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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袅袅气呼呼地上楼,寥涛埋怨了几句学校,每天作业除了家签还要打卡,家长哪有那么大功夫。
庄洁抱着茶杯说:“养个花还要天天浇水施肥,哪有生下来自己就成才的。”
“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寥涛也火大,顺手把她拉学校家长群里,“你每天督促她写作业,尽快把成绩搞上去,看明年能不能转去市里。”
“指望自己学习不上心,转哪都没用。初中还是让她在镇里文殊中学读,回头高中再去市里。文殊的校长是我以前班主任,他很会引导学生。”庄洁把手里的茶杯递给她,用火钳子掀开火炉看,里面早灭了。
“今儿早上厂里找了个事,有个工人的手差点被机器绞到。安全意识太差了,我直接关了停产,全面培训了一天。”寥涛喝了口茶说。
“不要太着急,也给工人个适应期,等慢慢走顺就好了。”庄洁接了句。
“目前接的单不着急,一点点地来。前期先不让工人加班,等回头完全熟练操作了再说。订单一下子接太多我们也消化不了,我陆陆续续地跑,咱们有多大能耐干多大事。”庄洁对着空调的暖气吹,“袅袅交给我就行,她最近学习进步挺大的。中学我建议她先在镇里,她目前成绩就算去市里,也是最差的学校。”
“我是觉得,市里再差,教育水平都要比镇上好。”寥涛图清静地说:“让她离开家去学校住宿,住两月就懂事了。
庄洁觉得好笑,“指望家里都管不好,学校就更管不好。咱们家情况也特殊,何叔刚离开两个月,袅袅嘴上不说……”
“行行。”寥涛也烦,“让她写个作业,她捉捉鳖摸摸虾就是不写。我说一句,她能回一缸。”
庄洁回楼上泡脚,何袅袅趴在她被窝里写作业,嘴里还咬着棒棒糖。她看见庄洁,先是一愣,发现暖错被窝后,当下掀开被子,鼻子一哼,抱着作业回了自己卧室。
庄洁坐床前椅上脱牛仔裤,脱羊毛裤,脱秋裤,然后裹上厚睡袍,再坐下脱假肢。等残肢完全露出来,拄着旁边的拐去洗手间。
正在用毛巾热敷残肢,陈麦冬发语音她:我在你家门口,给你送几贴药。我朋友家自己研製的,用来缓解残肢神经痛的。
庄洁回他:靠不靠谱?
陈麦冬语音她:他自己就用。你贴上去试试,有效果就用,没效果就不用。
庄洁听见了他语音里的风声,回他:等我。
她又戴上假肢,穿了套棉家居服,下楼去拿药贴。见陈麦冬等在摩托车上,快步过去问:“在你家怎么不给我?”
“刚取的快递。”陈麦冬递给她,“有效果我让他再发。”
“成,多少钱?”
“不要钱。”陈麦冬调着摩托车头,“热水敷敷再贴,不要超过一个小时。”
“好,谢了!”庄洁看手里的药贴。
“这不是狗皮膏药。我朋友是中医世家,他爷爷跟过施今墨……”
“你还有这种朋友?”庄洁惊讶。
陈麦冬理都不理她,轰上油门走了。
庄洁拿着药贴哆嗦着回屋,寥涛坐在电脑前问她,“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