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渣
“唔确实头疼得紧,襄儿让皇叔缓一缓再说”扶行渊一改先前的气定神闲转而懊恼地低语,一隻手撑在扶手上按压着太阳穴,一副被病痛折磨但无人关爱的无依姿态。
扶襄被自家皇叔这副模样唬住了,黑澄澄的瞳孔深处毫不掩饰关切,起身疾步走到了扶行渊身旁。
“皇叔,朕让御医过来”
“没事,老毛病了,襄儿小时候不就知道,那时候本王一回京你就天天黏着贴着,见本王时常头疼还帮着按摩缓解,真别说,被襄儿一按皇叔松快了不少。”
这是在拿着往昔回忆来压榨朕这个皇家劳动力吧!
知道是老毛病扶襄不自觉松了一口气,明明平时巴不得他最好重病在床无法行卧,但真到这时候他还是会没来由地紧张,如果到那一天,那自己在这世上的亲人除了母后,就再没有其他人了。
“朕帮皇叔按按。”扶襄轻叹一口气,如扶行渊所愿开了金口。
说完便站在了扶行渊身后,伸出食指和中指按在扶行渊的两鬓,照着记忆中的手法生疏地打着转儿揉捏。
扶行渊舒服地喟叹一声,头脑确实舒爽不少,但更多的是因为身后站着扶襄。
扶襄垂下眼帘盯着摄政王束发的金冠,先前扶行渊的一番话,倒是让他脑子里也想起了小时候。
扶行渊的话并没有夸张,先皇还在时,他常年在外领兵打仗,回京的次数屈指可数,但只要他一回来,扶襄得空便去王府找自己那时候最为仰慕的皇叔,扶行渊虽是个冷面煞神,但很是喜爱这个精致仿佛流心圆子般可爱的侄儿,会给他带宫里不常见的小玩意,还给他讲军营的趣事和民间的传闻,那时候他就坐在扶行渊腿上,仰望着扶行渊甚至会撒娇拽他的头髮,那时候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这边扶襄忆起小时候内心一阵唏嘘,忍不住微微偏过头看着摄政王一如记忆中冷峻的侧脸,纤密的睫毛不住扇动着,在此刻内心竟然生出一丝温情。
而扶行渊感受着扶襄的指尖温度,心思脏到发黑,“好侄儿,迟早得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