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
木系灵根已毁,慈悲之心染血,圣者之道,终究与她无缘。
…
她二人竟真就躺在花园中的鹅卵石路上安安生生午睡了半个时辰,和谐得不可思议。
兰景淮睡如死尸,姿势都未变动一寸,而秦姝之并未睡熟,仅是闭眼假寐。
幸好如今全皇宫气氛忙碌,多数人都无暇来后花园溜达;唯一有闲的先帝妃子们皆忧虑自身处境,也不会有心情出来赏花;这才容给二人一处清静好景。
当然,最重要的是两人这堪称古怪的行为不至于被人瞧见传出去,成为下人们口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光是秦姝之抱着新帝走过去的那一路,都足够掀起不小的波澜了。
皇山之下,城中某处不起眼的府邸。
一位穿着普通妇人装、样貌清秀的青年女子,神情严肃地听完眼前男子的汇报,面容终于舒缓几分。
“很好,继续注意陛下的安危与兰曜清的所行所为,一旦那姓兰的有异动,立刻汇报。”
“早朝时兰曜清之言,派人传去民间,掀起的波澜越大越好,失了民心,我看她接下来如何立足!”
“属下明白。”
身着粗布麻衣不起眼的男子躬身行礼领命,却犹豫着没有立即退走,欲言又止。
女子眉头一皱:“还有什么事?”
“是…”男子面露为难:“宫里有传言,不算重要,但与陛下有关。”
“说!”她立刻道。
“有小太监看到陛下抱着兰曜清出行……”语气浅藏难堪,仿佛代替陛下不甘受辱。
女子面色倏地阴沉下来,深痛恶绝般于齿间挤出三个字:
“兰,曜,清!!”
“你给我等着!!!”
…
“阿切——”
一声响亮的喷嚏,陡而打破了花园中持续半个时辰的寂静。
兰景淮生生把自己震醒,揉着眼睛抬手拂开不知何时飘到自己鼻子下的蒲公英种子。
虽是醒了,却一时没起,脑袋枕着柔软平坦的腹部,稍稍蹭了蹭,满足般发出一声喟叹。
秦姝之睁开眼,垂眸瞥了眼无赖的女人,抬手一把将人推下去,坐起了身,掐一净尘诀除去身上尘土。
“既醒了,便回去罢。”
兰景淮被推得翻身滚了半圈,顺势摔躺在鹅卵石路上,绵软得好似没有骨头,发丝淌地,倾泻如流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