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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不断传出来她大声怒骂的声音。
「对不起我再打电话给你。」他红着眼放开我。
「再见。」我走下楼梯,一直到坐上计程车,才让泪流下来。
没有双亲的感觉就是这样吗?因为没有长辈撑腰,只能在角落哭泣。
她凭什么说我爸妈的坏话!
凭什么!
最后我跑回了自己的家,那个充满着爸妈回忆的家。
躺在半年多没碰的床上,我放肆的大声哭泣着。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哦。
好想好想
我抓着相框,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看不清楚照片上的人。
不过,不用看清楚我也知道那笑容灿烂的四个人,曾经是密不可分的一家人,如今只留下我一个人独自舔拭伤口。
我的心里充斥着伤心、悲愤及好多好多的委屈。
这些负面的情绪,淌着血的伤口我要花多少时间才能走出来,才能坚强的立足在人群中,不畏惧的迎向未知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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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顶着肿胀的双眼去上班。
虽然化了暗色的眼影把它盖上,还是盖不过那浮肿的眼皮。
才进办公室,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我应着。
「青芸,昨天很抱歉。」张誉贤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说了一大堆,不外乎是他的母亲早期有多辛苦多艰难的把他带大,希望我不要放在心上等等之类的话。
我静静的听他说着,不说话。
「请你不要介意,她就是这样的人。」说到最后,他用这句话结尾。
我开了电脑,登录上公司系统。
「那我呢?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压低声音问着。
「我当然知道你的感受,但是她就是这样的人啊。」他重覆且无奈的说。
一句话,只因为这一句话,把我结婚的念头给打散了。
「那好,我也没办法改变,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我不想再讲什么就掛了电话。
「和男朋友吵架?」叶欣欣把一包梅子丢我桌上。
额旁的太阳穴忽然痛了起来,我伸手按摩着:「我不想吃。」
「头痛吗?要不要吃药?」她的表情不多,常常是冷着一张脸。
我本来以为她没有喜怒哀乐。
直到有一天下班看到她抱着路边叫的可怜兮兮的野猫,她流露出正常人的同情眼神,但是脸孔仍紧绷着。
她回到座位,从抽屉里又丢出一罐药。
「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我不是对你好。」她发出类似笑声的声音:「扣掉韩课长,只剩我们两个当然要互相照顾。」
「对不起,我今天心情很不好,谢谢你的好意。」我把梅子和药瓶还给她。
她没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望着一大堆待归档的文件,我的心好烦闷。
结婚不是应该开开心心的吗?真正遇上的时候,怎会有那么多繁锁的事?
要合八字、订日子、拍婚照、选喜饼一个接着一个环环相扣,不小心漏了哪一个都会被他妈妈挑出来嫌东嫌西,不客气的批评着。
此时手上的闪亮婚戒非常刺眼,我把它拔下来丢进包包里,拿着笔不停的在纸上乱画。
我很怀疑婚礼对每一对新人来说是否正是考验真爱的一种方式?只要过了关就宣佈你们是真正相亲相爱的,如果是真的是这样的话这考验也未免大了点吧?
虽然中国人自古以来的礼数不少,也算是我们的民族特性。
不过,在这汲汲营营的社会里,一大堆的繁杂礼俗难道就要这样传承下去?
时代进步,相对的这些束缚也该省一些,才不会被时代的潮流给淹没不是吗?