞的视频,今天见到他觉得很像,这才拍照问他是不是。
钟擎收到朋友发来的照片时心脏仿佛停滞了一瞬,回过神来马上披上外套就往这跑。
不过他没打算告诉关雎,就当这一切都是缘分吧。
他快思念成疾的时候又和他再次重逢,并且他的小鸟儿还愿意接纳他。
就算看起来不是百分之一百的接受也没关系,他会挽回曾经因为不够重视而造成的伤害。
贤者时间里两人没有再交谈,他们的心离得极近,能感受得到彼此强劲的心跳。
忽然一阵闹铃打破了宁静,关雎猛地跳了下来,在散落在地的一堆衣服摸索自己的手机。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他得赶回家看孩子。
关雎手脚麻利地捞起衣服就穿,急切的程度看得钟擎目瞪口呆。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关雎把啪嗒一声把皮带扣上,答道:“下班回家。”
钟擎有些好笑,“你不是劳模吗?”
“现在不一样了,拒绝多上一分钟。”
关雎确定自己的扣子没扣错,看起来也没什么问题之后便对着钟擎道:“我下班了,再见。”
不等钟擎说话,他便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仍然赤裸躺在沙发上的钟擎:“……”
感觉好奇妙,好像被人睡了。
这边的关雎倒是没想太多,他回去打完卡之后马上走人。
想到还有几百米就可以回家陪香香宝贝做六小时的美梦了,脚下步履都生风。
钟擎又恢复了来在河的频率,每次来仍然都只要关雎服务他。
对于两人旧情复燃这事,老同事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新人觉得有些瞠目结舌,这就是前金牌服务员的魅力吗?
不过让钟擎苦恼的是,从前他有时还能抱着关雎入眠,现在一到下班时间关雎便马上走人,丝毫没有任何留恋。
钟擎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变成了灰姑娘,时间一到便必须骑车南瓜马车走人。
关雎对此的解释是:“从前太辛苦了,现在想抓紧时间休息,所以决定拒绝多上一分钟。”
这个理由听起来让人无法反驳,而钟擎对于关雎离开的那三年一无所知,想着或许是他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太苦了,所以才选择回到这里。
思及此,他道:“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很苦吗?”
关雎想着确实不算一帆风顺,便点了点头。
钟擎心疼地捏捏他的手,道:“之前给你送的手表,可以当了换钱啊。”
“……”关雎真诚的眼神投向钟擎。
“嗯?”钟擎接收到他的信息,笑道:“你做什么大生意去了?”
两百万已经够一个普通人生活很久了。
“这倒没有。”关雎回道。
没有便没有吧,他不在乎这两百万的去向,只是想到自己精心挑选的表被它的主人卖掉了,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但他不能怪关雎,若不是因为他,关雎不会要沦落到卖表求生,背井离乡的境地。
想到这,他又觉得心疼关雎,把人拉过来亲了好一会才肯放开。
这晚钟擎还没来,反倒是听说文朝雨来了,关雎想着文朝雨帮了他这么多,应当要去当面和他道声感谢。
和经理打了声招呼之后,关雎便往文朝雨的办公室走。
他敲了敲门,回答的却是一道清亮的男音。
“进来吧。”
这声音辨识度很高,关雎一下子认出里面的人是池鹭。
果不其然,关雎忐忑地推开门之后,看到的便是一张在当今社会上极有名气的脸。
被称为国民偶像、人间百灵的池鹭正坐在他老板办公桌前的椅子上。
池鹭微笑着看向来人,道:“文总刚刚有事出去了,应该很快回来,你可以稍等一下他。”
“啊…哈,好的。”
关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当红明星,还是自己的绯闻老板娘,一时有些紧张。
关雎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动声色地偷瞄了几眼池鹭。
不愧是明星,关雎难以置信池鹭已经三十一岁了,他看起来还嫩得像刚毕业的高中生,脸上总是挂着一丝笑容,看着让人很想亲近。
许是池鹭怕他无聊,便主动和他搭话。
“你叫什么名字呀?”
“您好,我叫关雎。”
池鹭有些惊喜,声音都愉悦了不少:“原来你就是关雎啊,怪不得我说有点眼熟,我听宋格说过你,还看过你演出的视频。”
宋格是经理的名字。
关雎没想到自己这个无名氏还能被大明星知道,也分外惊喜,心里的紧张也消除了不少。
正想再聊两句,门把拧动的声音响起。
文朝雨走了进来,三年不见,关雎总觉得他的气质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文总。”关雎问好。
文朝雨早就知道他回来,点点头算是回应。
他走到池鹭旁边,双手自然搂过池鹭的腰往自己身边带了一下。
“无聊吗?”他低声问池鹭。
“嗯,还好。”池鹭淡淡回道。
关雎感觉自己成了电灯泡,也非常有眼力见,打了声招呼便要走。
文朝雨却问:“你和钟擎见过了吗?”
不仅见过了,还睡过了。关雎心道。
犹豫了片刻,关雎还是决定说实话:“见过了的。”
文朝雨点点头,道:“你先去忙吧。”
关雎便快速走出了办公室。
关上门后,他还觉得有些疑惑。
刚刚池鹭看起来明明是很开心的,但文朝雨回来之后他神情就变得有些淡漠。
这到底是追到了,还是没追到呢?
关雎一路上想着,又觉得有些好笑,原本不想八卦老板私事的他也因为种种原因而关注起了老板和老板娘的爱恨情仇。
又一个转弯,关雎沉浸在脑补狗血剧情当中,一不留神就撞到了个健壮的身躯。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原本想马上道歉的关雎被这一句堵住了,听出来是钟擎,他脱口而出的道歉拐了个弯变成:“你怎么在这?”
这还没出到办公区,讲道理他不应该出现在这。
钟擎将他扶好,搂着关雎的腰往外走,“我过来找你。”
“啊?”关雎十分不解地看他:“就算我刚走你就来了,这也没有十分钟吧?”
钟擎笑了笑不说话,他听出来关雎是在揶揄他,便不轻不重地在他腰上捏了一下。
“嘶…”关雎倒吸一口凉气,却也没敢拍掉他的手,小声嘀咕了句:“怎么比伊人还要黏人。”
钟擎听不太清楚他说什么,但是精准捕捉到最后两个字。
“……”第一次被人用“黏人”两个字来形容的钟擎不知该作何回应,他面上绷不住还笑,心里觉得有些丢人又觉得还挺新奇。
自从关雎回来之后,他流露出的愉悦情绪便比以前多了多,许是知道了思念的滋味,之前不太在关雎面前表露的情绪也不再遮掩。
在外他仍是深不可测,遇上关雎他便不屑于用面部神情掩饰自己的心思。
他承认他被关雎深深地影响了,他对关雎的喜爱远超过他一开始预想的状态,并且越发不可控制。
文朝雨带了池鹭过来一起喝酒,除此之外还有包括钟擎、关雎之内的几个好友,满满当当坐了一桌。
关雎和池鹭挨在一起坐,好几个人神色各异地瞥向池鹭,让一旁的关雎也觉得不太舒服,于是轮到他主动和池鹭搭话。
池鹭真的很温柔,一点大明星的架子都没有,关雎和他聊天感觉超级舒服,好似春风醉人。
起因是池鹭聊到好友家读大班的女儿在幼儿园里面称霸,女儿奴关雎也打开了话匣子,聊着聊着竟然聊到了这附近哪个幼儿园比较好。
池鹭对这方面竟然诸多了解,和关雎分析了二十公里内的示范性幼儿园总体情况,关雎听得津津有味,心里已经在计划该给伊人选一个怎么样的幼儿园。
两人相谈甚欢,甚至添加了联系方式。
“你真的好细心啊!”关雎由衷夸道。
池鹭温柔一笑:“之前正好帮朋友研究过。”
这终究还是文朝雨他们的主场,关雎和池鹭待的无聊,便说了声出去透气。
池鹭出了包厢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关雎看得心疼,生怕他下一秒就透不过气。
要说当大明星就这点不好,没点自己的隐私。
关雎领着池鹭穿过若水洲,繁盛的大树看得池鹭有些失神。
这是他第二次来到改造过后的【在河】,上一次还没能好好看一眼,便和文朝雨不欢而散。
曾经承载着他屈辱的地方仍在,但他的心境已经大不相同了。
“我曾经也是这里的服务员。”池鹭突然出声。
关雎早就察觉到他和文朝雨之间尴尬的气氛,本意就是想带他出来散散心,谁承想池鹭这就自我揭露了。
正当关雎以为池鹭会再往下说的时候,他却缄口不言了。
只是脸上悲伤的神情怎么也遮不住,想来是回忆起不好的事情。
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铃。
关雎掏出来一看,是钟擎发过来的信息。
自从他们旧情复燃之后,钟擎便把能联系他的方式全部存了起来,甚至夸张到连微信也要给他置顶。
生怕他跑了一样,活脱脱的恋爱脑作风。
又有点反差萌,钟擎终于钟情了一把。
“在哪里?”
关雎脸上扬起一抹笑,打字回复。
“和池鹭在若水洲。”
“我去找你。”
他们离开包厢也不过二十分钟,关雎简直哭笑不得。
实际上关雎也没忍住,直接噗嗤一笑。
池鹭受到他的感染,也笑着问:“怎么了?”
“钟擎说过来找我。”
池鹭笑起来温温柔柔的,“看来你和钟总感情不错。”
不知道是不是关雎的错觉,他总觉得池鹭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羡慕之意。
“我还挺羡慕的。”
果然如此。
这回轮到关雎想不明白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也在身边了,这镜子难道还没重圆吗?
关雎苦笑,道:“他们这些人,难说。”
池鹭点点头表示赞同,脸上写也满了无奈。
过了五分钟左右,钟擎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若水洲的尽头。
令人没想到的是文朝雨也跟在身后。
池鹭也有些惊讶,呆呆地由着文朝雨走过来搂住他的腰。
“这么久还没回来。”文朝雨道。
池鹭柔声回他:“里面闷,和关关出来逛逛比较舒服。”
“嗯,那我们回家吧。”
文朝雨的声音也轻轻柔柔的,半点没有以前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文朝雨和池鹭给他们打了声招呼就走。
钟擎也搂着关雎,道:“我们也该回家了。”
“你家太远了。”关雎道。
上次钟擎把他带回自住的别墅里面,在楼顶的泳池干了他两个小时。
那地方离他家远,本来钟擎是想让他留宿,但关雎怎么也不肯,凌晨三点多回到家倒头就睡,累得他第二天差点赶不来上班。
实在是累,那一天他甚至都让伊人自己玩。
“那回你家?”
“不行!”关雎立马回绝。
这已经不是钟擎第一次提出这个建议,他回来之后钟擎便不满足于在会所的亲热。
他说过,在他心里,他和关雎的感情应该要有质的进步。
而“家”是促进关系质变的重要地方,可惜关雎从不带他回家。
又是一次失败的请求,钟擎佯装不爽地亲了关雎一口。
“下次我让人把影音室打扫干净,我要在那里干你。”
关雎被这句狠话撩得腿软,心里竟然生出隐隐期待。
但他不敢表现出来,只道:“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钟擎笑了笑,搂着他摁下了顶楼的电梯。
早上六点,关雎被伊人一巴掌呼醒。
“啊,打疼爸爸了。”
关雎作势捂住自己被打的那边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伊人。
伊人说:“懒爸爸。”
关雎笑了笑,把伊人搂紧怀里,道:“爸爸要赚钱养你呀!”
三岁的小朋友显然不太懂什么是赚钱养人,她只知道关雎现在晚上不回家,早上起不来。
不像在家里面的时候,爸爸天天晚上都哄她睡觉。
“坏爸爸。”伊人委屈说道。
“好好好,我是坏爸爸。”关雎摸摸她的小脸,心里也疼得紧。
伊人现在还没有学位,白天的时候靠他带着,但他也没什么精力陪伊人玩,经常是让她自己画画。
下午上班之前保姆便会来接手带她,她就知道要第二天睡醒才能看见爸爸了。
于是她现在都起得特别早。
心里对女儿的那份亏欠更多,但他现在确实也还难以脱身。
躺在床上陪伊人玩了一会,害怕伊人在家被闷坏,他还是决定给伊人找一个幼儿园。
关雎抱着伊人亲自走访了池鹭推荐的几个比较近的幼儿园,得到的结果都和原来的那家一样,根本没有学位。
关雎无奈,只能选择更远一点的幼儿园,经过一番询问,终于有一个学校愿意接受插班学生了。
幼儿园的配套都特别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远,离家里有十几公里。
是有公交直达,但是一来二去也费时间。
看来以后还需要买一辆车,关雎直接头大。
生活的压力在女儿读书后尽显,他突然可以理解那些为了学区房而挣得头破血流的家长了。
办完手续回到家里已经快四点了,关雎这才有空看手机。
这一看可不得了。
池鹭被曝夜逛会所的词条被不下十个营销号推荐给他。
关雎心想是不是自己和池鹭被拍到了,一点进去看更不知道说些什么。
搂着池鹭的,分明是长发飘飘的大美人老板文总。
网上铺天盖地的谣言满天飞,有说池鹭交女朋友的,也有说池鹭交男朋友的。
可这些很快就被推翻,因为文朝雨的辨识度也很高,很快就被人扒出来搂着池鹭的是文氏的当家人。
一时间,舆论又变成池鹭被金主爸爸包养。
甚至有人把池鹭在会所当服务员的图片发了出来,言语之间暗指池鹭卖身上位,是个坐台老菊花。
“靠!”
关雎叉掉软件,对这群无脑狂怒的网友十分无语。
他发了条信息给池鹭,那边很快回复过来,说自己没事,让他别担心。
关雎又安慰了他几句,他想文朝雨应该会很快解决。
果不其然,上班的时候再搜索时,词条已经全部没了。
与此同时,文氏集团的官博还转出了池鹭之前来在河演出的消息。
【掌上云:老板娘驾到,统统闪开!】
简单又粗暴,直接堵住了悠悠之口。
以至于他纠结的镜子重圆还是没圆,应该就此有了答案。
关雎挺开心,他尊敬文朝雨,也很喜欢池鹭,作为真情实感吃了老板这么多年瓜的他来说,看到他们破镜重圆他也算是嗑到真的了。
晚上的时候钟擎带来了几套房子的资料,让关雎挑一套。
两套也可以。
“……这就是你们有钱人朴实无华的追人方式吗?”
钟擎抽着烟帮他翻资料,无所谓地说:“谁家不给自己的爱人买房子?”
好歹钟擎是说了爱人,没把他再当成想包养的金丝雀。
关雎脸上缓和了一点,但还是道:“我觉得没有必要买。”
“为什么?”
“还不需要。”
钟擎道:“你还是不肯接受我。”
这倒不是,关雎承认自己确实喜欢他。
只是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他也曾想直接破罐子破摔,和钟擎说他们之间有一个可爱的女儿。
但他还是不敢。
他不敢赌一个大家族对于后代的重视,也还不敢赌钟擎对他身体的接受程度。
“没事,我等你,”
还没等关雎回话,钟擎就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他并不着急,他有十足的耐心等着关雎答应做他爱人的那一天。
关雎欣慰一笑,被钟擎搂着重重地吻了下去。
这几天钟擎要去省外出差了,关雎正好把一个月的假凑在一起休了,天天都去接伊人放学,然后带着她尽情嗨。
伊人现在终于能适应城市里面的生活,不再对周围的一切惊慌失措。
她会认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和其他小朋友说话也丝毫不怵了,关雎对此非常满意,宝爸的成就感极速飙升。
钟擎回来的时候关雎已经喝高了,他在厕所把人找到的时候关雎一脸难受地撑在洗手台前,头低着看向洗手盆,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怎么喝这么多?”钟擎强压着怒气,让自己看起来尽量不像在质问。
刚刚钟擎已经和关雎打过电话,所以关雎也不觉得惊讶,回道:“几个…老顾客,不太好推拒。”
关雎打开水龙头洗手,钟擎在旁边扶着他一脸心疼,“早跟你说了,可以换个职业。”
他确实和关雎说过,觉得当服务员太辛苦,让关雎考虑换一份工作。
但当时关雎说自己挺喜欢这份工作,暂时不打算换。
钟擎非常看重一个人的事业心,便也没有再提这事。
“嗯……知道了…”关雎把水龙头关掉,“我…我已经在考虑了。”
钟擎神色微霁,一把将关雎抱了起来,“回去休息。”
其实也快到下班的时间了,关雎安稳地躺在他的怀里,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钟擎和经理打了声招呼,以免关雎被扣工资了不开心。
钟擎抱着醉呼呼的关雎,开始纠结要将他送回哪里。
他私心是送回自己家,但关雎每天都要回家,好似家里藏了什么离不开他的宝贝。
车上,关雎还是烦躁地扯安全带,他问钟擎:“怎么还不回去呀。”
醉醺醺的关雎说话像是撒娇,钟擎突然有点火热。
再一看他,胸前的纽扣解了三颗,快解到胸前,面颊边两坨嫣红,紧闭着双眼,嘴里却一直念念有词。
算了,钟擎决定不再做君子,他要把他的小鸟带回自己家狠狠地享用。
油门刚踩,关雎的手机闹钟就响了起来。
辛德瑞拉的午夜钟声响起。
钟擎就眼睁睁看着关雎突然睁开眼睛,一副清明的模样,说:“到时间了,回家!”
“……”
关雎家不远,拐个弯也差不多到了。
钟擎搂着迷迷糊糊的关雎上楼,奇迹般的是关雎越靠近家里越清醒。
他颤巍巍地开了锁,“你……你你你先,回去。”
关雎半个身子也还攀在钟擎身上,就要推着他走。
“……”钟擎感受着身体和他的摩擦,一股气血下流。
“小没良心的。”钟擎说他。
“不是……”关雎还想辩解,钟擎这时可不惯着他,单手把他往回搂,封住他欲辩解的唇。
一路纠缠着亲吻,客厅里连灯都没开,关雎小心翼翼地不发出任何声音,衣服边走边脱,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钟擎问他是哪间。
关雎心里紧张得要死,颤抖着指了外面那间。
幸好他把原来的健身室改成了卧室。
不知怎么地,钟擎感觉关雎进了房间以后就格外小心翼翼,压抑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响。
钟擎不想思考这种细节问题,这是他第一次来关雎家里,心里竟激动不已。
他难耐地把关雎压在床上,亲吻着他肖想了一夜的身体。
关雎被顶得舒爽,醉酒之后又清醒,身体的敏感度格外地高,但他极力忍耐着,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钟擎觉得稀奇,逗弄他的兴致越高。
钟擎把他侧翻过去,掰开他一条腿从侧边进入,一只手抓着他的手往后拉。
“唔……”关雎嘤咛一声。
身下的操干如暴雨般猛烈,关雎快要忍不住,只得随手抓来一个玩偶咬在嘴里。
摸了一下,还是伊人最喜欢的玩偶之一。
想到女儿,羞耻心愈加强烈,这一举简直是自讨苦吃。
钟擎感到他身下的穴口忽然绞紧,绞得自己快要投降。
不知道他嘴里的娃娃有什么魔力,竟能让他这么兴奋。
钟擎故意把关雎咬在嘴里的娃娃腿抽出来,“别咬了,我想听你叫。”
“不…不要,还给我。”关雎就想去抢。
“不给。”钟擎把娃娃随手一掷,落到床头柜上。
关雎眼里含泪,想骂他,又怕自己声音太大。
不如速战速决。
他转过来,含在体内的性器便滑了出来。
关雎面对着钟擎,说:“那…快一点,钟擎,快一点结束,求求你。”
钟擎眸光微闪,恨不得把他抓起来,用尽各种姿势,好好疼爱他。
“嗯。”
钟擎把他双腿折起,再次进入了他。
好舒服……好想叫……
可是他不行,如果伊人被吵醒……他不敢想象。
钟擎说是答应了他要快点,可是做了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关雎累得手都抬不起来,也忘了赶钟擎走,就这么沉沉睡下。
钟擎醒得很早,身侧关雎难得睡得沉昨晚玩得太狠,他自觉有愧就没叫醒关雎,轻手轻脚把衣服穿上就到客厅坐着。
关雎这租房位置很好,离在河很近,却没有繁华的喧嚣,闹中取静很是舒服,钟擎还挺喜欢这里。
可惜关雎之前不肯带他来,也就是昨晚醉得像滩泥不省人事拦不住他,才放他进来了。
只不过有些奇怪,平常做得恨了关雎要么骂他要么喘得销魂,昨夜硬是咬紧牙关不肯泄出一丝声响。
那也随便吧,他想怎样就怎样。
钟擎在这钟事情上没有什么所谓,摸出口袋里的烟咬在嘴里,正要嗑下打火机时,他听见身后轻轻一声门开锁声。
钟擎耳朵很灵敏,辨得出这声是来自最里的主卧。
职业特殊,很多时候钟擎不得不防备,但这么随意的开门让他发现,显然不是专业杀手。难道是合租室友?他咬着烟回头看——
抱着玩偶的小女孩,光着脚,揉着睁不开的眼睛,摇摇晃晃走出来,对着沙发上的人黏黏糊糊撒娇:“爸爸,我想喝水”
——看起来比杀手还难应付。
钟擎取下烟,目光在茶几上寻找,果然放着一个粉色的卡通水壶。
他把杯盖翻出吸管,沉默地递给她,一边用这几秒思索了关雎和一个三口之家合租的可能性。
一不小心又瞄见,她身后墙上挂着几张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合影,全是这个小女孩和关雎。
他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他居然和别人有个孩子?
钟擎感觉浑身血液凝固。
女孩吨吨吨吸完这半杯水,终于起了点精神,睁开眼睛才发现哪有爸爸,就看见一个有点可怕的叔叔在盯着她看。
她也不怕,把水杯递还给叔叔,大着胆子问:“你是谁呀?我爸爸呢?”
这副假装气场强大的模样还挺像她爸。
钟擎努力演得有亲和力一些,接过水杯放好,压低声音说,“你爸爸在睡觉,我们不要吵他。我是你爸爸的好朋友。”
炮友两个字实在也说不出口。
“真的吗?”小女孩悄咪咪把手伸进玩偶里,里面放着她的电话手表,按下某个键就能报警,“那我为什么没见过你?”
半截表带都露在外头,钟擎有点想笑。
长腿一迈走到她身边,假意拉住她做小动作的手,牵着她走去卧室。
他实在不懂照顾小女孩的感受,他如往常一样几步路,害人家还没他腿长的小女孩一路小跑,去看还睡得香的关雎。
嗯,一个完整的,睡得很香甜的爸爸。
“懒虫爸爸!”她对着钟擎甜甜地笑,指着床上的关雎小声说。
笑起来更像了。钟擎有些发怔。
小女孩放下心来,把玩偶紧紧搂在怀里。
她自己乖乖回房间去,过了会又出来,两手空空的,走进洗手间,过一会就是断断续续的水声,钟擎还站在卧室门口,看着小东西的动向,猜测她现在应该是在自己洗漱,很乖。
他想起这个年纪的自己,应该是在洗地板上的血迹。
又是过了一会,小女孩抹着脸上的水渍走出来,仰着脑袋看着他,扯下手腕上的发绳举起来给他看:“叔叔可以帮我扎头发吗?”
那只长年练枪的手拎过缠着两颗水晶的发绳,钟擎忽然觉得这份量重如千斤。
他哪里会扎头发,只会给人脖子拧成麻花。
钟擎重新坐回沙发,小女孩挤进钟擎怀里,转过身去留个后脑勺给他,嘴里还小声哼着歌,显然是开心的。
钟擎小心翼翼拢起她柔软的发丝,脑海中过一遍见过的女性是什么发型,最后决定扎一个高马尾。
生怕自己手劲太大弄疼她,过于轻手轻脚的后果就是这边漏几缕那边漏几缕,钟擎手忙脚乱用手指给她梳理着,一遍想说点什么缓解尴尬。
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玩着手指,大大方方交代:“关、伊、人!”
钟擎这次是真的笑了,一个关关雎鸠,一个蒹葭苍苍,这一家人怎么就盯着一本诗了。
“今年几岁了?”他继续。
关伊人显然经常应对这些无聊的大人,一个数字脱口而出。钟擎敏锐察觉到什么,但没心思多想,给一个小女孩扎头发比单枪匹马闯敌营还难办。
总算把不听话的发丝握到手里,钟擎缠上发绳,一圈一圈绕好,终于把头发固定在关伊人脑袋上了。
只是很歪很乱,问题不大。
小伊人摸摸脑袋,顿时对钟擎看起来很靠谱的滤镜破碎。
小大人一样叹了口气,摸出口袋里的发卡别好没顺上去扎好的头发,气鼓鼓跑回房间去了。
钟擎搓搓手,小孩柔软发丝的触感和暖融融的体温犹残留着,身后房间睡着能共度良宵的人,身侧房间有个生动的孩子,一瞬间有一种他们才是一家三口的错觉。他又一次为这种微妙心情不知所措起来。
关伊人回房间换了校服小裙子,戴着一顶黄色小渔夫帽,背着书包出来,先是走到主卧往里看了又看。
爸爸好像一时半会醒不来,只好又和钟擎求助:“叔叔,我要迟到了,可以送我去学校吗?”
“你这么小就要上学了?”钟擎压下她帽檐,上面一行小字写着幼儿园地址,在十几公里外,有些远。
小伊人点点头,竖起大拇指:“我读小班啦!”
钟擎走在前头,先去开门。
他没上过幼儿园,不知道小班是个什么级别,只能敷衍地迎合她。
车里没有儿童座椅,关伊人坐在副驾,小小一个,晃悠着够不着地的小脚。
钟擎觉得她甚至没有手下那条狼犬大,怕她嗑着碰着,放低档位慢慢开着。
开车两分钟,他才想起什么来,问缩在副驾驶上的伊人:“你饿不饿,是不是要吃早餐。”
伊人好奇地在车里东张西望,闻言歪着头回答他,“我在学校里吃。叔叔,我八点不到学校就没有小红花了。”
大眼睛一眨一眨,钟擎有点受不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了,也不管那么多了,换下档位,一踩油门,一路只留下引擎轰鸣声。
小伊人兴奋起来,后视镜里甚至看见车位有焰火喷涌,她激动地问钟擎:“叔叔!我们是飞起来了吗!”
关雎听见隐隐约约的人声,宿醉后头痛欲裂让他无法多想,躺了很久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他枕了什么东西上,一股辛辣又暧昧的苦艾味道直冲颅顶。
他猛然睁开眼睛,眼前是那个人留下的外套,身上是自己家的毯子。
钟擎昨夜在这里留宿。
关雎惊慌起来,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外跑,外面没有钟擎,推开房门,里面也没有伊人。
他浑身发冷,心脏如同被冰冻,血液不再流通。
电话,关雎疯了一样翻箱倒柜找手机,却什么也没找到,大声吼着人工智能的名字也没有任何回应。
关雎瘫坐在地上,没有一丝活力。
钟擎见到了伊人,钟擎认出了伊人,钟擎带走了伊人。
他藏了这么久,为什么还是会被发现,这要他如何接受?
大门咔一声,有人开门走进来。
钟擎提着早餐,皱眉看着瘫在地上的关雎,弯腰抱起他,心绪还在温软小女孩身上,也如同待她一样待他,轻柔地安置在沙发上,“你怎么了,酒还没醒?”
“伊人呢?我女儿呢!”关雎揪住他衣领,质问道。
钟擎只当他还在发酒疯,收敛着脾气回答他:“在幼儿园。”顺便把昨晚他遗忘在车里的手机递给他。
关雎抓过手机点开微信,置顶的小班家长群里有人艾特他:“关伊人家长,关伊人顺利到校。”附一张老师正在帮她梳头发的照片。
钟擎不再搭理他,沉默地点燃一根烟。
关雎关上手机,望着男人高大的背影,长舒一口气。
沉默了许久,两人无形中对峙。
关雎思考着要如何平静地问他要回女儿,让他不要把女儿交给可怕的家族……
“你每晚都要按时回家,就是因为她吗?”
关雎木木地点头。
“钟擎,你别……”
话未说完就被钟擎打断,“你之前急急忙忙地离开,也是因为和别的女人……,也是因为她?”
钟擎脱口而出的猜测被关雎细心捕捉到,他就愣在原地。
钟擎误会他搞大了别人的肚子,和别人有了私生子。
男人会生孩子这事确实很荒谬,正常人应该都不会往这处想。
关雎喉头滚动,即使钟擎帮他把女儿送去了学校,但他不知道钟擎对于他的“背叛”又是什么看法。
关雎下定决心道:“钟擎,你别动她。”
钟擎眉头紧皱,掐了烟走过来。
“你觉得我会对一个小孩子下手?”
关雎已经顾不得他会不会,泪眼朦胧紧紧拉着的衣角,“你别动她,钟擎,求求你,所有的错我来承担,求求你了……”
为了女儿安全的父亲正在哭着请求自己的情人。
明明昨晚他们才在这里共度良宵,明明刚刚他才有一家三口的温馨感觉。
钟擎心里隐隐作痛,他伸手为关雎擦掉眼泪,最后长叹一口气抱住关雎。
“你别哭,她很可爱,也很…”钟擎无奈一笑,“也很像你。”
关雎揪着钟擎的衣角默默流泪。
这次倒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觉得欣慰。
“我不动她,关关。若你还和四年前一样要走的话我才会受不了,我会接受伊人。”
关雎哭得更惨。
钟擎还能接受他,也不会动伊人。
他甚至想直接把伊人就是他亲生的荒谬真相告诉钟擎,可是有了软肋的他绝对不会拿自己的软肋去冒险。
他还得再忍忍。
如果钟擎身后没有那个可怕的家族就好了……
想着想着,关雎下定决心。
他想看看钟擎是否真的爱他,他又是否有当一个正常父亲的能力。
如果可以,那他愿意落在这片洲渚之上,至死不渝。
不知是不是血缘之间无形的纽带,伊人很喜欢突然出现的钟叔叔。
而自从事情败露之后,关雎也不藏着掖着了,光明正大地把女儿带在身边,对于钟擎想和他一起回家的请求他也不全然是拒绝,若不是实在太累,都会允许钟擎和他一起回家,第二早上他送伊人去学校之后再去工作。
也算是补偿他们父女俩互相缺少的陪伴。即使他们还没相认,也熟络了许多。
钟擎带孩子不及关雎细心,但他也很有一套,喜欢带孩子去尝试新鲜事物,一来二去,伊人竟然也很黏着钟擎。
“小没良心,爸爸失宠了。”关雎悲哀地说。
伊人在埋头画画,听到关雎这句话,十分狗腿子的跑了过来。
香香一吻落在关雎脸上,“伊人喜欢爸爸。”
“哼。”关雎傲娇一哼,手却老实地把伊人圈在怀里。
不过父女俩的温情还没到三分钟,钟擎便拿着锅铲从厨房里面走出来。
“准备吃饭了。”
“好。”关雎放开伊人准备起身。
原本是关雎要给他们做饭的,后来钟擎进来观摩了一下,破天荒也要来尝试一下做厨的感觉。
那把刀使得利索,配菜在他刀下呈现出十分均匀的状态,因着他超常的臂力,他甚至无师自通学会了颠勺。
关雎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然后就被钟擎赶出了厨房。
关雎让伊人去洗手,而伊人眨巴着大眼睛看向钟擎,“叔叔,吃完了能去骑摩托车吗?”
关雎心脏骤停。
他震惊地看看伊人又看看钟擎,最后决定先质问钟擎:“你都教她什么了?!”
钟擎已经把锅铲放好,正想解开身上的围裙,无所谓地说:“带她去我的俱乐部玩过。”
他无所谓的说出这句话的样子好像披着可爱围裙的大魔王。
钟擎不说自己都教了伊人什么,只说带了她去俱乐部,关雎脑补了一下钟擎之前说过的话,神经兮兮地问:“你不会带我女儿去杀人放火吧?”
“……”
他很可以理解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心,可是当关雎一口一口我女儿,言语之中又怀疑他带坏小孩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心酸。
对于伊人的东西他总是那么敏感。
钟擎轻瞥了一眼关雎,手里开始拿碗盛饭。
“你想多了。”
钟擎的这句语气有些冷,一下子把关雎冻醒。
确实是他想多了,关雎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钟大佬今天不用上班,陪着他们父女亲自洗手作羹汤,他还在怀疑他是否带坏小孩。
确实不应该。
“对不起啊。”关雎诚恳道歉。
钟擎也没真想和他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饭桌上关雎接到通知,说今晚临时加了场活动,今天下午三点钟就要到位。
关雎看了眼时间,还能哄伊人睡个午觉再出门。
他也没忘了和钟擎说,表示如果钟擎没时间的话,他就叫保姆过来。
“我带吧。”钟擎道。
“好,那就麻烦你了。”
他这话说得客气,钟擎看了他一眼,没回。
因为这句麻烦,关雎遇到了真的麻烦。
把伊人哄睡之后他就被钟擎拉进了客房。
“这么客气?”钟擎压在关雎身后,在他身上挑火。
关雎无言,他就知道是他说错话了。
自从钟擎知道伊人的存在之后便更加在意这些虚的东西,好像在和一个完全不存在的女人较量,希望他在关雎里面的位置能比那人高。
他甚至在某次偃旗息鼓之后问过关雎,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女人。
怕撒谎难圆,关雎统统选择缄口不言,后果就是会受到钟擎掺杂着醋意的征伐。
“哎呀!我说错话了,原谅我。”关雎大方认错。
钟擎轻咬着关雎的耳朵,“不原谅你。”
关雎心里好笑,把他推开了一些,自己换了个体位面对钟擎。
“不原谅我的话……”关雎拉长了声音,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钟表。
“那我可要走了,还有四十分钟。”
关雎现在笑得像个狡黠的狐狸,眉眼弯弯,里面装满了诡计。
但明明知道是诡计,钟擎也愿意跟着他的节奏走。
钟擎宠溺一笑,道:“小没良心。”
方才被他拿来揶揄伊人的话,现在被钟擎拿来用在他身上,臊得慌。
“好好好,我没良心。”关雎主动亲了一口钟擎,他也被撩拨得难耐,下身贴近钟擎的身子微微扭动,算是邀请。
“还做不做?嗯?”
言语上也要撩拨人家。
钟擎呼吸变重,看着他红润的双唇张嘴就咬了下去,而后是极尽的缠绵。
一场做完,已经快到了上班的时间。
这还是关雎哭着、撒着娇、怒骂着求来的,否则这四十分钟根本就不够钟擎发泄。
也是在关雎着急忙慌穿上裤子走的时候,钟擎才感觉自己被关雎耍了。
明明知道时间不够,刚刚才可劲地撩拨他,明明已经想过要放过他,想让他休息一下,却被他主动的一吻拉下来,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钟擎一笑,这小鸟儿翅膀硬了,连他也敢耍了。
不过也好,比之前鲜活了许多。
从前的关雎除了在床上时,其他时候在他面前都乖巧可人,怕引起他的反感,连烟都不敢抽。
现在可好,不仅学会了算计他,还学会了在烦躁的时候让他为他点烟。
想起关雎出门时对他的那一笑,钟擎也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关雎刚出门不久,钟擎就接到了属下的电话,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伊人刚有要醒的痕迹,他不知道保姆的电话,很显然不能留伊人在家里。
心里衡量了一番,钟擎决定带伊人一起去。
伊人迷迷糊糊之中被温柔声音叫醒,她意识朦胧,感受到那人将她扶起来,抓着她的手往衣服里面塞,是在给她穿小外套。
细致的照顾和轻柔的手法特别像……
“爸爸……”伊人呢喃一声。
动作着的手一顿,钟擎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在他听到伊人喊爸爸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变得炙热。
虽然知道伊人是认错了,但钟擎还是应了她一声,让她乖乖把手伸进去。
伊人顺从,迷糊的样子和关雎有些像,而钟擎总有他就是伊人爸爸的错觉,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动作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弄到她。
衣服鞋子顺利穿好,伊人被抱上车的时候才真正清醒过来。
“叔叔,我们去哪里?”
钟擎贴心给她系安全带,“去叔叔工作的地方。”
“可以骑马吗?”伊人问。
“今天要去的地方没有小马骑。”
眼看着伊人的神情失落下去,钟擎又说:“还有其他好玩的,等会叔叔带你玩。”
“好耶!”
伊人终于开心起来。
搭扣扣上,钟擎突然想到上次在哪里看到小孩子不能坐副驾驶,想了一下又把扣带打开,想把伊人抱到后座。
伊人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钟擎,钟擎又想着坐在后座看不到她,不放心。
算了,钟擎又把安全带系好。
下次装个儿童座椅吧。
想想他又觉得不对劲,跑车里面加儿童座椅,显然也不太合适。
钟擎笑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不决了?下次过来还是直接换舒适安全的车,再加儿童座椅吧。
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属下还没有过来。
刚刚出门的时候忘记给她重新梳头,马尾有些松散,钟擎决定利用这个空闲时间给她重新整理一下。
手法还有些生涩,但好歹是可以扎得成型。
钟擎一边梳头,伊人一边问他:“钟叔叔,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吗?”
是,也算不是。
这里是一个俱乐部下面的地下室,据说是出了个叛徒,需要他来裁决。
钟氏在本市的黑色产业虽被他切了个七七八八,但旁支叔伯还有在做地下工作,难以止住。
地下室灯光昏暗,钟擎不想她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是,叔叔帮朋友做点东西。”
“噢。”伊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爸爸喝酒了你送他回家,还做饭给我和爸爸吃,还带我去玩……”
伊人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着钟擎做过的事,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叔叔,你对你的朋友真好,你真是个好人!”
钟擎忍俊不禁,扎着头发的手都在抖。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好人,对象还是一个三岁小朋友。
虽然很开心,但钟擎还是决定教育她一下:“不要轻易给别人下定义觉得他是个好人,否则有可能会受到欺骗哦。”
伊人点点头,但还是坚持说:“叔叔是好人。”
“嗯。”钟擎夸赞她:“伊人很有眼光。”
伊人坐在他大腿,头发还没扎完一半,便有人押一个血迹斑斑的男人要进来。
钟擎皱着眉头把伊人裹进风衣里,挥手把人屏退:“先出去。”
黑暗之中的伊人觉得新奇,想说话又不敢说。
整个人靠在钟擎宽厚温暖的怀中,面对未知的现状也觉得分外安心。
钟擎就着风衣把她抱起来,推开了墙边隐藏着的门,把她抱到了休息室里面。
伊人扒掉身上的风衣,露出被弄得更加凌乱的头发,“叔叔为什么把我藏起来呀!”
钟擎把风衣丢到一边,快速把头发给她扎好。
“伊人乖乖在这里等等叔叔,等会叔叔就过来。”
“嗯嗯,我知道啦。”伊人乖乖点头。
钟擎一笑,“好乖。”
门外,被屏退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
“老大在干嘛啊?”
另一个男人挠挠头,“不知道啊,行为艺术吧。”
钟擎处理好事情回来的时候,伊人正在端倪着一把枪的模具。
她很有礼貌,知道没有别人的允许是不可以随便乱动东西的,所以她就垫着脚尖,双手撑在办公桌面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把模具。
钟擎大腿一迈,弯腰把她抱起。
“喜欢这个吗?”
伊人看起来不太开心,说:“叔叔,你是警察吗?”
钟擎想,小孩子见到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警察,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但可惜的是他不是警察,甚至还有可能被警察视为死对头。
“叔叔不是警察。”
伊人因为这句话皱起了眉头,“可是叔叔是好人,不应该有枪呀,电视剧里面只有警察和坏人有枪。”
“嗯……”钟擎思考着该如何和她解释才能不影响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想了一会,他把那个模具拿起来,在手里转了一圈,“这个是假的,不是电视里面说的枪,是用来观赏的。”
“还有就是……小孩子有玩具,大人也可以有玩具的,这个就是叔叔的玩具。”
“噢。”伊人眉头终于舒展,“原来叔叔喜欢玩这样子的玩具。”
“嗯。”钟擎忍着笑问她:“这个玩具现在用不了,伊人想玩的话叔叔带你去楼上玩射击。”
射击对于小朋友来说可是一个非常新奇的项目,伊人当然拒绝不了,搂着钟擎的脖子让他带自己去玩。
室内射击场里,钟擎特意让人拿了小号的轻便玩具枪出来,这还是手下翻遍整个俱乐部才找到的,某一次有一个大佬带了自己的情人过来玩,怕使不动真枪实弹,让人找了把儿童玩具枪来充数。
钟擎搬来一张高凳椅,让伊人坐在上面,自己握着伊人的手教他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被发配到远处的工作人员就愣愣的看着自家老大跟一个小娃娃玩得起劲,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小娃娃的天赋竟然很不错,玩了几轮下来后,几乎每次都能打到近中心的内环。
钟乐也大老远就看见自家哥哥笑得一副圣母样,这可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我去,他哥什么时候把小孩都给搞出来了?这段时间不还在和他的小嫂子打得火热吗?
钟乐远远喊了声哥,得到回应之后便走近他们,这一走近更加了不得。
小姑娘这脸蛋这眼睛这鼻子这气质……
“这姑娘,怎么和嫂子长得这么像?!”
伊人有点被这突然出现的叔叔吓到,听到他激动的疑问之后更是吓得抓紧了钟擎的袖子。
钟擎轻轻拍拍伊人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害怕,一边对着钟乐说:“小声点,吓着她了。”
钟乐看到他这么温柔,更加震惊,“这怎么回事?”
“这是关雎的女儿,叫关伊人。”他轻飘飘地扔下一个惊雷,又对着伊人说道:“伊人,这是叔叔的弟弟,你也叫他叔叔吧。”
“叔叔好~”
“哈哈…你好你好…”钟乐尴尬笑道。
这他妈太奇妙了,他嫂子有了老婆孩子,而他哥在帮他嫂子带孩子。
那么问题来了,他哥是小三还是小姑娘的妈妈是小三?!钟乐脑补着一出又一出的狗血大戏。
甚至脑补出四年前钟擎对有女朋友的关雎强制爱,然后关雎忍辱负重终于找到机会逃跑,和女朋友修成正果生了孩子,过了四年又被他哥抓回来的故事。
“你差不多得了,别乱瞎想。”钟擎警告他。
钟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他哥什么时候都能看穿他在想些什么。
算了,钟乐决定先把八卦丢到一边,管他小三不小三的,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他们钟家好几代没有女孩子了,对于可爱小姑娘他一直没有抵抗力,总想去捏捏人家的小脸,扯扯人家的小辫子。
钟乐自告奋勇地要陪伊人玩,钟擎思考了一下也答应了,自己坐在旁边看着钟乐陪伊人玩。
起先伊人还不太愿意,后来在钟擎的鼓励下她终于敢跟着钟乐玩,而且钟乐说话很有趣,没多久就能和伊人聊到一起。
“哥,这枪玩得不得劲啊,你不给她上个重的?”
“她才三岁。”
钟乐不解,“三岁怎么了,我们三岁不就这么过的?”
“她爸爸不让。”
“噢。”钟乐点点头,“懂了,嫂子不让,你妻管严。”
“去你的。”钟擎作势要踢他,被他一个闪身躲过。
钟乐哈哈两声,正想拉着伊人继续玩,伊人却问:“七关盐是什么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钟乐乐得找不着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就是,你爸爸咸,管你钟叔叔管得盐。”
“我爸爸不咸。”伊人一本正经地说:“我爸爸香香的。”
这下连钟擎都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被两个大人嘲笑的伊人颇有点不明所以,后知后觉又觉得好害羞。
“不要笑!”伊人赶紧跑过去抓着钟擎的腿,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
钟擎弯下身子哄着伊人,钟乐则笑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钟乐再次保证自己不会再笑之后,伊人才肯继续和他玩。
玩着玩着就到了傍晚,钟乐把玩累了的伊人抱起来往钟擎那走去。
“这小姑娘太有趣了。”钟乐夸道。
钟擎把伊人接过来,又听钟乐道:“虽然长得很像嫂子,但有时候还挺像你的诶,小姑娘瞄准的时候跟你小时候的照片也很像,尤其是那股倔强劲,啧啧…绝了,这真的不是你和嫂子生的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钟擎也仔细端倪了一下伊人的容颜,人们常说“自缘身在此山中”,当事人总是被一叶障目,看不清事实,所以他并不觉得伊人和自己有相像的地方。
大约只是这段时间一起玩多了,伊人受到了一些他的影响吧。
钟擎找了个理由,但心里隐隐觉得奇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想着想着,他还是决定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毕竟他和关雎生孩子什么的,简直是太魔幻,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在河今天有大事,刚被集团官方认证过的老板娘今晚要莅临在河了!
而且是突然搞了个活动,表演嘉宾里面只有池鹭的名字。
会所的工作人员也不乏有池鹭的粉丝,对于大美人文老板,他们也存在诸多幻想,偶像秒变老板娘,是个粉丝都要发疯。
他们已经开始各种脑补,老板这是要借机会再次宣告主权,昭告天下了。
关雎四点钟开始就在各种忙活了,不过经理现在更加体谅他,通常不给他干重活,他今晚要做的是场务,就站在舞台旁边,池鹭有事他就有事,池鹭没事他就安心看表演,是个能快乐摸鱼的好职位。
活动开始前一小时,池鹭和文朝雨一同到达会场。
关雎遥遥就看见了他们携手走来,看来他们这次是真的心意相通了。
池鹭一改上次的苦闷,这次的他笑意盈盈,周身气质温和,和同样具有古典美的文朝雨并肩走在一起,极为养眼。
许是一对璧人太过耀眼,关雎突然想起了钟擎。
他掏出手机翻了一下微信,最新一条是钟擎发过来的伊人乖乖吃饭的照片,头上的马尾有点歪,一看就是钟擎的杰作。
这张照片发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忙,所以没回,现在乍一看,对女儿的思念突然达到顶峰。
好想见到伊人……也好想见到钟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