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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她露出的那截腰身白到能反光,然随着衣服往上,江枫眼睛睁大,眸光晃荡。
若说脸上是被利物划开,那背上这横贯整个背部的伤口,就是生生被用钝物割开的,皮肉外翻,不知为何染不透那衣服,但真真切切是鲜血淋漓的。
往上还不知从何处起,往下已经到了左腰侧,背上还有些深深浅浅的红痕淤迹。
活像去受了刑。
既然这衣服能隔断血迹,她低头去看苏流光的腿。
原先见了她膝盖上有道痕迹,但见那浅色的裤子都没沾上血迹也就不大在意。
此时其下怕是不能不在意了。
苏流光注意到她的视线,摇摇头指了指自己,示意这个她能自己来。
江枫隻觉得自己呼吸都在颤抖。
她抬手,却不敢动。
不见动作,苏流光回头看了眼,思索一瞬扯着衣角将上衣直接脱了。
从右肩头到左腰侧,衣物丝毫没有受损,身上却是触目惊心。
无心去思考着世界里诸多难以理解的逻辑,江枫握了下拳,抬手去给她包扎。
她从未与人赤诚相见,此时却也没多少尴尬。哪还有心思尴尬?
包扎完,苏流光套好衣服,又示意她去睡。
江枫心知自己也没什么力所能及的了,点头躺下。
眼睛是合上了,心却不曾。
窸窣声响了一会儿,应是苏流光在包腿上的伤,声停了后身侧一低,她躺下来。
又想到她背后的伤,江枫心中不是滋味,这躺下要多疼?
但她的不是滋味也只能留在心里,一无用处。
后半夜,她迟迟才睡去。
直至她闭眼,对面的罗君依然在进行她的作画。
她盯了许久,那墨能停在空中的不多,多是洒落在床上。
而留在空中的那部分隐约能构成一副画。每当画隐约成型,那些墨就全数散落,罗君再一次从头开始。
是个女子的画像,每一幅都是。
光线昏暗,看得她眼睛发胀,最后昏昏沉沉睡去,在她有意识去看期间,罗君总共画了三次。
次日晨起,依旧是被苏流光喊醒的。肩膀才被碰到,她立即便睁开了眼。
比之先前不知警觉了多少。
唤醒迷蒙的意识,她先去看罗君。
已不见踪影,床铺之上也干干净净,昨夜的一片狼藉仿佛从未存在过。
她人还躺在床上,对着站在床侧的苏流光道:“她昨晚画的画是女人的画像,来来回回反覆画,看着有点细微的出入,但都是女人的画像。”
苏流光扫她一眼,像是有点错愕,“知道了。”
江枫揉着脑袋起身,去洗漱,刷牙时跑来苏流光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