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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输赢,几日下来,两人洗脸的水都是黑的。
刘恆身边的贴身仆役已经淡定得不能再淡定,这些事情必须要守口如瓶才行,若是传出去分毫,他们必定要被灭口啊!
琴棋书画比试了个遍,什么听音辨曲,什么鉴赏古画古玩,连合香、珠宝、首饰这类女性化的科目都比得不可开交。云生和刘恆乐在其中,天天琢磨的基本就是在对方脸上涂鸦什么,也亏刘恆有权有势,光是掩目猜乐器的游戏,居然就可以摆出几十种出来。
云生玩得不亦乐乎,小孩子的天性完全被激发出来,哪里还见一开始对刘恆的畏惧和时刻想要逃离的想法,简直是玩疯了。云家没有与他同龄的玩伴,笙钟他们因为身份也不可能和他玩得如此放肆,就连云父都没有陪他玩过这么多花样。
刘恆眼界高底蕴深见识广位高权重,云生脑子灵活知识面多古今想法都涵盖,两个人凑在一起,简直就是绝配的玩伴。刘恆一开始的纵容到后来自己也玩出了兴致,简单的游戏到了两人手里,简直就是可以一拆再拆,不玩出百八十种花样简直就不罢休。
这个晚上清风朗月,炎炎夏日里难得凉爽舒适的夜晚。
慵食后散步回来,厅堂里摆了一遛几十个坛子,有新有旧,封泥皆未开启。
负手蹬上坐榻的刘恆侧脸朝云生挑了挑剑眉,意思很明确:敢么?
云生如今简直就是被养得胆子肥肿不知天高地厚,朝着刘恆一拱手,小下巴一抬凤眼一眯,信心万丈接受挑战。
两人坐好,先由一个熟知酒艺的男仆过来讲解各品种酒的不同,自地域、原料到酿造的工艺,最后是口感,居然还有不同年份的陈酒该如何兑新酒的方法,甚至还牵扯到一些市面上兑水的劣质酒的内幕。
云生听得极是认真,新知识拓展新眼界。托刘延年之福,他学到很多新东西,皆五花八门玉石杂糅芜菁并存甚至谈不上稳登大雅,可实在是太有趣了,大汉地大物博各类知识趣闻太多他闻所未闻的,刘恆找来的人总能讲解得精辟有见地,不为比拚,就为增长见识也是难得的机会。
不得不说,问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云生和刘恆皆各有擅长各有短板,对于两人都不懂的领域,那就隻得比较他们的领悟能力了。刘恆胜在积累度和阅历带来的的会意能力强,云生则两世为人,大脑总有些不合这个朝代的古怪念头,经常会在奇怪的点上突然开窍。
几个仆人先是端来不少市面上酒楼里常见的酒,让两人品,边结合方才的讲授边自己慢慢领悟。
云生其实嗜好饮料,并不喜好酒精。可今次的诠释很是全面,让他不由自主的就沉静下心,端着酒盏,忍下那种微辣的感觉,细细用味蕾寻找其中微妙的不同。
屋内焚着淡雅的清香,晕黄的室内安静的仆役恭顺着捧着小小的酒壶,倾倒着褐色的透明酒水,而身边则是位器宇轩昂气质高贵的高健男人,同样执盏默品,此情此景,竟然让云生恍惚了一下,似梦非梦。
刘恆酒量极好,大江南北均有涉足,品酒自然不在话下,正思索着一会儿在云生脸上是画乌龟呢还是画小蛇呢,无意的瞥过去,却见云生双眼蒙胧,表情怔忪。这般便醉了?扬起眉,他低笑,“云小侄?”
云生恍然回神,摸摸鼻子,“小侄在。”
既然没醉就开始比吧,这一场,刘恆胜券在握。
几十个小酒坛先被拍开五坛封泥,各倒了一小盏奉送至两人面前,考验的题也不难,需要品出酿製的原料和地域。
这样的程度,刘恆和云生都轻松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