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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家?”
紧跟在后面下车的阮辛闻言,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然还是你家?!”
江若笙:“来你家做什么?我想……”
“当然是上床啊,江小姐开了酒吧,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应该是稀松平常吧,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阮辛的手指转着车钥匙,低跟凉鞋踩在灰褐色砖石上,露出粉嫩白皙的脚趾。
游泳池吹来一阵凉爽的风,阮辛摸摸发凉的胳膊,催促江若笙快点跟上。
江若笙脸顿时黑如锅盖,“我来可不是为了跟你……”
她憋了口气,咬牙道,“对阮小姐来说这是再随便不过的事情,可惜我和你不是同类人,我要回家了。”
“你要回家?”阮辛似乎是被她气笑了,嘴角耷拉下来,带起一抹阴冷,她走到江若笙边上,伸着手指戳着江若笙的肩膀。
“不约,你跟着我出来干嘛?”
“跟我不是同类人?七年前随便跟我上床的人不是你吗?”阮辛的语气尖锐,特意在“随便”两个字上加重语气。
她的指尖用力到发白,逼得江若笙连连后退。
“哦,我忘了,对江大小姐来说,那可能只是一场小意外,连约炮都算不上。”她露出一个冰冷的笑容,语调低沉,“毕竟,某人在第二天就跑了。”
江若笙被阮辛的一连串质问打得脑壳嗡嗡地疼。
恶人先告状,不愧是你。
“骗子……”江若笙气得胸闷,咬牙切齿从牙缝里憋出一个词来。
一瞬间,阮辛瞳孔微缩,幽深无波的眼眸中罕见的泛起涟漪,暗潮涌动,似乎积聚着某种怒气,只等全面崩线的那一刻。
“你再说一遍?”
江若笙冷笑,“没听清,还需要我再重复一遍?我说,你就是一个……”
可下一秒,肩膀上传来一阵推力,她的身体失重般往后下坠,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放慢动作一样。
阮辛推她的手臂还伸着,月光下柔和的面容上流露出恶劣而残忍的笑容,看向她的眼神戏谑中带着凉透脊背的冰冷。
在落水的那一刻,江若笙无比清醒地意识到,时隔七年,阮辛还是那个阮辛。
骨子里的恶劣,从来未曾改变。
现在,她回来了。
虽是夏日,但晚间的气温还是偏低,平静的池水因为投入的涟漪开始翻涌。
江若笙浑身发凉,透过水面看到阮辛的倒影都是扭曲混浊的。
她感觉四面八方的水都在涌入她的身体,从鼻腔、嘴巴、耳朵……身体不听使唤到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依稀感受到胸腔内的空气被慢慢剥离。
窒息压迫着神经,死亡的恐惧衝击着她的大脑。
明明只是一个较浅的游泳池,江若笙却诡异地感觉身躯在不断往下沉,像是要逐渐沉入深不见底的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