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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里的首脑一笑:“小郎君果然识趣。”朝外这么一摊手。
明白对方是指方向,云生笑眯眯的跟上,也不拿乔,“阁下找我何事?”
“自是好事的。”伴随在他身边有一人,其他都拥在身后做随从状,“小郎君不知,京辅县蔚寻求有才之人,先前怕是小郎君不肯,才使出下策。”
云生笑得眼弯弯:“哦?京辅县蔚?早闻京辅县蔚大人博学出众非常好客,在下早就想登门拜访,可惜没有机会。”
他身侧这人显然非常受用,露出笑容骄傲道:“那是,我家大人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名臣。”
云生陪笑,名臣?当街都拐人了,还名臣?一去长安他就去告诉二叔,弄死他!
到了县蔚所居的宅院一瞧,好么,面目清俊的少儿朗还真不少,分别跪坐在露天院落设置的席宴左右两列最少二十来人,有面色不豫的,有面色喜然的,也有面无表情的,这个是怎么回事?无论什么出发点,既然是一气找出那么多少儿郎,那么行男色之事可能性不大了。
云生心里松了口气,无论怎滴,不冒尖儿就对了。
带着云生进来的人瞧了瞧云生的面容,迟疑了半晌,终是将他安置在右道儿的第一座。
落座下来,云生与拐子相互拱了拱手,目送那人出门顺便扫了眼左右两列少年的区别,左边那列表情显然很是清高,气质上瞧起来斯文不少。自己坐的这一列,因为角度问题,也就看得到旁座的这位,相貌真是唇红齿白,水当当的漂亮,不过没什么书卷气,坐姿也有点妖娆。
没待云生琢磨出道道,又出来个穿着比较正式的男子,朝他们拱手道:“今日请各位来,自是因有贵客远来,若众位让贵客看中,那么荣华富贵信手拈来,若是没被贵人看重,宴席散去,自会恭请各位离去。”
周围挂着灯笼又燃着不少油灯,将院落照得明晃晃的,也将自后院踏出来的人照得面目清晰分明。
云生默默瞧着刘延年背着手在好几个人的点头哈腰陪伴下缓步而出,再默默的将头移开,好吧,这个男人虽然不是京辅县蔚,可多少也有联系,今晚这宴会肯定是为他所准备,这人难道性好男色?怎么宴席上没有女色,反而全是男的?
果然,县蔚自有他人,恭请刘延年入座后,便介绍在座的都是京辅的出名有才儿郎,拍了拍手,小仆鱼贯而入送上笔墨纸砚,请各位小郎君借美月做诗。
大概是刘延年的气势实在是惊人的沉稳成熟又高贵,云生分明瞧见就对面那列最是满脸傲气的都低头开始思考,自己右边的貌美少年也开始冥思苦想。
云生装模作样的拿着笔,也低下头,却一字未落。他是打算把这个京辅县蔚往死里告的,自然不会留什么痕迹。
首席上,把酒言欢,不久便有人完成了诗作,自有小仆上前奉了送上去鉴赏。
云生小心的抬起眼瞧了瞧,发现全部人都在写,那么自己这张若是白的,就太明显了!无奈之下,隻得提笔也随意写了几个字,用的完全不是自己常练的字体,署名也自然不是真名。
待所有人都交了诗作,首席上的几个人就开始论诗点人起来询问几个问题,无非读了什么书,学问做到什么地步了,又问了几个相关书册上的问题,一应一答其实有点像学院里的经师提问。连接着几个人的对答都是挺游刃有余的,熟练程度让云生有些纳闷,看起来这样的宴席并不是第一次摆,那些小郎君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